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趙靈渠卻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好意提醒道:


    “小師妹,我勸你別去!”


    聞聽此言,紫鳶仙子卻不樂意了:


    “為什麽不能去啊?大師姐你怎麽了?為什麽總是幫著那個臭小子說話啊,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說著說著,紫鳶仙子已是滿臉狐疑。


    豈料趙靈渠卻伸出玉指,狠狠彈了下小腦袋瓜,隨即語氣凝重的警告道:


    “小師妹,休得胡言亂語!我勸你別去,是因為你如果去了,下場絕不會比上次好...........!”


    那紫鳶聞言自是滿臉不信:


    “什麽?不可能吧?那小子筋脈寸斷,還受心魔反噬,此刻早就虛弱到了極點,要收拾他還不是簡簡單單?”


    然而聽聞此言,趙靈渠卻無奈搖了搖頭,隨即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小師妹啊小師妹,你想得也太簡單了,莫非忘了此子本就法體雙修,能徒手捏爆上等靈寶,其肉身該強大到何等地步?就算斷臂重生也是輕而易舉?試問區區筋脈寸斷又算得了什麽............?”


    此言一出,紫鳶終於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大驚失色的道:


    “什麽~!按師姐的意思,莫非那小子在故意裝蒜?這也太狡猾了吧..........?”


    “還好還好,差點就上當了!”


    說罷,紫鳶還不忘拍了拍高聳的胸膛,愣是掀起好一陣波濤洶湧,想必心頭也是後怕不已。


    但很快,她又聯想到了什麽,忍不住滿臉疑惑的發問:


    “該不會那心魔也是假的吧?居然能騙過所有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這個問題,趙靈渠沒有回答,顯然她也是信守承諾之人,但其美目卻流露出幾許凝重,隨即語氣感歎的喃喃道:


    “這些飛升者,都是曾經站在下界之巔的人物,早就看淡了名利二字,可此子不僅殺伐果斷、心性卓絕,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簡直太可怕了!”


    說到此處,趙靈渠不由微微一頓,繼而驟然轉頭,朝著紫鳶仙子鄭重叮囑道:


    “小師妹,你切記莫要再招惹他,此子如無意外,今後必有一番作為,這種人如果能做朋友,盡量別讓他成為敵人!”


    此言一出,那紫鳶仙子不由更為驚詫:


    “什麽?此子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讓大師姐給出如此高的評價,我記得就算是司徒浩,也沒有讓你如此高看吧...........?”


    話音未落,眼看著趙靈渠表情鄭重,紫鳶仙子也不敢再胡亂揣測,隻能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的保證道:


    “好啦好啦,隻要那小子不招惹我,本姑娘保證不去找他麻煩便是了!”


    見此狀況,趙靈渠方才滿意點頭,隨後又饒有興致的嘀咕道:


    “如此甚好,不過我總有種直覺,那小子的丹道造詣估計也不會淺,改天若有機會,還是要好生領教一番才行!”


    此言一出,紫鳶頓時呆立當場!


    ........................


    葬靈古漠深處。


    位於仙宗西南部區域,有一片煙瘴籠罩之地,其內草木不生、山勢陡峭,更有蛇蟲鼠蟻、妖獸肆虐,就連天地元氣也稀薄無比,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絕地,平日裏可謂人跡罕至。


    之所以如此,皆因在此絕地深處,存在著一方大型聚元古陣,將周遭地脈和元氣盡數吸納所致。


    而此聚元大陣,便出自黑龍老祖之手,且黑龍山道場也正是絕地中央,內有古陣聚元,外有絕地屏障,可謂是占盡地理優勢。


    此刻在黑龍山深處,一處造型精美、裝飾華麗的大殿內,正有鶯聲燕語混雜著仙樂隱隱傳出,隻見其內香氣繚繞、夜明為照,十餘名身披薄紗、身材火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伴隨著舞姿搖曳盡顯妖嬈,還有大片春光不經意間展露而出。


    而在大殿正中央,則是一方碩大的瑤池,但其內裝盛的卻不是靈水,乃是售價高昂的上等靈酒,其內還有一名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修為達到煉虛初期的青年,正摟著兩名容貌豔麗、不著寸縷的化神女修放肆嬉戲,那左擁右抱、上下其手的畫麵當真極盡奢靡,就算傳聞中的酒池肉林也莫過於此了。


    毫無疑問,這青年正是黑龍少主!


    與外界的傳聞不同,顧亦寒不僅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平日裏還精通雙修之法,這也是其修為能夠快速增長的原因之一。


    自打踏入煉虛之後,以往還算上進的他,卻深感長生已至、太過枯燥,遂索性吩咐屬下,從各地小門小派搜羅到了一批豔麗女修,全部關押在這方古殿之內,專供其采陰補陽、肆意玩弄,很是過上了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


    許是來了興致,這位黑龍少主毫不顧忌,伸手攬過懷中女子,便欲開始顛鸞倒鳳,其臉上更是帶著邪魅的笑意:


    “哼~!爾等賤婢,能得本少主臨幸,乃是你們莫大的福氣,好好享受吧.........!”


    豈料話音未落,殿外卻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還有低沉的聲音響起:


    “啟稟少主,屬下有要事稟告!”


    隨著聲音響起,殿內的動靜也停了下來,被驚擾了興致的顧亦寒更是滿臉不爽:


    “何事如此急迫?沒看到本少在忙嗎?”


    那殿外之人也感受到了怒火,連忙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啟稟少主,事關那南宮問天,屬下不敢耽擱............!”


    “進來吧~!”


    此言一出,顧亦寒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當即揮袖將那殿門開啟,隨後便見一名頭戴鬼臉麵具、身披黑袍的黑龍衛,小心翼翼的的邁步而進。


    從那頭顱低垂、目不斜視的模樣,可以看出其心頭惶恐異常,想必對於自家少主也是頗為懼怕。


    那顧亦寒見狀也被勾起了好奇:


    “說吧,到底什麽事?莫非那小子終於肯出來了?”


    聞聽此言,那黑龍衛卻搖了搖頭,連忙將打聽到的消息快速講述了一遍,包括某妖道闖蕩登雲台的過程也相當詳細,畢竟那日目睹之人眾多,此事也早就流傳開來,以黑龍山的手段,自然能夠第一時間收到風聲。


    果然,當得知原委以後,那黑龍少主頓時大驚失色,竟直接從酒池跳了出來,並且一把揪住黑龍衛衣領,滿是不可置信的道:


    “你說什麽?那小子闖蕩觀雲台,引得三大副峰主齊至?還差點被收為真傳弟子?你確定沒有聽錯?那小子真有這般能耐?”


    見此狀況,本就驚懼的黑龍衛哪敢遲疑?連忙語氣篤定的保證道:


    “此事千真萬確,那日有不少人親眼目睹,就連靈渠仙子也在現場,不過少主不必擔憂,那小子據說走火入魔,當場筋脈寸斷、仙途盡毀,以後就是廢人一個罷了!”


    誰知顧亦寒聞言,卻反倒陷入了沉默。


    或許在常人看來,此事的確已高枕無憂,然而以他黑龍少主的心智,卻能隱隱察覺不少端倪,概因他突然發現,那小子好像也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明明有成為核心弟子的潛力,卻甘願沉寂在外門廢丹堂多年,這本身就有些不太尋常,由此是否可以推測,上次黑龍衛被屠之事,恐怕也並非有高人在背後相助?


    倘若真是如此,那此子就有些可怕了!


    況且誰能保證,此子沒有能力降伏心魔?一旦被其僥幸恢複傷勢,甚至晉升核心真傳弟子,那豈不是要成為心腹大患?


    有念於此,顧亦寒頓感後背發涼。


    嗅到威脅的氣息之後,其心頭早就殺機遍布,臉色亦是逐漸冰寒了起來,連忙朝著一旁吩咐道:


    “傳令下去,給我盯死那小子,隻要他敢出宗,立刻將消息傳給本少,這次我便親自會會他,且看這廝究竟有何能耐!”


    “另外,那外門總管徐扒皮,不是與我黑龍山有舊嗎?讓人送點好處過去,他知道該怎麽辦,總之別讓那小子過得太輕鬆,盡快把他逼出來..........!”


    說話間,黑龍少主臉色森寒無比,顯然是徹底動了殺心,打算以最快速度永絕後患。


    “屬下謹遵法令!”


    見此狀況,那黑龍衛不敢遲疑,連忙恭敬行禮領命而去,殿內也重新恢複了寂靜。


    但沒過多久,卻又傳出陣陣淫靡之音,還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與哀嚎,將此地映襯的恍若魔窟一般。


    ....................


    同一時間,隨著消息快速傳開,身在聖城城主府的司徒浩,自然也收到了風聲,雖然保持多年的記錄被打破,讓這位久居榜首的天驕小小的震驚了一把,但對方畢竟已淪為廢人,因此他也並未放在心上,僅是一笑置之罷了。


    然而這個勁爆的消息,卻引起了另一夥人的注意!


    ...................


    焚天聖城。


    聚元山某處臨時洞府,正有幾名修士聚集於此密謀,在場之人雖然服飾各異,但修為卻清一色達到了煉虛期,一個個皆是氣息沉凝、煞氣繚繞,一看就絕非好相與之輩,正是神道門派遣出的暗堂精銳。


    而那為首者乃是一名青年。


    且觀此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麵容俊朗、瀟灑倜儻,身上穿著鏽青紋袍,腰掛墨玉玄光墜,腳踏禦風乘雲履,修為已達煉虛中期之境,赫然是神道門洞淵一脈,首座長老的親傳弟子墨青是也。


    誠然,自打當日妙法上人算出玄機以後,掌教神虛子便派出了大量暗堂精銳,分散到焚天域各處打探某妖道的蹤跡,其中葬靈古漠和焚天聖城自然是重中之重,幾乎各大勢力皆有專人負責滲透,這也很是耗費了一番功夫。


    而作為新晉聖女“夢塵”的師兄,這位天驕墨青本就心存不軌,因此得知消息之後,便向師尊“天殘老祖”主動請纓,前來焚天域負責搜查之事。


    此舉表麵看似立功心切,實際上卻也懷有不小的私心,但究竟是想圖謀重寶隱秘,還是想趁機斬滅“對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奈何焚天域麵積遼闊、地勢險峻,乃靈界商貿往來的幾大重點區域之一,其內可謂是魚龍混雜,各處勢力盤根交錯,又是頂級仙門玉鼎山的地盤,因此即便是強如神道門也不敢亂來,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眾精銳也隻能分散開來暗中行動。


    所以即便多年過去,神道門耗費了極大的代價,也僅是滲透搜查了部分區域,對於某妖道的蹤跡更是一無所獲。


    麵對這種情況,專門負責葬靈古漠的領頭人墨青自是大為頭疼,既要頂著宗門高層的壓力,又要時刻提防玉鼎山勢力發現,那感覺簡直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不一大清早,墨青便又召集了一眾同僚議事,言語間已是頗為不耐,就差沒當場破口大罵了。


    “這都多久了?什麽時候是個頭?長老那邊已經催促好幾次了,如果再這麽耗下去,到時如何同掌門交代?”


    說話間,墨青眼神淩厲掃視全場,並且著重在一名黑袍老者身上掠過。概因此人修為同樣達到煉虛中期之境,乃是這支暗堂小組的實際領頭人。


    麵對這般近乎訓斥的言論,在場幾名暗堂精銳也是滿心不爽,作為神道門獨立堂口,眾修向來隻聽從掌門調令,什麽時候看過旁人臉色了?


    若非忌憚“天殘老祖”的名頭,隻怕這臨時隊伍早就一拍兩散了。


    所以那黑袍老者自然不會慣著,立刻便反唇相譏的道:


    “嗬嗬~!墨老弟說的輕巧,我等在葬靈古漠打探多時,暗堂所有情報網用了個遍,都沒能打探到任何蛛絲馬跡,若是閣下有何高招盡管施展即可,況且我暗堂對洞淵一脈的妙法,也早就敬仰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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