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先頭部隊頂著大型堅厚堅厚的盾牌,在突如其來的一陣寧靜中迅速向前推進,由於沒有了上方的妨礙,他們可以放心加速了,就這樣他們迅速逼近城下,而死亡的箭矢也纏繞著濃厚的煞氣在等待著他們,歡迎儀式有點特別,對待這群侵略者,隻有弓箭痛擊才會讓他們知難而退。


    “一百丈,九十丈……”此刻敵人已經兵臨城下,隨時有可能搭起攻城雲梯從上殺入,而下方的木頭錘也隨時準備衝出去擊破緊閉的厚重城門。


    “八十丈……就是現在,放。”孟宇右手緊抓著城牆的外沿,大喝一聲。


    呼呼……


    與木質弓箭完全不同的破風聲傳來,木質輕便但是在空中發飄摩擦力較大,破空聲響亮刺耳,但是金屬弓箭屬於重型武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華麗的線條,如同鳥兒滑翔時與天空的高度契合,它們沒有撕破空氣隻是輕輕擠了進去,不影響氣流,幾乎沒有受到多大的阻力,因此聲音也就不同,呼呼的低沉聲在吼叫喊殺驚天動地的戰場上被淹沒,忽略不計。


    正在快速前進的敵人看到城牆近在眼前於是都露出激動的神色,絲毫沒有聽到一陣輕微的破空聲,而死亡的箭矢已經逼近,距離很近箭矢很輕易就到達了敵人的頭頂,咚咚……


    嘩啦……


    金屬箭矢首先擊打在布滿木質箭矢的盾牌上,木質打不穿不代表金屬不行,隨著後麵越來越多的暗勁傳來,一個個堅厚盾牌被撕碎破裂,然後威力驚人的箭矢沒有絲毫停留,射穿了下麵的盔甲,將敵人擊穿,前麵的先鋒護衛首當其衝,遭到重創,很多人被擊穿釘在地麵上,有的箭矢不僅撕破盾牌的防線還穿透了底下的兩個人,將他們擊飛躺到了一堆屍體,戰場鮮血肆意流淌,慘烈的血腥氣息開始彌漫著,從前排開始向後麵的攻城部隊蔓延,經過金屬箭矢的幾輪猛烈攻射之後,城牆之下的攻城部隊死傷慘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在近距離的金屬箭矢突然輪番攻射之下,敵人頓時慌了,死的人太多了,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先頭攻城部隊士兵再也爬不起來了,很多人向後退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但是後麵突然傳來已經驚呼:“後退著,死……”


    這個死字傳遍了整個戰場,孟宇的瞳孔頓時緊縮,心底暗呼,有高手。


    一番整頓之後,敵人拿起同伴的武器,踩著同伴的屍體,踏過剛才瞬間還在一起戰鬥的戰友,沒有淚水,隻有熱血向前衝去,這就是戰爭的慘烈之處,冷血的戰爭令人變得麻木,剩下的人好似沒有感覺和疼痛感頂著暴雨般的箭矢向前衝去。


    由於金屬箭矢造價太高,因此弓弩營也沒有太多,幾番輪射之後就消耗一空,城牆之上的弓弩營士兵丟中的手弩,抓起身旁的硬弓搭箭便射擊,但是近距離俯衝射擊,對於遠程飛行的木箭矢並沒有多大的後勁威力,很多被下麵的人避開防住了,可以說這一波並沒有多大效果,見到此種情景,孟宇立刻出聲製止,而此時敵人已經闖過了最佳的射擊距離,現在終於冒死在暴雨般的箭矢中衝破了死亡的封鎖線,可是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無霸般的高大城牆,攻城戰鬥從現在才剛剛開始。


    前戲已經過去,這個箭雨攻擊可以說是一個考驗,敵人如果連這點攻擊都抵擋不住那麽還不如早點收拾東西回家吧,連城牆都不能碰到的部隊有什麽本事去攻破堅厚的城牆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攻堅戰中雙方都有這種默契,都明白這個考驗,充滿死亡鮮血氣息的試探,敵人終於到了城下,他們開始準備登城戰鬥而孟宇等人也已經在默默期待了,特別是其他營的士兵,看到弓弩營的弟兄威風凜凜隨手一鬆動就能收取敵人的性命,他們就隱隱期待自己上陣殺敵,現在機會來了,他們終於難奈不住內心的狂熱,每個人眼神中都流露著好戰的殺機,這群人好似是剛從血肉屍山爬出來的地獄戰士,每個人都散發著令人驚悚的氣息,當所有人結合起來的氣勢已經足夠震顫敵人的內心了,未戰鬥之前就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檑木,滾石,火彈。”見到敵人終於到了城下準備搭建雲梯攀登了,不一會就聚集了大批的人手,孟宇語氣平靜低沉地命令道。


    城牆之上,一排排的檑木被丟下,上麵布滿了尖刺,有的尖刺就是一個個鋼釘鑲嵌而成的,上麵的鋒利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點點光輝,一根根巨大的帶刺檑木被丟下,跌進了下麵的人群中,很多雲梯被打斷,還有一些其他木質的攻城器械還沒有建功就殘破不堪變成了一堆垃圾,但是這些器械畢竟是少數,和周圍的人相比從數量上要差遠了,大部分檑木都砸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了一堆血肉,從城牆上看去,每根檑木都能砸出一片血花,濺起道道血柱將周圍的敵人染成了紅色,但是敵人卻沒有被嚇到,一個個進過鮮血的洗禮後好似變了一個人,或者說不應該是人了,此時他們失去了作為人的理性,身上散發著煞氣眼睛通紅,隻會本能的從雲梯向城牆上攀爬,徹底點燃了內心深處隱藏的獸性,一個個揮動著鋒利武器的野獸。


    一番檑木攻擊之後,敵人損失不少,但是和下麵密密麻麻聚集向上攀登的人來說還是小部分,接著第二番攻擊又來了,一塊塊大石頭被人從城牆丟下,將雲梯上揮舞尖刀叫囂的敵人撞到下麵,落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砸出一塊空地,濺起一片血花,讓敵人的氣焰消散了許多,攻擊速度銳減,一塊塊滾石砸出了一個個血坑,從城牆上看去就如同黑幕中破損的一個個大洞,隻是這一個個大洞都是血淋淋的紅色,整體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


    敵人的猛烈攻擊態勢暫緩,這時東夷攻城部隊的指揮官臨時變更了進攻方式,後方獨特的火把語言閃爍而起,進攻先頭部隊暫時放緩了攀爬的熱情,很多人這才恢複了理性想起了他們還攜帶著大量的攻城裝備,然後有的人去推動錘頭木撞擊城門,這個城西雖然隻是外城的一部分但是卻有整整四個大門,作為帝國的都城所在,最繁華的的地方城門當然從數量和質量上都不可能降低,在最繁華的的城北,據說大城門就有六個還有許多小門方便進出,平時這些城門為進出的人流貨物提供方便,可是在這個攻堅戰中城門多就意味著破綻漏洞多,就需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策略防守,相比之下,孟宇防守的城西要好許多,隻有三個大城門,沒有小門。


    但是三個城門在敵人的猛烈撞幾下,發出咚咚的巨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隨時都有可能被撞開、擊碎,還有一根根粗大的弩箭被射到城牆之上,弩箭尖端則是一個金屬五爪,爪上麵還有根根很小的倒刺,看起來構造十分精妙,啪啪啪的聲音在城牆上傳開了,有幾個站在前麵的士兵被尖爪擊中撕破了前胸,有的人被抓起了一塊塊碎肉,上百根尖爪撲哧抓在城牆上,刺進了堅厚的石板之內,有的金屬利爪還帶著碎肉殘肢,一個個好似剛剛享受了一番美味的鮮血。


    而弩箭的另一端則是一根根粗大的繩索,這一根根繩索在空中繃緊相互纏繞,很快就編製而成一個彌天大網,從城牆之上延伸到下麵每個發射器中,所有的繩索在空中變成了一個洞孔不大的繩網,變成了一個戰爭的藝術,此時沒有鮮血,隻有人類智慧的顯現。


    接著城下麵的敵人開始在繩索的下端聚集,足足好幾百根繩索根部都聚集著黑壓壓的人群,他們一個個帶著尖銳的武器攀爬而上,攀爬一段距離後就來到空中的彌天大網之上,然後並不費力地斜著身子向城牆攀爬而來,頓時繩網之上就出現了好幾百個手握兵器快速攀爬的敵人,當他們爬過這個大網,就會對城牆之上造成難以估計的阻礙,而之前的雲梯也被搭起來在大網的旁邊向上攀爬,再加上三個錘頭木在不斷地猛烈撞擊著堅厚的城門,敵人三管齊下,想要一次性登上城牆奪取城牆的控製權。


    這時孟宇的第三聲命令終於開始實現了,隻見從城牆上麵飛出一塊塊布滿火焰的石頭,在黑夜中好似一個個流星雨,但卻是摻雜火焰的流星雨,數百枚火彈飛落而下,打在正在攀爬的敵人身上,接著一聲聲尖叫傳出,留下滿地的火焰,而那張彌天大網也被火彈炸開了一個個大洞,敵人終於不能很輕鬆平和地攀爬了,即使大網之上有一個個大洞,可是由於周圍吃力勻稱,還沒有破碎,而且敵人還能在上麵繼續攀爬。


    攻城的敵人相反設法抓緊時間攀爬,而孟宇他們則是想辦法快速破壞敵人的攻擊手段,雙方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暫時陷入了僵持的階段,但是城下的敵人死亡人數明顯比孟宇他們多許多,在這個高大城牆的優勢之下,他們才沒有被敵人擊敗,但是如果雙方在平原之上,沒有高大的城牆守護可能孟宇等人撐不過這麽長的時間,但是沒有如果,現狀就是孟宇等人在守城,而敵人在拚命攻城,雙方死亡人數都在逐漸上升,城牆上慢慢滲出一道道血水,受傷的人被人迅速抬走救治,而城下的人可就沒這麽幸運了,一旦受傷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那麽他們就隻能等死,不一會就變成了戰爭的產物,成了一堆碎肉和鮮血,給這個猩紅的大地增添了一份血氣,不一會城下就布滿了一層屍體和血水,孟宇在城牆上都能嗅到那個強烈的血腥氣息,更何況是城下的攻城士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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