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依有才找到蹲在操場角落的曹司命,問:“你殺了他?”


    “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曹司命無精打采的回應著,“我們隻能用合理的方法闖入那個世界,通常作為幻覺出現。若是想要反抗,隻能得不償失。”


    曹司命突然看向了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付出了自己的代價,用自己充滿堅定的死,衝破了圍繞在學校周圍的彷徨,外界將會知道發生在學校裏的事情,他的父母會抱著他的屍體痛哭,而學校……”


    “不,他們不會受任何影響。”曹司命突然咬著牙,臉氣紅了,“這件事很快就會被埋沒!其他人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他的父母也掀不起多大風浪!這學校和彷徨還是會存在!哪怕……!”


    他突然轉過頭,對依有才欲言又止的說道:“你……我說的是在那個世界的你,那個世界的你是依家人,也是世界上過的最好的人之一,就連烏托斯聯邦比依家人過的好的人也屈指可數。你站在那個世界的你的角度告訴我,這一切是有意義的嗎?”


    “回答與否對你的心態並沒有什麽改變,跟我走吧,繼續辦事去。”


    ……


    張三年被陳白菜帶到了館主張家人世界的一處溶洞裏,兵家黑方的象棋頭們全在這裏,但卻出乎意料的沉默。


    “象。”車首先打破了寂靜,問:“我們再一次回來了,馬明明可以出去,但也回到了這裏,這一切是你幹的嗎?”


    “是。”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可是為什麽?”車再次問道,話語中隱藏著無盡的憤怒。


    “我必須要培養我心中的光明麵來殺死陰暗麵,如果你們走了或者是我走了,我就再也無法回到現實,為被我所殺的人贖罪了。”


    說完,象抬起了頭,那神情像是在看著天空,而不是注視著洞頂,“……這世界是無限的,如果我回不到現實,存在於這裏的時間也是無限的,這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總會有一個與兵家沒有絲毫差別但不是兵家的兵家回來。可你們也知道,在夢裏哪怕經曆再多痛苦,回到現實忘記也隻是幾秒鍾的事。我想讓我更加難受,我會在家裏給自己淩遲,發給警方,平息受害者家屬的父母的悲傷和憤怒……”


    “我操你媽!”車再也忍不了了,“所以呢?我就問你所以呢!我們是不是人啊?我們到底是不是人啊!!!你連馬都敢騙!這麽牛逼的能力怎麽就給了你這個傻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拚命!!!”


    盡管嘴上這麽說,但誰都沒有動靜。


    “得了吧,畢竟你們還得靠我啊,我發誓,在我馬上要回到現實後,你們一定會過上你們想要的人生,這一切終會落下帷幕。”


    這話一出,其他人就識相的出去了,象等了會也出去了,整個溶洞隻剩下了縮在隱蔽角落裏的馬,抱頭嘟囔道:“這,我這到底咋出去啊?我真不想擱這待了啊!”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想拜托你做的事。”陳白菜解除兩人的隱藏,指著馬說:“冬眠者李真至,他被別人以一種身份拉進了這世界的這個坐標,為了不幹擾過多,你隻能用幻覺的幻覺接近他身邊並把他帶回來,準備好了嗎?”


    “知道,話說我在這裏能叫你矮人科技的領袖嗎?我怕把兩個世界搞混了。”


    “叫我陳白菜就行了。”陳白菜說完這話後飛快的逃離了這裏,張三年歎了口氣,給自己覆蓋上一層紙一般的彷徨便悄無聲息的走了上去。


    李真至察覺到聲音一抬頭,發現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麵前,能看到但不能完全看到,能理解但不能完全理解,因此,他可以斷定那就是幻覺。


    “哈哈哈哈哈……也好,陪我來說說話也行,反正我就這樣了,那就來聊點什麽吧。”


    “李真至,你為什麽會頭上戴個象棋?”張三年問。


    “那就是他們弄的!”李真至激動的吼道,“你是唯一一個肯叫我名字的人!他們就隻叫我馬!還說什麽我發瘋很正常!我真想回去啊!我根本就不是什麽象棋頭啊!”


    “冷靜,你馬上就可以回去了。”張三年剛想將李真至升維送到現實,方法卻突然想不起來了,李真至也頓時暈了過去。


    “我等到你了。”根本沒走多遠的象折返了回來,對他問:“光明麵,我放你走可以,但我得問你幾個問題確定你還是光明麵,準備好了?”


    “……趕緊問!”


    “請聽題,你在未來生活的好嗎?你認為那裏是現實嗎?”


    “好個屁,是個屁。那邊的生活跟屎一樣,我活在那邊還不如自殺。”張三年想都沒想就說到,象點了點頭:“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真實的想法,但我也不追究了,你回去吧。”


    說完,張三年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的早餐店裏,旁邊的陳白菜在他回來的一瞬間說:“李真至被弄出去了,不用擔心。我想說另一件事,你吃早飯不?”


    “這年代了還要吃早飯?”張三年滿臉疑惑的問道。


    “對於冬眠者們來說是必須的。”陳白菜回答道,“他們習慣了以前的作息,一步跨越到未來對他們來說很痛苦,這些東西就是為此而設。你似乎有什麽心事,說說看吧。”


    “那我說了。”張三年深吸一口氣,講道:“你也知道我經常騙我自己,剛才為了應付那人的話把我自己給整蒙了,正因如此我才有些畏手畏腳。我可以管那個世界的你叫其他名字嗎?為了更好區別。”


    “答案從來沒變,不行。”陳白菜十分罕見的不是吃肉和糖而是吃完一根油條,繼續說:“名字讓我確定了自己的存在,彌補了那些從過去到未來的割裂感,況且歡並也隻會這麽叫我,要是其他名字產生了什麽異意,她指不定找不到我了。”


    “知道了,我先走了。”張三年走出了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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