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切換的電視頻道,無獨有偶的都在關注長角怪群的襲擊事件。其實衛東城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不明物種的可怕程度。


    “軍隊能守得住嗎?”電視裏的血腥場麵,讓曉月的媽媽十分懷疑軍隊能夠阻擋長角怪群的進攻。


    “爸、媽,快收拾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裏!”姐夫沈關山急衝衝的跑進屋內,催促大家收拾東西。


    “出了什麽事?要搬到哪裏去?”老人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前線軍隊節節敗退,傷亡慘重。防線一再後撤,我們必須往東部轉移!”沈關山隻是簡略的將情況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後,就忙著收拾東西。


    “我們要搬到哪裏去啊?”衛東城的媽媽顫顫巍巍的又問了一句,老人在遇到緊急的情況下,總是會有不知所措的恐慌。


    “先搬到杭州,我已經讓那邊的朋友幫我們的房子收拾好了,我們什麽也不用帶,直接過去就行了”沈關山隻是簡單的將一些路上備用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出發。


    “哎,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除了我們這個家,我哪也都不想去,要死我隻想死在家裏!”中國人都有一副難舍難離的戀家情結,而老人尤甚。


    在國人眼裏,家就是維係他們的根的一個地方。沒有了家,就像是一葉浮萍,隻能再風吹的季節裏隨風流浪。而國人的戀家情結是他國人所不能能夠體會的,就像他們看待國人的愛情觀一樣,難以理解更難以想明白。


    “爸、媽,你們還是躲躲吧,等局勢好了些,再回來也不遲”衛東城也希望老人們能夠搬到遠離威脅的杭州去。


    “哎!這哪來的怪物,不好好呆在自己家裏,非跑出來禍害人類,真是作孽呀!”老人嘮叨著幾句話,隻好無奈的去收拾起東西。(.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爸、媽,那邊什麽都有,就不要收拾這些瓶瓶罐罐的了”女兒勸著父母擱下心中的對家的那份牽掛,不要帶著太多東西。


    “哎,這些東西都陪伴我們幾十年了,丟下它們怪舍不得!”老母親在孩子們的一再央求下,隻好放棄帶著陪伴著自己的多年的東西,一起上路的念頭。


    不過,老人還是大大小小的沒少帶,枕頭、梳子、毛巾、鏡子等等,小的物件還是逃過了女兒“審查”,跟著他們安全的上車。


    “噢,要搬新家嘍??????”曉月高興的第一個鑽上了車,而老人跟在最後麵,不時的回頭看看自己的家,好像它們就是自己生離死別的親人一般。兩位老人最終在灑下了兩滴眼淚後,坐上了車。


    衛東城攙扶著老人上車後,自己留了下來,他現在更有借口了:“爸、媽,我就不陪你你們去了,現在部隊正需要我,我必須回部為抗擊長角怪盡自己的一份力!”


    “東城,你就不要去了,跟我們一起走吧”爸爸滿含淚水的眼睛更加的濕潤了,他怎麽也舍不得被怪物折磨的都不像人樣的兒子再去冒險。


    “是啊,東城,跟我們一起走吧。部隊有那麽多人,也不差你一個,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跟你爸爸該怎麽辦哪?”老母親用手巾擦拭了一下流淌下來的淚水。


    衛東城伸出雙臂將兩位老人攬入懷中,麵帶微笑的勸慰:“爸,媽,兒子是一名軍人,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樣躲起來,誰來保護你們?”


    衛東城拭去兩位老人眼角的淚水,又說:“我的戰友在流血犧牲,我怎麽能夠貪生怕死,等兒子消滅了長角怪,就來陪你們!”


    兩位老人知道兒子的性格,一旦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我不知道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頭倔驢,就知道跟我們強嘴!”母親雖然心理有一萬個不舍得,可這一切由不得她,隻能一再囑托:“東城,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時別逞英雄,活著比什麽都好!”母親的話沒說完時,已經泣不成聲。


    “東城,爸爸也沒有什麽好送你的,這支鋼筆陪伴爸爸幾十年,好運從來沒有離開過爸爸,我相信它也會給你帶來好運的!”帶著厚厚的眼鏡片的父親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了那支伴隨它多年油漆都脫落的鋼筆,送給了兒子。


    衛東城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爸爸希望自己能夠一直好運。他將鋼筆收下,學著爸爸的樣子把它裝在內衣口袋裏,又和姐姐、姐夫一一道別。


    “舅舅再見!”臨走時,曉月也不忘記和這位舅舅道別。


    “曉月,要聽話哦”衛東城第一次感覺到,作為一個個舅舅應該有的感覺。


    衛東城目送著親人的汽車消失在視線中,他整理好東西,鎖上屋門,戴上帽子和口罩,來到馬路上。


    他要打輛車趕往汽車站,然而路上的情景倒是讓他吃了一驚。放眼望去整條馬路上燈火通明,一輛輛汽車排起一條條移動的長龍。


    大大小小的行李堆在車頂上,車內的人不斷的探出窗外來,焦急的看著前方。給人的感覺隻要給他們翅膀,他們就恨不得飛過去。


    兩邊的人行道並沒有因為黑夜而變得寂寞起來,擁擠的人群不斷的向前蠕動。男人們扶老攜幼,一點點的向目的地進發。


    無須多問,這些都是受到長角怪群攻擊的影響而逃離家鄉的人,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跟衛東城一樣,去往車站。


    衛東城本來想打部車,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一輛車租車。沒辦法隻能夾雜在其中,跟著人群一起一步一步的做勻速直線運動。


    幾個小時的艱辛旅程終於結束,好不容易來到了車站,卻被告知,車輛都被征用開往前線運送士兵,沒有車輛來運送旅客


    擁擠的車站,到處都是人。呼喚聲、應答聲、訓斥聲、責罵聲、抱怨聲,匯集在了一起,好似一場演奏會。不過這是以人的嗓門來做樂器,以各種不滿的責罵來做樂譜,奏出了這支“天籟之音”。


    帽子和口罩將衛東城的臉部遮掩的嚴嚴實實,隻剩下一雙眼睛能夠目睹車站音樂會的壯觀場麵,不過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天籟之音”,他的心中還有比聽這無聊的“音樂”更重要的事情。


    衛東城擠出人群,走出了車站,行走在大街上。平時熱鬧繁忙的大街,現在卻是冷冷清清,一派荒涼的感覺。昏暗的燈光下,林立的店鋪關了門,原本完整的牆壁,到處是不雅的塗鴉和肮髒的字跡。


    被縱火燒毀的建築,不時的還在冒著黑煙。平整的馬路上丟滿了各色的垃圾,在風的吹拂下,不時的翻滾躍動,大有“乘風欲上天”的誌向。路邊被搗毀的路燈,就像被戳瞎了眼睛了一樣,不時的從“大眼睛”中迸出火花來。


    衛東城獨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到處遊走。他不知道哪裏才是自己的目的地,隻能這樣,不停的行走,行走到遺忘。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遠,遠處一輛亮著車燈的車,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無獨有偶,車頂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從停車的方向來看,這輛車也是要往東部地區逃難。


    衛東城依然漫不經心的往前走,然而透過夜色和隱隱約約的哭喊聲,讓他感覺到了前方有些不對勁。他仔細的觀察了幾秒鍾,各種經驗的綜合,判斷出來的結果是“搶劫!”


    衛東城扔下手中的行李,全速的追了上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那裏,車門四開。車外幾名剔著光頭,光頭上畫滿圖案滿臉橫肉的家夥,持刀在發瘋似的狼吼。


    車內丈夫和妻子,還有一個約摸有5周歲左右的小女孩,他們應該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丈夫在車外幾人的拉扯吼叫之下鑽出車來,看著幾位目露凶色的大漢,潛意識告訴他遇到了劫匪。


    “你們要幹什麽?”丈夫話還沒落音,一名壯漢的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丈夫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鮮血也配合的從鼻子裏、嘴巴裏迸濺了出來。


    “老公??????”看到丈夫遭到痛打,妻子心痛的喊叫。


    “爸爸??????”孩子和媽媽一樣心疼挨打的爸爸。


    女人和孩子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強烈,不過這樣的反應更是給凶漢們吃興奮劑,他們拉出女人和孩子,將他們摔在地上。


    “你們不要傷害她們,要錢我給??????”丈夫邊說話邊從口袋裏將錢包掏出來,拿出所有的錢和銀行卡:“錢你們拿去,不要傷害我的老婆和孩子,求求你們了!”


    一個貌似老大的凶漢,接過來錢和銀行卡,一副並不滿足的腔調:“密碼多少?”


    “378926,錢都是你們的,千萬不能傷害我的老婆和孩子!”對丈夫而言,錢沒了還能掙,可人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因此,哪怕是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們都行,隻要他們能放過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為首的劫匪掏出手機,登陸銀行試試了密碼,果真不錯。察看了一下賬戶金額,186萬的收入,讓他的心裏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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