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誌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往何府的方向走。


    管家一臉苦悶,緊緊跟在身後,如今府裏亂做一團,已然是朝不保夕,何遠誌竟然還在京中鬧事,若是再被人添油加醋上奏到陛下麵前,那何家就真的完了。


    何遠誌聽到管家歎氣,氣惱不已,回頭一腳踹在管家肚子上,吼道:“你個老東西,歎什麽氣?”


    管家毫無防備挨了這麽一腳,向後重重摔去,落在地麵時發出一陣悶響。


    管家躺在地上站不起來,抬起的手抖了抖,說不出一句話。


    何遠誌朝著管家啐了一口,不管不顧管家的死活,大步朝前走了。


    路過的人怕惹事,也不敢多管,直到何遠誌走遠看不見,才有人將管家扶起來坐到一旁。


    管家心裏苦得很,臉色蒼白,額間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他現在身體痛得厲害,根本動彈不得,隻能靠在牆角,給了一個乞丐幾個銅板,讓他去何府報信。


    何遠誌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經過一個小巷口時,一雙手倏地被他一把拉進小巷子裏,腦袋上旋即被套上一個麻袋。


    何遠誌來不及發出一個字就被隔著麻袋捂住了嘴,連拖帶拽的將他拖進小巷子深處。


    何遠誌被扔在地上,除了頭頂一片黑蒙蒙,什麽也看不見。


    “你……”


    何遠誌剛發出一個音節,臉上就生生挨了一拳,後麵的話直接淹沒在悶哼中。


    緊接著,何遠誌身上、臉上、腿腳處傳來劇痛,被人一陣拳打腳踢。


    何遠誌哎呦哎呦的叫著,可他越叫,落在身上的拳腳也就越重越密集,最後隻剩下痛苦的哼唧聲。


    最後,何遠誌想叫兩聲,可是疼痛讓他發不出聲音,一張嘴,兩顆牙混合著血吐了出來。


    何遠誌的小腿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緊接著又是另一條腿。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人直挺挺的暈倒了。


    夙蘇確認何遠誌死不了,隻是暈倒了,狠狠踹了何遠誌一腳。


    手一揮,四人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走出小巷子,夙蘇將帷幔和麵紗取下,隨手扔到拉著貨物路過的馬車車鬥裏,雲墨有樣學樣,把麵具一扔。


    四人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沒入人群中,不留下一點痕跡。


    夙蘇心情愉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步履生風。


    玉瀟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笑容:“姐姐,好刺激!”


    玉臨輕咳一聲,輕拍玉瀟腦袋一下:“這等行徑,你別學。”


    玉臨嘴上這麽說,心裏確實完全相反的,作為國師身份的繼承人,他要時刻端正自己言行舉止,今日這般放肆的行為,真是既心裏舒暢又莫名的興奮。


    玉瀟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剛才他師兄下手可狠了,何遠誌的一條腿就是他生生打斷的。


    夙蘇心口鬱氣消散個幹淨,大手一揮:“走,去暖玉樓,姐請你們喝酒。”


    暖玉樓最後沒去成,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個聽曲玩樂的地方,但身為楚王妃的夙蘇不能這麽大搖大擺的去玩。


    最後,四人走進落霞樓,掌櫃一見夙蘇,連忙上來行了一禮,最近落霞樓推出不少新東西,生意興隆,他們也得了不少獎賞,這可都要感謝夙蘇。


    掌櫃親自將夙蘇他們領到樓上雅間,又立刻去吩咐廚房備酒菜。


    夙蘇倒了一杯熱茶,熱氣繚繞,臉上是難得的嚴肅表情:“今天的事,都給我爛肚子裏,若是誰敢泄露出去,我不介意也送他一個麻袋。”


    三人齊齊點頭。


    夙蘇這下滿意的笑了,臉上柔和起來,握著茶杯輕吹:“雲墨,讓人盯著何家,盯著何遠誌,可別讓人死了,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雲墨殺意已消退,對夙蘇的話那是言聽計從,死太簡單了,活著受苦才是最痛苦的。


    “嫂子。”


    鳳昀白人未到聲先至,他一聽掌櫃說夙蘇來了,迫不及待就找過來。


    門被推開,寒風順勢竄入雅間。


    鳳昀白頂著一臉燦爛的笑容,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最近新推出的熱飲,客人明顯多了許多,他這個老板都忙了起來。


    鳳昀白徑直坐到夙蘇身側的位置,將手中托盤裏的一碗桂圓紅棗紅糖薑茶放到夙蘇麵前,眉開眼笑:“嫂子,你給我寫的那些熱飲子,如今賣得可好了。”


    夙蘇笑得眉眼彎彎,真貼心。


    恰好遇到鳳昀白,剛好也有事找他幫忙。


    夙蘇小口小口喝著薑茶,道:“昀白,聽說你那有不少能工巧匠,能請他們幫我做個鍋子嗎?”


    鳳昀白拍拍胸脯道:“鍋子?別說鍋子,做什麽都行。”


    夙蘇眨眨眼,笑道:“去給我拿筆墨來,我給你畫出來。”


    很快,筆墨很快就送來,夙蘇在紙上畫了鴛鴦鍋、子母鍋、四宮格、九宮格,還在上麵標好尺寸和材質。


    鳳昀白看著紙上的圖,有些茫然和新奇,這是鍋子,怎麽要在中間加一段隔開。


    夙蘇展眉一笑道:“做好了請你吃火鍋。”


    “火鍋?暖鍋子嗎?”鳳昀白滿眼疑惑,若是想吃暖鍋子,他這店裏就有。


    夙蘇也不解釋,把最後一筆畫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按我畫的好好做。”


    鳳昀白也就不繼續追問下去,把夙蘇畫好的圖紙收起。


    很快,酒菜上了桌,幾人邊吃邊聊。


    雲墨還是不習慣和王妃他們同桌吃飯,想走卻被夙蘇一個眼神給壓回位置上。


    夙蘇明白雲墨的顧及,在雲墨心裏,他隻是王爺的暗衛,他們是主,他是仆,尊卑有別。


    又不是在王府,要顧及。


    在這裏,這飯局是朋友局。


    幾人沒那麽多講究,吃著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鳳昀白一直和夙蘇說著話,就聊起下聘一事,本來皇子成婚,聘禮是宮裏準備的,但鳳昀白有自己的想法,東儲皇倒是樂的輕鬆,就準了。


    如今是樣樣都準備好了,就缺一套配嫁衣的頭麵首飾。


    鳳昀白這些日子挑了又挑,始終沒有滿意的,本打算找夙蘇幫忙的,可夙蘇一直在病著,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滿含期許的目光落在夙蘇身上。


    夙蘇立刻了然,柔和一笑,問道:“準備用什麽做?”


    “紅寶石。”


    夙蘇滿口應下:“好!盡快給你送去。”


    鳳昀白喜上眉梢,他就知道,嫂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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