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至眼前出現了幻覺,他看見了所有幫派人員都撲上來想攻擊他,在後麵的依和才最先翻過欄杆掐住了他的脖子,李真至下意識想反抗,自己的拳頭卻打在了鐵欄杆上,骨折了。


    等他再次抬頭看去,幫派人員已經回到了原點,但是自己脖子被掐的感覺是真真實實的……


    在一瞬間,李真至感覺自己周圍的溫度一下子上升起來,就像一個開到最大的烤箱。一瞬間溫度又下降到了底端,李真至感覺自己要凍成個冰雕。


    在一陣對心理的自我懷疑後,李真至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張三年也沒好到哪去,他現在還是頭疼,不過隻是簡單的偏頭痛而已,他已經能正常思考了。


    他想讓貓甲幫他,但是那個玩意還得給抽象客戶理頭,張三年心中頓時充滿了怒火。


    他來到了理發店外麵,一腳踹開了理發店的大門。


    貓甲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隨後自覺的拽著點點回到了休息室。


    張三年有些猶豫,他多次想揚起巴掌毆打抽象客戶,然而都被心裏生出來的一些想法放下了手。


    他再次抬頭,眼前的抽象客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然變成了張三年的模樣,笑眯眯的和一臉怒氣的張三年對視著。


    張三年還想說話,就感覺自己被某種力量在一瞬間扔出了理發店,看著眼前破了個洞的涼亭頂部,張三年氣笑了。


    天色已經黃昏,李真至被依和才叫醒了,周圍還圍著除小導遊以外的幫派人員。


    據小孩所說,林靈最先發現李真至就跑過來大喊大叫的,王狗蛋想把李真至送到醫院,依和才說什麽都得攔著,雙方差點打起來了。


    沒等任何人做出動作,依和才就招呼著李真至翻進了秘密基地,眼前的景象把他嚇了一跳。


    小導遊像一個死人一樣翻白眼癱在沙發上,額頭上有一個深不可測的,類似於記憶提取器一樣大小的凹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臭味,李真至看不見臭味的源頭,但直覺告訴他不是那個凹槽發出來的,味不一樣。


    李真至聞過屍臭,但這種味道比那東西更強烈,他的五官都快要扭曲了,李真至根本不敢相信依和才還能閑庭自若的站在這裏。


    依和才走上前去,掏出一張雙麵膠粘在了自己的食指上,隨後深入凹槽中將記憶提取器拿了出來,臭味更加濃鬱了。


    不……不僅是聞到的,李真至就連看到那記憶提取器都是極大的痛苦,那色彩單一的小方片似乎被平等的用色彩劃分了兩個區域。


    一邊的區域充滿了讓人痛苦的色彩,另一邊則是讓人安心的色彩,兩邊色彩似乎在以某種方法對抗。


    “趕緊把視線移開!別看那東西!”


    依和才的大吼沒能把李真至拉回現實,他還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記憶提取器,就像是看見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一樣。


    依和才小聲罵了句髒,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比較厚並且看著很複雜的鐵片,就像一張折了很多次的紙一樣。


    他逐漸把鐵片鋪平,原本連手指甲蓋的大小都沒有的鐵片頓時變成了一個平板電腦,他就把記憶提取器插進了電腦裏。


    李真至現在脫離了那種狀態,他坐在被子上,滿臉都是對剛才那恐怖的場景的絕望,他甚至忘記咋樣呼吸了,快憋暈的時候才勉強喘上一口氣。


    他把頭探了過去,依和才的平板上顯示著許多亂糟糟的色彩,拚接的毫無邏輯。


    “你別看,不然你會被這東西影響的,這是屬於我們依家人的東西……”


    李真至識相的轉過了頭,依和才盯著那亂糟糟的屏幕,大腦像個機器一樣飛速運轉。


    這是記憶提取器的加密法,每個像素點的顏色和位置都代表著一些數字,每三個就是一個組合,原先的數字都要按照組合來改變。每三個組合就是一個大組合,每三個大組合就是更大的組合,組合的像素點橫豎都要按照不同的特殊算法改變數字。


    就這點破玩意,依和才被家裏人逼著學了三百年,而他身體的年齡還不變,一想到這些痛苦的經曆,他的心裏便會升起一陣憤怒……最後也隻能演變成無盡的悲傷和歎息,他早已習慣了。


    他破解密碼用了比以前更長的時間,大約十秒,他就劃出了鍵盤在平板上快速敲打著數字。


    這裏沒有什麽專業設備,要是平常在家的話他就會用那些設備連接大腦去輸入數字,可惜現在隻能用手打。


    這是矮人科技比較低級的壓縮電腦,隻是多了些便攜性,想要實現大腦穩定輸入還需要更高級的壓縮電腦。可惜依和才可以掌握的零花錢隻能買這個配置了。


    ……


    張三年現在也沒閑著,他睡了過去,想要找找關於希望症的其他資料。


    直接告訴他那本書關於希望症的下一頁肯定還在他夢境的某一個角落,他一定要找到……


    山頂的涼亭似乎屬於可以安穩做夢的範圍,因為他睡在這裏在夢中也出現在了同樣的位置,並且來時的過程以及原因都很合理。


    這次是張三年偷偷跑了出來來涼亭上透風,上次睡到寺廟的時候也是偷偷跑過來的。


    如果張三年不再是自己了……那他會不會不用摔死了呢?


    他很快就停止了這個危險的想法,走到半山腰,張三年發現小和尚在寺廟前坐著哭泣。


    他肯定不想管,但是在夢境中小和尚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同病相憐嗎?


    “和尚!你擱那哭啥呢?”


    張三年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向小和尚喊了一聲。


    他坐在了小和尚的跟前,小和尚抹了抹眼淚,有些顫抖的說道:


    “施主,我就是有點累了……我天天做噩夢,但是那夢的感覺太真實了,我實在難受啊……”小和尚止不住抽泣,張三年感覺自己也有點難受。


    他痛苦的躺在了張三年的腿上,張三年想要安慰他,但小和尚之後說的話讓他越來越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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