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一個類似修理店的建築門前,其他人都下了車,似乎是在跟裏麵的人談著什麽,趁這時間,張三年終於能和旁邊的王將強聊會了。


    “哥們,你不警察嗎?咋幹起綁架人的勾……”


    “操你媽!”王將強轉頭一吼,臉和眼睛都氣的抽抽了,“你覺得我不知道你幹了啥?憑空給我造了個去世的且隻有一張遺照的女兒,然後我他媽……還射殺了我的隊友!我真對不起這一身警服……所以我要讓你陪葬!”


    “隨便你,又是個毫無邏輯的對話,果然這裏是幻覺。”張三年剛抱怨完,其他人就回到了車上,商量一番後就把他丟進了建築裏並關上了門,但裏麵的場景卻讓他大跌眼鏡,到處都是灰塵和垃圾,就像是屋主死了好幾百年的出租屋,唯一和修理有點關係的就是坐在床頭搗鼓垃圾的一個很像危也的人。


    在察覺到他到來後,那人便停下了手中的活遊到了他麵前,說:“誒嘿嘿,你可算是來了!我是危也的本體!總之我有些事想給你交代,你聽不?”


    “嘖。”張三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在他腳邊的垃圾裏自由泳的人,危也沒這麽傻,但他還真就信了,“那你就說吧。”


    “好嘞!我……”危也剛站起身,就被張三年的匕首割了脖子,但他一眨眼傷口就立馬好了,他對此感到異常興奮。


    “嗨嗨嗨,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別想活著!”說完這話,他便看到危也蹲了下來,一邊念叨著:“我不想用這些……”一邊往他周圍撒了一些灰塵,隨後,那些灰塵所變成的紙箱瞬間就掀掉了張三年全身的皮膚又炸了他的肺,但他完全不慌,順手就拆掉對方的半個肺和一小片皮膚給自己裝上了。


    在這之後,兩邊人的傷都好了,張三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吧,你的精神確實挺不好的,還順便把我給修了,你不死誰死?”


    幾分鍾後,他幾乎把全身上下換了個遍,也許是危也屬實沒辦法了,機械臂這時候才顯現出來把他拉回了城市。


    他此時身處一片被他打的隻剩下散落在地上的枝葉的綠化帶,義體全爆炸了。遠處的陳白菜追了上來,說:“你剛才發瘋失控了,看來你現在的肉體並不能承受我的投影,怎麽樣?要不要換個腦子?”


    “快滾。”張三年隨便抓了幾個自己需要的義體安上便繼續跑向了遠處,在找到一片最佳睡眠地點後,他以張一天的身份進入了夢裏,他剛醒來就收到了張二月自殺的消息,眼睛發紅的張四光年發抖的蹲在他身邊,問:“大哥……我們到底該怎麽辦?全……全死了!我們……我們……!”


    張四光年不停的喘氣著,或許很早之前還有哭腔,不過已經麻了,“我,我我……哈,哈……我看,我看到了我們也會死去的結局,希望症……哈,哈……希望症……”


    “神經病。”張三年渾身不自在,剛想起身,張四光年剛才還在發呆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按著他的肩膀焦急的說:“不!不……這這這,哈,哈……去醫院!希望症還有得治!快走!!!”


    說完,張四光年發瘋般想把他扛在肩上,但張三年一肘就將其打退了,“你瘋了?我還得去工作呢,快摔去,不然耐摔比賽上摔死了。”


    他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張一天的臉和頭發已經好幾個月沒洗了,隻是因為上一次耐摔比賽差點摔死才這麽頹廢。想著想著,突然間,他的手臂被張四光年從背後拿出來的匕首砍了下來,血流不止,他疼的快要暈死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哈呼……這是我最後的招了,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三年哥……原,原諒我,我必須把你帶去醫院……”張四光年捂著胸口,再也無法遮掩心中的恐懼,“不,你不會得希望症的,就算得了也不治不好的,我要把你帶進深山,我照顧你!混吃等死一輩子得了!不要摔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聽到否定耐摔比賽的話,張三年本能的站起來,罵道:“你怎麽敢說這話?!要是我不去摔,那我從出生到今天的努力不全部白費了?!你什麽都不懂,你是我的弟弟!但在外人眼中你也隻是個從未真正的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廢物!”


    說完這話,張四光年又卸了他一條胳膊,不過他已經不叫了,張四光年也崩潰了。


    “不是我幹的,這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我我……哈哈哈哈哈!我瘋了!我真的瘋了!我沒瘋是假的!我不會傷害我的親人的!所以這裏是幻覺!”


    張三年沒說話,安上雙臂後就靜靜的走到了耐摔比賽現場的附近,今天晚上他就要繼續摔,哪怕是死了也無所謂,因為他知道部分他們家的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了。


    就像橋洞底下的殺馬特一樣,活的意思並不隻是存活著,張二月活了兩個月,他連續兩個月都是耐摔王,張三年活了三年,那是他在了解耐摔比賽後,渾渾噩噩直到去世的三年。


    “而我,在這一天才會閃耀!哪怕隻是展露在眾人麵前的一絲微光!”他大聲叫著,像一個永遠困在自己世界裏的精神病。


    在晚上登機後,他用他發現的方法以壓力過大產生的幻覺的形式來到了張一天腦海裏,飛機越升越高,張一天最緊張時,他問:“你不累嗎?你怕死嗎?”


    “累啊,怕啊。”張一天回答道,“可我沒有選擇啊,畢竟我隻會這個,不停的摔……直到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啊。”


    “可是一無所有,二月和三年因你而死!順便問一下,你討厭他們嗎?”


    “不,他們是我的親人,我這個大哥,真的啥也不是啊。”想完,張一天看向駕駛艙,下定了決心,“即使是我也不願意和我說話,還是這麽長時間……這應該是夢,讓我在醒來前試試吧。”


    隨後,他全身發力,一個肘擊把駕駛員打倒在地,看著失控的直升機,以及馬上要摔成肉泥的自己,他閉上眼睛,微微一笑,“讓我們,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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