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裏,慧一沫的笑聲不曾停過。她說,這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慧一沫領我到了醫院,替我做了一個全身體檢。她做事獨斷專行,不商量,不容拒絕。而我,從不問個為什麽。主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在我的人生詞典中,早就把侮辱和歧視挖掉了。


    她把一張體檢診斷報告拿在手裏,點了幾下頭。原來慧一沫並不是很信任胖姐。雖然她們情同姐妹,雖然她們惺惺相惜,雖然她們無所不談,就連找男人尋樂這檔子事也不隱瞞彼此。


    這天晚上,慧一沫把我叫到了她的……。


    我的工作就是讓慧一沫滿足,不允許我有喜歡和欲望。慧一沫卻享受著喜歡和欲望……。


    回憶歸回憶,想歸想,思念歸思念。現實中,千萬不能在慧一沫的房間裏回憶往事。


    一旦慧一沫冒出來,瞧見了我的思念和回憶,她絕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


    我趕緊把相框放到原位置,不留痕跡。雙臂和心髒因恐懼而發酸,發脹。


    我對於慧一沫的懼怕絕對是發自內心,如同蛇對自己的天敵老鷹的畏懼一樣。我曾經多少次自問過,幹嘛懼怕慧一沫,最終也不了了之。為此我還瞧過心理醫生,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我急需擺脫這種恐懼,不然終有一天恐懼感會吞噬我。


    那個叫茹芷婷的女心理醫生名氣很大,名氣雖大,卻不能解決我的痛苦。


    事實上慧一沫不太愛約束我,比起胖姐來,她要寬鬆多了。她不約束我交往什麽朋友,她還鼓勵我去多玩一些女人。她說,男人隻要多玩幾個女人才會磨礪成王者的霸氣。她對我要求很簡單,第一條,絕對忠誠。第二條,不允許誤事,無論公事還是私自。


    胖姐就不一樣啊,胖姐占有欲很強烈,她絕不會允許我有泡其她女人,犯了這個戒,她會弄掉我一個手指。陪胖姐那幾年內……,其它時間基本是絕緣。


    可有一點,胖姐對我很好,她不吝嗇,她會給我很多錢。三四年時間內,我的手裏足足有了八十多萬。


    慧一沫不然,她比胖姐富有幾百倍,她不給我錢。我有房子有車,所有權不屬於我。我打理好幾家餐飲飯店和咖啡廳,產權還不屬於我。我最想進入中州集團,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卻。


    等了好久,慧一沫依然沒有回來。


    我有點坐立不安了,臥室裏徘徊了好幾圈。打電話毫無意義,她的手機太多,接聽電話的事項多是秘書和助理完成。


    這個時候,我拿在手裏的商務通響了起來。一個跳躍的名字:巴霖。


    “瑥哥啊,過來喝酒吧!”巴霖的聲音,嘶啞而不乏磁性。


    我喜歡喝酒,常常同巴霖一起到“夜歸人”酒吧獵豔,喝個爛醉如泥,玩個一夜情。


    這幾天裏巴霖突然失蹤了,隻有我一個人喝。今天,他無聲無息回來了。我懷疑過,巴霖讓誰打斷了胳膊腿,也許他躲什麽人,藏起來了。也許,他去幹什麽大事了,可是,他還真不是個幹的事情的人,得過且過,才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則。他要賺錢,可絕不會為了錢而冒險,他找女人,可絕不會為了女人而鬥毆。


    我真想見見他,問問這幾天幹什麽去了。可是隻是這個時候我還要靜候慧一沫的差遣,不容許擅自離開。


    “晚上,我請客。這會不行,慧一沫有吩咐,我不能擅離職守。”


    “放心,瑥哥。建材的事,兄弟已經辦妥當了。老地方。”


    這是怎麽回事啊?巴霖替我辦事,還是辦慧一沫交待的事情。巴霖是胖姐的人,他怎麽認識慧一沫?


    我還是信巴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是一個可以傾吐心中苦悶和沮喪的朋友。他怎麽會騙我。


    猶疑不決,要走開,還是要留下來繼續靜候。


    這個時候,慧一沫回來了。別墅內的管家和仆人們很會奉迎,她們安排了盛大的歡迎的禮儀,最佩服她們一樣,主人的哪一次歸家她們都會把場麵弄得色彩繽紛,蔚為大觀。


    聲勢浩蕩的迎接中,我也不甘於人後,也不敢落於人後。我編了幾句吹捧的順口溜,一邊小跑一邊唱出來。


    她的不穿高跟鞋,走起路來卻發車高跟鞋的動靜,鏗鏘有力的節奏。她喜歡用“瞥”來看人,看我也一樣,甚少正視。她用餘光掃了一下這恢弘的場麵,臉上溢出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笑容。她很滿意。她是個講究排場,喜歡奢侈的女人。她盛氣淩人,卻收放自如。麵對人,麵對人性她都能舉重若輕,駕馭得當。這樣的女人,說不可怕她,誰會信。


    我懼怕她,相信其她人同樣懼怕她。她們畏懼於慧一沫的威力,沒誰敢坦露這內心的忐忑擺了。


    其她人很自覺,似乎知道既將發生什麽,不用誰吩咐就乖乖地撤開了。我的身份不一樣,想離開也不能離開。我牽了她的一隻胳膊,攙扶她到臥室。


    這舉動,如同總管太監攙扶太後娘娘一般。這份驕奢淫逸,不可一世的尊崇,恰恰滋養且滿足了慧一沫的霸氣和王道。


    她憂心忡忡,鬢角多了幾根白頭。平時,一有白頭發就會有專門的美發師替她處理妥當。最近卻沒有,看樣子,她真的很忙,也很煩。


    中州集團一定出了不少亂子。不然,她不會如此心神不寧。


    我高興了,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中州了出了亂子,她一定缺少左膀右臂,那麽我就可以主動請纓了。雖然我並不是很清楚自覺的實力如何,中州集團能勝任哪個職位。不管怎麽說,我要進中州,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幹出自覺的一番事業來。


    我剛來個毛遂自薦,慧一沫唉聲歎氣起來。她的中指和食指動了動,我心領神會她的暗示,她想抽煙,抽薄荷香味的女士香煙。


    慧一沫喜歡薄荷味,她卻很少抽煙。除非,她遇到了棘手的難題,心情特別壞。


    善解人意是我工作內容的一個項目。今天也一樣,我把煙點燃,輕輕放到她的嘴裏,然後輕聲細語地說:“最近太疲憊了。放一放,安生休息幾天。”


    “安生!休息!”她把這兩個詞匯,四個字噴了出來,連同一串串煙霧。“不能休息啊,不能休。再休,中州就讓其它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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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走中州?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大中州的注意!”


    這麽說,一來是吹捧慧一沫,二來,我想旁敲側擊打聽一下中州的境況。商戰中,中州有夯實的資金和豐富的運作經驗,想打敗中州,就是以卵擊石。


    若真如此,慧一沫幹嘛發出這麽一番憂心感慨?


    慧一沫夢抽了幾口,說:“內憂外患,禍起蕭牆。”


    “沫姐——”我蹲到她身邊,半跪的姿勢。“您說說,說不好我能幫你想想注意,拿個點子什麽的。”


    我隻浮皮潦草地問問,說說。其它事情我不能問,也不敢問。比如,巴霖的事情,他怎麽突然跑進了中州?


    關於這些,慧一沫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我是不能隨便問的。這是規矩,我隻是個麵首,**隸,無權過問主人的任何事情。


    “就你——”慧一沫嘻嘻笑,我知道,這是赤裸裸的恥笑。可我還要低三下四地陪她一起笑。她說,“你那個水平,打理一兩家咖啡廳,餐飲飯店還將就。中州集團,你差遠了。哎,真煩。”


    我替她捶腿,拿捏穴位。盡量讓她放鬆,舒服一點。


    她閉目養神,舒展膀背。然後,她用腳勾了勾我的脖子,耳朵。很明顯,她需要肉體上的激蕩。


    慧一沫說,她討厭男人,討厭男人的一切。但是,她還需要男人……,男人能令她年輕,保持青春的動力,激起她君臨天下的雄心。


    今天,此時此刻就是這樣。她疲憊了,需要我給予她澎湃的激情,蕩去她黯淡的心靈……


    完事了,慧一沫就會說:好了,不錯。你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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