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道:“好吃點了她好幾處大穴,若要她也前去相鬥,必先解開她的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趙大山問道:“你可知她被封的是什麽穴道?”


    他現下內力本就所餘不多,若是不問清楚領隊被封的穴道,那自己必須以內勁替她全身舒經活血,方能找到被封的所在,此法頗耗內力,若能知道被封的穴道,對症下藥,自是容易了許多,趙大山自不願浪費內力,故要問個清楚。


    無言略一沉吟,道:“若我沒記錯的話,應當是璿璣、膻中、太乙、關元四穴。”


    趙大山深吸了一口氣,道:“燕兒你過來,扶住楚領隊。”


    趙燕兒聞言快步行了過去,從無言身旁過去之時還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到了楚領隊身後便即蹲下了身子扶住了楚領隊後背。


    趙大山伸出右手雙指,點到楚領隊關元一穴之上,手上勁上緩緩注入,方一注入,隻覺穴道之中一股極強的反彈之力竟將自己注入的內力倒逼了出來,心中一緊,手上再加力道,這一次依舊被那反彈之力逼了出來,隻是那反彈之力勁道稍緩了些許。


    趙大山眉頭大皺,驀地收回雙指,心道:“糟糕透頂,無言跟燕兒被封的穴道中內力不強,但楚領隊被封的穴道之中卻充斥著一股極強的內勁,顯然封穴之人點穴之時運足了內勁。看來他是看燕兒跟無言武功較弱故而沒用上勁力,而楚領隊功夫卻好得多了,故而他封穴之時運足了勁道。這下可糟糕透頂了,這等強勁非一時三刻能衝解化得,再說我內力也損耗不得。”


    他卻又哪知,好吃聽信了無言胡編的鬼話,還以為無言跟趙燕兒是一對小情人呢,點他們穴道之時卻沒下重手,楚領隊自是不同了,他點楚領隊之時所下的皆是重手,因此趙大山解無言跟趙燕兒兩人的穴道卻是輕鬆之極,但要解楚領隊的穴道,卻是難得多了,再加上他現下內勁不足,更是添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無言見趙大山忽然收回雙指,心中疑惑:“難不成這麽快便解開穴道了,不可能吧!”


    趙大山輕歎了一口氣,略微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對趙燕兒道:“燕兒,楚領隊的穴非一時三刻所能解得開,眼下之計,唯有留下你在此處替楚領隊解開穴道了,我跟無言賢侄先行出去,助外麵幾人一臂之力!”


    無言早就擔心玉琳白旭他們了,巴不得快些出去,此時連連點頭。


    趙燕兒點了點頭,道:“爹爹放心,我一定快些替楚領隊解開穴道,然後一同前去幫你們。”說罷伸出雙指,按到了楚領隊關元穴上。


    趙大山點了點頭,轉頭對無言道:“無言,我們這就出去。”


    無言點點頭,兩人相繼騰身躍起,躍到了假山之上,方一躍起,趙大山便道:“無言,我可先行在這跟你說明一番,現下莊外有敵人三人,一人武功強盛之極,但與我們三人拚了內力之後,現下內勁已損耗了七八分,另外兩人武功隻怕不比我弱,皆是全盛之態;我跟你師叔一身內力現下隻餘四成多,蕭湘賢弟隻餘五六成。所以,我們現下的戰術就是一個字拖!切記!出去之後隻管遊鬥,不準正麵與他們交鋒,拖到我女兒跟楚領隊一起出來之後,我們這些人再一起群起反攻,到時必能敗卻強敵,轉危為安!”


    無言道:“好!一切聽趙伯伯吩咐!”


    兩人說話間,已翻過十餘處假山,忽然間見到前方兩道身影正自激烈交鬥,其中一人手中劍光綽綽、另一人雙手間棍影重重,棍影與劍光交織纏繞,化作一片銀黑兩色的光芒。


    無言一見這番景象,心中一緊隨即又是一喜,因為那手中閃著銀色劍光的身影正是玉琳,見玉琳這番與人激鬥,想也不想右掌便即按到金風劍柄之上,唰的一聲便即拔出了金風劍,騰身便衝了上去。


    趙大山心中卻是頗訝,心道:“玉琳侄女的武功竟這般了得!原是是深藏不露麽,竟能拖這家夥如此之久,當真另我意外。”


    無言一出手,便是一招殺招,手中金風劍連點十五下,每一點皆是直指好賭要害,準確無比,卻是準劍派劍法當中一招‘連下十五城’。


    好賭驀然察覺有劍風襲至,騰身便閃,身子連晃之下無言十五點盡數皆落了空。


    無言身子一晃,晃到玉琳身邊,笑道:“師姐,小子無言來了,我倆並臂作戰,披荊斬棘,齊力斷金,無人能擋!”


    回答他的不是熟悉的聲音,不是他平日間最喜歡聽到的聲音,而是沉默!


    玉琳沉著臉,沉默!隻有沉默!


    無言見玉琳不回答他,還道她一心打鬥,全在敵人身上,喝一聲:“師姐,金玉一心!”喝聲一落,手中金風劍劍尖向著玉琳身旁便是輕輕一遞。


    無言口中的金玉一心,卻是玉琳跟無言兩人自己瞎琢磨的招式,說是招式,其實不如說是一招心意!


    沒錯!這是一招兩人共同的心意。


    這一招很簡單,就是將金風劍與玉露劍相互相交,以表交心之意,是平時玉琳與無言共同對敵之時,定會先行使的一招起手式,喻兩人同心協力。


    劍!有兩把,金風與玉露。


    使劍的人,有兩個,玉琳與無言。


    兩個人卻是一條心,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隻可惜,相逢終有盡時。


    玉琳此時的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無言的心,更感覺不到自己的心,她現下全身所剩餘的就是痛楚!


    痛楚,讓她的心一片空白,她好像已經沒有了心。


    忽然聽到無言喝了這麽一聲,玉琳腦海中一晃,仿佛回到當年自己與師弟兩人一齊使劍齊舞的時候,一起胡鬧,一起編出這麽一招金玉一心,一起在落日的餘輝之中,手牽著手從後山的山道緩緩走回宗門的時候。


    那個時候,兩把劍一條山道,兩個人一條心。


    玉琳下意識的將手中玉露劍一晃,劍身一移之下劍尖便要遞到金風劍劍身之上,突然間腦海中又是一幕晃過,那是自己喜歡的師弟,他親吻著另一女人,一個不是自己的女人,手中的玉露劍突然微微一顫,劍尖離金風劍尚有一寸之時突然間往下一沉,與金風劍劍身擦身而過。


    一寸間,天涯海角,一念滅,咫尺天涯。


    玉琳回過神來,手中玉露劍驀地一移,移了開去。


    無言雙眉一皺,心想:“怎麽回事?師姐怎麽突然移開了劍?對了!無言你可真笨!剛才師姐的劍身微微一顫,顯然她與敵人久戰之後心疲力盡,不然拿手的劍怎會發抖,肯定是這般了。”於是道:“師姐,你先退開,我來會會他!”


    回答無言的是另一個無言。


    沉默,又是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趙大山騰身躍到兩人身旁,道:“想不到玉琳侄女竟是深藏不露,武功竟這般不錯,既是如此,我等三人合力之下,興許解決此人也未必不可,現下無需拖延,盡力與他決一勝負。”右掌往腰間一探,將金算盤取了下來,正待出手。


    忽聽得好賭‘啊!’的一聲,自顧說道:“對了!你舅舅的,老子我又想起了一子。”說罷竟是蹲身坐到假山之上一塊較平之處,右手上黑棍對著假山之上便是一陣連劃,時而畫橫時而畫豎,又用黑棍頭對著橫豎相交的地方不時一陣擊砸,片刻之後,隻見他身前假山之上已多了一個圖案,卻是一個象棋圖,再看圖中所劃的象棋子其所擺之位,分明是一個殘局,卻是一個諸葛絕陣。


    趙大山跟無言兩兩相望,均是覺得匪夷所思,敵人當前,這人怎的自顧畫起圖來,竟全然不將自己等人當回事,是仗著武功高強還是看不起眾人?


    好賭望著身下棋圖,自顧喃喃道:“你舅舅的,這樣一來也不對,這到底是紅贏還是黑贏?不行!老子怎能賭不贏。”


    卻原來他幾天前在一個路口見到有人擺象棋殘局賭輸贏,一聽到賭字,便想著跟人賭一把,賭一賭這殘局走下去卻是哪方贏。本來這象棋之道,講究的是棋技,不同的人走棋往往能走出不同的勝敗,好賭可並非下棋能手,可他自詡天下間第一能賭,隻在跟這賭字有關的,他便要跟人賭,象棋為何不能賭,自然也能賭了。


    可他不精棋道,卻不能一時下定決心,那擺局人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便說道:‘我讓你想兩天你再下決定。’


    好賭一聽這話,可就不高興了,自己是什麽人,賭個棋輸贏還要兩天,這不是在小瞧自己麽?一氣之下正要下定決心賭一賭哪方輸贏,不想卻被好喝突然拉走了。


    就這麽一件事,他卻記在了心中,初時忙著酒莊中的事,一時間倒也忘了,後來玉琳出了一招棋逢對手,卻又提醒了他,這一記起來,時不時就要研究一番,比之打架,這賭可是重要得多了,此時他又想了起來,故而大搖大擺便在幾人便麵鑽研了起來。


    無言心想:“此人到底何意?不過他這般正合我意。”


    趙大山卻想:“他既不動,我也按兵不動,反正我們卻需要時間。”


    可玉琳卻不這樣想,她隻想要使劍,想要發泄痛苦,於是手中玉露劍一晃,騰身便衝向好賭。


    無言跟趙大山兩人見玉琳當先出手,皆是眉頭一皺,眼見玉琳手中長劍就快要刺向好賭。


    忽聽得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四弟!不要耍了,速速過來。”


    蹲坐在假山之上的好賭一聽此話,認得是自己二哥的聲音,登即騰身躍起,連理也不理玉琳,騰身便即向步需亭處趕去。


    玉琳見他突然施展輕功離去,自不肯罷休,當即緊跟而上。


    無言、趙大山兩人見這般狀況,當即也施展輕功,急追而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無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夜晚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夜晚風並收藏絕無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