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豈不是成光杆司令了?”


    張世康一聽這話當即就瞥了一眼刑方俊道。


    “嘿嘿,水至清,則無魚嘛大人。”刑方俊十分熱絡的道。


    “先將那些行過不法之事的記錄拿給本官看。


    然後帶人將駱養性那些人的家給抄了,你掌刑名,當知道如何做。


    效率要快,本官隻等到天黑。”張世康下令道。


    他不會隻聽這人的一麵之辭,就真的將人全部罷免。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東林黨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必須盡快把錦衣衛的領導班子重整,然後就是擴編。


    那刑方俊得了令後,風風火火的就帶著一波人出了衙門。


    張世康等到天色將黑時,刑方俊果真如實完成了任務,並將查抄所得的十幾萬兩銀子,以及幾大車各類細軟拉到了衙門內。


    此時,張世康也翻閱完了那些行過不法之事官員的卷宗,對在場的官員大概都有了了解。


    他將自己認為做的比較過火的,諸如栽贓陷害、貪汙納賄的官員革職,對於隻是犯過小錯,但辦事尚可的,則暫時留用。


    處置完這些,錦衣衛衙門還在職的官員,隻剩下一半。


    但張世康也不氣餒,正如他跟崇禎老哥說的那樣,大明從不缺想當官的人。


    他用查抄駱養性所得的銀子,當即就結清了全體錦衣衛官員的欠俸。


    很多時候,說再多都是虛的,隻有銀子是真實的。


    趁著士氣大振,張世康又道:


    “你們當中,之前有行過不法之事的,本官既往不咎,但是從今往後,要恪盡職守。


    如若本官再從刑鎮撫使口中得知你們幹壞事,莫怪本官不留情麵。


    該給你們的,本官絕不含糊,但本官需要你們,拿出你們的威風,將刀指向陛下的敵人。


    時間緊迫,多的本官就不說了,這陣子都好生辦事,本官會根據你們的表現予以提拔。


    擴編之事,暫交由刑方俊負責,半個月時間,錦衣衛在京可用之人要達到六千。”


    最後,張世康又提高音調道:


    “諸位,大明朝已經到了十分關鍵的時刻,陛下信任本官,本官信任爾等。


    本官期待與諸位一起,重塑錦衣衛雄風!”


    說罷,張世康就離開了錦衣衛衙門。


    在場的官員臉上都帶著一絲興奮,錦衣衛當年,即便是朝中的重臣見了,都要忌憚三分,誰人不憧憬那等光景呢。


    刑方俊也很激動,即使其他官員都很不待見他,但刑方俊表示主不在乎。


    張世康離開錦衣衛衙門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他還是沒回家。


    他還有件事沒做,乘著馬車便趕向了曹變蛟所在的東城軍營。


    他覺得自己真就是個救火隊員,一天趕好幾個衙門。


    待到了城防軍駐地,曹變蛟正在與幾個部下閑聊,但見張世康親至,立即激動的前去行禮。


    已經快兩個月了,曹變蛟都以為張世康把他給忘了。


    曹變蛟雖然是臨洮總兵,但這幾年一直都在關內各地來回奔走剿寇,值守城防這任務雖然安生,可卻十分無聊,他都快淡出鳥了。


    “曹總兵,有要事要交給你。”張世康也不廢話,坐下後便直言道。


    “大帥請下令,刀山火海,我老曹絕不皺眉。”一聽這話,曹變蛟立即來了精神,嘴都咧到了脖子根。


    他已經知道天子大封武將的事,對戰事就更熱切了。


    “去重慶府,支援秦良玉。”


    “卑職領命。”曹變蛟當即拱手,但隨即又道:


    “大帥當是擔憂那左良玉吧?”


    “哦?你對此人很了解?”張世康饒有興致的道。


    “嗐,卑職這幾年剿寇,與這廝共過幾次事,此人心眼不大,與那楊閣部倒是差不多。


    不過卻比楊嗣昌壞多了,經常放縱手下劫掠平民、奸淫婦女,還有殺良冒功的情況。


    此人自打去年打了個大敗仗後,便開始保存實力擁兵自重,如今戰功沒多少,兵力卻足足有五萬。


    大帥若是準備提拔秦老將軍,那左良玉自是不滿的。”曹變蛟如實道。


    朝廷不發餉,這廝就自己去劫掠,理由都不用找,一直以來朝廷內憂外患自顧不暇,也不想因此再逼反了左良玉,使得局勢變得更加糟糕。


    這左良玉雖打著官軍的名頭,但其實跟流寇也不差什麽了,還是一群合法的流寇,實在荒謬。


    “所以本帥才命你前往支援,此番前去,本帥給你白銀一百萬,以資白杆兵擴軍,具體事宜以秦將軍為首,你聽令便是。”張世康交代道。


    “今日朝堂之事想來你也知道,或許不就,整個大明就會亂起來。


    你記住,不論如何動亂,你和秦將軍都隻有一個任務,務必將流寇堵在四川。”


    張世康說這話時格外慎重,如若被兩個流寇頭子逃出去,又正值動蕩,後果不堪設想。


    “大帥放心,除非卑職與卑職的六千部下死絕,卑職斷然不讓一個流寇逃出四川。”


    曹變蛟單膝跪地立下軍令狀。


    ……


    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這半個月,整個京城的氣氛都很詭異。


    京城乃至順天府內貼滿了京營、東廠、錦衣衛征兵的布告。


    朝廷裏,幾乎每日都有京官請辭,當朝天子竟全部準奏,但卻不允許這些官員離京。


    半個月的時間內,至少有四五百京官離任,這導致不少衙門官職空缺。


    崇禎皇帝一麵提拔官員,一麵下詔召回最近幾年因各種原因離任的舊員。


    饒是如此,各衙門的空缺情況短時間仍舊不能解決。


    十天前,在蔡國用、李邦華、倪元璐等新任閣臣的加班加點之下,曆經數次爭辯、修改,在張世康跟崇禎皇帝討論的基礎上,新的工稅、商稅政策終於敲定。


    根據新的國策,戶部也因此被迫張貼布告招募落榜生員,戶部需要更多的人手參與稅務核實。


    而在這個識字率很低的年代,懂數術的本就不多,唯有生員勉強可以勝任。


    可戶部的招募布告貼出去許久,卻並未有多少人前去應征,戶部尚書蔡國用因此愁的睡不著覺。


    他嚴重懷疑是鄭三俊等人在背後指使,這些人在士紳階層的影響力頗大,他早有耳聞。


    稅製改革的詔令剛一下發,街頭巷尾便因此議論紛紛,京城內的商賈自是義憤填膺。


    一開始,普通百姓倒是沒受什麽影響,可直到三天前,京城大部分商戶仿佛約定好了似的,集體漲價。


    漲價範圍全麵覆蓋了關乎普通百姓生活的柴米油鹽等常用生活物資,更有甚者,漲價幅度甚至超過商稅征收所得。


    張世康立即知道,是那群人在背後搗的鬼。


    這是東林黨人在向他示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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