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和才真的很猶豫,他多次揚起逆夢素,又多次放下,他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他知道,如果--------成了,貌假甚至可以改變絕大多數的事情,把雞鎮的依家毀滅了都行,甚至可以讓依和才脫離依家人的身份,再也不用受苦,他可以成為夢想中的一切身份,富豪,歌手,還有棒棒糖試吃員。


    他沒有勇氣親手殺死大膽子幫的任何一人,於是,依和才用手中的逆夢素敲碎了自己,回到現實。


    因為--------的不成功,貌假隻改變了一個事情,那尖刺沒有貫穿依和才的大腿,而是被踢到了後麵。


    依和才看著不遠處剛爬起來的李真至,露出了再平常不過的笑容:


    “幫主,你來了啊。”


    “少廢話!你為啥要殺人啊?你知不知道這後果嚴重的很!”


    李真至沒有給他好臉色,雙手握出了青筋,仿佛隨時要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依和才窘迫的走到李真至麵前,隨後突然跳起來給他打暈了,並用藏在衣服裏麵的記憶提取器和平板電腦刪除了李真至這段時間的記憶。


    依和才將李真至扛到了秘密基地,王狗蛋和小孩坐在最裏麵的角落恐懼的看著他,依和才不想解釋,一拳一個直接將記憶刪除。


    至於林靈?她愛咋玩咋玩。


    依和才有些難受,自己也確實不能100%確定自己所殺的人是機器人,雖然說不可能不是,但凡事皆有可能,大概吧。


    依和才現在還是有些懵,李真至為啥會第一時間來這?看他的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會殺人一般。


    他知道機器人所知道的信息是可以互通的,但是他懶得想了,轉而開始研究起被子的顏色。


    想的太多對他反而沒有好處,反正改變不了啥,倒不如及時行樂,這樣也算最好了。


    在他使用一次--------後,即使不成功,但依和才能感覺無數根因果線纏繞在自己腦海深處,那因果線看不到形,就像是納米粗細的無數條未知顏色的線。


    他明白,隻要因果線還在,他往後的人生總會再次使用--------,直到因果線消失……或者永遠也不會消失,誰知道?


    “嗬嗬,真他娘的倒黴。”


    依和才抱怨著,突然注意到了旁邊湊過來的林靈,手裏還拿著一朵極其鮮嫩的花,似乎想讓依和才吃。


    依和才隻能象征性的吃了一口,林靈這玩意他打不過,要是自己不吃的話,她這精神病指不定會發多大火。


    咀嚼的時候,依和才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好像自己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叫林靈的人,不過他早就忘了,甚至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正好,因為因果線的緣故,他現在可以在腦海中隨意的和貌假說話,如果貌假在的話。


    (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


    值得慶幸的是,貌假所說的話依和才根本聽不懂,他鬆了口氣,這樣至少敷衍了自己的求知欲了。


    因果線既是束縛,也是保護。


    這至少說明依和才在一段時間內不會死,也可能想死都死不成,他敢肯定,依家上層的人有辦法摘除因果線,不過他永遠不會回去。


    ……


    時間正常進展,而另一個世界現在已是深夜。


    依神醫此時正小心翼翼的扒開張三年的眼皮,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通過眼睛,他可以看到很多東西。


    依神醫知道張三年的臭脾氣,如果自己打擾他睡覺了,那他肯定會為自己來一套全身按摩並意外全身骨折,第二天當場身亡。


    不過自己這麽多年在鬼門關也走了這麽多年,他早已經變得不怕死,他想回家,他一定要回家。


    張三年這個玩意剛才就睡醒嚷嚷著吃夜宵,依神醫往夜宵裏下了點迷藥,雖然他不知道迷藥對這種練武之人能管多長時間,但起碼一個小時也綽綽有餘。


    依神醫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張三年是另一個世界的張三年。


    他剛才在涼亭上翻來翻去突然發現館主張三年還活著,身體就無意識的觸碰了他,就來這了。


    張三年早就醒了,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任由著讓他隨意擺弄。


    半個小時後,依神醫總算是鬆開了他的眼皮,自己走出去散心了。


    張三年使勁揉了揉眼睛,這個世界的自己沒有那麽強大的耐痛能力,被這樣弄還是挺難受的。


    他悄咪咪的走出門外,依神醫此時正背對著他坐在不遠處看星星,他一拳打暈了依神醫,並把依神醫放在了他的草席上。


    張三年是這麽想的,或許是因為他才讓原來的張家人出醜的,那就借他的身體一用,處理處理附近的鬼怪,也算是補償了,大概吧。


    他穿過了亂葬崗,來到了自己的武館麵前,有些說不出的順利。


    畢竟他記憶裏夜晚到處都是鬼,沒有鬼就是最大的鬼,還是看看自己家的招牌吧。


    “唔……”


    說來也奇怪,那招牌上隻有“武館”兩個大字,前麵還有三個字的空間,似乎是被人為抹去了。


    “真怪,你說是不是啊兄弟?”


    張三年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並意識到剛才旁邊其實並沒有人。


    在一瞬間,被他拍肩膀的人的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過來吃掉了張三年的右手,張三年吃痛,用左手一巴掌拍掉了那隻鬼的頭。


    “媽的……這斷掉的一隻手該怎麽賠償啊?這裏又沒有彼時刻印……”


    張三年憤怒的看著自己能看見骨頭的胳膊,自己的手已經被鬼吃到了肚子裏,他刨開鬼的肚子也隻會被一些冒出來的黑氣熏的咳嗽。


    武館現在進不去,因為他囑咐過他的弟子晚上無論誰敲門都不能放進去,即使是他自己的聲音,因為那樣會有鬼偽裝。


    張三年用內力止住了血,撒丫子就向依神醫那邊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當張三年意識到自己隻是在原地踏步時,周圍頓時顯現出了許多的鬼影。


    周圍不成人形的鬼一擁而上,張三年再怎麽反抗也是無濟於事,隨著最後一顆器官被鬼吃下,張三年再也撐不下去,當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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