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靈昊拜靈尊為師後,終日廢寢忘食勤習道術法術,短短數日便大有長進,然而就單憑自己一人想要血洗強大的洪荒魔族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他不能因為取得一點小小的進步就沾沾自喜,他要竭盡全力盡量使自己更加強大,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定能夠重新讓洪荒臣服,一統蒼穹大陸,到那時什麽所謂的天道天命在他眼裏不過都是一堆垃圾,想到這些,他修習道法的心更加強烈了,早已不記得前塵往事以及昔日的快樂時光了。可惜那個天真的傻姑娘還在傻傻地等待著他回去找她。看著靈昊這般刻苦,靈尊的心裏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複族有望,憂的是蒼穹遲早會再次迎來一場血雨腥風。站在高處俯視天下,寸草不生,滿目瘡痍,想到這百廢待興的重任都將交由眼下這個初次涉世不深的少年手中,靈尊心裏著實說不出的糾結:他能做好嗎?靈尊不禁自言自語!突然,一陣寒風吹過,靈尊說不出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但還是故作鎮靜,閉著眼睛開口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地裝神弄鬼呢?隻聽到一陣詭異的邪笑聲響徹山巔,一陣血紅色的霧氣飄過,一個妖裏妖氣扮像的紅衣道人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靈尊背後,笑道:看來師弟你還真是命大阿,這次洪荒魔族的大屠殺竟然沒有要了你的命,看來我們之間還得繼續鬥下去吧!靈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冷笑道:你這叛徒賊人,挑起蒼穹戰火究竟對你有什麽好處?識相的話趁早滾的越遠越好,否則…………他話還沒說完,紅袍道人便迫不及待地冒出一句: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別嚇唬本尊,對付你本尊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隻要你交出幻劍,本尊還可以考慮考慮留你一條賤命!靈尊緩緩地轉過身子怒道:你本是我靈族聖人,為了權利跟幻劍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萬千族人同胞,你這畜牲根本不配擁有幻劍!紅袍道人怒道:老家夥你簡直就是不知死活,找死!說罷伸出一隻手在周圍的血色霧氣中旋轉一圈,刹那間血色霧氣立時彌漫了整座大山,他邪笑一聲,劈掌就朝靈尊頭顱打去,靈尊又豈是一般人,輕輕念動一句咒語,便消失在了紅袍道人的麵前。紅袍道人憤怒地大聲喊道:小師弟,你也別太得意了,你今日指定走不出本尊的火雲血陣的,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這個恐怖的聲音瞬時響徹方圓百裏,靈昊早就被那股嗆人的血色霧氣惹惱,再聽到這話更加憤怒了,正欲躍上峰巔教訓一下那個紅毛怪,可是現在他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覺被人從背後拉了一把,一回頭,卻是靈尊,靈昊不解地問道:師傅,您為何阻止弟子去誅殺那紅袍妖人呢?靈尊此刻早已因吸入太多毒氣呼吸緊促疼痛難奈,一不小心跌倒在地,靈昊急忙過去想要攙扶著他站起身來,隻見他擺擺手道:你就別管我了,他要殺的是我,拿著這塊靈石趕快離開這裏!說罷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塊異常精致的靈石遞給他,靈昊接過靈石道:不行,有我在,決不會丟下您一人獨自逃生!靈尊知道這個小子很重感情,可是明顯感覺到紅袍老道離自己跟靈昊越來越近,於是使盡畢生道行一掌將靈昊送出了血陣。靈昊明白師傅的用心,跪在百裏之外痛哭流涕,山間隱隱約約傳來紅袍老道肆無忌憚的狂笑,不一會兒,血霧消散了,整座山又恢複了昔日的寧靜。可是靈昊的內心深處卻又因此而多了一份沉重。血液染紅的山嶺自此成了靈昊踏上複仇之路的第一步!


    小女孩千裏的跋涉原來隻為一句兒時他給她的承諾,連番的失落阻不斷她內心的熱血,月靈始終不能夠讓自己安下心來,十萬大山何處能有那人的足跡,誰人知曉?年幼的少女摔了多少次跟頭,腳底磨起了多少水泡,可她完全不在乎這些,隻要可以再次見到他,吃苦受累都是值得的。月靈獨自一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荒山野嶺,沒有害怕,沒有孤獨,隻有失落。十來天的長途跋涉,少女疲憊的步伐終於倒地,可是隱約中仿佛看到了一個曾經多麽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隻是由於太過於勞累,終究沒能看清那張熟悉的麵孔就暈倒了,你道這個來人是誰?當然不會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靈昊少主了,可此人卻也是她曾經最好最好的玩伴,至於現在兩人是何關係就不知道了,一切隻能等這個可憐的姑娘醒來才能真相大白,那人走到月靈跟前蹲下來才認出了是自己曾經傷害過的那個人,都過了兩年了,因為那件事,自己哪還有什麽臉麵再麵對她,想著想著正欲離去,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孤苦無依的處境,他不由得心痛不已,不管醒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隻要可以彌補自己當初所犯下的錯,他都可以不在乎了。於是不再猶豫,背起月靈朝自己居住的山殿所在走去,就像小時候那種感覺一樣,可是兩顆心的距離卻若隔千重山,時光若可以退回到當初,也許他會有自己的選擇,而不隻是聽從父親忠義的安排與退讓,他是多麽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可惜想著想著已經走到了家門口,走到山殿裏,他把月靈安置在石床上躺下,注視著她那髒兮兮的麵容,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現在弄的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都隻能怪自己當初沒有主見。就在他沉思的刹那間,一個年長的男人已然早已站在了他的背後,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心裏對月靈也是無比的愧疚,少年回頭驚訝道:“父親,我……”中年男人突然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望了望昏迷的月靈,朝洞外走了出去,少年緊跟著走了出去,父親站在外麵望著頭頂的星辰,不知道在想什麽,少年跪倒道:請父親饒恕孩兒不孝,我真的舍不得離開月靈,我也不想輕易把她讓給別人!父親似乎聽懂了兒子的意思,沒有回頭,靜靜地歎息道:誰道人生由天命,當初就是因為為父的一句話讓你這些年來一直忌恨為父,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有時候對君王國族的忠義遠遠比我們個人的幸福要重要許多,該如何做自己決定吧!說罷踏步消失在了少年的視野。少年也許懂了父親的意思,可是一看到月靈,就把所謂的家國重任忠義手足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整晚一直守侯在月靈的跟前,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月靈醒來了,虛弱無力地爬起來揉了揉惺鬆的睡眼,來不及回想自己發生了什麽,隻覺的眼前的山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當她注意到眼前這個少年那副久違的麵孔時,無盡的心痛立時如決堤洪水般從她的記憶腦海中噴湧而出,是他背棄了一生在一起的誓言,是他為了兄弟義氣將她拱手相讓,就在她喜歡上另一個人的時候,命運偏偏讓兩人再次相遇。月靈雖然年紀幼小,可是早已經曆過無盡的滄桑,人生的無情曆煉讓她提早成熟。如今上天讓他們再次重逢,是命運的捉弄還是緣分的未了?蒼穹大陸自古多劫難,夙命的輪回是芸芸眾生不得不跨越的障礙。靈昊帶著靈尊交與他的靈石去十萬大山深處的玄龍山殿請當年靈族的大元帥也是他自己的救命恩人項龍出山助他重振蒼穹王朝,可是項雲跟他因為月靈的事還能否再度攜手呢?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月靈跟項雲的關係,又怎能夠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會在心裏仇恨自己呢。他走進玄龍山殿,空無一人,年久失修的洞府雖然早已破敗不堪,可是終究沒有塌陷下來。就在靈昊進去不一會兒,項雲也從外麵回來了,麵對這個命中注定的好兄弟好朋友,項雲卻是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方可解恨,但是他深深的記得父親的告誡,靈昊是靈族的未來,自己隻能是子承父業繼續忠於眼前這個人。於是他克製住心中的怒火,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朝他走了過去說道:敢問少靈主來此有何貴幹?靈昊不知他這話有何用意,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便笑道:我來求見你爹的,也是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努力複興我靈族在蒼穹大陸的威望!項雲心裏雖然懶得搭理他,嘴裏卻說道:隻要你有吩咐我自然刀山火海跟著你!靈昊興奮地坦然笑道:我們兄弟要一輩子當朋友!項雲心裏嘀咕道:朋友?我跟你還有可能嗎?靈昊不知他心裏的異樣,便問道:你爹他哪去了啊?項雲依舊冷漠的應答道:父親當然是為了你的蒼穹大事去奔波啊,倒是你還有閑心四處閑逛,哼!說罷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秘室走去,留下靈昊一臉茫然地.


    塵世裏的爭權奪利遠遠不是我們表麵看到的那般簡單,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真有其事。衣衫襤縷的少女帶著一身的疲憊繼續行走在蒼茫的荒山野嶺,也許是她太累了,也許是已經心碎了,那個人究竟在各處,到底值不值的自己繼續去追尋,少女心頭不禁閃過一絲的疑問,刹那間,她似乎想通了什麽,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選擇了回月河穀,那裏的寧靜或許可以使她忘記長途的痛楚,想著流水的叮咚聲,想著蝴蝶飛過臉頰的愜意,想著那一片隻屬於她自己的星空,她恨不得立即飛回到月河穀,可是她終究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靈族凡民,又不懂得什麽高深的法術,於是就不再白日做夢了,走著走著,遠遠地發現一個白色的身影躺在冰冷的石崖間,那一瞬間滿天的星辰似乎隻為她一個人在閃爍。月靈加快腳步朝那邊跑了過去,想看個究竟,當她走近了那白衣身影,才發覺是個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女,月靈不敢貿然去碰她,因為這種地方有個任實在太奇怪了。可是月靈內心深處仍舊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即便明知有危險也不願心中留下遺憾,於是她不假思索地在那陌生的白衣女子跟前蹲下,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可是沒有任何反應。月靈開始有些害怕了,她想那女孩不會已經死了吧,要不然怎麽會孤身躺在這裏呢?容不得她多想,突然一陣陰風刮過,三個邪裏邪氣的妖人哈哈大笑著從天而降,隻聽其中一妖人道:又來一個漂亮妞,看來今天咱兄弟三個有口福了!說罷便繼續妖孽般地哈哈大笑起來,另一個妖人睜著兩顆色迷迷的眼珠子並且流著色,欲的口水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兩個稚嫩的小姑娘垂涎不已,還有一個早就如饑餓的狼那般對著月靈撲了上去,月靈哪見過這種場麵,眼看就要成為這幾個妖人的一頓美餐,月靈卻沒有一絲的恐懼,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得勇氣,竟然站起來閃到一邊微笑道:三位大哥若是放了那位姑娘,我這個人隨便你們處置如何?那撲去的妖人也是一愣,止住了腳步,帶有放肆的笑道:哈哈,你們倆誰也跑不了,都得被哥幾個玩膩了,放不放過你們還得看哥幾個的心情,這裏還輪不到你討價還價,耍完了還要當爺們的下酒菜,填飽爺們的肚子!說罷繼續野蠻凶狠地朝月靈跟那昏迷的少女走去,月靈突然心生一計,迅速地從地上撿起一塊鋒利的石塊伸到手腕處大聲對妖人們喊道:你們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先割腕,然後給她也割腕,你們最後得到的隻是兩具死屍而已!其中一個麵目可憎的妖人怒道:你敢嗎?你試試啊,爺今天玩定你了!說著就繼續撲向準備割腕的月靈,月靈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麽了,狠狠心咬緊牙便真的要割腕,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年長的嗬斥:大膽妖蘖,休得在我蒼穹為非作歹!一道金光閃過,三個妖人一片慘叫傾刻間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不見了,那個說話且出手相助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月靈當日遇到的那位神秘的聖人。可是月靈並不感激他,既然他有那麽厲害的神通法術,為何不能保佑靈族永世太平呢?於是月靈把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孩,過去攙她起來,不顧自身的疲憊,背起那女孩朝自己的月河穀走去。白胡子老頭早已明白了月靈對他的誤會,但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理解的,現實不是神人可以掌控的。望著星辰下艱難行走的月靈,老頭心裏說不出的感歎,自己真的沒有選錯人,她一定能夠擔負起拯救蒼穹的天命。隨著月靈的身影逐漸褪散在老人的視野,又是一股灼熱的妖風從他的身旁刮過,出來一個藍毛老怪冷喝道:天機老道,你真的選準了她嗎,那麽咱們的賭約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吧!白胡子老頭捋捋自己那長的花白胡子淡笑道:本尊決定的事是不會變得,但你記住你的諾言,一千年之內無論如何都不得挑起蒼穹大陸的戰火!藍毛怪老頭很堅定地反駁道:咱們鬥了八百年,本尊的為人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星辰變了本尊說過的話也不會變!白胡子老頭似笑非笑道:好,這一次的賭約就是今後蒼穹洪荒重歸一統的開始!說罷又是一陣得意的笑,沒有風,沒有聲息,兩個神人各化作一顆星飛回到自己的天地去了,誰能想到這一代人的坎坷命運竟然會是所謂天神的一場賭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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