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當時勃然大怒,怒氣騰騰地衝我來了個大義凜然的風範,擲地有聲地嗬斥道:“瑥儒雅,請你放尊重一點,這裏是幹淨的地方,我吩咐你,立刻收斂你那烏七八糟的一套。不然,我請你走開!”


    “耶耶也!”她還玩起了聖女,裝什麽裝,夢天鵬怎麽回事,那個小明星怎麽回事,她不知道?上墳燒報紙,騙鬼呢?“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告訴你,如果不是夢天鵬邀請,我還不——”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調有點大,這裏畢竟是夢天鵬的地方,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過分,這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啊!


    我收斂了,變換了口吻,道:“我還不,不不,不稀罕同你這種人斤斤計較。好了,我是客人。去,你給我弄一杯冰鎮的酸奶。”


    見她沒有動的打算,我追加了一句:“怎麽,照顧客人不是你女傭的分內之事?告訴你,你不把我服侍的高高興興,我在夢天鵬麵前告你一狀,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女傭輕輕瞟了我一下,憤憤不平卻也不敢造次了,乖乖地去弄酸奶。


    夢天鵬這家夥真厲害,一個多小時啊,我猜想,他是不是吃了什麽藥,那個小情人能受得了嘛?


    一個多小時,他才從樓上緩緩走下來,身上披著長長的睡衣,走下樓梯時,還伸了幾個懶腰,打了幾個哈欠,美滋滋的樣子。


    女傭例行地問候一句,一下子準備了許多飲品,擺到了茶幾上,見此景,我也幹淨站起來,恭候地站立。夢天鵬衝女傭一擺手,女傭很知趣地走開,並把門輕輕關好。


    夢天鵬拿起一杯冰鎮可樂,大口大口喝下,然後做到沙發上,再次伸個懶腰,說:“瑥儒雅啊,讓你就等了,電話裏聽你那口氣,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我盡快調理自己的思維,盡可能地把自己的疑惑和擔心,用最精簡而易懂的詞匯表達出來。


    “夢總,張一的事情,我有些懷疑。當初啊,由我把張一介紹給你,可是最近,我聽到了關於張一的傳言,說張一是中州集團老員工。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夢天鵬抹了一把臉,抬頭瞧著我,說:“很奇怪吧?這事也不算奇怪,我心裏有分寸,有把握,至於你,你按照我的吩咐辦事,把事情辦妥當了,就好。”


    真是越聽越糊塗了,莫不是夢天鵬和張一才是真正的聯盟,我隻是局外人,受人利用的走狗。


    大概是看著我一臉困惑和求解的期待,夢天鵬總算肯透露了一點內情,他說:“其實這個事不需要你知道,更不要你來操心。張一從前是中州集團的人,他也真是個有本事的人,腦袋裏充滿了點子和智慧。但是,他在中州的職業,並不是席間傳言的那麽重要,他既不是我們的經濟師,也不是我們的正式員工,對了,他最初的名字叫張毅一,張一這個名字是他後來自己改的。中州集團是給他入了檔案,也月月給他發一點工資,但是,當時的慧一沫這個人並不看重他,怎麽會重用呢?加上這個張一心性很好,就一走了之了。”


    按理說,夢天鵬身前我是不應該多問,好奇心還是驅使我多問一句:“可是,這麽巧?我推薦給您的人,正好就是這個張一?”


    夢天鵬:“巧合不巧合,我自有分寸。”


    我說:“那也不對啊,我當時把張一推薦給您的時候,您不認識他?”


    夢天鵬:“瑥儒雅,你喜歡玩象棋嗎?”


    象棋?玩過而已。


    “玩過啊?”


    “這就對了,瑥儒雅,玩象棋的時候,隻要有一個指揮就夠了,其它的全部,比如什麽車啊,炮啊,還是小卒子什麽的,統統是你手中的棋子,為了指揮若定,統籌全局,你心中不會偏袒車,也不會毫不吝惜地舍棄小卒子,棋局上,如果車能發揮的作用大一些,你就會舍棄一個小卒子而挽救一個車,反之呢,如果一個小卒子能發揮顛覆性的作用,你就會啊毫不吝惜地舍棄車,從而保護這個小卒子。這就是棋局。棋局,除了指揮人,也就是下棋的人,誰都是棋中人,誰也看不清,誰也不會了然於胸。懂不懂?”


    夢天鵬有幾分指揮若定的泰然,決勝千裏之外的智慧。他抿了一下嘴,身手端了一杯飲料,大口喝起來。


    “瑥儒雅啊,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


    他抬頭瞧了我一下,搖搖頭,繼續說:“你不見得對誰都那麽忠心,可有一樣,真的是你的優點。你這個人興不起什麽風浪,你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清楚自己的能力,這也不失是你的優點長處。”


    我點頭,心裏卻是不很舒服,這樣的表揚似乎是貶損和侮辱。無奈,在夢天鵬身邊我隻能乖乖地聽話,不管他說什麽,我都要溫順地聽從並心悅誠服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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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天鵬似乎知道,看穿了我的心在想什麽,他說:“瑥儒雅,我知道你一定不服氣,不高興。不過這樣也好,對你好,對我也好。我不怕你抱怨,也不怕你記恨。隻要你沒有太大的野心,不想把我一竿子搭到,取而代之。我就不會責怪你,更不會對你施加製裁。”


    麵對夢天鵬這樣的人,不要說我不能不怕,我想,除了慧一沫這樣的厲害人物,誰都會怕他。


    我趕緊連連點頭,恭維道:“效力夢總,是我瑥儒雅的榮幸。今後,我願為夢總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哈——哈哈哈哈——”夢天鵬一陣大笑,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如今我信任了你,你也不用來這一套了。至於當初呢,你畢竟是慧一沫的人,我也不能不提防一二,趕巧你把張一推薦過來了,我就那張一來試探呢,借力打力,順勢而為。說白了,你和張一都是我夢天鵬手上的兩枚棋子,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狀況下個,你們發揮的作用不一樣,最先呢,我利用張一試探呢,不見得我就信任張一。今天呢,我利用你來製衡張一,不見得就不信任呢?”


    我非常非常崇拜地點頭認可,這種崇拜,怎麽那麽別扭呢?


    “夢總,既然您不信任張一,說他野心勃勃,為什麽不幹脆把他趕走。他離開了中州,也就威脅不到您的位置了?”


    “不不不不,你錯了。”夢天鵬說,“張一再有野心,他畢竟也是一枚棋子,是棋子就會有他的功用,冒然攆走了,恐怖不妥。再說了,今天的中州集團內部很複雜,各懷心事啊,有張一,未必不是一個製衡。再有,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來複雜招聘嗎?”


    “為什麽?”算我腦袋了點,真想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如果他來招聘,那些新招來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人了,他的實力豈不是越來越大。”說完之後夢天鵬加了一句,問,“瑥儒雅,你知道我為什麽不一口拒絕他,不讓張一參與招聘嗎?”


    “不知道啊?”我真夠愚蠢的,這個問題還是想不明白。


    “也很簡單啊,如果一口拒絕了,聰明的張一就會察覺到什麽,要麽離開中州,要麽施展越加高深的策略,來謀求他自己的利益。不管是哪一樣吧,從最輕的角度說,我也會失去張一才智,失去了替中州集團出謀劃策的良才,重一點的角度說,麵對他的咄咄逼人的攻勢,我還沒準備好最佳的應對策略。”夢天鵬基本上是一口氣吐完,沒見他有多少思考的跡象,大概,他把這個問題想過了許多遍,也權衡了許多次,一切都一妥當,了然於心了。最後,他再次問了我一個問題,“瑥儒雅,那你知道我什麽一定要你來負責這次招聘嗎?”


    問什麽答不上來,這樣的窘迫還真難受。我挖盡了腦汁,最終也沒能想出一個好答案,最後還會很窘迫地回答道:“不知道。”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過後,能天鵬帶著笑語說,“就因為你什麽也不知道,就因為我知道你上兩個答案的結果肯定是不知道,因此我才會選你。由你來完成這個重要的工作。不瞞你說,中州內部能人才濟濟,能辦好這件事的人很多,但是,他們誰都不會如你這樣回答問題。”


    嗯,別說我不憤慨,別說我不想拿起一個茶壺,猛然掄到夢天鵬的臉上,讓他血濺的當場了。


    可是,最終的時候,我還會如夢天鵬所評價的那樣,乖乖地順從了他的淫威。


    他說:“瑥儒雅,我知道你有擔憂,不過我告訴你,這次招聘很簡單,甚至不存在合格不合格,你把人招來就行,用這批新人驅趕走老人,尤其是那些各懷心事,對我不夠忠誠的人,那些可能有野心,可能會威脅我的地位的人,統統把他們趕走,至起碼,也要起到威懾作用,殺雞儆猴。”


    夢天鵬順手給了我一份長長的名單,說:“你看看吧,這個人名單上的人都要更換,最少也要清走三分之二,上麵羅列了他們的職位和背景,還有他們出現過的過失和捏造的一些罪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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