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霸抬頭望向大殿上方,雙目射出回憶之色,嘴裏喃喃道:“當時那刀客抽出刀來,說他剛剛領悟道了一式刀法,名為斬仙,連仙人都可以斬殺,正好在我身上試試。我當時對這個刀客的話嗤之以鼻,認為他是在吹牛說大話,絲毫不以為意。直到那一刀斬下來,我才知道自己的無知有多麽可怕!”


    敖霸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雖然時隔多年,臉上仍然露出恐懼之色,緩緩地道:“那一刀神乎奇技,仿佛匯聚了整個修真界的力量,又帶著一絲不屬於修真界的神秘刀意,將我牢牢鎖定,絲毫動彈不得,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刀斬下。要不是最後我祭出青龍本體,靠著青龍之軀的逆天防禦能力硬扛那一刀,說不定我就不是重傷而是當場灰飛煙滅了。”


    緊接著,敖霸又苦笑道:“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應該是那個刀客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肯定不能活著回來。”老仆聽得眼皮狂跳,問道:“那名刀客究竟是何人?”敖霸答道:“我逃回來後派人詳細打聽才知道那名刀客名叫帝殤陽,在修真界乃是妖孽般的存在,同級之中無人是他刀下一合之將,我能從他手中逃得性命,已經是求神拜佛了。”老仆臉色有些駭然,問道:“那此人現在何處?”


    敖霸道:“他已於兩百多年前飛升仙界,並且他還在修真界北庭洲留下了一個自創的宗門,名叫神刀門。”老仆皺眉道:“神刀門?這個宗門我都沒聽說過。”敖霸解釋道:“神刀門門人很是低調,極少出來走動,也極少與其他宗門產生衝突,故修真界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宗門的存在。”


    老仆道:“既然他已飛升仙界,並且還留下了一個宗門,那。。。”敖霸歎了口氣,道:“龜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帝殤陽在修真界仇人很多,他在修真界時,無人敢與之對視,全部夾著尾巴躲起來。他離開修真界後,有不少人便上前尋仇,但北庭洲有一個神秘頂尖宗門名為神女峰,該宗門有飛升期的高手,並且和神刀門關係極為交好,神刀門的數次麻煩都是神女峰出手幫忙解決,後麵上門尋仇的人便少了許多。”


    敖霸頓了頓又道:“龜叔,你還記不記得五十年前修真界發生的一件大事,就是修真界丹盟盟主田在淵自爆隕落的事情?”老仆點了點頭,道:“略有耳聞,據說是遭受了天罰,被逼自爆而喪命。”敖霸冷笑道:“這種鬼話你也相信,什麽狗屁天罰?那隻不過是丹盟的人扯出來的遮羞布而已。實際上是田在淵跟帝殤陽有舊怨,在他到達飛升期大成境界後,想要在飛升仙界前將神刀門摧毀,把帝殤陽在修真界留下的痕跡抹掉,想不到自己卻在神刀門落了個自爆殞命的下場。”


    老仆駭然道:“誰能有這樣的本事?神女峰的峰主應該也打不過他吧?”敖霸道:“神女峰峰主當然打不過他,不僅如此,神女峰峰主反而還被他所傷。”老仆疑惑道:“那何人能逼得他自爆?”敖霸淡淡道:“還有何人?那就是帝殤陽本人。”老仆大吃一驚:“帝殤陽不是已經飛升仙界了麽?難道他還能下修真界來殺田在淵?”


    敖霸歎道:“所以說帝殤陽是個妖孽呢。他在飛升仙界前,留下了三滴本命精血,這三滴本命精血內封存了他的絕世刀意,釋放出來等同於他的一擊,也是神刀門的護宗神器。當時田在淵傷了神女峰峰主後,正要對神刀門大開殺戒,神刀門的老祖,也就是帝殤陽的道侶軒轅櫻雪拿出了一滴帝殤陽的本命精血。”


    敖霸說到這裏眼內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語氣變緩道:“當軒轅櫻雪捏碎了那滴本命精血後,恐怖至極的刀意便被釋放了出來。當時的情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田在淵應該和我當初麵對那一刀時的感受是一樣的。想必田在淵在麵對帝殤陽的刀意時自知無法抵抗,絕望之極才選擇了自爆,這樣死得有尊嚴一些。”


    敖霸淡淡道:“現在神刀門還有兩滴帝殤陽的本命精血,你說誰還敢有膽子去找神刀門的麻煩?”老仆聽得眼神變幻莫測,最後籲出了一口氣,歎道:“真是個妖孽!”敖霸道:“自從我被他所傷後,我便四處打聽有關他的事情,最後得出的結論也是跟龜叔一樣,他就是一個妖孽,我們惹不起。”老仆也歎道:“這個帝殤陽如此妖孽,他飛升仙界後,想必仙界也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吧。”


    敖霸聽話頹然道:“不錯。現在我躲在這龍宮深處苟延殘喘,莫說真龍血脈失去了蹤跡,就算得到真龍血脈,複原了又如何?就算飛升仙界成為了真龍那又如何?在這種妖孽麵前,屠龍對他們來說,也許就是一件輕鬆至極的事情。”


    看來帝殤陽那一刀真的傷到了敖霸,不僅傷了他的肉身,連他的道心也一並傷了,否則他不會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來。老仆也不知如何安慰他,一龍一龜就這樣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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