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什麽寶貝啊~”


    格林·鮑曼少尉吹著口哨,彎下腰,從改造人屍體上撿起一支數碼迷彩塗裝的t5000高精度栓動狙擊步槍,又從戰術掛袋上搜刮出幾個配套的加長彈匣;


    “終於,可以做回老本行了。”


    彈匣裏塞滿了.338lm拉姆馬格南狙擊專用彈,改造人的血液汙染了彈藥,為了防止卡彈,鮑曼拿起來在頭盔上用力磕了磕。


    夏福特吐槽道:“旁邊還有一把全自動的hkg4,為啥要選這支老古董。”


    “你不懂,真男人,就該拉大栓。”


    格林·鮑曼像是擁抱情人似的,摩挲著t5000的拉機柄:“開個玩笑,其實是因為這槍精度更高,現在的局麵不能胡亂掃射。”


    “那倒也是,打成一鍋粥了,免得誤傷隊友。”


    “幫我找個狙擊位置,一個視野良好的製高點,我就能隨時支援大家了。”


    夏福特轉了一圈,指向身邊鹽人神像的頂端:“那裏就很不錯。”


    “好眼光。”


    鮑曼後退幾步開始助跑,跳起來抱住石像基座,爬了半公尺就滑了下來。


    “新來的,你可真夠菜的。”


    “蓸!你行你上啊。”


    夏福特扮個鬼臉:“我不行。”


    “那就別逼逼。”


    “等等,有什麽聲音……”


    戰術降噪耳機縮小了戰場上的槍聲和爆炸聲,放大了不遠處傳來的可疑聲響,靴子踩踏碎石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夏福特端起槍:


    “誰?!”


    “別開槍,是我倆。”


    王紅葉背著洛達耶夫,焦急地求助:“幫幫我……”


    兩人趕忙跑過去抬傷員,看到洛達耶夫疼得齜牙咧嘴,腿上血肉模糊。


    “哎呦我去,怎麽了?”


    “特麽的!不小心踩到地雷,這下肯定得截肢了。”


    “別急,公司報銷,回頭給你裝個最高級的義肢。”


    “再高級也不如原裝的……哎呦……疼……”


    “小夏,止血帶綁緊一點,鮑曼,給他來針強效止疼劑,把繃帶遞給我。”


    王紅葉調勻呼吸,拚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二人幫助下包紮好了傷口。


    洛達耶夫不想看到愛人的眼淚,擠出一絲微笑:


    “呼……好……好多了,來一根兒點上。”


    夏福特拿出一盒自己卷的香煙,磕出一根,鮑曼拿出打火機點上,煙霧繚繞間,洛達耶夫慘白的麵孔恢複了些許血色。


    “什麽垃圾煙,老子要抽萬寶路。”


    “三個人伺候你一個,多大的福分還不知足。”


    “蓸,這福還是你自己享受去吧!”


    “哈哈哈!”


    四個人苦中作樂,洛達耶夫看了眼自己那包裹繃帶的傷腿,靠在石棺上,吐出一口煙霧:


    “科曼奇那小子呢。”


    “暫時沒找到。”


    “你們的質疑有根據麽,他真的……背叛了大家?”


    “隻是猜測,難說。”


    “老大他們知道這事麽。”


    “不知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現在咋辦。”


    “洛達腿不行,留個人保護他,鮑曼上高點狙擊,去一個人支援老大他們,警告他們提防科曼奇。”


    “就這麽辦,誰去。”


    “王姐去吧,隊裏除了老大和西格就數她最厲害。”


    “小夏,一定保護好你姐夫。”


    “放心吧王姐,對了,得把咱們的新人狙擊手送上高點,他太笨了上不去。”


    鮑曼朝著夏福特比個中指:


    “蓸你大爺的,還特麽不忘損我兩句。”


    “我來幫他。”王紅葉摘下武器防具放在地上,摘下戰術手套朝著手心啐了兩口唾沫,一眨眼功夫已經攀登到了高聳的鹽人神像頂端。


    格林·鮑曼看得驚了:“這……這就是輕功嘛?”


    “她是攀岩選手,拿過奧賽獎牌的。”洛達耶夫指了指嘴裏:“喂,小夏,再給哥來一根兒。”


    “不嫌棄我的手卷煙啦?”


    “總比抽樹葉好點兒。”


    “知道為啥就你踩地雷嘛,就是嘴太損,缺德缺的。”


    “別廢話,喂,新來的,幫我點上。”


    “幹什麽呢?快上來!”


    王紅葉拋下尼龍繩,幫助鮑曼爬到頂端,然後自己順著繩索速降下來,一邊穿戴裝具,一邊對著夏福特重複說過的話:


    “小夏啊,照顧好你姐夫。”


    “大姐頭……我……”


    不等對方說完,她便轉身朝著槍聲的方向跑去。


    夏福特望著那堅毅果敢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學徒歐若拉小姐:


    “喂,洛達。”


    “嗯?”


    “你這家夥,真教人羨慕啊……”


    “羨慕什麽,羨慕我踩地雷?”


    “去nm的,明知故問。”


    洛達耶夫吐出一口煙霧:“所以我才能理解,老大的心情是怎樣的。”


    ·


    不遠處,卯月清水用被砍得全是豁口的武士刀拄著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他是一位堅強的武士,擁有鋼鐵一般的意誌,完全看不起下三濫的伊賀流忍者。


    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並不算什麽,真正使他崩潰的,是對方給予的恐懼,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西川法子就站在十步開外,隨時可以過來一刀斬下自己的頭顱,可她並沒有那麽做,而是一刀又一刀地割傷他,摧殘他。


    像一隻玩弄老鼠的大花貓,一點點澆滅武士的自尊心。


    卯月清水想要重新振作起來,可他看不到半點取勝的希望:


    (西川法子,傳言一點沒錯,高挑健美的身材,繆斯女神般的臉孔,


    就是這樣一位蛇蠍美人,闖入東京都的薩摩示現流道場,殺害年幼的師弟,


    就像《星球大戰》裏,安納金·天行者屠殺絕地武士學徒那樣。


    冷酷無情,美麗而致命。


    我要報仇……為了武士的榮譽,可她實在是太強了,


    薩摩示現流劍術八段的我……如同初學者一般被按在地上摩擦……


    怎麽辦,到底怎麽辦,


    就算家主大人,師傅他們來了,群起而攻之,也全是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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