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比什麽?


    無言千方百計引他們三兄弟來比,心中當然早有謀算,所以先比什麽,他的心中早已決定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與其說接下來的將會是一番比試,不如說是一場豪賭。


    一場關乎趙家莊與蕭湘命數,關乎準劍派三人榮辱的豪賭。


    他敢這般放手去賭,就是因為他有信心、有把握。


    所以,就讓接下來的幾場比試在賭之一道上揭開序幕。


    “賭!”


    這一個字輕輕地從無言的口中說了出來,話音方落,他抬起右掌五指突然向掌內一抓,瞬間由掌變拳。


    他的五指緊緊攥在了掌中,這是一種把握,一種牢牢抓著的把握!


    酒莊三好一聽無言這話,所顯露出的神色自是各不相同。


    好吃臉色微微一沉,好喝卻是一副大為可惜的模樣,而反觀好賭,自是喜上眉頭,一臉笑態了。


    好賭臉顯喜色,拍了拍掌,迫不及待便道:“好!你小子果然會選!既然要賭,那怎麽賭法?”


    無言並不回他話,隻是鬆開緊握的右掌五指,隨即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在自己耳旁晃動繞圈子,繞了幾圈手指一移,移到臉前方,將指尖指到眼睛之上。


    賭,又關他所指的眼睛耳朵什麽事了?


    眾人均不明其意,好賭開口問道:“你這是何意?”


    無言道:“好賭兄,若論賭之一道賭法卻是有許多種,但若是說到這個人技巧方麵,與之悉悉相關的,卻是不多。而我所指的卻是什麽部位?”


    我賭登即應道:“眼睛與耳朵。”


    無言點頭,隨即道:“我剛才那番動作,除了眼睛耳朵之外還有我的手也是有份!所以與個人賭技悉悉相關的自是眼、手、耳了!而我今天要出的題,自是與此相關了。”


    照如此推論,那麽接下的自當是要比試賭技了!


    好賭嘿嘿笑了聲,道:“要比賭技麽,那可好得緊了!”臉上笑意更甚。(.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是得意的笑,因為賭這一道很是複雜,變化萬千。


    但其中最讓他引以為傲的當屬這賭技不可,他的賭技早已是純熟之極,比賭技正投其好。


    無言道:“沒錯!比賭技,就比跟聽與看相關的!”


    與聽和看相關的,卻是什麽賭法?


    好賭腦中閃過這麽一個念頭,隨即想:“猜大小麽自是看不得,純是靠聽;打馬吊麽除了運頭之外自要靠看與思;既要有聽又要看,莫非是打麻雀兒?對了!打麻雀兒自是要看牌,又要聽牌,所以既要看也要‘聽’!”便道:“我知道你要比什麽了,是打麻雀兒吧!不過這樣一來不就變成了四人比了麽?”


    無言搖了搖頭,道:“不對!不是比打麻雀兒,更不是四人,而是三人比!”


    隨即話音一轉,又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話,道:“應該說是兩人比!既是三人也是兩人!”


    到底是三人還是兩人比?


    此刻在場眾人均是不解,這話太也奇怪。


    好賭不禁心急道:“你舅舅的,莫賣關子,究竟是怎麽比,你速速道來。”


    無言淡淡一笑,向白旭一指,道:“這個又得從我師叔說起。”


    又是令人不解的話語。


    既是你要與好賭一分高下,自是要你親自出馬與好賭比試一番,這才叫公平,這才叫比試。


    可是無言卻又扯到白旭身上來了,究竟這場比試又關白旭什麽事了?


    好賭頭腦一晃,一臉不解,道:“你舅舅的,又扯到他身上了,難不成你想叫他跟我比?是你叫囂著自稱天下第二就沒人敢稱天下第一,卻又不是他,關他何事了?”


    無言笑道:“這個麽……又得從我師叔的一門暗器功夫說起。”


    腦袋微微晃動,有如書院之中一名教書的夫子,正手拿書卷搖頭晃腦念著書上的文章,不過他的手上卻是沒有書卷,但卻是大有文章。(.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是一篇無形的文章,隱藏在他的腦海之中,他隨口便即道來。


    正當眾人又是不解之時。


    無言隨即續道:“我師叔外號彈震手,自是因其能震會彈而得名。而他這彈麽是指他的一門暗器功夫彈指,他彈指的手法之中有一招叫做‘漫天花雨不知數!’”


    好賭也是個暗器行家,這漫天花雨四個字,他再是熟悉不過。


    此時心中不禁想:“關漫天花雨何事了?怎的又扯到暗器功夫上去了,難不成要我跟他比暗器,可這又關賭什麽事了?”便道:“漫天花雨這手法我再知之不過,又關這手法什麽事了?”


    無言道:“漫天花雨不知數,這漫天花雨可以說是暗器中的一招群攻招式,它有一個與比試悉悉相關的作用!”


    什麽作用?


    這自得從漫天花雨這個手法講起了。


    江湖之中,暗器種類雖然也有分許多種,手法更是各不相同,但這漫天花雨卻是大多數暗器手法都有的招式,十分的普遍。


    漫天花雨有如其名,自是將許多暗器一同朝敵人擊出,不過數量一多,自是不能盡心控製,所以卻不如一道一道暗器擊打之時方位精準,但有長有短。


    漫天花雨卻也有它的長處,數量一多自是攻擊範圍更廣。


    以一劍去刺一個人與同時去刺十個人、百個人相比,哪個更為容易?


    反過來講,也就是說漫天花雨便如同十個人、百個人同時向你擊來,你卻要來防守,與防一個人相比,自是要難了許多。


    也就是說數量一多,更能讓敵人疲於應付。


    所以,漫天花雨比之一道一道擊出雖然威力減弱,但卻攻擊廣,令敵難以防守。


    而有些暗器行家更喜歡使這漫天花雨的手法,來迷惑對手,卻將真正的淩厲狠辣的攻擊藏於其中,令敵防不勝防。


    所以漫天花雨還能起到掩敵耳目的作用。


    掩人耳目,與耳目相關。


    耳便是用來聽、目便是用來看。


    所以,這一個作用正與無言先前說的聽與看相關。


    無言接著道:“漫天花雨不知數,漫天花雨一出,掩人耳目,令人目不暇接,聞聲而難辨,故而不知數!而我要出的比試法子,正是這不知數!”


    “難不成是要我猜數?”好賭一聲輕咦。


    既是不知數,那定然想要知數,故而一聽到不知數三個字,他登時想到了猜數。


    無言點點頭,道:“沒錯!咱所賭的這一局就是猜數!”


    猜數與賭。


    兩條完全不搭邊的道路,卻又怎麽有關聯了?


    好賭不禁皺眉,道:“明明是賭卻變成了猜數,這不是扯到天邊去了麽。”


    無言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兩者看似完全不相關,但其實賭技與看、聽相關。而這漫天花雨也與看、聽相關,所以兩者卻是可以相關的,就看你怎麽將它們融到一起,讓它相關。”


    兩條路,不相關不相連,但卻又有共通點。


    那麽我那就在兩個共同點之上再修一條路讓兩者緊緊相連。


    路不是不通,而是看你怎麽設想,怎麽去修建。


    好賭追問道:“怎麽相通?”


    無言道:“等下我叫我師叔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擲出暗器然後讓你來猜一猜有多少!這自是猜數了,而你要猜數,自然要看我師叔擲暗器,聽暗器之聲,所以麽自然是聽與看了。聽與看又與賭技相關,也就是說看似猜數,卻間接成了賭!”


    可是好賭聽他這麽一說,卻又心生疑惑了。


    因為無言這法子既沒錯又有錯!


    經過無言一番說辭,猜數倒確實是與賭技相關,所以說這樣猜數倒也是賭,所以這一點沒有錯。


    那麽錯在哪裏?


    還是猜數這法子!


    法子本身沒有錯,但錯就錯在錯了對象。


    因為按照這法子來,無言是不用出手的,使漫天花雨這手法的卻是白旭,也就是說無言與好賭的比試卻變成了白旭與好賭的比試了。


    跟白旭比試,有什麽用?


    在好賭看來,當然完全沒有用,他要贏的是無言,是這個號稱天下第二,別人不敢在他麵前稱第一的小子!隻有贏了他,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讓他知道自己是賭道的天下第一。


    而且若按這法子,這也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


    比試,自是兩人比個高下了。


    你不出手卻讓別人出手,而且所用的法子還是要對方來猜,那你自己猜不猜?


    你猜,白旭是你師叔,難免有尋私舞弊之嫌;


    你不猜,那還算是比試?豈不成了一場考驗了,一場白旭對好賭的考驗。


    故而好賭心中疑惑。


    無言到底賣弄的什麽名堂,難不成是要占好賭便宜?可這占得也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而且這法子壓根就與他八杆子打不著。


    好賭心生疑惑,緊隨而來的卻是怒意,這小子盡扯些不著邊際的話,這不是消遣人麽!


    於是喝道:“好啊!你小子越來越扯到天上去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比!”話音一落,雙眉倒豎。


    無言淡然一笑道:“好賭兄當真心急!聽我慢慢道來。”


    接著高聲道:“漫天花雨這路暗器手法雖然很是普通,但到了我師叔手裏卻變得不尋常。我師叔彈指中這一招漫天花雨與平常的漫天花雨可是大不相同,它可厲害得多!招名漫天花雨不知數,最重要的就是不知數三個字,因為隻要我師叔一出這一招,與他交手的人就避不過!也就是說分不出我師叔所彈出的暗器,所以中了招!正是不知數!我賭道甚為精通,眼力與聽力自是極為了得,但當年我師叔一招漫天花雨不知數使出,讓我猜一猜他擲出了多少暗器。當時我師叔所擲的是小石子,我卻猜差了半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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