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地看了江暖一眼,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


    絲毫沒有猶豫,顧朝陽抿抿唇,馬上一臉堅定地跟江暖道:


    “等我做夢也夢到咱們閨女,我一定告訴她,不要怕,她怎麽樣爸爸都喜歡。”


    “如果有別的小孩兒嘲笑她,大不了、大不了我到時候陪她一起不男不女好了!”


    江暖:“……”


    一言難盡地看著顧朝陽。


    這大哥知不知道,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什麽叫不男不女?


    “朝朝你看過《笑傲江湖》嗎?”


    “沒有啊。”顧朝陽搖搖頭。


    他從小看的都是爺爺書房裏的書,要不然上次江暖給他買小人書,他也不會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因為沒看過。


    “沒事兒。”江暖衝他一笑,“等以後有機會,我找給你看看,那裏麵有一部武功秘籍,你或許會感興趣。”


    “好!”


    顧朝陽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暖暖特意介紹給他的武功秘籍,說不定他學了之後會更厲害呢。


    顧朝陽其實心思還在胖閨女身上,瞅了瞅江暖,雙手作揖懇求道:


    “求求你了,給我畫一下閨女的畫像吧?”


    江暖正好也有些問題想要問顧朝陽。


    想了想,就指揮顧朝陽去拿了紙筆,不要蠟筆,要鉛筆。


    她一邊畫,還能一心兩用,問顧朝陽道:


    “朝朝啊,你有沒有想過,這輩子想活到多大歲數啊?”


    顧朝陽眼睛定在畫上,正一心一意等著看胖閨女,聞言隨口歡快道:“那當然是長命百歲啦!”


    江暖聽得微微皺了下眉頭,喃喃自語道:


    “這麽說的話,應該不可能自盡了。”


    顧朝陽明顯被鎮住了。


    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暖,好半天,顧朝陽才小聲委屈道:


    “因為我提議咱們倆互換,惹你生氣,你都不想再看見我了嗎,那我以後再也不提了還不行嗎?”


    “暖暖,你真的不想我活了嗎?”


    “要不你再讓我多活幾十年吧,不用太多,再活七十八年就行!求你了!”


    江暖:“……”


    她就說,以顧朝朝這麽活潑開朗,還偶爾傻麅子的性格,應該不會自盡的。


    那夢裏的小孩兒,說顧朝陽犯傻是指什麽?


    如果像書裏所寫,顧朝陽出任務英勇犧牲,小孩兒應該不會用犯傻這種詞的吧?


    江暖一邊思索,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顧朝陽越看,臉上表情越是震驚。


    等江暖唰唰畫出了簡筆畫,顧朝陽急忙跑過去,把他的大白鵝日記本翻出來。


    又顛兒顛兒跑回來,翻到他之前他畫小火柴人的那一頁,顧朝陽激動道:


    “暖暖你快看,咱倆畫的一模一樣!”


    江暖:“……”


    你這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嗎?


    她要是畫得跟顧朝陽一個水平,那她上輩子的老師,估計就算是要穿越時空,爬也要爬過來清理師門。


    畢竟她可能讓恩師在教育界名譽掃地。


    顧朝陽完全不知道自己多討打,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但是看著看著,他忽然又有點心虛。


    他胖閨女,怎麽好像眉眼臉型全都跟他很像啊?


    偷瞄了江暖一眼,顧朝陽小心翼翼道:


    “暖暖你聽過一個說法嗎,聽說閨女好多都長得像爸爸,你覺得這話有沒有道理啊?”


    江暖想起夢裏小崽子的長相,衝他嗬嗬一笑:


    “不但聽過還見過,像爸像到,媽媽仿佛得了個重在參與獎,你說有意思不?”


    顧朝陽被江暖的表情,嚇得不敢再嘚瑟了。


    趕緊把兩張畫都收起來,一邊小心放到布兜裏,一邊在心裏琢磨著。


    胖閨女是他生的,那他能不能提前跟胖閨女商量一下,到時候長相上平均分布一下。


    左眼睛左耳朵像他,右眼睛右耳朵像暖暖,上牙像他,下牙像暖暖。


    腿長這個無所謂,要是隨了暖暖是小短腿,大不了一起打斷重接就好啦,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齊齊。


    顧朝陽深信心誠則靈,合上日記本之前,還偷偷摸摸先念叨了幾句:


    “閨女,你一定要爭氣些,不能全都長得像爸爸呀。”


    “要不然媽媽生氣的時候,一看咱倆一模一樣的臉,爸爸有點兒怕咱倆一起挨揍!”


    江暖順手疊好被子,下炕洗了把臉,隨口問道:


    “朝朝你自己嘀咕什麽呢。”


    顧朝陽走過來,一臉煩惱道:


    “唉,我想來想去,都怪咱倆長得都太好看了。”


    “要是好漢無好妻,醜漢娶花枝,夫妻倆隻有一方長得好看,咱們胖閨女就不用為難了,挑好的長就是了。”


    江暖:“……”


    論起自戀,一般人還真比不過顧朝朝。


    這小子上輩子怕不是朵水仙花吧?


    看顧朝陽一臉無憂無慮的表情,江暖沒多說什麽,但確實頭一次,把係統的事兒放在了心上。


    她原本以為,她穿書過來之後,顧朝陽沒有犧牲反而活蹦亂跳的,已經改了他的命運了。


    可係統之前的話,加上剛才做的這個夢,讓她不由得產生了疑問。


    收拾完出門,江暖一眼看見柏榮沒在。


    招了招手,江胖崽就趕緊湊過來,不用他姐問就老實往外禿嚕:


    “姐,那個柏榮跟文奶奶說,他有事先回省城一趟,我估計他應該好幾天都不想回來。”


    江暖瞅瞅她弟,了然道:


    “你做了什麽?”


    江胖崽嘿嘿一笑:


    “姐你不是從小就教我,要熱情待客嗎,他可是客人,我當然要把炕頭讓給他睡了。”


    然後半夜趁柏榮睡得正香,他偷偷爬起來,庫庫往灶坑裏塞了不少柴火。


    江胖崽睡在炕梢,還給自己墊了好幾層褥子,反而是炕頭的柏榮,身下隻有薄薄一床褥子。


    後半夜柴火燒得旺起來,火炕就越來越燙,等到了天亮,柏榮整個人都要烤熟了。


    江暖立刻衝她弟比了個“幹得好”的姿勢,姐弟倆偷笑的表情一模一樣。


    顧朝陽因為閨女長得太像他了,心裏有愧,於是等江暖擦完臉,他老老實實把化妝品收好,才慢了一步出門。


    正好聽見他小舅子的話,顧朝陽立刻得意地湊過去插嘴道:


    “胖崽你在說炕頭嗎?”


    “在家的時候,你姐也是讓我睡炕頭的,你還小可能體會不到,像你姐對我這麽好的媳婦,那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


    江暖:“……”


    江胖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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