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空,群星璀璨,萬籟俱寂,悠悠黑雲無規律的飄過小荒村的上空。


    這個靠近森林,斜倚荒山的平常小村裏希希散散百來戶人家,從山頂望去,村子雖小但卻挺整齊,但有一處住宅卻一枝獨秀,十分顯眼。它從整個小山村中向後山延伸出去,可能是新搬來的人家,畢竟在這亂世紛爭中有很多人都逃難到鄉下。


    夜色寂靜,月色微涼,空氣中沾染著淡淡的淒涼。


    這個獨特的住宅院子裏,也是很平靜,但仔細點就可以發現院子內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從體型上就能看出是一大一小,但他們就仿佛與淒涼的夜色融為一體,誰都沒有打破這個靜謐的氣氛。


    “爹,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出去看一看。”


    終於,一聲略帶稚氣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但這稚嫩的聲音中卻摻雜著堅決的語氣,不容反駁的決心。


    “唉,你決定了嗎?”沉默了一會後,一個稍顯滄桑的悠悠話語中傳來無奈的歎息聲。


    “恩,我決定了。我…我要出去闖一闖,您要多多保重身體。”


    略顯稚嫩的聲音裏夾雜著彷徨還有一點哭腔,如果是白天的話就可以看到他紅著雙眼,稚嫩臉上的堅毅表情。


    “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你把這個拿著,記住以後它就是你的‘保命符’,如果有一天玉佩碎了,那就證明你的這一生也徹底改變了。世間真真假假皆為空……”老生常談中顯示出不一樣的囑托。


    隨著話音的飄蕩,他伸手入懷抓出這個“保命符”,漆黑的夜色裏一點嫣紅閃耀著,但在那個幼小身影的眼中,它是那樣的鮮紅火熱,如同一團熱火深深地映在他的腦海中。


    少年小心接過“保命符”,發現它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玉佩,獨特的地方隻有兩點,神似展翅雄鷹形狀的玉佩,以及玉佩裏的一點亮麗的紅斑。


    少年沒有感覺到玉佩的獨特更不用說那句老生常談話語的獨特之處。


    少年轉身走進屋內,準備收拾行李告別母親。


    “娘,孩兒長大了,要走了,我…我會想您的……”堅毅的語氣聲再也遮掩不住他的嗚咽。


    房屋之內,淚水湧現在穿著樸素麻衣的美麗少婦的臉上,她捂著臉向裏麵走去,裏麵的房間裏傳來無聲的嗚咽和無盡的囑托。


    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猶在兒身痛在娘心。


    深夜,少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睛囧囧有神,在深夜裏有種說不出的光彩閃現著。


    “我一定要好好闖蕩,讓二蛋他們不在小瞧我,讓妮子嫁給我,讓家人不在這麽操勞繁忙。”幼小的年紀總愛充滿想象,思考著種種可能麵對的問題,決定著這種那種的作為。


    幼小的年紀無憂無慮充滿著新奇和幻想,年輕的心裏憧憬著,彷徨著,懷揣著激動和夢想熟睡了。


    在住宅另一邊的屋子裏,有四隻眼睛卻默默的對望,期盼、焦急還是無奈?


    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幽靜的山穀內,沾染著穀內清新的野花香味,一道幼小的身影漸行漸遠,初晨的陽光引領著他快活地前行。


    陽光籠罩下的幼小身影,慢慢走進,稚嫩的笑臉,在陽光下越發燦爛,瘦弱的小身板下掩藏著一顆火熱的心。


    少年一身粗布麻衣,普通的小臉,堅毅的神態,挺拔的身影在穀內慢慢消失。


    嘟嘟嘟…


    幾個時辰後,在一個大道上,少年終於與人相遇,一匹有些矮小卻給人感覺十分有力量的棕色馬拉著一個很華麗的“房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之所以說它是“房子”因為少年也沒見過這樣大的而且會移動的車子,看起來它又是那樣華麗隻能把它看作是不一般的“房子”了。


    等到“房子”靠近才發現,矮馬的後麵還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坐在上邊,他冷峻的臉上在刀疤的映襯下更顯得凶烈。


    “少年,別擋在路上快快走開。”


    略帶嘶啞的聲音配上凶狠的外表更是驚恐,少年人哪有見過這等架勢,更何況,中年男子另一隻手還緊緊握著一把寬刀,它的寬度似乎比少年的細腰還要粗大。


    “啊…什麽,我……”少年兩眼發直雙腿一直打哆嗦,站在那裏語無倫次有些嚇傻的模樣。


    “快點走開,聽見了嗎!走開。”


    惡狠狠地語氣擊打著少年的心靈,讓他直接癱倒在路上,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就在中年男子將要下來實施懲罰的時候,華麗的車子內傳出穩健的詢問聲:“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堂…老爺,前麵有個少年癱倒在路邊,擋住了去路。”惡狠狠的中年男子略顯恭敬地回答道。


    嘩啦啦…


    一陣普通的開門聲,在少年的耳中卻是那樣的刺耳。


    一個略帶威嚴的瘦弱中年人慢慢探出頭張望著外邊的情況,然後他遲疑了一下就起身走下車,威嚴男子中等身材,和一旁的凶惡男子不一樣的是他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讓少年感覺很有安全感。


    他剛要接近少年,另一旁的中年男子伸手攔住道:“老爺,小心有危險。”


    “鳩護法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沒看出他隻是普通少年嗎,沒事的,放鬆點。“威嚴男子擺擺手,輕鬆地說道。


    少年望著慢慢走進的男子,心裏慢慢回過神來,他深呼一口氣感覺走進的男子要比後麵的凶狠男子親切很多。


    “孩子,你怎麽了,快起來,別害怕呀,你怎麽自己在著荒郊野嶺呢?”


    在威嚴男子的攙扶下,少年慢慢起身,發現腿還是有些不聽使喚。


    中年男子看出他的情況,就扶著他走到馬車上。


    威嚴男子瞥見凶狠男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勸勉道:“鳩護法,別這麽凶狠,把孩子都嚇壞了,我們帶他一段路吧,不用擔心。”


    那位鳩護法也看出自己多心了,也就幫忙把少年一手提到車上,少年少說也有五十公斤,而他卻簡單輕鬆地一提也看出這是個不一般高手。


    少年也發現這一情況,所以他更是吃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發現新奇的東西了。


    年紀小就是這樣多變,前一刻還是驚恐萬分,現在卻是吃驚夾帶著稍許的崇敬。


    等到馬車再度行駛後,少年才清醒過來,打量著“房子”內的獨特景象,裏麵也就兩排座椅,其中有個虎皮的座椅被中年男子斜躺著。而他自己則正坐在對麵一個普通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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