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宇浩然被四人逼到走廊的盡頭,他把手背到後麵,摸了摸堅實的牆壁,這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撞不開的,他笑了笑,其實是想哭,“大家好,我是北宇浩然,很高興認識各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瘋老頭道:“年輕人,你這次可不怎麽聰明啊!”


    十三娘道:“不可饒恕!”


    娘娘腔陰陰的說道:“我會讓你好好認識的。”


    女伴嬌滴滴的道:“我很傷心!”


    北宇浩然越聽越膽寒,忙擺手道:“各位仙人,請聽小子解釋,事情是這樣的。”瘋老頭擺了擺手道:“年輕人,不用解釋了,路是自己選擇的,我們並沒有逼你。”


    娘娘腔上前兩步,笑嘻嘻的看著北宇浩然,仿佛花花太歲跑了,他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他慢騰騰的將手提起,指尖發出白晰的光,就象一隻老鼠,在噬啃著北宇浩然的神經。


    這時,巡監的獄卒聽見牢裏有動靜,此時已趕到門外,獄卒們見空蕩蕩的走廊上竟然站著四五個人,再一細看,一間牢房的鐵門竟然整個倒在地上,獄卒們頓時亂作一團,有的大叫越獄了,有的抽出刀劍,用力敲打鐵門,警告裏麵的人不要亂動。娘娘腔歎了一口氣,中指彎曲,扣於掌心,拇指外翹,輕聲道:“奇門,法休!”


    北宇浩然隻聽一聲輕響,仿佛是黃昏時,枯樹下,一位老人的輕歎,接著便再沒有了聲音。扭頭看時,隻見剛才還活蹦亂跳、又喊又叫的幾個獄卒,此時都木乃伊般站在原地,麵上表情栩栩如生,但卻再也動彈不了。


    北宇浩然的心髒劇烈的跳了一下,雖然他討厭這幫獄卒,但他總認為生命是可敬畏的,沒有人有權結束別人的生命,就是自己的命也不行,因為生命隻有一次,不會再來。因為生命已經很輕,但卻承載的很重,決不可以輕易結束!


    “喲,你們看,他生氣了,真有意思。”娘娘腔怪笑道。


    北宇浩然真的生氣了,就象在飛鳳村一樣,在他的眼裏,淳樸善良的村民和作威作福的獄卒,都是一樣可貴的生命,不容踐踏,就是神,也不允許拿人的生命當兒戲。他臉發青,全身發抖,突然動了起來,‘啪’的一聲,很響,很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北宇浩然在娘娘腔臉上狠狠的摑了一耳光,白嫩的臉上現出淡淡的紅印。沒等他反應過來,北宇浩然已跑向長廊的另一端。這裏雖然狹窄,但以北宇浩然的移動巧妙,還是如魚兒入水一般,從四人之間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四人俱是一驚,沒想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如此迅捷,竟然在如此狹小的地方,從自己身邊溜過。雖說是未曾提防,但從他起步到自己身邊也有好幾米的距離,自己都是修煉多年的強者,居然讓他貼著身體就這麽跑了過去,並且還抽了娘娘腔一記耳光,真是不可思議。


    四人一驚之下,急忙掉頭追趕,娘娘腔更是滿臉通紅,惱羞成怒,他緊緊跟著北宇浩然,咬牙切齒道:“狗崽子,你犯了個大錯,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


    瘋老頭見多識廣,跑出不遠,就發現北宇浩然的移動不僅僅是快那麽簡單,因為速度都是有一個極限,沒有任何速度能無限快,可瘋老頭隱隱覺得,在一恍一恍之間,他居然感覺不到這少年跑得到底有多快,仿佛總是比自己快那麽一點,難道是剛才酒喝多了?瘋老頭心想。為了保險起見,他故意落在最後,向前追一段距離就隨手向後一劃,在空間布下阻隔,以防北宇浩然再掉頭跑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長長的走廊就象人生,再長,也有盡頭,牢房的長廊也一樣,隻是這一次,北宇浩然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大家好’的台詞也沒人聽了。


    他背靠著厚實堅固的牢牆,盯著迎麵而來的四個人,待四人快接近時,‘吱溜’一聲,從十三娘和瘋老頭的中間穿了過去,跑出七八步,卻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嗡’的一聲,北宇浩然隻覺腦袋都快炸了,整個人都差點癱倒在地,用手一摸,額頭居然起了個雞蛋大小的青包,他疼得直掉眼淚,忍不住罵道:“那個龜兒子幹的好事,真tmd缺德。”但抬眼一看,卻空蕩蕩無一物,心中好生奇怪,伸手去摸,透明的空中卻再也無法逾越,這就是法!改變,建立,破除、、、


    就在北宇浩然頭昏腦脹的時候,娘娘腔已經折到,他早已是怒火攻心,食指一彈,輕聲叱道:“五行,頑鐵令,法刺!”。北宇浩然隻覺肩頭一熱,跟著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左肩正向下淌著鮮血,娘娘腔自後攻擊,前麵流血,這一刺應是洞穿。


    瘋老頭倒在心裏對北宇浩然有幾分喜歡,聰明的孩子的確惹人喜愛,他冷冷道:“老四,不要磨蹭,時間不多了,把他的頭割下來不就完事了。”娘娘腔冷笑道:“大哥你就是心軟,好吧,我再刺他十八個洞,就宰了他。”說著又是抬手一指,北宇浩然慘叫一聲,左腿一軟,倒在地上。


    瘋老頭轉過身去,十三娘和女伴也側了側頭,娘娘腔俯身向前道:“跑啊,怎麽不跑了?”北宇浩然捂著傷口的手散開了,沾滿了紅紅的血,他看著娘娘腔那張白淨淨的臉,突然想起花花太歲教他的那個咒語,如果用在此時此地,該是如何的效果呢?他飛快的張嘴用舌頭在手上舔了一下,對著娘娘腔的鼻孔,大喝一聲:‘honm’


    在這個世界,聲音並不象普通人所想象的那樣,‘說話是風吹過’,這句話不對的,聲音的頻率和長短不同,對物質的存在有很大的影響,能夠破壞毀滅,也能建立改變。對精神魂靈同樣起作用,悅耳的絲竹鍾磬之聲,能讓人神魂安寧,而噪亂刮刺之聲,則讓人心煩意亂。


    咒語是針對物質和精神,使用不為常人所知的奧術,達到一定目的的語言,它是法修們施法最常用的一種方式。做一個最簡單的講解,不論何地,何色人種,大人給嬰兒端尿,都是在嘴中發出‘噓’的聲音,這個‘噓’其實就是最簡單的咒語。嬰兒無知無識,根本聽不懂任何語言,即使在沉睡之中,隻要你發出‘噓’的聲音,嬰兒體內的膀胱就會自然收縮,尿也就出來了。所以,這個‘噓’聲就是專門指揮人膀胱收縮的簡單咒語。


    膀胱隻是一個無意識的肉體器官,就跟一塊頑石一樣,沒有自我意識,卻受咒語驅使。同理,頑石等無生命意識之物,也可被咒語驅使,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來,就象瘋老頭的啟門術和娘娘腔的穿牆術,其實都是用高級一些的咒語驅使牆壁做出他們想要的形態。


    不隻是無生命無意識之物,就是有意識的生命體,也同樣可用咒語驅使,這裏不再多說,以後會慢慢為大家講解,大家隻要記住,這些並不是神話,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就行了。你們可別小瞧這咒語,雖隻短短的幾個音節,但卻濃縮了億萬年的不可思議的神秘,小可以通鬼神,大可以喚動天地。


    花花太歲存活數萬年,其所掌握的咒語自然不同凡響,‘honm’是一個破除禁製的咒語,用於打破諸多封印限製,此刻被北宇浩然猛的喝了出來,的確非同小可,隻可惜語不對物,娘娘腔的鼻子裏能有什麽封印呢?這一嗓子怕是白嚎了。


    可語音未落,娘娘腔卻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蹲了下去,手指間滲出了鮮血。眾人都傻了眼,瘋老頭罵了句:“一天盡整那些沒用的,這不,出事了!”


    原來,這娘娘腔是個臭美之人,一個大男人,喜歡什麽不好,偏偏愛扮那些俏臉俊相,他本長得不醜,說句良心話,這老小子長得還有點帥,絕對是老帥哥級別的。可若幹年前,老帥哥對自己的鼻子不滿意,覺得矮了,本來法修之人,大都會變化之術,但變來變去的多麻煩,於是他找到一個整容師,在鼻子中間塞了塊物件,將鼻子墊高了一截。


    當初怕填充物變形,特地給此物件做了一個小小的封印,將它永遠保持在原態。此時被北宇浩然一語喊破,那物件在血水之中浸泡了幾十年,封印突然解除,‘膨’的一下脹開,將娘娘腔的鼻頭撐得四分五裂,鮮血直流。俗話說‘鼻子一酸,眼淚流下’,可想而知,娘娘腔這一下該有多痛,直痛得他淚如雨下,隻差喊爹叫媽了。


    十三娘忙上前道:“四哥,還是我來吧。”娘娘腔騰出右手一攔,忍住痛,嗡聲嗡氣的說道:“你們都不許動手,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目光中透出殘忍,鼻血流進口腔,沾在森白的牙齒上,活象一隻正在噬咬獵物的野獸。


    眾人見他在北宇浩然手上吃虧不小,知道攔他不住,隻好隨他去了。瘋老頭道:“你搞快點,我們在外麵等你。”說完,竟與十三娘和女伴轉身穿牆而去,直看得北宇浩然心羨不已,心道自己如果有這般法技,該有多好!可人生路上,哪有那麽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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