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五點,楊斌悠悠地睜開雙眼。


    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精神飽滿,渾身充滿了力量。


    “起床幹活嘍!”


    當他經過夢娜房間時,特意放輕了腳步,生怕吵醒她。


    下樓後,樓下還是一片漆黑,靜悄悄的。


    楊斌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生間洗漱。


    洗漱好後,呂楠的房間還是沒有動靜。


    楊斌也沒叫他,悄悄地將三輪車從院子裏推出去。


    為了趕時間,他沒去碼頭,直接騎車朝著菜市場去。


    等他到了市場,已經五點半了。


    此時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絲亮光,市場上熱鬧不已。


    老頭老太太們推著小三輪,四處搶占攤位。


    楊斌徑直來到水產區域,已經有不少人擺好了攤。


    他隨便找了個空位,將車停好。


    緊接著,車上的兩個水箱也被搬了下來。


    其中一箱子裏裝的全是沙毛魚,另外一箱裝的是蟹。


    這些沙毛魚生命力夠頑強的,即使被折騰了幾天,依然精神抖擻。


    小攤支好後,楊斌便坐在小板凳上等顧客過來。


    這時,旁邊賣魚的攤主背著雙手走過來。


    他先是探頭看了看魚箱,隨即主動開口道:“小夥子,這魚是你自己打的,還是兌來的?”


    楊斌抬起頭,道:“自己打的。”


    “我看你這個沙毛魚不少呢,準備賣什麽價?”


    “怎麽,你要買啊?”楊斌反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要是價格合適,我都包圓了。”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從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楊斌。


    楊斌接過名片一看,上麵印著“魚苗孵化農場”幾個字。


    “大哥,這是什麽意思?”楊斌疑惑地問。


    男人笑了笑,解釋道:“這是我的農場基地,我是做魚苗培育的。”


    “哦,不過我這個沙毛都是從外海捕的,純野生貨,你拿回去也養不活吧。”


    “不打緊,術業有專攻!你看最低多少錢一斤能賣?”


    楊斌想了想,道:“通貨40,挑公母價格不一樣。”


    男人沉思片刻,道:“小夥子,不用去毒刺,便宜兩塊錢一斤行不行?”


    “這樣吧,各退一步,39一斤。”


    “行吧行吧。”


    談好價格,楊斌拿抄網開始撈魚。


    相比起一條條把毒刺,寧願這樣賣比較省事兒。


    楊斌把魚箱裏的沙毛全部撈出來瀝水,又把車上的秤搬了下來。


    過秤稱重之後,不多不少,剛好四十斤整。


    楊斌:“大哥,看一下重量。”


    男人隨意地瞄了一眼秤,說:“行,沒問題,幫我搭到車上去吧。”


    楊斌把沙毛全部倒進他車上的魚箱裏,男人也如數把錢付了,一共1560。


    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市場上陸陸續續開始上人。


    一些開飯館的人開始來采購食材了。


    這時,楊斌的小攤前走來了一男一女,女人挺著大肚子。


    男人指著魚箱裏的螃蟹,詢問道:“老板,青蟹多少錢一斤?”


    楊斌笑著說:“還是老價格,110元一斤。”


    “這麽貴啊!”


    一旁的女人聽到價格後,立刻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有些不滿地嘟起嘴巴:“貴什麽貴啊,是你兒子要吃的,又不是我要吃的。”


    說完,她還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男女瞥了一眼,頓時沒了脾氣,露出討好般的笑臉。


    “老板,來兩隻,”


    女人臉色一沉,道:“來四隻。”


    一聽要四隻,男人眼睛瞪的跟一對銅鈴鐺似的。


    女人則努努嘴:“你家兒子要的。”


    男人咬了咬後槽牙:“老板,裝四隻,兩公兩母。”


    “好嘞。”


    楊斌挑了四隻,一過秤三斤六兩。


    “一共396,給個整數390。”


    “謝謝老板。”女人滿意的接過蟹。


    男人心裏在滴血,幾隻蟹就是 390 塊。


    這可是他一天半的工資啊!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把錢付了。


    夫妻倆人剛走,一個穿著比較正式的男人走到了攤前。


    “老板,你的這個蟹質量包不包?”


    楊斌:“包!滿黃滿肉,有一隻空蟹一分錢不要。”


    “蟹都在這裏了嗎?”


    “還有一部分沒帶過來,你要多少?”


    “我要四十八隻,一半公一半母,規格不能低於八兩,送客戶的。”


    “貨倒是夠,不過我得回去拿才行。”


    “不急著要,咱倆加個微,你中午十二點前送到我店裏,就是市場對麵的金泰賓館。”


    “好,沒問題。”


    楊斌掏出手機,倆人互加了好友。


    男人做事也挺爽快的,先轉了兩百塊錢定金給他。


    等人走後,他也開始收攤打烊了。


    沒想到今天這麽順利,不到一小時就把貨給賣空了。


    等他把小攤收了,看了看還不到七點鍾。


    楊斌騎上三輪車,徑直朝碼頭方向駛去。


    此刻,魚箱裏麵隻剩下21隻螃蟹了。


    就在他剛出市場時,王莽趕來了。


    王莽在市場裏麵四處尋找,卻始終不見呂楠的身影。


    “這家夥,不會睡過頭了吧?”


    於是,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呂楠的電話。


    響了兩聲忙音後,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呂楠慵懶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喂!哪位?”


    王莽聽到呂楠那有氣無力的聲音,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呂楠,都快七點了,你人呢?”


    “啊!七點了?”


    電話那頭的呂楠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猛地坐起身來,掛斷了電話。


    呂楠突然從床上跳下來,迅速打開房門,卻驚訝地發現三輪車不見了。


    “哎!明明定了鬧鍾,怎麽沒響呢。”


    他急忙穿上衣服,並撥通了楊斌的電話。


    一經詢問,才得知他在碼頭。


    於是,呂楠又聯係了王莽,讓他趕去船邊。


    當他們到達爵士號附近時,隻見楊斌獨自一人在甲板上忙碌著。


    兩人先後小跑著登上船。


    登上甲板,呂楠道:“斌子,起來怎麽也不叫我一聲啊,睡過頭了。”


    楊斌:“昨天你跟王莽倆都挺辛苦的,讓你多睡一會兒。”


    王莽接著問道:“斌哥,拿這麽多蟹幹什麽?”


    “哦,早上有一顧客訂的,一共四十八隻,公母對半,你們來一起打包。”


    “嗯,交給我吧。”


    說來也巧了,魚箱加上船上的蟹,一共隻剩下四十八隻,多一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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