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茹芷婷的心理中心後,我去了一趟家樂福,不是為了購物,隻是找一點熱鬧的感覺。最近心裏總是枯燥,似乎要發生些什麽。


    家樂福的一樓畢集了許多小吃,我選了一家精致的火鍋店,要了一瓶冰鎮啤酒,一邊喝酒一邊涮鍋吃,一邊發呆。


    突然,無意間邂逅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趕緊順身影尋覓,一群衣襟光鮮的女子中,我找出了這個身影。紅竹,她真的是紅竹,這也太巧了吧。茹芷婷的心裏診所我就迷迷糊糊地夢見了她,隨即走進了一家火鍋店,居然撞見了她。


    我衝她喊了一聲:“紅竹。”


    順喊聲望了過來,見到了我,她也很驚奇,並衝我擺了擺手,由於距離不算遠,聲音稍稍大一點就能聽見,她說:“你的傷好了吧?”


    她還想著這個呢,我已經忘到了腦後。她身邊的女子多數也都很時尚,穿著打扮很是講究,原以為她們和紅竹是一起逛街,原來不是。紅竹停下腳步,她們也就四下散開了。


    紅竹衝我走了過來,我起身相迎。


    今天的她比上次不知要漂亮多少,寬敞的毛外套披在身上,大氣而瀟灑。她把包包夾在腋下,坐在了我身邊。


    出於禮貌,我問她:“要不要吃點。”


    她遙遙頭:“不了,天天吃東西都膩歪了。”


    她也沒買什麽,兩手空空。她穿戴很有品味,奢華而不失典雅。她是讓有錢人包養的人,她有的是時間,也許她真的閑的無聊,到這裏大發時間而已。


    輪到她問我了:“怎麽,你過來買東西?”


    我回答是,其實我也是過來大發時間的。


    我們聊了一會,她口中多是一些名人韻事,時尚風潮,美容健身什麽的。這些東西我並不生疏,伺候胖姐和慧一沫的時候,這些也屬於必修課的一門,要時時掌握資訊的最先動態才行。


    不過今天,我不太喜歡談這個。


    為了討好紅竹,我要裝作很懂行,也很喜歡聊才對。可是我的心裏異常的別扭,賭了一口氣上不來那樣。很難受,似乎,要發生什麽。


    紅竹心明眼亮,她瞧出了我的不耐煩,於是說:“你們這種幹大事的人,一定喜歡商業時事。要不,我去買一份報紙吧。”


    我想告訴她不用,可是她已經站起身,從不遠的一個報攤走了過去。她把一份都市快報拿過來,放在灘桌上。


    都市快報頭版頭條有醒目的標題:市委主任畏罪自殺,留下生前身後千萬事。


    這則報道,似乎給了這一天的不安找到了原因。


    這個主任我是知道的,他曾經和中州集團總經理段天真有過黑色交易,段天章替主任消化到那個有問題的地皮,主任動用他在政府的影響力和關係替段天章拿下了不少黃金地段。


    自從在我這個臥底的出賣之下,天明商廈的事情曝光之後,這位主任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了,甚至有牢獄之災。


    不過我也向律師打聽過,就算事情完全讓人揭發出來,這位主任的罪責充其量獲刑十年,他也不至於尋短見啊。


    席間還有一個說辭,這位主任的生與死將會對一個人的命運產生絕對影響。這個人就是慧一沫。這位主任投案自首,向警方交代全部罪行,這樣會證**一抹在整個過程中不承擔任何非法的舉動。他一死,慧一抹真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有的責任她要承擔,沒有的責任她同樣要承擔。


    與此同時,媒體和輿論界散步出許多對慧一抹非常不利的謠言。說慧一抹為了自保買通了殺手,除掉這位主任。還有人說,這是狗咬狗,慧一抹在這次博弈中再次勝出。不管是哪一類謠言,都會致慧一抹於死地啊。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位主任之死的背後充滿了陰謀和暗算,幕後的操控者一定就是夢天鵬。


    我的擔憂和不安理所應當啊,畢竟是我害了慧一抹。可是,眼前這位叫紅竹的女子怎麽也憂心忡忡呢?她潔白的手掌裏托了一張報紙,我餘光掃了一眼,啊!她也在關注中州集團。嗯?她同中州集團有偶什麽關係?


    我碰了她胳膊一下,她才緩過身來,不好意思地笑了,因自己的走神而抱歉。我插言問她:“你熟悉中州集團?”


    “不太知道。”她很坦蕩地說,不像是在撒謊。“對不起,我先走一步。”


    她慌張的站起來,跑了出去。


    我在她後麵偷偷跟蹤,想知道她的身份。見她上了一臉紅色的法拉利,她自己開車,車子啟動。


    我趕緊揮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直接告訴司機說,跟上那輛紅色的法拉利。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車技沒的說,跟蹤的活計更是手拿把掐,穿梭的人群,陸陸續續的車輛中跟蹤了許久,硬是沒跟丟。要知道,人家是法拉利,我們才是桑塔納。兩個級別的速度。


    我們穩了穩,司機才開口說:“怎麽,她欠你錢?”


    “怎麽會!”我點了一支煙放到嘴裏,“剛認識的朋友,想知道她去哪裏?”


    “我說嘛,她怎麽會欠你錢。”


    我一怔,他這麽說,證明她認識那個女子,或者,她認識那輛法拉利上的車牌號。


    “怎麽,你認識她?”


    “不認識,那輛車子我很熟悉。”


    果然如此,司機常年行駛在馬路上,他們對車子和車牌號一定比一般人熟悉多了。


    “誰的車?”


    “誰的車,這個不好說。九州雄霸集團的趙波聽說過吧,他常常做這輛車子,至於車上的那個女子。”司機意味深長地笑笑,“都是男人,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不但明白了紅竹就是趙波的保養的情fu,還明白了一樣,唇亡齒寒,今天的中州集團和九州雄霸聯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中州出了問題,九州雄霸自然難辭其咎,慧一沫栽了,趙波也坐不安穩。這麽簡單的道理連一個情fu紅竹都明白,我怎麽會不明白。


    紅竹剛才的不安和擔憂,居然是因趙波而起來。這一點令我很不快。


    不悅的情緒流淌在臉上,我把燒紅的臉貼在車窗上,一言不發了。司機似乎瞧出了什麽,我知道,他瞧出的東西是表麵的浮淺,因為他不知道我是誰,我的身份,因此他肯定猜不到我內心的悸動,想了些什麽。


    “我說爺們,一個女人而已,算了吧。”他誤以為我相中了紅竹,一聽紅竹是趙波的女人,因高不可及而懊喪。“這趙波的女人,一般人可不敢碰啊。弄不好,掉了胳膊,少了腿,再不濟,小命也搭上。為了一個女人,不值。”


    他說的對呀,趙波的女人誰敢動?


    嗬嗬,就是沒人敢動,我非要動一動玩。


    “爺們,雖然你動不了他的女人,你倒是可以偷著開心,幸災樂禍啊!”


    “什麽意思?”


    “九州雄霸攤上禍端了,你不知道吧,前一段時間九州雄霸和中州集團聯合開發了一個最大的項目,最近爆出了內幕,說項目的聯合是一場騙局,專門騙市政府的錢。還說項目預算和工程質量都有問題。哎,這些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坑完了老百姓,坑政府,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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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的還真不少,這些隻是表麵的東西。事實上,這個聯合項目:商業網點布局,沒一點問題。你想想,不管是慧一沫,還是趙波,他們共同的願景是把此項目打造成商業旗艦,他們怎麽會拿自己的願景賭博?


    幕後的真相隻有一個:夢天鵬鐵腕手段的操控。


    截止此時,夢天鵬如願了。一個出租車司機都會繪聲繪色地把這一番邏輯講得栩栩如生,說明夢天鵬的造勢很充分,成效顯著。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問問他,也許知道更多東西。


    “這還用問,街頭巷尾人人都知道。這就跟流行風一樣,早就成了大夥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有更多的,你要是不煩,我說給你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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