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個女生,可以像電視裏那樣,一個穿西裝,一個穿婚紗,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可以生一個像你的小孩子,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我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當把你去掉之後,原來都挺煩的。”“用了十幾年假設,改變數據,計算,修正,還原,才推出唯一解。這是我對你的喜歡。”年煜澤:“......”他心跳很快,用頭發蹭了蹭柏夏舟。淡淡的洗發水味道氤氳開來,還有身上沐浴露的果香,年煜澤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觸感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軟軟的。而且又不設防地把整個人貼在柏夏舟懷裏,很多本能的想法蔓生,撩撥著緊繃的弦。這樣很容易產生不清醒的決定,柏夏舟匆匆把年煜澤撥開:“今晚先睡。你再去想想,白天說。”第二天兩人被一陣門鈴聲叫醒。年煜澤嘟囔一句,抱著柏夏舟繼續睡。但門鈴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柏夏舟朝年煜澤懷裏塞了被子,其他地方也都蓋好,起身去開門。“陳從驊?這麽早。”外麵正是馬克和他的妹妹,兩個紅頭發很耀眼。馬克打了個響指:“不早啊,你們年煜澤約了今天去吃飯,是不是又忘記和你說了?”陳安安已經上了初中,遞給柏夏舟一個籃子:“柏夏舟哥哥,好久不見。我媽媽和我一起做的點心。”馬克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是誰啊,能不能正常說話,在家都不叫我哥。而且這個點心”他看了一眼陳安安的表情,懸崖勒馬:“算了,當我沒說。”兩人被請進家裏,馬克拉著柏夏舟打遊戲,使喚陳安安去叫年煜澤起床。於是年煜澤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趴在床邊看他的紅頭發女孩,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安娜?你嚇我一跳。”“你好年煜澤。”“你好。”年煜澤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回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你怎麽這麽客氣,我還不太習慣。”“你幫我一個忙吧。”“什麽?”“我也想和你們一起聚餐,但是mark不帶我。”“可是我還約了其他人,你去肯定無聊。”“那我就告訴柏夏舟哥哥你小學假裝弄丟的暑假作業其實藏在mark那。”“安娜,你用這事威脅我多少年了,什麽時候才能和解?”年煜澤無奈地坐起來,那是他最嘴硬的一次,咬定作業就是丟了,甚至僥幸騙過了柏夏舟,沒想到銷毀作案證據的時候被陳安安看到了。在年煜澤的建議下,陳安安順利加入了吃飯隊伍。上車的時候擠開她哥,靠著柏夏舟坐。於是順序變成了年煜澤,柏夏舟,陳安安,馬克。本來就在三人擁擠友情中求生的馬克又降了一個位次,徹底無語,看著窗外不想說話。路上攢局人年煜澤繁忙地接聽電話:“喂,林晟航,我是小年。”柏夏舟轉過頭,稍微側了一點,正好聽清電話內容。“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媽今天有事,就剩我妹妹一個人在家。”柏夏舟比較滿意,他還是和那個黃毛不對付。“沒關係啊。”就聽年煜澤熱情地說,“你把她帶來一起吃飯吧,正好我們這裏也有個小女孩。”於是林晟航也把他妹妹糖糖帶來了,一來也是情景再現:“柏夏舟哥哥,好久不見。”馬克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陳安安,兩個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開始暗中較量。他們點了果啤和果汁,年煜澤因為隻被允許喝果汁,被劃分到了兒童組。陳安安和糖糖嚴格計量,給三人杯子裏倒了一樣高的桃子汁。坐在中間的年煜澤一邊痛飲,一邊聽她倆爭辯。“我先認識柏夏舟哥哥的。上幼兒園就認識了。”“我還沒上幼兒園就見過他了。”“他誇我裙子好看。”“那又怎麽樣,還說我紅頭發特別呢。”年煜澤一邊被吵得頭大,一邊在心裏譴責柏夏舟。不過柏夏舟確實具有這樣的人格魅力,比如現在服務員上來了一盤大蝦,坐在對麵的柏夏舟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戴上一次性手套,低頭拿起一個蝦細細地剝著,眉頭微皺,神情專注。“柏夏舟你不是不喜歡吃蝦嗎?”馬克問。“不是給我剝的。”柏夏舟淡淡。短短的對話讓兩位妹妹激動起來,顯然現場隻有她們兩個小孩子,符合“不是a就是b”的邏輯關係。目光唰唰地聚焦在那隻通紅的大蝦上,熱度能把蝦再煮熟一次。柏夏舟渾然不覺,注意力都在手上,最後把蝦線也給去掉,才算完成。安安和糖糖看著這隻極其完美的大蝦,目光隨著動作起伏,深情注視直到降落在年煜澤的碗裏。“?”動作非常自然,穩穩地落在米飯中央,年煜澤沉默一下,看著左右兩位快要鯊掉他的目光:“你們是很想吃嗎?”另外兩位同仇敵愾,憤憤地瞪著年煜澤。被這樣的目光攻擊到吃完飯,年煜澤才逃離,回到柏夏舟旁邊。一行人又去遊戲廳轉了轉,柏夏舟帶著年煜澤玩遊戲,給年煜澤抓娃娃,讓兩顆少女的心破碎成了玻璃碴。“好好學習喔。”告別的時候,年煜澤靠在柏夏舟身上,朝她倆揮揮手。*回到家之後又是晚上,年煜澤看著天色,惆悵道:“還不能談那件事,又要等明天白天說嗎?”現在的年煜澤穿著夏天的短袖睡衣,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腿,大咧咧地敞著兩顆扣子,露出大片肌膚和鎖骨,還是很誘人,柏夏舟很想不管不顧地親他,於是說:“明天白天,我們捋捋。”他也期待年煜澤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像自己一樣的,經過驗證後的情感。這樣他就可以挑個日子,然後選一束花,正式地...“可是明天林晟航約我出去耶,讓我不要帶其他人。”年煜澤想起明天已經有安排。“為什麽。”柏夏舟不由警覺。“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林晟航最近真的很奇怪,之前問如果朋友想表白的話,如果我是女生會期待收到什麽花。我說鮮花餅他好像不是很高興,可是鮮花餅真的很好,至少能吃掉,鮮花的話總會進垃圾桶的。”年煜澤敞開話匣子,“但說實話,鮮花餅不如肉包子,因為好吃的鮮花餅真的很難買,有些真的啃不動。”誘人的小年站在窗邊,隨著嘰裏呱啦,臉頰微微鼓起,仿佛一個不諳世事的肉包子。聽到他反複提別人的名字,還有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柏夏舟擰眉,把肉包子拽下來,在他臉頰的肉最多的位置親了一下。“?”年煜澤瞬間噤了聲,瞪圓眼睛,半晌之後才捂住自己的臉蛋,“船崽,啃我幹什麽。”第41章 “明天不許去。”柏夏舟指腹按在年煜澤的下巴上,白嫩的皮膚被按出了一個小坑。“為什麽。”“因為我找你有事。”“可是你得講究先來後到吧,是林晟航先約的我。都說好了。”柏夏舟最不喜歡他說這樣的話,把他和別的路人甲放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捏著下巴的手不自覺地用上了力:“先來後到?他什麽時候來的。”“今天下午四點半左右,從遊戲廳出來。”年煜澤很嚴謹。“我沒上幼兒園就來了。”年煜澤被捏得有點疼:“你在說什麽啊。”“要是我就不給你去呢?”柏夏舟沒有放開他。兩人貼得很近,比年煜澤高上不少的柏夏舟已經把人整個摟了進去,帶著不容分說的主導。年煜澤眼睛還睜得圓圓的,眨了一下:“那就不去了唄。”“本來我們就是出去玩,你要是非不讓我去,那就算了。”柏夏舟看著懷裏的年煜澤,鬆開手,下巴上已經留了淺淺指痕,紅紅一道,摩挲兩下,就聽到這張小嘴繼續說:“我和他說一下,換個時間。”“......”柏夏舟還是不讓,年煜澤就有點生氣:“船崽,你在無理取鬧。人家林晟航又沒有招你,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之前不理我的時候都是他幫我講題的。好不容易考完高考,本來就該我請林晟航吃飯,林晟航...”一張一合的嘴唇顯得紅潤潤的,唇形很好看,和人一樣,圓嘟嘟的,就是總說些不想聽到的三字名詞。柏夏舟低頭,堵住了剩下的話。天地倏然安靜下來,根據某平衡論顯示,聽覺退場之後,感覺便愈發明顯。和想象中冰涼的果凍不同,年煜澤的嘴唇很軟很熱。其實柏夏舟也沒有什麽章法,但是年煜澤實在是太乖了,呆呆地愣在原地,睜著漂亮的眼睛,甚至由於吃驚,還不由自主地分開了唇。非常引狼入室。不過柏夏舟也沒有得寸進尺,怕嚇到他,隻是淺嚐輒止,便微微抬離。但手依然放在頭發茂密的後腦勺上,兩人距離很近,呼吸交織在一起。柏夏舟垂著眼睛看年煜澤,他在等待對方的反應。但年煜澤顯然愣得徹徹底底,唇上的感受新奇而異樣。因為被抱著沒法伸手,他本能地舔了下唇,就在離柏夏舟毫厘的距離,所有細節都清清楚楚。“......”柏夏舟愣了一下,“年煜澤,我真懷疑你是故意的。”年煜澤臉蛋擱在柏夏舟肩膀上,模仿他昨天的語句和語氣:“這是什麽意思。”窗外是夜色和繁星,一閃一閃,很好看。巨大的窗戶將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其中,年煜澤看到柏夏舟的影子摸了摸他:“就算你像遊泳滑雪一樣三分鍾熱度,我也陪你試。”“為什麽你總是不相信我。”年煜澤抱住柏夏舟的腰,“我的喜歡確實沒有你時間長,但也不廉價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對我來說這麽特別,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地因為好奇就這樣做。你以為我那兩年為什麽沒有堅持纏著你。”小年也經過思考和掙紮。柏夏舟確實意外,看著安靜趴在他懷裏的人,有點慌地摸了摸口袋,然後又拉開最下麵一個抽屜,這裏麵全是小時候買給妹妹被拒收的,一抽屜小女孩的東西。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來個上了歲月的小盒子。他打開,中央是一個天藍色的蝴蝶結戒指,塑料材質,但是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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