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之前一路奔逃,吃食尚無心顧及,更莫說洗漱了,管家夜大跟巧香兒子身上所著的衣裝自是原來梁莊的衣裝,那梁莊乃血教分教,服飾自與血教一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下一來,三合劍盟的人見他們身著血教服飾,如何肯放過,二話不說便持劍上前欲要捉人。


    管家夜大倒也身負武功,眼見三合劍盟的人不由分說殺了上來,當即持劍與之惡鬥。爭鬥之中,巧香的兒子被捉,夜大則是護著巧香一路邊鬥邊逃。雖說逃了一陣,可夜大又要護著巧香,又要自保,終究是寡不敵眾,最終被三合劍盟的人所殺,夜大雖死,但卻以一己之力纏住了三合劍盟眾人,為巧香逃跑爭取到了些許時間。


    三合劍盟的人一解決了夜大,自也不肯放過巧香,其中一些人追了上來,另一些人估計是帶著巧香的兒子另行去了,至於巧香的兒子被帶去了何處,這自是不得而知了,而管家夜大被殺之事,巧香自也不知,卻是從之前那年輕人進酒舍之前所說話語中得知的,這我自也有聽到。’


    槐梧壯漢聽至此處,道:“若是事情當真如巧香所說這般,那便是三合劍盟的人的不對了。”


    狂屠十分讚同,道:“沒錯!若是如此,她本為下人,低人一等,後又慘遭不幸為梁興通所騙,命運本就曲折。再說她又不曾做過什麽惡事,也不曾助紂為虐。梁興通與三合劍盟的仇怨自然不關她的事。”


    槐梧壯漢道:“雖說不關她的事,可屠大哥已救了她,關健在於她的兒子。她被梁興通關於柴房,他兒子自然是梁興通在管,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怕她兒子被梁興通教壞了,也做了什麽惡事,那屠大哥若是答應她救她兒子,那倒成了助惡了。”


    狂屠道:“兄弟所想,我自也曾想到,也曾問過她,她說她兒子未曾做過一件惡事,說得十分堅決。”


    槐梧壯漢雙眼微眯,說道:“難不成屠大哥盡信她所言。”


    狂屠道:“憑她一麵之辭,我豈能輕易相信。一聽她講完,我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若是這般便不是你的過錯,隻不過你所說之話我不能盡數相信,且等三合劍盟的人來了,我再行論證。’


    巧香大聲道:‘妾身豈敢在屠爺麵前說謊,屠爺若是不信,妾身便當著屠爺的麵對天發誓。’說罷擺了個手勢,自顧道:‘我巧香對天發誓,剛才我對屠爺所言若有半分虛假,當教我遭天打五雷轟,死後墜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她表情真誠,說得又十分誠懇,今我不禁心生好感,但我本身便不信鬼神,更不信什麽天打五雷轟這些鬼話,盡管她發誓發得再誠懇,我也決計不會因此便信了她,便道:‘巧香,真真假假等下等三合劍盟的人來了自然可分清楚,大可不必發這等毒誓。’


    巧香道:‘妾身雖問心無愧,所說盡是事實,但屠爺並非相信,妾身這才發這等毒誓以表我真心。’


    我道:‘你若無說假,那自是最好不過。’


    巧香臉有憂色,道:‘屠爺,不如你直接帶我走,我們去救了我兒子,等我兒子救了出來,到時我一定將小姐的隱居之處告訴你。”


    我又何嚐沒想過這般做,隻是這事情還未清楚,是非尚且未分,我可不想得罪三合劍盟,因此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妄自行事,一聽此話,當即正色道:‘不行!’


    巧香急道:‘屠爺,等下三合劍盟人多勢眾,妾身我又不會武功,他們若仗勢欺人,就怕我們應付不過來,那到時妾身若有個三長兩短,小姐……’


    巧香如此說,自是懷疑我的武功,不過性命憂關之事,也怪不得她有此顧慮,我淡淡一笑,道:‘我狂屠武功雖然不濟,但對付三合劍盟這些個小輩綽綽有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你盡管放心,遊燕的下落尚且不知,我豈能讓你出事,有我在此,必保你安然無事。’


    巧香聽我如此說,似欲言而又止。我笑了笑,道:‘給我安心等著,坐到我旁側來,等下也好有個照應。’


    巧香趕緊起身換坐到我右側凳上,這一坐定,又開口道:“對了屠爺,我兒子名叫梁發,等下若是三合劍盟的人到了,你便說梁發他們便知了。”


    我點了點頭,喃喃道:‘梁發……嗯。”便倒了碗酒自顧飲將起來,喝了七八碗過後,忽聽得門外傳來陣陣馬嘶聲,過不多時,馬嘶聲變成了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師叔,那老家夥就在裏麵。’


    我心想應當便是三合劍盟的人到了,便向門口望去,隻見一群身著三合劍盟服飾的人前後相擁闖入店來,為首兩人乃是兩個三十多歲左右的漢子。


    左首那人長發披肩,背負兩把交叉寶劍,慈眉笑眼,甚是和藹;右首那人一身粗肉,交加一字赤黃眉,雙眼赤絲亂係,怒發如鐵刷,猙獰好似狻猊,活生生一個黑旋風李逵在世。我一見這兩人,便即認出來了,左首這人分明便是快劍派‘十字劍’葉應星,右首這人不就是痕劍派‘暴不平’陳彪。”


    槐梧壯漢笑了笑,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兩人應當便是三合劍盟十五掌事中新晉的兩位。”


    狂屠點點頭,回道:“沒錯,這‘十字劍’葉應星左右雙手皆能使劍,其成名劍法名為‘四十雙劍’。這左右雙手皆能使劍倒無甚出奇,江湖中人會此者不知幾何,但因其出招之時左手使的是四十雙劍上二十劍,右手使的卻是四十雙劍的下二十劍,雙劍同使一套劍法,左右卻是不相同,因此甚為出名.又因其喜歡將兩把劍交叉成十字背負於後背之上,故江湖中人便稱他為‘十字劍’;至於那‘暴不平’陳彪則是因其性格暴燥,但為人卻又甚愛打抱不平,故江湖中人為他取了‘暴不平’這麽個稱號。”


    坐在槐梧壯漢身上一直靜靜聽著的小男孩此時卻是發話了,隻聽他喊道:“什麽暴不平暴得平的,屠伯伯別說這個了,我想聽聽接下來的故事。”


    槐梧壯漢低頭望了望小男孩,微微一笑,道:“我尚不急,你倒是急了。”


    狂屠也是微微一笑,用食指搓了搓小男孩的額頭,道:“你屠伯伯的慘痛經曆,講敘出來倒成了你的樂子了。”


    小男孩道:“有什麽慘痛的,照屠伯伯這般說,不是還好好的,屠伯伯又沒什麽事。”


    狂屠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膝頭,搖了搖頭,這才說道:“接下來你就知道了,聽我慢慢講下去。”略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葉應星跟暴不平領著一眾三合劍盟的人走將進來。暴不平後頭一個青年人說道:“在那,那老家夥跟那女魔頭就在那桌。”邊說手邊指著我們這一桌。


    葉應星朝我們這一桌望將過來,這一望到我,一改臉上的平靜,雙手抱拳笑道:‘正邪與我皆不同,誰人惹我便伏龍’原來是狂屠前輩,久仰久仰。小輩三合劍盟葉應星,特來拜會。’


    他這一開口便將我的名頭道了出來,說的倒是些客套話,倒也不敢放肆,話一說罷已是領著眾人來到我倆桌前。我連望也不望他們一眼,低頭端起酒碗,小品了一口,緩緩說道:‘原來是三合劍盟十字劍葉應星。’


    葉應星道:‘在下區區一介無名之輩,竟得前輩識之,實是甚幸。’


    我冷冷一聲笑,道:‘剛才你們三合劍盟的小輩們放下狠話,說要請人來教訓我,我還道請的是誰,原來是你……’略頓了一下,抬首望了望陳彪,接著道:‘還有暴不平陳彪麽。’


    將手中酒碗往桌上輕輕一放,道:‘也不知是你們三合劍盟近來勢頭強盛,勢力漸廣,在武林中得到了許多精妙武功,人人武功大進,亦或是你們兩人得到派中真傳,練成了一身絕世武功,否則憑你們倆人也想教訓我。看來我狂屠沉寂江湖太久,都被江湖中人忘卻了,以為人人都可以隨意教訓我。’哈哈一笑,扣著手中酒碗,向葉應星端去,道:‘來!拿著。’


    葉應星聽我話中帶刺,又見我突然將酒碗端給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道:‘多謝狂屠前輩贈酒,晚輩卻之不恭。’伸手接過酒碗,端到嘴邊,便欲飲將下去。


    我抬手喝道:‘慢著,我可不是叫你喝。’


    葉應星一怔,道:‘前輩這是何意?’


    我道:‘我給你這碗酒,是叫你掂量掂量有多少份量。’


    葉應星一聽此話,登時明白我話中含意,卻是淡然一笑,道:‘狂屠前輩說笑了,我等此次前來,可不是來為難前輩,就算我等有為難前輩之心,也無前輩所說的份量,這點自是不用掂量也知。’


    我‘哦’地一聲,道:‘是麽,既不是來向我興師問罪,不是來教訓我,那是為何。’


    葉應星道:‘先前我三合劍盟中眾小輩與狂屠前輩多有糾葛,此次前來隻是來與前輩一解此次誤解,不知可否容晚輩坐下與前輩細細詳談,一解此中糾結。’


    我心中暗自讚道:‘有禮有識,這小輩倒是不錯。’對葉應星倒也添了一份好感,正要開口。


    葉應星身旁那陳彪卻嚷道:‘葉師兄,瞧你這話說的,你要坐便坐,這酒舍又不是他開的,你想坐又何需問他,格老子的,要坐便坐,坐了他又能怎樣。’說罷也不理眾人,自顧在旁邊先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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