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張三年顧不上啥了,他直接給楊三年來了一拳,質問著他剛才到底看見了什麽。


    “你雙手亂揮,說著古神兵家難西去之類的。”


    張三年愣了一下,隨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激動,他又給了楊三年幾拳,在地上跟狗一樣爬來爬去,又一個殺馬特頭套給薅了,做完這一切之後,按理來說他早就自殺了,隻不過楊三年這時候還沒生氣,反倒掛著一絲笑意,挺奇怪的。


    “你……不想打我?”


    “因為我現在相信你是同類人了,我以前也有過這麽幾次,在痛苦之後發現逃出來了恨不得大擺宴席讓全世界都來吃飯,別人都說我是精神病,隻有你理解我的迷惘。”楊三年似乎在壓製自己的情緒,彈吉他的手一直顫抖著。


    “可是,那裏甚至比現實還要真實,我可以有個好結局。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把那邊的東西帶過來,這把吉他……是一個女孩臨走時送我的,剛到手我就被驚醒了。”說著說著,楊三年拍死了一隻飛到他眼前的蚊子,隨後把蚊子裝進了罐子裏,張三年定眼一瞧,玻璃罐已經被蚊子擠的沒了空間,但是包括剛打的那隻,所有的蚊子都沒死,它們在用肉眼看不見的方式蠕動著。


    “是時候了。”楊三年蓋上蓋子,麵無表情的在原地生起了火堆,那罐“肉醬”蠕動的更厲害了。


    “什麽?”


    “這玩意是我撿來的生命維持罐,除非整個破碎,否則罐子裏的小動物再怎麽整都死不了,並且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賦予智慧和痛覺,讓它們知道罐子外麵是危險的……我恨蚊子,那些他媽的玩意讓我兒子病死了,所以我,立誌折磨致死天下蚊子。”


    楊三年把罐子扔進了火堆中,在火光裏,“肉醬”沸騰了,發出如燒開水一般的咕嚕咕嚕聲,他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張三年仔細打量著他,這麽小的娃不可能有兒子,這記憶肯定是假的,難道是……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張三年睜著眼睡著了,他綁架了夢中的楊三年,到醫院檢查後才發現得了希望症,他又來來回回的把精神病樂團的人綁了過來,全得了希望症。


    那醫生的表情早就很怪異了,現在總算是忍不住了。他攔住了正想出門的張三年,並把張三年拉到了醫院的一處角落。


    這個地方是走廊的盡頭,灰塵異常的多,就像是從醫院建造完成後就被遺忘。那個醫生緊張的左看看右看看,隨後嚴肅的說:“這是醫院唯一一處不會被監聽的區域,不要把這裏和發生的事情說出去。總而言之,別再把人送到這裏來了,得希望症的人還能勉強生活,可這一確診!嘖……就會病的更重,你明白我意思嗎?”


    張三年完全聽不懂,在這之後又試了幾次,發現整個鎮子的人都得了希望症,但是山對麵除了小和尚就基本沒有,這究竟是為啥?


    他回到了現實,轉頭就看見楊三年捧著一本厚本子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帳篷裏沒人了,就在他納悶的時候,曉月突然湊在耳邊上叫了一聲,把他嚇得夠嗆。


    她哈哈大笑,隨後坐在了楊三年旁邊,“哈哈老哥!你剛才交的朋友跟你一樣不經嚇!”


    “是。”楊三年繼續看著本子,他倆湊近一看,那是一本破破爛爛的日記,楊三年翻到了第一頁,那上麵赫然用泥巴歪歪扭扭的畫著“今天我離開了家,再也不回去了。”


    “謔,老哥,原來你有個日記啊!”曉月驚訝的看著,仿佛要看透字裏行間表達的所有意思。


    “日記,能帶我回到最初的心境……每天的某段時間,咱就會忘記關這本日記的事,下一天那麽多時間我自己才能記起來有本日記。”楊三年快速翻完了日記,又有些難過的續寫了日記,“這本日記裏沒說我以前的事,唉。”


    突然,一聲巨響回蕩在橋洞裏,他們三人轉頭一看,一個身高約一米九的黃頭發殺馬特在跟著腳邊破舊音響的聲音翩翩起舞,跟觸了電似的。“那是一眾殺馬特的團長,在重現以前整過的活。”楊三年解釋道,但張三年根本沒聽,他的眼睛看向音響之上的一本厚書,《整活記錄》。


    不知為何,張三年剛看清楚一瞬間看不清了,仿佛有一團霧擋著那本書,他走上前,幾乎是把臉貼上去才重新看清了書名,《古神語字典》。


    張三年突然被驚醒,自己就坐在原位上,整活記錄還在音箱上。但楊三年已經睡了,曉風坐在他身邊,咧著嘴笑,“嘿!老哥的朋友,老哥以前跟我說過,在他陷入幻覺時,周圍的某些物體會閃爍出幾秒不同的樣子,那種物體觸碰到他就會停止閃爍並且原來位置上的東西也不會少,隻有我記得。趁這時間我就把音響上的那本書拿過來了,看樣子你果真跟老哥是同類人,難不成……你們是走散多年的兄弟?”曉月發出了一陣壞笑。


    張三年低頭一看,發現《古神語字典》就靜靜的躺在自己懷裏,打開一瞅,看不懂的字和那些字的讀音顯現在眼前,他立刻驚恐又開心的合上了書,雖然他看不懂,但勉強罵點髒應該是會的,這東西……太棒了。


    此時,本源村內。


    吳大錢顫顫巍巍的站在半山腰,全身都布滿了傷痕血汙和孔洞,堅硬的黑色肢體像毛發一樣布滿全身,一隻手拿著屠狼刀,而另一隻手斷了。


    幹淨整潔的武大狼在十幾米外雙手插兜站著,甚至連衣服都沒破。他已經和吳大錢在這“幹仗”好幾天了,吳大錢從始至終沒說過話,他從始至終都沒動手,一直在躲,吳大錢簡直是自殘式的攻擊……武大狼一點理都沒有,這麽想殺狼指定是它們幹了什麽錯事,可那些狼也是自己的家人。武大狼就隻能跟著吳大錢走哪擋哪,不讓上山。


    “唉……也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找我,要是沒這回事的話現在我指定在幹正事,什麽時候才能再次演奏天籟之音呢?”武大狼自言自語,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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