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都離開之後,虛空中出現了兩道漣漪,從中走出來的是鍾離和折離散人米洋兩人。原來他們一直都跟在附近,兩人恐怕早就知道有人要在蓬萊外麵伏擊姬文了吧!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因為他們都想看看姬文會用什麽方法逃脫。而且他們更是認為,若是連這點困境都逃脫不了,那即便是再天才也不過枉然。


    “還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折離散人輕聲笑道。


    “敢舍敢拚,確實不錯!”鍾離暗自點頭到,“我還以為你這淫賊要出手相幫呢?想不到你到還挺能沉得住氣?”


    “你不是給了他一道劍氣嗎?這又何需我來出手?”


    兩人對哼一聲,扭頭就走,返身回到了蓬萊裏麵。


    對於這件事,姬文那是絲毫不知情。在萬裏之外,姬文的身軀從虛空中掉落到海水之中。姬文立即緊閉呼吸,沉寂的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任由海浪帶著自己遠去。這麽做除了可以抓緊時間恢複傷勢之外,還能借著海流衝洗自己的蹤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柳伯快看,有一個人漂在海麵上。”


    “小姐,小心別靠在船椽太近。”那叫柳伯的老者見自家小姐快要爬上欄杆上了,急忙快步走過來,將小女孩抱開了,“小姐別靠近圍欄,小心海下的大魚把你吃了。”


    小女孩嘟嘟嘴,不開心的說到:“老是嚇唬我!”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立即拉著那柳伯的衣襟說到:“柳伯,那裏有一個人漂著!”


    那老者當然也看到了,隻是見他一動不動的也就沒有理會罷了。活到他這把歲數還有什麽沒見過的?海上漂著流屍他早就司空見慣了。不用多久,那具屍體就會被海裏的妖獸啃食幹淨,什麽也不會留下。


    “小姐,那人已經死了,我們不必理會。”柳伯勸說到,“我們還是走遠些吧,免得沾染了他的晦氣。”


    “哦……這樣嗎?”小女孩似懂非懂的呢喃道。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又遠遠的扭頭朝著海裏的“屍體”看了一眼,隨即又大叫起來,“柳伯,他動了,那死人動了!”


    “動了……”那老者柳伯也驚疑的,忍不住看去,果然也看到了對方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沒死?”


    “我們快救他吧!”小女孩急忙說道。


    “先等……”柳伯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會死在這海上的人又有幾個是好人呢?他真的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心好心而害了整個主家。


    “小姐先等等吧,此事還得由夫人和少爺來定奪。”柳伯連忙勸慰到,說著他就讓身旁的一個船員去通稟了。


    沒有多久,一個十七八歲腰懸長刀,神情堅毅的少年和一位華麗的少婦款款而來。


    “柳管家,有何事?”華麗的少婦臉容有一抹憔悴,但也難掩他的麗色。


    “娘……”那小女孩一見到那少婦,便立即跳了前去。還拉著她往船邊上走。


    “夫人,小姐發現海裏的一具屍體,卻仍有氣息,老奴實在不知該救不該救,便隻能詢問夫人你了。”


    “哦……”那少婦循著柳伯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看到了一個人。


    “娘快救他上來吧,不然就真的死了!”小女孩吵鬧著說道。


    “妹妹,不可胡鬧。”那少年小聲嗬斥到。隻是那小女孩明顯不害怕,還對著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救上來吧!”少婦歎息了一句說道。


    “娘,不可……萬一……”少年皺著眉頭,想要阻止。


    “夫人……”那柳伯也甚是擔心,畢竟在這修行界中,殺人放火那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又有多少人心有仁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何要一遭蛇咬還要怕井繩呢?”


    船上的人皆是臉有怒氣,緊攢雙手,好一會兒,那少年才堅定說到:“把那人救上來吧!”


    “是……”幾人應了聲,立即朝著海裏灑出一道網,想叫人撈上來。


    可是他們沒想到卻是,網才剛剛灑出,海裏的那個人猛得就睜開了雙眼。隻見他單掌拍在的海麵上的,身體旋轉他,從網的的一邊擦身而過,穩穩的落到了船欄之上。而此人正是漂流在海中的姬文。


    “保護夫人小姐!”那柳伯當先而動,執著一柄長劍擋在兩人身邊,而船上的人員也立即拿起武器,迅速圍了上來。


    “你到底是誰?”那少年憤怒中夾雜著緊張,長刀寒鋒四逸,冷冷的逼問到。


    姬文沒有立即回答,臉色平靜的看了眾人一眼,就開始打量了一下船體,隻見船帆之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張字。


    那少年見姬文不回答,更是怒了,忍不住向前的走了一步,長發緊握,似是在下一秒就要出手。


    “執兒,慢著!”這時那少婦不禁喊到。接著她又向看過為的姬文問到:“不知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在下姬文,見過夫人!”姬文淡然自若的應到。


    那少婦見姬文眼神倒也平和,不似奸惡之徒,才稍稍有些安心下來。於是便試探性的問到:“姬小哥可是要搭我們的船回城嗎?”


    姬文問到:“請問夫人此船開往何處?”


    “歧山城。”少婦繼續說到,“奴家乃歧山張家人,不知小哥來自何處?”


    “散修一名,四海為家!”姬文雖沒有說謊,但是船上的人員卻是根本不信,認為姬文那是有意隱瞞。不禁就令張家船上的人員對他處處提防。


    那少婦也隻是笑了笑,沒過多的在意,吩咐船員給他找一處休息的地方後,就自行退去了。


    “哼,也就夫人心好,否則就你這樣的人就別想搭我們張家的船。”一個大胡子中年人領著姬文到船頭甲板旁,冷聲說到,“你最好別在船上亂走,否則定斬不饒。”


    船艙之內,少年張執的不解的問到:“娘親難道你沒看出來,那人之前根本就受傷,他隻是躺在海麵上而已嗎?”


    少婦點了點頭,讚賞了一句,道:“執兒,你現在看事越來越仔細,也有了自己的獨立見解。你說的確實不錯,那人的確有所隱瞞。”


    “既然娘親明知此人居心不良,為何還要讓他上船?”


    少婦笑了笑,道:“居心不良,那也未必。執兒,除了要會看事,你也須學會看人,人往往比事更難揣測,隻是我見那人眼神清澈,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才留他在船上罷了。正如你父親所說的,這隻是與人方便罷了。”


    一提到自己的父親,張執眼神都有些暗了,就因為他太過相信他人,所以才會讓他們陷入如此困境,連他的母親都要出來奔波了。


    少婦看著張執的模樣,不禁歎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姬文不知道艙內的談話,而且有船捎自己一路,倒也不想自造麻煩,便一心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裏自修。


    姬文拿出鍾離送的靈寶策觀看,發現其中收集著有千萬多種天地靈材,天雷地火各式異寶,甚至連盔甲法兵都有……


    就在姬文看得入神的時候,一個小腦袋偷偷的從旁邊的艙門往這裏看來。等姬文看過去時,那小腦袋就快速縮了進去,不到一會兒再次偷偷的看過來。


    姬文覺得她甚是可愛,便一直這樣看著,如此幾次往複後,那小丫頭似乎也終於明白自己真的被對方發現了,才裝作小大人似的走出來,朝他做了個鬼臉便跑開了。


    姬文看著的她笑了笑後,再次將精神投入到靈寶策上麵。


    大概過了半刻鍾,那小丫頭發現姬文依舊一聲不吭看著手中的卷軸書策,頓時就越加的好奇了。


    她躡手躡腳的貼著牆壁,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姬文。而姬文也相當的配合,完全裝作不知道她的存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卷軸。小丫頭見姬文沒有一點兒反應,膽子更大了,忍不住伸長脖子看過去。


    頓時,她就看到一種種繪畫的美麗至極的靈寶在她的眼中飄過,一下子就入迷了,安靜的呆在一旁,陪著姬文認真的看著,一大一小的兩人誰也沒打擾誰!


    直到有人過來尋小丫頭。


    “小姐……”那個柳伯一見到自己家的小姐離著姬文的這個陌生人這麽近,頓時就有些慌亂了,急忙跑過去,將那小丫頭抱起,不理的小丫頭的叫喚,更是不善的瞪了姬文一眼後,就立即的離開了。


    不久後,在船艙裏就傳來了幾聲大聲的叫罵。姬文一聽便是那少年張執在教訓那小丫頭,他的聲音並沒有特意去隔絕,很顯然就是說給他聽的。對此,姬文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介意也沒有要去怨恨他的想法。


    姬文繼續將精神投入到靈寶策中。可很快他就有些疑惑了,這樣的尋找無疑就是大海裏撈鍾,蓬萊竟然能做成這樣卷軸,定然有其他的用法,說不能就要有實物在場。


    這麽想著之時,姬文便將靈寶策收入到無法鼎的虛空宇宙中,以意識將卷軸打開對著那團漆黑色的雷霆。


    果不其然,與姬文想的是一模一樣,靈寶策上突然間就出現了黑色雷霆的圖像以及它的介紹。


    “暗雷,於混沌中生,可破盡天地之妄邪,雷力修士可將之融入身體,掌雷霆毀滅之力,鎮魂而萬邪不可侵也。”


    除此之外,上邊還記敘著煉化暗雷,就須先破來他的靈,否則暗靈是不可能被人融合的,後果就是若承受不住暗雷的反噬之力,最嚴重的就是自取滅亡,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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