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年癱坐在地上,路都不會走了。他肯定那兩個人就是紅方和黑方的執棋人,巨大的憤怒湧入他的腦海,就像是被閃電劈了好幾下一樣。


    他知道,除兵和卒外的象棋頭們想要創造棋盤就必須讓自己也處於棋盤之中,這或許就是張三年當時被帥耍了這麽多年還沒放棄的原因。執棋人不一樣,它們不需要在棋盤之中,棋盤也不會消失,張三年可能再怎麽行動也不會得到反饋,被困死在這裏!到時候他可能死都不知道死哪去,見不著黑上!


    “不對!肯定有辦法!”張三年衝了出去,心裏想著去學校的路線,“我身邊的人還沒有消失!那三個小孩指不定也沒有消失!黑方執棋人的頭就是被彷徨套上了!腦袋肯定不好使!我要用彷徨讓他的本體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了百了!”


    初中前,一群學生排著隊等待著門口的人檢查書包,他們沒什麽表情,無精打采的。


    張三年把自己全身的皮都扒了,就像紅方的執棋人一樣,他也把自己騙成了它,為了隱藏自己,減少負罪感。


    他躲在了遠處的樹後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三個小孩。他剛走出去一步,周圍人的腦袋就全部轉到了他的方向,都變成了象棋頭。


    霎時間,將就來到了他的旁邊,張三年還沒看清楚,將就被一把長劍從上到下劈成了兩半,隨著身體逐漸倒下,後麵單膝跪地的帥也顯現了出來,“主,我來遲了。”


    張三年當時就被嚇醒了,扭頭一看,校門口頓時混亂不堪了起來,紅方和黑方的象棋頭扭打在一起,周圍的建築都塌了。當張三年觀測到這一狀況時,所有的紅方象棋頭都衝著他大喊了一聲:“主!黑方的執棋人在學校裏!”


    張三年感覺自己腦袋都快不行了,身體卻本能般衝進了學校,那三個小孩在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就在匕首即將貫穿他們的身體時,張三年再次來到了那片充滿星光的區域,他扭過頭,遠遠的就能看見王鹿站在那邊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幹嘛。


    “大星人?他媽的。”張三年嘀咕了一句,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下一瞬間他就被綁在了一張病床上,他注視著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扭頭一看,幾個護士在給自己旁邊病床的人喂著一些他沒見過的東西,並且看這架勢馬上就要衝自己來了,而自己卻沒力氣掙脫開。


    “等等!慢著!”張三年大喝一聲,“我是兵家紅方的執棋人!不管你們是誰,先把我放開!改天我讓皇帝封你們做個大官!還有功法!天道也有!你們……!”


    那些護士沒理會他,就在張三年的嘴被掰開時,她們突然眼睛一閉,同時倒下了。張三年轉頭一看,王鹿站在門外,這一切肯定都是他幹的。


    “大星人!瞧你麵具上這圖案,地位挺高不是?趕緊放我走吧!到時候我讓半個兵家的人都聽你的!”


    張三年強忍怒氣喊道,王鹿晃著腦袋一揮手,七顆組合起來像勺子一樣的星星出現在張三年眼前,他頓時顫抖的厲害,隨著身體逐漸緩和,星星不見了,而他也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陷境者張三年,我知道你想問啥,因為一些虛假的記憶,紅方的執棋人做到了瞞天過海,成為了你的投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覆蓋了你的精神,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王鹿搖頭晃腦的說道,張三年光是看著都能感覺到他的頭疼。


    “那咋整啊?等會……”


    張三年突然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他剛剛讀取到了這副身體的記憶。自己叫李真至,幾天前,被一個能製造幻覺的怪物“大年初一”送到了這座精神病院,怎麽病的都忘了,這不對啊,每一個張家人都隻能被叫做這三年,這是……?


    張三年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病床的那人叫做大李,自己認識,這正是在前往大星的路上一直欺騙著自己的那夥人之一跟,兵家似的。張三年請把他揍一頓,但是他一想起來那時候的經曆就感覺搞笑,憤怒不起來。


    他在想,既然那時候李真至發瘋就是因為大年初一,那就把大年初一殺了,這樣就行。


    張三年立刻掙脫了束縛帶,朝著醫院門口奔去。盡管殺了許多人,可自己的衣服和裏麵的衣服都不會沾血,製作它們的肯定是個大人物。


    在出了醫院後,張三年立刻用彷徨包裹住了醫院,在即將忘記這醫院之前,他看了看醫院的招牌,那是“戈談市第一精神病院”。


    “哪個是大年初一?”張三年踹開了一個建築的門並象征性的問道,他懶得看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在殺死所有人後,彷徨如法炮製的包裹住了這裏,沒人知道他殺過人。


    在清理完二十棟建築後,張三年有些崩潰了,大年初一肯定就在這個城市裏,要不然……自己就幹脆把整個城市都毀了吧,這樣挺好的。


    這麽想著,張三年突然頭疼了起來,他轉眼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像個機器似的敲打著鍵盤。


    他記得自己在精神病院待幾天就和大李回來工作了,因為沒錢。腦海裏大年初一的樣子不斷勾起他的沮喪和憤怒,他怒不可遏的拿起匕首,衝到辦公室把大年初一給殺了。


    他一眨眼,身邊血腥的景象就消失了,變成了醫院的治療室,正當兩個護士想把他抬進儀器時,門口的一個聲音將她們叫了過去。


    “你們先走吧,這個人讓我來。”張三年記得這個聲音,這是他的主治醫生,名字他不知道。


    幾秒之後,一個戴著方框眼鏡,滿臉慈祥的中年人出現在了他的眼裏,擋住了他看天花板的視線。


    那人解開了張三年的束縛,並讓他和自己麵對麵坐在了一起,張三年感覺有點奇怪,這人就不怕自己突然發瘋嗎?


    “你好,我叫難西去。”難西去對他伸出了手,張三年也別扭的跟他握了握手,他很難受,因為以現在自己的力氣根本不能確定麵前這人是不是兵家,但看樣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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