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雲舟,作為乾元宗特有的大型飛行靈器,其速度之快,僅大半日功夫,雙月島便遠遠在望。


    飛舟穿過護宗大陣後,便迅速縮小被南宮鈺收起,隨後,其身形徑直朝指天峰飛去。


    指天峰,乃是乾元宗掌門一脈道場,也是宗門議事大廳所在。


    南宮鈺此舉,乃是例行述職所需,畢竟碎石島遇襲一事,駐守弟子死傷慘重,自認要給宗門一個交代!


    南宮鈺一走,場中便僅剩秦天二人。


    朝林峰拱手道別後,秦天便欲前往廢人穀。


    而那林峰見秦天所行方向,不由心中一動,連忙開口道:


    “秦師弟且慢!”


    秦天聞言轉過身來,麵露疑惑。


    “我觀秦師弟修為不俗,卻仍屈居於“放逐之地”,何不加入我青元峰一脈。”


    林峰語氣誠懇的邀請道。


    “秦某時常外出曆練,此事倒也不急於一時。”


    秦天麵帶歉意的拱手道。


    此言雖委婉,但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對此,林峰倒也不強求,點了點頭後,便朝青元峰飛去。


    秦天見狀,目光微微閃爍。


    以其目前身家,修煉到練氣頂峰綽綽有餘,完全不必再羨慕四大主峰的待遇。


    況且,秦天修煉主要依靠丹藥之力,靈石為輔,對於天地靈氣,需求反而不大。


    既然如此,與其加入四大主峰,平白多了束縛,還不如繼續待在外門,樂得自在,待日後築基成功,再言其他也不遲!


    心念轉動間,秦天化作一道驚鴻,朝“廢人穀”激射而去。


    不多時,便已到達穀口,秦天隨即降下劍光改為步行,顯然是不喜張揚。


    然而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卻讓秦天心中一沉。


    隻見此時穀中雜草叢生、蛛網遍布,眼下乃是傍晚戌時,原本應該頗為喧鬧嘈雜的廢人穀,此刻卻一片漆黑死寂!


    甚至秦天敏銳的察覺到,穀中竟有一股淡淡的死氣繚繞,再加上風聲嗚咽,顯得頗為陰森。


    “哢嚓”!


    突然,一道斷裂之聲自腳下傳來,秦天低頭看去,竟是一截白骨!


    見此狀況,秦天頓時一驚,連忙展開神念,覆蓋身周千丈範圍。


    下一刻,一幅頗為淒涼的畫麵,展現在秦天腦海。


    隻見在那雜草之下,乃是一片森森白骨,就連不遠處的成片木屋,也是破舊不堪,有些甚至早已倒塌,像是久未有人居住一般。


    秦天神念仔細搜尋之下,方才在山穀深處的木屋內,感受到些許活人氣息。


    見此情形,秦天心中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再也顧不得低調,徑直禦起飛劍,朝山穀深處而去。


    昏暗的山穀中,一道耀眼劍光劃破夜空,更有一股驚人氣勢激蕩開來!


    山穀深處零散的木屋中,頓時亮起一片火光,顯然有不少人被驚醒。


    秦天來到曾經居住過的木屋前,降下劍光,神念一掃之下,頓時在隔壁不遠,發現了一道虛弱的氣息,正是那曾阿牛!


    隻是房門處有禁製阻隔,神念一時無法穿透。


    恰在此時,不少亮起燭火的木屋,房門被推開,走出一個個虛弱不堪、瘦骨嶙峋的身影,約莫數十人左右。


    眾人見場中站著一白袍青年,再聯想到剛才的劍光和氣勢,頓時一陣慌亂。


    片刻後,一道驚呼聲突然響起:


    “你......你是秦天?”


    秦天聞言抬眼看去,隻見說話之人,正是廢人穀那虯須中年。


    隻是其原本魁梧的身形,此刻卻瘦弱不堪。


    見此情景,秦天神色徹底陰沉下來,冷聲開口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此地會變成這般模樣?”


    聞聽此言,場中眾人頓時一陣騷亂:


    “秦天是誰?怎麽沒聽過?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走出廢人穀的秦天?”


    “就是三年前突破到煉氣六層那個?”


    “是了,就是他!”


    ......


    見場麵一時混亂,秦天心急之下,隻能施展“淩波微步”身形一晃,抽身而出來到曾阿牛的房門外。


    隨即秦天單手掐訣用力一拍,一道靈光閃過後,禁製瞬間消散,房門亦被推開,屋內的情形頓時映入眼簾。


    隻見木屋內一片破敗腐朽,而木床之上,瘦的皮包骨的曾阿牛,已然閉目昏迷過去,且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身受重傷!


    秦天見狀連忙上前兩步,伸手自儲物袋取出一枚“凝血散”丹藥,以靈力將之包裹後,打入曾阿牛體內。


    隨著藥力在曾阿牛體內化開,其原本蒼白的臉色稍稍恢複,氣息也逐漸開始加重。


    而此時房門外,早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廢人穀眾人見此一幕,皆是默不作聲,靜待秦天施為。


    約莫盞茶功夫後,曾阿牛突然坐起,雙目圓睜,隨即猛然噴出一口黑色淤血。


    秦天見狀連忙單手一揮,打出一道靈力助其穩住身形。


    曾阿牛眼中,先是有些疑惑,待見到秦天之時,頓時驚呼出聲:


    “天哥,是你,你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你就小命不保了!”


    秦天沒好氣的說道。


    恰在此時,曾阿牛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咕咕”之聲。


    秦天眉頭一皺,轉頭看了看廢人穀眾人後,像是明白了什麽,隨即摸出一個瓷瓶,取出一粒辟穀丹遞給曾阿牛後,便將瓷瓶拋給那虯須中年,口中說道:


    “辟穀丹我身上也沒多少,大家先把這些分了吧。”


    眾人聞言頓時驚喜不已,又是一陣慌亂過後,猶如餓狼撲食一般,一瓶辟穀丹被分了個幹淨。


    “阿牛,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見眾人狀態恢複不少,秦天緩緩開口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麵露憤慨,群情激憤之下,各自三言兩語,便將事情來龍去脈道了個清楚。


    原來,大約一年前,碎石島邊境遇襲之後,宗門為加強邊境防禦,懸賞殿負責發放份額的李姓方冠執事,被調往青竹島駐守。


    而懸賞殿新任執事,乃是霧隱峰一脈,其上任後,與那曹旭王林沆瀣一氣,故意克扣廢人穀份額,甚至連辟穀丹也不再發放,任由眾人自生自滅!


    廢人穀本就是放逐之地,再加上曹家勢大,眾人受此欺壓,自然無處申冤。


    因煉氣修士尚未達到自行辟穀的境界,如此長期缺少辟穀丹,又被困於宗內無法下山,自然過的極為淒慘。


    而曾阿牛由於和秦天走的近,更是時常受到王林的故意刁難,這一身傷勢便是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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