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天鵬穿了便裝,身邊有兩名保鏢。他一揮手,示意兩名保鏢退下,兩人乖乖地離開。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讓我做下,我就做下了。他說:“瑥儒雅,你知道嘛,你和張一比起來,論本事說,張一比你要高出許多倍,但是,你知道為什麽讓你管製他,而不是讓他管製你嗎?”


    我一愣,心想,他叫我來恐怕不是論家長裏短吧。我的猜想是


    這樣的,畢竟我是夢天鵬的女婿,張一,他不是。論理是這個理,如果夢天鵬不問,八九不離十是這樣,如果夢天鵬問起了,恐怕不會是這樣了。


    我不敢說,洗耳恭聽。


    他說:“猜想,你也知道,肯定不是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女婿。很簡單啊,親情血緣狗屁也算不上,何況是個外姓的女婿了,更狗屁也不是。”


    他真一點顏麵也不給留。既然成了人家手下,那麽也要容忍再容忍,俗話說,人在屋簷下,怎能不彎腰啊。


    “告訴你吧——”他冷冷地說,“願意很簡單,你這個人是有點心眼,可有一樣,你不是個太聰明的人,


    說白了吧,你屬於那種,那種,你屬於飯桶窩囊廢一列人,你這種人,不管怎麽折騰,也鬧不出什麽名堂來。你說吧,就算他孫猴子,自詡個齊天大聖孫悟空,他有能怎麽樣,不還是讓如來佛祖壓在了五行山。”他泠然地往太師椅上一坐,那表情和身體,儼然他就是個那個如來佛。


    我雖然脾氣好吧,也受不了這番尋釁。他拿我是什麽,一條狗還是一隻寵物,因為我窩囊和飯桶才肯容下我,收留我。他也太損了,這個王八蛋,我,我,我我——


    他還真說對了,我還真不敢幹什麽。不要說折騰出什麽名堂了,就算反抗一下我也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乖乖地聽話他的訓詞吧。


    其實,我從前在慧一沫手下做麵首的時候,不也是唯唯諾諾,像個太監見了主子一樣,卑躬屈膝。


    “瑥儒雅,其實這樣很好,乖乖地聽話,順從。人家都說做個奴才不好,做個奴才有什麽不好,你說說,有什麽不好!”他居然問我,問我做個奴才有什麽不好。


    我呢,再次見證了自己的懦弱和無能。連連點頭說是,是是,做個奴才很好。


    他又問:“那你倒是說說,做個奴才有什麽好處?”


    王八羔子,他真是算準了我的秉性,才如此羞辱。


    這個問題我真沒有想過,臨時抱佛腳地想了想,胡亂地編了幾句:“奴才,這奴才,起碼不用操心,什麽也不用管,還有飯吃,有——”“還有一樣——”他嗬斥道,“奴才他安全啊,不會提心吊膽有人算計。”


    “奴才隻要聽話,別生事,別蠢蠢欲動,那麽肯定安全了,如果非要自不量力,那肯定會倒黴的。懂嗎??”


    “懂,懂。”我大聲說,說句實話,我還真的有點怕夢天鵬。


    “張一,就不一樣了。那小子,太機靈不說,還有不少野心啊。平日裏見他少言寡語,肚子裏想了什麽,可瞞不過我。”夢天鵬若有所思,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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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繼續說:“瑥儒雅,你就不一樣了,你這個人貪婪,什麽都想要,什麽都不夠,可有一樣,你不會有什麽野心。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張一嘛,你聽好了,平時多觀察他,看他都幹什麽,說什麽,同什麽人交往過多。還有,你要給予他壓力和強勢,不能讓他太輕鬆。知道嗎?”


    “知道!”我猛地站起來,向長官報告一樣說,“夢董事長,既然他這個人居心不良,為什麽不把他趕走?”


    “看吧,這裏就流露出了你的愚蠢和廢物相。”他無情地貶損,“張一,這個小子真有水平,他在計量經濟學和運籌學領域是個少見的天才,這樣的人,如果我不能用,也不能允許別人用,尤其是慧一沫,還有相關的人。再有,張一,他剛剛幫了我拿下中州董事長寶座,這個時候趕走他,恐怕會有人說三道四,對我的長期穩定不利。”


    他拿出一本文件,遞給我,說:“這個你先瞧瞧,多學習一點東西,最近要來一次大規模的招聘工作,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情況,這次招聘由你和張一共同完成,記住,你為主,他為輔。你永遠記住一條,絕不能把權力給他,利用他,給他錢,給他榮譽,都可以。但是,決不能給他權力和地位,更不能給他秘密和計劃。這個你懂吧?”


    “懂!”我說,“可是,我並不懂招聘啊,大規模招聘,恐怕我耽誤了進程。再說了,那個張一精通經濟學,也不太懂招聘吧?”


    “就是個架勢,你還認為真的要大規模招人啊,中州真要招人,應聘的人不得擠破整個總部大樓呀。”他似乎有點累,手心揉揉眼睛,“集團總部的人,一多半都屬於慧一沫的親信,他們如果真心歸順於我,我倒是願意接納他們,我們同心同德,一同奮鬥,一起發財賺錢。可是,誰知道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再有,那個慧一沫不是省油燈,今天,她是離開了,誰敢保證日後她不會卷土重來。看樣子,集團總部真的要來個大換人了,這個是必不可少的。”


    能夠預見到,夢天鵬雖然羞辱我,但是他已經把我視為其心腹了。這不是因為他信任我,而是因為他這個人的眼光和判斷力很準。他知道,我真的不會背叛他,唇亡齒寒,他完蛋了,我也完蛋,他成功了,我也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個簡單的道理,誰都明白。


    晚上的時候,我約了王超到她那裏約會。


    自從有了上次不痛快的一幕,雖然有過多次用……來修補心裏上的裂痕,可還是少了點什麽。


    從我這裏說,允諾了人家,還占有了人家的便宜,是需要給人家需要的回報。從王超那裏說,她獻出了自己,卻不太放心這一寶是否壓對了,生意放棄了啊,錢可以抽回,感情可以熄滅,中途放棄了吧,又不甘心,沒有辦法了,隻要我有了需要,她就要配合。


    有好幾次,她總是要用受不了了,累了,困了,最近沒有感覺,一次一次搪塞我,後來她才清楚,於是聽到這些隱隱約約中帶有受不了含義的詞匯,我的幹勁越大,越猛。她隻好一次一次享受在狂風暴雨一樣的感覺中。


    我也知道,她這是非常婉約的敷衍和搪塞,她隻是不想自己毫無收獲,那就白瞎了。


    我把文件一下子把文件按到床頭,躺在床頭的王超瞟了一眼,沒好氣地說:“抽什麽瘋了?一堆破文件有什麽稀罕?”


    “你打開看看嗎,不要主觀判斷。”


    “去你的。”她撐開我的手,“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不不不,我的後麵肯定什麽也不會有。”


    “哎呀!”王超不是很耐煩,“你不是有那麽多女人嘛,幹嘛總是纏我?”


    她說的一點也不錯,我身邊果然有大量女人。我的無能是痊愈了,可習慣不會改變。


    王超,她卻是個例外,這個例外是有原因的。


    別的女人,被你騙了,有了第一次,她們多數會渴望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有了感覺,會無限次地渴望下去。她們越可望,我越不想成全她們的渴望。


    王超不一樣,她不是我騙來的,是她主動的,為了某些目的,不管是生理還是心裏她都要迎合上。與此同時,從目前的情況看,她意識到自己太過於魯莽了,開始有意識地拒絕,搪塞,敷衍,心不甘,情不願。不情願中,還不好太過於表現出來,畢竟是投鼠忌器,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或者錯誤的舉動而讓曾經的獻出落空。


    她越是這個心理,越是心不甘情不願,我越是覺得有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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