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想到才一天晚上的時間而已,張執不僅有了這麽大的變化,而且對姬文的感觀也會變得這麽多。


    “哈哈……張兄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這個時候姬文正好出來了。


    “姬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昨夜你既然能說我們府中不幹淨,我相信你自你的道理。”張執認真的說到。


    對於張執的變化,姬文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他倒還是挺懷念之前冷冰冰的張執。如今姬文卻隻能搖搖頭,無奈的說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張前輩吧。”


    姬文隨著張執他們來到張府的後院,這兒本是張府仆從們廂房,自從那些仆人都離開後,除了那生病的張豐誠,就甚少有人到來,倒也顯得安靜,適合養病之地。


    遠遠的姬文就看到一個骨瘦如柴,披散著長發的“老者”仰躺在搖椅之上曬著陽光。他臉色蒼白,像是一隻厲鬼,隱隱有著一股寒氣從身體裏麵的滲出,仿佛隻有陽光才能讓他的身體有著一絲溫度。


    “老爺…”張夫人紅著眼,看著眼前的丈夫,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本來威風凜凜,雄姿英發的青壯男人,此時卻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病成不似人形的“老人”。


    搖椅上的張豐誠艱難的睜開眼皮的,透過細長的眼縫痛苦的看著來人,他喝…喝…喝的說著,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爹爹……”張筱兒擔心的哭到。


    “父親……”張執攢緊拳頭,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老爺!”柳伯他們仨都不忍去看。


    唯有姬文不合時宜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這該有多大的仇才會如此來折磨一個的人啊!


    “大哥哥你說過你會幫我把父親治好的。”張筱兒抱著姬文小腿,期盼的說到。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姬文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到。接著便對幾人說到:“幾位還是讓我看看張前輩吧!”


    張夫人拭了拭眼眶的淚水,退開到一旁。


    姬文隻看了對方一眼,便確定的說到:“嘖嘖嘖……張前輩這是受了魂傷啊!”


    眾人皆是一震,隻是因為他說得太準確了,此時他們都不由升起了一點希望。隻不過他們皆看到姬文好奇的打量著張豐誠才沒有不敢打擾而已。


    “嘖嘖嘖,我說這得多大仇怨,既然要將人弄到如此生不如死的地步啊!妙……妙……實在是妙,也夠狠夠殘忍的啊!”姬文咧嘴的笑到。


    幾人一聽,都不知道給什麽反應好,因為他們聽著姬文的意思,他這是在誇獎凶手的手段啊!


    “姬先生,我夫君到底如何了?”


    “魂傷而已,問題倒也不大。還可以治!”姬文平淡的說道。而沒等幾人高興起來,姬文倒也插好奇的問到:“不過我到也是好奇,張前輩他是怎麽活到現在,依照他那魂傷的程度,就該支撐不了一個月的啊!”


    幾人又是一驚,連忙對姬文解釋到。原來在張豐誠受傷之後,的確也尋到一個魂修來替自己治傷,隻不過那個魂修在看過他的傷勢之後,卻也表示無能為力,他張豐誠已經命不久已。本來已經絕望的他們,在得知那位魂修有著一塊養魂木的存在,可以暫時保住張豐誠魂傷,抑製魂傷的擴散時,他們就決定高價買下,為張豐誠保命。


    “嘖嘖……真的是夠絕的啊!”姬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


    “姬先生你為何這麽說?”張執不明的詢問到。


    “若我沒猜錯的話,當日那名修士的真正身份應該是一句鬼修!”姬文肯定的說到,“而且害父親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幾人的眉頭深深皺起,都很是不解,為何姬文要這麽說。


    “那塊養魂木的確可以暫時保住張前輩的靈魂不滅,但同時也為對方爭取了時間。因為對方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死張前輩,而是要將張前輩煉成鬼仆。養魂木除了給張前輩養傷之外,還用人來培育陰魂,等待時機,奪舍張前輩的肉身。”


    張執他們皆是一震,覺得姬文也太過危言聳聽了。


    “難道你們就沒有感覺到,府中總是陰風陣陣的嗎?”姬文咧嘴笑問到。


    “這難道不是府裏空曠,所以才……”張執不解的問到。


    “嗬嗬……昨晚我就跟你們說過了,你們府上並不幹淨。”


    “不可能,吾等都是修士,有陰魂存在,不可能察覺不到。”柳嬸立時反駁到,顯然不相信姬文所說的。


    “一般情況下,當然可以看見,但若是此地都被人遮蔽了呢?”


    “閣下的意思是,我們張府被人布下陣法?”柳嬸想著,心底都不由的一陣心寒。


    “而且還不止一座……”


    “姬先生既然你能看得出來,想法你也有辦法能夠破解的吧!”張夫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當然!不過我暫時不會破壞那些陣勢。”姬文咧嘴笑著,好奇的說到:“我倒是很想看看到底那位給你們養魂木的鬼修為何會與爾等有如此深如海的恩怨。”


    “姬先生是想用我夫君作餌,引誘對方過來?”張夫人皺起眉頭的,明顯有些不喜。


    “嗯……有這麽一個想法!”姬文倒也沒有隱瞞,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張夫人靜靜的看著姬文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說到:“好,奴家也想看看,到底是誰與我們張府有這麽深的仇怨。”


    “夫人……”柳伯兩夫婦吃驚的,都想要阻止。可是這個時候張夫人卻異常堅決的說到:“敵暗我明,我們不能一直如此被動,更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他人算計。唯有施破釜沉舟之計,方可扭轉我方劣勢。”


    兩人對望一眼,此舉雖然危險,便未嚐不是一法。


    姬文笑了笑,道:“在下還是先替張前輩解除痛苦吧!”


    “不知需要我等做什麽?”柳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到。


    “不必了。我自有我的法子!”姬文輕聲說到,隨即又拿出了數十枚人級元石,在張豐誠的周圍布置了一個六合定魂陣。


    “陣法?”


    姬文之前就說他們府裏被人暗中布下了陣法時,他們就已經有所猜測,姬文是不是一個陣法師呢?如今看來也確是如此,而且他的陣道定然不弱,否則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能布下一個陣法呢?


    看到這一幕張夫人等人,心裏的希望之火更旺了。


    “接下來我會先將張前輩體內的陰魂斬殺。”姬方簡單的說了一句,持著天雲劍平靜的站在張豐誠的前方三尺之地。


    張執他們緊張的看著姬文,手心已經不知不覺得濕透了。


    隻見姬文眉心的印記泛著雷炎之光,無天瞳緩緩浮現。


    “這是的神目?”柳伯不禁低呼道,這雖然是他第一次見,但對於神目的強大,他也是有些耳聞,更不是一般人就能習得的。


    在無天瞳的力量下,張豐誠身上的陰魂那是一覽無遺,它們張牙舞爪的纏在張豐誠的身上,根本沒想過會有人能將它們看得一清二楚。它們心中開始有了懼意,對姬文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更是以張豐誠的性命來威脅姬文。


    姬文他看著張豐誠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的抽搐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不知死活!”


    “掠影浮光!”天雲劍隔空一斬,張執他們連劍的軌跡都沒有看清,就見到一抹劍光沒入張豐誠的體內。而他的身上卻沒有一道劍傷。可突然間,張豐誠的身體抽搐的更加厲害了。


    “老爺……”張夫人見狀,難免有些急了。


    “夫人,不要過去。”柳嬸她急忙將張夫人拉住,不讓她過去。因為她已經看出了些許情況。


    忽然間,整個後院頓時陰風陣陣,淒慘的鬼厲傳來,源頭正是張豐誠的身體。


    “真的被陰魂附體了?”柳伯他們一陣心驚,早已經變了臉色。


    “區區陰魂,滅了吧!”姬文雙眸冰寒,赤紅如血的涅盤真火聚於指尖,指尖朝著張豐誠的眉心一點,迅速向張豐誠的身體時擴散。同時,剛剛布下的六合定魂陣也同時開啟。潔白光芒籠罩著張豐誠的身子。


    鬼哭狼嚎的唳聲更淒慘了,可也沒支持多久。而這時,搖椅上的張豐誠臉色一片潮紅,一口黑色狂噴而出,直接是將張執他們嚇壞了。


    “爹爹……”張筱兒直接被嚇哭了。張執和張夫人兩人腿腳都不由的一軟,癱坐在地。


    “夫人……少爺……”柳伯他們三人迅速扶起張夫人他們……


    “我……我……我沒事……”突然間,一道極其虛弱的聲音傳來。可這道聲音卻像久旱的甘霖,睛天的霹靂。幾人都怔住了,呆呆的看著前方,看著搖椅上的張豐誠。


    張豐誠他笑了,而且能說話了。


    張夫人他們連爬帶跑的走過去,開心的想要抱抱他,卻被姬文及時阻止了。


    “他身體還虛弱著呢!我隻是斬了他體內的陰魂,他的魂傷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就不要動他先了。”姬文輕聲說到。


    “那他的魂傷?”張夫人緊張的問到。


    “有著那塊養魂木在,魂傷無礙。”姬文說完,見幾人仍有疑惑,於是就解釋到:“養魂木裏的陰魂已滅,可真正的養護張前輩的靈魂。”


    “那姬先生可有辦法為我夫君修複魂傷?”


    “有……”姬文笑了笑,說到:“用我的方法,雖說也能治愈,但也要費去兩三個月,但是如果能擒到凶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眾人一聽,就明白了姬文的打算。難免有些擔心,有些抵觸的。


    “一切聽先生吩咐!”這個時候,張豐誠卻直接開口應下來了。


    “夫君……”張夫人有些不忍。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嗬嗬……夫人放心吧!有我在,張前輩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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