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蘇老大,那就給老二蘇元誠打電話。正要撥號的時候,蘇元貞輕聲攔住了蘇壽昌:“六叔,別給我二哥打電話了,這事能辦。”一邊說,一邊給蘇明霜使眼色。


    “明霜,你看看,你姑媽這個紀檢幹部都說能辦,你還有啥好擔心的。”


    蘇明霜無奈地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提醒道:“輔警的話我還勉強能夠安排,政法編我也搞不來。”


    蘇壽昌用僅存的右臂大手一揮:‘衣服差不多就行。工資什麽的無所謂。’


    聽到自己即將成為警察,一旁的張六斤興奮得兩眼冒光。


    蘇壽昌突然眉頭一皺,再次開口道:“明霜,還有個事,香蓮,孩子以後去派出所上班,叫六斤可不行,聽起來就不威風。依我看,得起個大名。”


    “老蘇,我聽您的,您看著給起吧。”


    “嗯……”蘇壽昌揉著頭發想了一會,,猛地一拍大腿:“有了,就叫元孝,咋樣?”


    “好好好,叔,我喜歡這個名字。”張六斤開心道。


    “明霜,你明天帶著元孝去派出所改一下名字。”


    “張元孝還是蘇元孝?”


    張香蓮沒等蘇壽昌回答,搶先說道:“蘇元孝。”


    好嘛,蘇元貞,蘇元孝,聽起來就像是一家人!憑空多了一個堂弟,蘇元貞瞪了蘇明霜一眼,埋怨她多嘴,直接改個張元孝不就行啦,非要問!


    工作和名字的事情說完之後,蘇壽昌問這兩天為啥明信的手機打不通,爺爺結婚,孫子不到場,有點說不過去!蘇元貞隻好實話實說。


    “什麽,打架受傷?誰特麽的打我孫子,老子弄死他。什麽崔季舒,我不認識,反正誰動我孫子,我動誰。”老頭一聽陳明信受傷住院,猛地站了起來,滿臉煞氣,一副隨時隨地找人玩命的架勢。


    “六叔,您冷靜一些,明信是這裏受傷,屬於打人力度過大,導致手橈骨骨折……”蘇元貞連說帶比劃,蘇壽昌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撓著頭笑道:“骨折啦,接上養養就好了,我就說嘛,我孫子打架能輸?嗯,吃一塹長一智,我見麵得說說他,長這麽大了,連打架都不會。”


    然後扭頭問蘇元孝:“六斤,哦,不是,元孝,你功夫好,以後可得罩著明信,誰欺負他你得管,知道嗎?”


    “嗯!”蘇元孝使勁點頭,並且挺了挺胸脯。


    當天晚上蘇元貞住在鎮上的賓館,第二天跟著蘇壽昌去祖墳祭祖。


    說是祖墳,當年打仗的時候剛好是戰場,炮彈飛來飛去,墳頭都轟沒了。蘇德武去世後埋在了八寶山,沒有安葬在老家,如今祖墳看起來宛如荒地。誰也看不出來這是蘇家的祖墳。


    燒紙禱告的時候,蘇壽昌一直情緒壓抑,神情寂寥,蘇明霜扶著蘇壽昌,小聲勸道:“六爺,要不我找人把祖墳修繕一番吧,看起來太荒涼了。”


    “算了吧,人有人的命,墳有墳的命,總不能因為蘇家如今發達了,就把錢糟踐在修墳上麵,你看看那邊。”蘇壽昌指著遠處的一處山坡果園:“那裏是陳家的祖墳,當年也轟平了,如今是果園,嘿,你們別說,陳家人不愧是經商的,一點都不浪費,真正做到了利益最大化。”


    說完之後,嘿嘿笑了起來。


    蘇元貞忍不住勸了一句:“六叔,您說話注意點,這要讓夢梅姐聽見,她得跟您急眼。”


    蘇壽昌腦袋一歪:“我怕她?笑話,如果他爹陳恪生在場,我指定不說這話,對了,元貞,陳恪生身體咋樣?我記得他與你爹一般大。唉,那老東西年輕時身體就不好,一直病懨懨的,沒想到活的時間倒挺長。”


    “陳叔叔身體挺好的,不過如今很少出門。”


    從墳地回來後,蘇元貞留下幾萬塊錢(蘇壽昌也沒有推辭),然後離開方山飛回京城。


    ——


    癢,撓不到,是最讓人難受的。


    嗅著醫院裏特有的味道,陳明信覺得度日如年:“鈴音,你問問醫院,要不我出院回方山縣吧。”


    “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好好養著吧。”


    “鈴音,單位工作一大堆,我躲在醫院裏不合適。”


    “我昨天給於書記、段所長和方助理打過電話,工作上的事穩步推進,不用你擔心,而且今早蘇書記和易縣長跟我說,讓你好好養傷,起碼要躺一個月。


    明信哥,你實在無聊,要不給高總打個電話,讓他過來陪你聊聊天。”


    “算了吧,看見他就煩。”陳明信搖搖頭,因為高歡的衝動,明禮被發配到金邊去了,唉,怎一個慘字了得!


    山鈴音說各項工作平穩推進,陳明信還是有些擔心,於是打了一圈電話,特意問了一下趙彥、李長霖、譚青和楊維東等人的情況。反饋的消息是,這些人最近非常老實,中規中矩地上下班,沒有什麽異常。


    改邪歸正啦?不應該啊,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他們那些人怎麽就改好了呢!


    “盯緊他們的一舉一動!”陳明信特意跟齊道元、李明釗、王佳彤和胡美麗等人囑咐了一遍,這才稍稍感到安心。


    還有一件事,讓陳明信覺得無比尷尬,山鈴音問了好幾次,陳明信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六爺打算再婚,娶了鎮上賣豆腐的張香蓮,夕陽紅,國家提倡,這還說得過去,最讓人無語的是:鹿鳴湖派出所段仲禮的手下最近來了一個新輔警,名叫蘇元孝,號稱是陳明信的叔叔。


    段仲禮對他熱情地很,不到一天就稱兄道弟的,然後,段仲禮告訴陳明信,他比陳明信高了一輩。


    這叫什麽事兒嗎,也不知道堂姐蘇明霜是怎麽想的,安排蘇元孝去石雕廠上班不就行了,幹嘛放到陳明信的眼皮子底下呢?


    山鈴音忙著在醫院照顧陳明信,沒有注意到,母親徐燕語說是外出旅遊,實際上是乘車去了方山縣。


    縣汽車站下車後,在附近找了個賓館,放下東西,換了套樸素的衣服,找了個茶館打聽陳明信的情況。


    徐燕語在省工會工作了二三十年,口才了得,又刻意打聽,很快聽到很多陳明信的流言蜚語和令人目瞪口呆的綽號:


    綠帽子王——婚後妻子俞江霞出軌,陳明信發覺後,被公安局長俞誌強趕出了家門。


    新世紀嫪毐——勾搭縣委副書記蘇明霜,順利升任春台鎮鎮長。


    和珅和中堂——名下有一個酒廠和學校,聽說家裏黃金有一噸。


    打架玩命——曾經單挑黑社會,身中數刀,腸子都出來了,竟然還抓獲了團夥的頭目。


    ……


    聽得徐燕語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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