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兒一聽這話,登即怒道:“你個混賬!”


    無言並不急著走,反而望著她的臉,一臉壞笑,道:“在下從來都有君子風範,讓你一個女流之輩自也無防,趙姑娘是想做廢物呢還是跟屁蟲啊,你自己選啊!”


    趙燕兒搶到他身前,道:“你才是跟屁蟲!”說罷向洞口中快步行去。


    無言道:“這廢物可是你自己說的。”


    趙燕兒轉過頭來,道:“我說的那是押小鏢的做法,還有一種押大鏢的做法,武功高強的當然要站在中間了,既守著押運之物,又能首尾相應,我們這次來是做大事的,當然跟這押大鏢一般了。”


    無言搖頭苦頭,不再回她的話,跟了上去。


    昏黑,總是令人不安,總是有些可怕。


    這石洞之中雖然有些昏黑,但在前方不遠之處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光亮的洞口,想必那就是另一邊的出口了,因此昏黑雖然存在,但有光明的照耀,它的影響便會大打折扣。


    雖然他們三人並不怕,但在昏黑之中看到光明,感覺還是不錯的。


    很快,三少便走過了昏黑的遂道,從那一處光亮的洞中出來。


    這一出來,視線登時變得開闊,兩旁皆是乳白色的光滑山壁,壁高似有百丈,腳下一條寬達五丈的白色石板大道筆直朝前延伸而去,看這般模樣,似乎是在一處山穀之中。


    無言望著似乎一望無際的乳白色石道,嘖嘖道:“好壯觀的石道,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似曾相識打造的。”


    阿婧笑道:“他也隻是個享福之人罷了,這石道經年久遠,早已不知是何人所造。”


    趙燕兒滿臉不屑,道:“不就是一條破爛道,沒見過世麵麽,有什麽好讚歎的,整個一鄉巴佬。”


    在她眼中,造一條石道又有何難,隻要自己一聲令下,自己家的仆人要造多少條就多少條,而且石道做工粗淺,極易造就,這是再容易不過的事,相比庭園之中那些雕欄壁畫之類的精工細造活,就如同登山與覆平地之別。


    就算是這些精工細造,在自己眼中也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當然對這石道不屑一顧了。


    無言搖頭冷笑,道:“這兩旁盡是山壁,造石道所用的石材倒是不難取,造一條石道原也不難,但說不難卻也難,而造一條像這樣的石道更是難中之難。”


    趙燕兒哼了一聲,道:“笑死人了!”


    阿婧笑道:“你倒是說說看為何難?”


    無言道:“同時壘一麵高牆,在下用一粒粒石子來壘,而姑娘用一塊塊磚頭來壘,試問誰更易?”


    阿婧道:“當然是磚頭容易了。”


    無言笑了笑,道:“阿婧姑娘你既來過此處,看來你早就知道這一點了,隻是某個人卻猶不知。也罷!我就給她解解惑。”指了指腳下的石道,道:“我初時也是未發覺,但細看之下,發現這石道竟是由無數個長寬四寸的石塊組成,這條石道望不到盡頭,而寬足有五丈有餘,試想下要用多少塊四寸的石塊才能造成這樣一條石道,建造過程之艱可想而知!我先前所讚者,其實並非隻讚其之壯觀,而是讚這鑄造者之堅毅!看書,網軍事kanshu]”望了趙燕兒一眼,冷笑一聲,接著道:“更不易的是,這樣一塊小小的石塊,每一塊上麵都刻上了字,這樣的石道不可謂不奇,該當讚!”


    趙燕兒一聽此話,登即將頭一低去查看石道,發覺果如無言所說,石道盡由長寬四寸的石塊組成,排列整齊有序,上麵更刻著一個個字,好奇心登起,蹲下了身子,去察看上麵的字,邊看邊念道:“鑄……差了個字,第十一法……咦!中間差了個字,吾歐……”接下來的石塊上麵的字卻是殘缺不全,連續有十五塊如此,第十六塊終於又有了一個完整的字。


    趙燕兒又念了出來:“千……石,萬……神……器”哼了一聲隨即起身道:“這石道上的字都是殘缺不全,虧本小姐還想著刻的是什麽絕世武學呢。”


    無言問道:“你沒看錯吧。”


    趙燕兒道:“本小姐怎麽會看錯,你以為跟你一樣瞎了眼麽。”


    無言道:“在下瞎了眼的就發覺了石塊上的字,趙小姐你不瞎的還要我這瞎的說出來你才知,也不知是誰瞎了眼。不過本少俠就信你一回,不必看了。”


    其實無言原來對上麵的字還是甚為好奇想要一視究竟的,但此時聽趙燕兒念出來,不禁失去了興頭,既然字殘缺不全也不必看了,也看不出所已然來,便對阿婧道:“鑄差了個字,我聯想姑娘先前說此處很久之前是一位鑄器師的住所,那麽接下來應該是器或者造字,那麽就是鑄器或鑄造第十一法,看來刻的似乎是某個鑄造的方法。從吾歐這兩個字來看,似乎這鑄器師姓歐。”


    阿婧道:“應該是吧,隻是我也不知個中詳細。以前我也觀察過這石塊上麵的字,那時這上麵的字就已經是這樣了,不過這上麵所刻的字都是在關健之處殘缺不全,我一直猜測是有人故意銷毀,不過這也是我好奇之下的猜測,倒也跟我無關。”


    無言一聽這話點了點頭,望了望腳下石塊上殘缺不全的字體,心想:“或許是某個鑄造師將他的鑄造技藝刻在這石上,想要留存萬世吧!隻可惜還是毀了,這世間又有什麽是永存的呢!”


    趙燕兒忽突得意一笑,道:“你以為就你厲害麽,你不就是發現了石塊上的字,本小姐也有個發現,你就不知道!”


    無言哈哈大笑,右指向前抬起,指向遠處,道:“你說的是遠方石道上那一個個有點像人型般的東西麽!”


    趙燕兒眉頭一皺,哼道:“才不是!不過是什麽我才不說,就要讓你去猜。”


    其實她發現的正是無言所說的事,也就是白色大道遠處那一個個如同人形般的物事,隻是原來想著賣弄一番,不料被無言說了出來,死要麵子卻不肯承認。


    無言笑道:“那似曾相識不是喜歡刻石像麽,依我所想那應該就是一尊尊石像,不知可是?”望向阿婧,想要從她這裏獲取答案。


    阿婧微微笑了笑,道:“是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言罷當先向石道前快步行去。


    無言望著趙燕兒,笑道:“說不定到時你的石像也會被放在那裏供人欣賞,像你這樣出色的人,即使被雕成石像放在那裏,想必也是份外鮮明出眾,引人駐足而觀,發出聲聲慨歎:嘖!果然鮮花綠葉托,美人醜女襯!


    似曾相識以後就清靜得多了,你想呀在這無數美人之中,立這麽一個醜八怪在這,那就如同迎麵一支飛箭襲來,令人驚出一身冷汗,更有破膽喪命之憂,誰人敢來。”


    趙燕兒怒目瞪著他,待無言一說完,咬著牙一字一字從口中吐出來:“你!你……找死是不是,你個……”


    無言道:“怎麽!你想罵人是不是?那便盡管罵啊!在下一不癢二不疼,依舊完整一個人。”說罷哈哈大笑,徑自前行。


    趙燕兒哼道:“你知道麽,送死刑犯去法場之前,都會給他們好好吃上一頓,這是死前最好的優待,叫他們做個飽死鬼。本小姐就讓你先猖狂著,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無言道:“不做虧心事,何怕鬼敲門,趙小姐莫不成是怕我成了死鬼,半夜去敲你門找你閑談一番吧!你為什麽又要對得起我呢?看來你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不過你盡管放心,寧人負我我不負人,趙小姐你雖對不起我,但我絕不會半夜去敲你門,最多就提著頭在你床前望著你靜靜入眠的模樣,我便安心。”


    趙燕兒對蟲子一類甚為害怕,但對這鬼並不害怕,因為她根本不信這些鬼神之說,遂緊步跟上,道:“你以為我跟平常女孩子一樣麽,我才不怕鬼!信鬼的都是些笨蛋。”


    無言笑道:“哦!你倒是說說為什麽?”


    趙燕兒道:“這還不簡單,按照鬼神之說的邏輯,留在世間的都是些身有怨氣的孤魂野鬼,就算它們找上了我,又能拿我怎樣,最多也就是殺了我。我被孤魂野鬼殺死,我當然也懷有怨氣了,那麽我也成了個野鬼,到時我就找它報仇去,來個鬼打鬼。”


    無言道:“它讓你做了替死鬼,自己就投胎去了,你怎麽找它?”


    趙燕兒道:“那我就也去找個替死鬼,這又有何難,說到底最多不過就是早死早超生罷了。”


    無言雖然對她無好感,但聽了她這番話不禁啞然失笑,其實他也不信鬼神之說,趙燕兒這番話除了拉別人做替死鬼之外,他還是有些認同的,道:“你這話倒是有道理,不過這花花世界在下還想多待陣子,趙姑娘做了鬼也千萬不要來拉扯在下。”


    趙燕兒哼道:“我第一個拉的就是你。”


    無言哈哈大笑,不再理她,急步前行。


    兩人胡扯間,不覺已走了很長一段路,接下來三人又行了一陣子,先前那些模糊的人像型物事終於是越來越清晰的映入三人眼中。


    等到三人再行了一百多步的時候,終於看清了那些物事。


    原來還真是人像,這些人像或站或立或蹲,或閉目或睜眼,竟連衣物都跟真的一般色彩分明,更奇特的事,當中竟還有一些男像。


    離這些人像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前頭一塊大石碑先映入三人眼中,石碑上寫著見之不入!


    見之不入,這分明就是拒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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