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不滿的心情達到頂峰,渾身冒著冷氣壓。夏溧一邊窩在沙發上玩小遊戲,一邊指揮容琛給自己按摩小腿肚。“你是沒吃飯嗎?”怨氣極重的容琛默默地盯了他一眼,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夏溧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想要縮回搭在容琛腿上的腳,被他拽住腳踝,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裏。突如其來的親吻如暴風雨般讓人措手不及,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和瘋狂。呼吸聲漸亂,容琛的吻從他的唇遊離到他的後頸的軟肉,似啃又似吮,讓原本那已經淡下來的痕跡又添上新的。濕熱的吐息不斷呼向他的耳廓,眼底的深色越發地暗沉。溫熱的唇落在他的頸窩,一下又一下地遊移。洶湧的欲望席卷而來。夏溧被箍著腰,不敢亂動。在容琛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驚擾了兩人之間的旖旎,夏溧連忙想要推開容琛,被他摁在懷裏無法動彈。容琛開了擴音,聲音帶著幾分欲求不滿的味道,冷冷地開口:“說。”話筒裏傳出上司充滿火氣的聲音,張特助哽了下,他是不是不小心打斷了老板的好事?希望他不會被上司錄入黑名單。張特助:“二少爺的項目出事了,政府已經發了最新的消息,項目停工,一切待定。”夏荀的項目?夏溧好奇地開口:“所以下麵真挖到東西了?”聽到夏溧的這句話,容琛微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而張特助嘴角抽搐了下,果然,他打斷了兩位老板的好事。張特助:“我給您發送了郵件。”掛了電話之後,夏溧拿來平板,窩在容琛的懷裏,跟他一起看著最新的財經新聞報道。最新報道:由市政府與合夥人夏荀開發的城東“舊城區改造”項目,在施工過程中,意外發現神秘古墓。出於對古墓的保護,施工方第一時間停止了施工並聯合有關部門對現場進行了警戒保護,目前古墓的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夏溧輕嘖一聲,剛想開口說幾句,方明浩給他打來電話,聲音著急地喊道:“夏溧,你看財經新聞沒有?!我靠!城東那個項目真的出事了!”夏溧特意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等他吼完了才淡淡地說了句:“看見了。”方明浩激動地說:“你怎麽一點都不激動!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勸我爸放棄這個項目花了多少功夫,他還罵了我很久,還覺得你是框我的,沒想到真的出事了!還好當初聽了你的,不然我棺材本都要賠進去了!”棺材本……夏溧輕哼:“既然棺材本不用賠了,那不是得給我發個大紅包啊,方少?”方明浩:“那是一定的啊!等著,我待會就給你轉!你都不知道我家那老頭子聽見這件事,嚇得差點暈過去,他特別想拿那塊地,看到這個新聞,一直在說還好聽了你的。”夏溧:“行了,改天一起吃飯。”方明浩笑道:“我請。”掛了電話之後,容琛抱著他的腰貼近自己,不解道:“你是怎麽知道城東那塊地皮有問題的?”夏溧:“說來話長……”城東那塊肥肉被盯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市政府打著“舊城區改造,修建商圈,開發新城區”的噱頭,吸引了許多企業的目光。夏氏也在其中。夏溧當然不會錯過這塊肥肉,他還親自實地考察了一番。隻是那天湊巧遇上了一些村民,讓他意外地發現了一些內幕。例如舊城區翻新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但是許多村民認為沒有得到該有的補償,正打算去居委那裏鬧。再例如就是有位村民一時義憤填膺說漏嘴,他的祖祖輩輩都是摸金校尉,他自己年輕時也是做倒鬥的,一摸這腳底的泥就知道這下麵不正常。夏溧當時就讓張特助從包裏拿了一遝厚厚的人民幣塞到那位村民手裏。要知道,這對於施工方來說可是大忌。甚至是晦氣的程度,全部錢砸下去也就隻有打水漂的份。所以後來夏溧又給了那位村民十萬塊,讓他帶著自己的人對周圍勘察一番。這個墓埋得很深,當時夏溧對此是半信半疑。僅僅是這位村民的一句話,就要他放棄這麽大一塊蛋糕,屬實是有些離譜了。但是那位村民堅持,下麵肯定埋了東西,甚至要以他全家祖祖輩輩摸金校尉的榮譽起誓。甚至立刻給他家那位已經金盤洗手的二叔打電話,為了證明他沒說假話。因為他家二叔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盜墓賊。剛從局子裏出來不久,現在經營一點小買賣。夏溧直接拿出一袋人民幣放在桌子上,那位二叔看了一眼就知道夏溧的身份不簡單。他沉默片刻,開口要價五十萬。夏溧挑了挑眉,直接讓張特助當場給他劃了五十萬到他的賬戶上。如果五十萬能讓他減少損失,這筆買賣還是劃算的。畢竟如果真要拍下這個項目,那可不是五十萬的小事了。二叔:“老板爽快,那我也不瞞著了。”當年,他幹著倒鬥的買賣,偶然得知這塊地下麵有古墓的遺跡,他帶著當時一起幹這行的夥計對這塊地做了很久的勘察,甚至已經確認了墓穴的口在哪個位置。幾人帶齊裝備,正打算幹活的時候,警察找上門來了。他和幾個同夥都進了局子,但意外地都對這件事保持了沉默,大概是還沒開工,也不打算給自己再添一條罪行,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擱置了。等他們出獄時,這塊地也已經被政府早早圈了起來,他們索性就金盆洗手不幹這行了。二叔甚至還帶著他們找到了當年發現的墓穴入口位置。出於利益,這兩叔侄沒有將這件事透露出來。而夏氏卻悄悄退出了這塊地的競爭,即使有心人發現,但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畢竟夏氏手裏的項目太多了,他們隻會以為是夏氏不在乎區區這麽一塊地。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夏溧一副‘很有先見之明,你還不誇誇我’的樣子。容琛笑道:“老婆,還得是你。”“要不是老婆,我們公司恐怕要折損幾個億。”“老婆真棒。”容琛一口一個“老婆”,把夏溧給整尷尬了。夏溧:“你還是閉嘴吧!”容琛親了一下他的耳垂,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所以你是故意不告訴夏荀的?”夏溧瞥了他一眼,哼聲:“你覺得呢?”容琛低聲笑了笑:“看來他和張雅芳會消停好長一段時間了。”夏溧嘖聲:“希望如此。”如果這次還不能給夏荀帶來重創的話,容琛也不介意再拱把火。城東“意外發現神秘古墓”這件事,宛如平地驚雷,在h市炸開了鍋,上麵已經派了考古隊員前來研究,城東整塊地都拉起了警戒線。那一批參與了競投的切磋商,現在都在後怕。還真是萬幸!以為是塊肥肉,沒想到是塊燙手山芋。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夏氏和夏荀身上。當初夏荀以個人名義競投,撇下夏氏時,大家以為是夏荀擺了夏氏一道,自立門戶,如今看來,夏氏反倒是得感謝夏荀這波騷操作,避免了一大筆的損失。夏荀看著眼前無力挽回的局麵,在書房靜靜地呆了一天。林薇薇哭得眼睛都腫了,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他打開房門。“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阿荀你出來好不好?”“我好擔心你,你一天沒吃飯了。”“阿荀,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爸爸那邊我去說好不好?”“要是你缺錢的話,我這裏還有幾百萬,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問爸爸……”房門打開,同時也打斷了她未說出口的話。夏荀看著蹲在地上的林薇薇,輕輕歎了一聲。林薇薇驚喜地抱住他的腰,帶著哭腔開口:“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香酥雞。”夏荀沉默了幾秒,說:“林薇薇,我們談談吧。”林薇薇抱著他不肯撒手:“不要,夏荀不要。”她知道夏荀想說什麽,巨大的恐慌瞬間淹沒了她。夏荀掰開她的手,淡聲道:“你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有這一天的準備不是嗎?”林薇薇在他麵前哭得梨花帶雨,都沒有換來他一絲心軟。不愛就是不愛,眼淚隻會惹人厭煩。夏荀用紙巾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等她哭夠了,情緒穩定下來了,才開口:“我們解除婚約吧。”林薇薇抿著唇搖頭,眼淚落的洶湧,急得話都說不上來,隻能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