第13章
小結巴今天也為我著迷 作者:紅黃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隨便。”祁淮心不在焉說著,視線逡巡在道路兩邊。“應榆同學?”一道女聲突兀地闖進來。“曲橙。”白應榆禮貌地笑了笑“你的模型做的怎麽樣啦,我上次和你說了實在忙不過來我可以幫你,放心不會借鑒你的設計的。”曲橙熱情道“不用了,已、已經做好了。”白應榆笑著開口道。曲橙臉上表情一僵,驚訝道:“你又熬夜啦,你自己一個人做那麽多工作……”“是祁哥做、做的。”“啊?”曲橙更驚訝了,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祁淮,半晌沒說出話。“怎麽,有意見?”祁淮這個時候勾唇一笑,倒是半點親近感都沒有,那寸頭都顯得讓人不敢招惹。曲橙搖了搖頭,後退一步對白應榆道:“應榆,我先走了,周一見。”兩人告別之後,祁淮的臉一直臭著,一直到白應榆買了一斤祁淮愛吃的牛肉,他那嘴角才稍微不那麽難看。“給你做、做牛腩湯,別、別氣了。”白應榆跟著祁淮住了這麽久,也算有眼力見了。他雖然不知道祁淮具體生氣的原因,但是大致也猜得到,肯定是曲橙沒瞧得上他,惹他自尊心受挫了。眼下趁著老板切牛肉的時候,白應榆拉著祁淮的衣角拽了拽,這麽多天,他也掌握了一點祁淮的軟肋。祁淮雖然看著軟硬不吃,但是服軟的話就差不多會消氣。“我沒有生氣。”祁淮臉色比剛才好多了,老板把牛肉遞過來的時候,還主動接過了。第19章 你想和我一起睡嗎回到公寓,吃過晚飯後,白應榆屁顛屁顛地在換床單。問了祁淮,順帶著幫祁淮也換上了,是他拿著小豬儲存罐裏的錢買的床上四件套。新床單剛洗了一遍,上麵除了陽光的味道,更多是白應榆身上的橘子味。在這期間,夜色飛快地落下,世界恍若是在一瞬間徹底黑透了,隻剩下一點遠處的幽暗的路燈的光,幽幽照進來。白應榆累得滿頭大汗,起身拉上了窗簾後才離開。祁淮看出了白應榆的反常,從回來後他就一直沒有停下來,好像想讓自己故意忙著一樣。不過他也沒打算過問太多,跟他也沒什麽關係。白應榆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快十點了,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屋子裏一點燈光都沒有,白應榆猛地想起自己曾經被劉明楊關在沒有光的黑屋子裏,餓了好幾天的那一次,背後滲出冷汗來。他感覺自己喉嚨裏像是堵著什麽似的,也像是手桎梏了他的喉嚨,透不過氣。四麵而來的黑暗撲麵而來,壓迫著他每一根神經,他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在懼怕中睡去,夢裏就是那些虐待的回憶。猛然醒來,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白應榆看著四麵黑漆漆的房間,他坐起來,甚至來不及穿鞋子,就跑出了自己的臥室。來到客廳,白應榆在沙發上窩成一團,被子也把他包裹起來,隻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睛。客廳裏沒有窗簾,能看到城市的夜景,襯得屋子裏也沒有那麽黑,白應榆感覺自己沉悶的胸口好多了。他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逼迫自己想點有趣的事。可那些趣事對他來說都太久遠了,是在爸媽沒有出意外之前,他們一起去了動物園,還有遊樂場……那天天空特別藍,他從摩天輪上下來的時候,天也像現在這樣黑,他指著月亮對媽媽說,月亮為什麽會跟著他走。他猶記得,媽媽說的話:‘不能拿手指著月亮,月亮會割你的耳朵哦!’那個時候他真的信了,從此沒敢指月亮,媽媽死後,他也再沒看過月亮了。睡著後,他夢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那些這輩子都無法再回去的過去,他僅存的一點美好。祁淮半夜醒了一次,口幹舌燥,打算去廚房找水喝,剛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沙發上隆起的一個大包。他愣了一瞬,沒當回事,徑直走到廚房喝水。“媽……”身後哽咽的夢囈讓祁淮拿著水杯的手一頓。白應榆的聲音很輕,卻有重量似的在祁淮胸口戳了一把刀,他放下杯子,準備回到臥室時停下腳步,沉默站了良久,折回到白應榆身邊。坐下來,祁淮也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白應榆的側臉,對方嘴裏還呢喃地破碎的夢囈,祁淮隻覺得心煩意亂。“別…別打我…我錯了……”白應榆顫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祁淮麵色平靜,心裏那池水卻早就被攪得蕩起漣漪,渾濁不清。他放在沙發靠背上的手也抬起來,放在了白應榆的身上,輕拍了兩下。白應榆像是怕冷似的,打了個寒顫,客廳的溫度確實有些低,祁淮無奈起身,輕而易舉將白應榆打橫抱了起來,被子長長拖在一邊。胸口和白應榆一寸寸皮膚緊貼著,祁淮睫毛輕顫,嘴唇緊緊抿著。往白應榆臥室裏走的時候,白應榆突然在祁淮的懷裏掙紮了起來,祁淮差點沒有抱穩他。祁淮眉頭緊張一皺,托住了白應榆的屁股,換了一個姿勢。“又怎麽著了?”祁淮溫柔說著嫌棄的話。白應榆抱著祁淮的脖子,像是半夢半醒一樣哼哼著。祁淮喉結滾動,抱著白應榆往上托了一下,啞聲問:“小結巴,你想和我一起睡嗎?”白應榆閉著眼,在祁淮脖頸間蹭了蹭,而後又窩在他的胸口。祁淮呼吸都粗重起來,身上沉睡的鯊魚都站了起來……“草。”祁淮咬著牙根罵了一句,“白應榆,我欠你的。”他說著轉身抱著白應榆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的動作都是輕的。祁淮的臥室落地燈還亮著,他借著昏黃的燈光把人抱到了床上,白應榆躺下後在枕頭上亂蹭一通,選了個舒服的地兒。祁淮在陽台吹了會冷風,冷靜了一會才進了被子裏。起初兩個人是各蓋各的被子,後來不知怎麽回事,白應榆跟條泥鰍似的不老實,被子也踢了,直接鑽進祁淮的被窩裏,祁淮剛睡著就被弄醒了。攢了一肚子氣的祁淮下意識想把白應榆從自己的被子裏踹出去,看到白應榆的睡顏時,還是忍住了。“你是不是跟我演戲?嗯?”祁淮讓白應榆進了自己的被窩,幹脆順手把人也摟進自己的懷裏,捏了捏白應榆腰上的肉。白應榆睡得正沉,他睡覺姿勢卻一點也不老實,被抱住後就直接貼在了祁淮的胸口抱住了祁淮的腰。“媽媽……”白應榆呢喃。“別叫媽,叫爸爸。”祁淮氣得不輕,最後也無可奈何。手起初隻是摟著白應榆的腰,而後摸了兩下,覺得滑溜,又在內褲邊緣那裏用指尖摩挲試探。他第一次抱男人,沒覺得惡心,隻感覺心跳倒是挺快的,像是在胸口外麵跳。被白應榆貼著的地方很熱,快要燒起來了。閉上眼,祁淮想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見白應榆,白應榆沒有認出來他,他們其實在一個中學過。懷裏的人還在睡,祁淮看著他,耳邊就是他一聲聲哽咽的哭訴。身下是白應榆鋪上的床單,很香,香得他難以入眠。落地燈一晚上沒有關,一關白應榆就做噩夢,祁淮睡得並不好,到早上才睡著。--白應榆睜開眼時,有一瞬間的茫然,他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稍微動了一下身子,放在他背上的手就輕輕拍了兩下。這不是他的臥室!白應榆在看到祁淮睡臉時,徹底清醒了,他努力回憶著關於昨晚的回憶,可從他跑到客廳後就沒有什麽記憶了。轉頭時,祁淮滿眼紅血絲幽怨地盯著他。“祁哥。”白應榆動都不敢動,腦子裏也是一團漿糊,“我…我昨、昨晚……”“醒了就別纏著我,出去。”祁淮又閉上了眼,也鬆開了放在白應榆腰上的手,看起來真像個君子。白應榆聽著這句話反應了一會,感覺信息量有點大,祁淮的意思是昨晚自己纏著他了?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沒關的落地燈,還有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被子。記憶零零散散地湧上來,白應榆的臉連同脖子都紅了個透,他隱約記起祁淮抱他,問他要不要一起睡,最後他好像真點頭了……剛才祁淮的樣子好像很生氣,白應榆不想讓好不容易好起來的關係又都前功盡棄。他想說點什麽,挽回一下,看到祁淮睡著的臉也隻好作罷。最後也隻是關掉了落地燈,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祁淮的臥室。或許是高中就開始寄人籬下,白應榆失去了自己的港灣,沒有安全感,總覺得多討好別人一點就會好過。像現在,白應榆做上早飯後,又蹲在洗手間幫著祁淮刷球鞋。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剛才做飯的時候開始,白應榆就覺得自己沒有力氣,頭也有點暈。祁淮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居高臨下漠然看著他:“你這是在幹什麽?”白應榆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他訕訕站了起來,手還是濕的。“我讓你洗了嗎?別做多餘的事。”祁淮睡得不好,看到白應榆被水泡的浮腫的樣子,心裏煩躁,語氣也有些重。白應榆聞言臉色都白了幾分,他無措地站在那裏,眼裏總是濕漉漉的看著祁淮,等待著一個答案。他到底怎麽做才是對的,明明一開始是祁淮讓他負責這些的。“我、我錯了。”白應榆縮在角落,認錯道。“以後家務不用你做,我會找阿姨來。”祁淮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語氣緩和了一些。白應榆見祁淮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他側身從祁淮身邊經過的時候,突然間感覺一陣頭重腳輕,眼前黑了一瞬。聽到身後的聲音,祁淮回頭看了一眼,白應榆身體搖搖欲墜,正往地上倒去。來不及反應,他回手便握住了白應榆的手臂,直接帶到了懷裏,這才發現白應榆的體溫有些燙人。好像昨晚就有點熱,但他沒有當回事,眼下溫度更高了。“謝謝祁、祁哥,我、我馬上出去。”白應榆清醒幾分,有些拘謹地道了謝,畏縮地看了祁淮一眼,將手臂從祁淮的手裏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