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淩晨四點,當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楊斌早早地起床了。


    今天要送念楚去醫院,趕早不趕晚。


    起床洗漱好,楊斌準備叫醒念楚。


    就在這時,他看見夢娜從樓上走了下來。


    “咦,夢娜,你怎麽起這麽早?”楊斌驚訝地問道。


    夢娜笑著說:“念楚和我約好了,去醫院的時候陪她一塊兒。”


    話音剛落,念楚拉開了門。


    “哥、夢娜姐,你們起的好早呀!”


    楊斌說:“收拾好了嗎,收拾好咱們趕緊走,免得排隊。”


    “嗯,走吧。”


    夢娜注意到念楚的黑眼圈,問道:“念楚,是不是去醫院緊張沒休息好啊。”


    念楚點點頭,情緒低落道:“知我者,娜姐也,一晚上幾乎沒睡,心裏七上八下的。”


    “會好起來的,加油!”


    他們這次去的是市區醫院,路程比較遠,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


    出了門,在路燈的照射下,念楚注意到了夢娜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誇讚道:“夢娜姐,手串可真漂亮。”


    “是嘛,你哥送的。”夢娜俏臉一紅。


    “嘻嘻…我哥有眼光吧。”


    “嗯呢。”


    閑扯兩句,他們到了沿海公路,剛好楊斌預約的車也到了。


    為了趕時間,今天就不坐公交了,走走停停太耽誤事兒。


    上了車,夢娜注意到念楚還是有點兒緊張,便和她聊天兒,分散注意力。


    司機也是話嘮,時不時插一嘴兒。


    別說,聊著聊著氛圍還挺不錯的,至少成功的轉移了念楚的注意力。


    司機得知他們去醫院,一路狂飆。


    淩晨的路上車流量不是太大,開起來也比較順暢。


    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行程,隻用了不到一小時。


    到了醫院時,東方的天才露出魚肚白。


    下車後,楊斌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推著輪椅進入了醫院大門。


    剛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不禁皺起了眉頭。


    醫院的過道裏擠了許多人,都蜷縮在地上打地鋪,男女老少都有。


    看到這一幕,楊斌想起自己曾經也在醫院打過地鋪,隻為了節省一點兒床位費。


    醫院非常大,楊斌看著指示牌繞了一大圈兒,才找到掛號處。


    本以為來的夠早了,沒想到掛號處前圍滿了人,人頭攢動。


    這時,一夾著皮包,精瘦精瘦的男人走到楊斌身旁,低聲道:“哥們兒,是來掛骨科的吧?”


    楊斌一愣:“你怎麽知道?”


    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是個黃牛。


    果然,男人咧咧嘴:“嘿嘿,我可是專業的,你想掛哪個專家號,我這裏應有盡有,不需要排隊。”


    楊斌看了一眼前麵的隊伍,真要排的話,今天一天也不一定能排得到。


    於是,他向黃牛谘詢起了價格。


    一張二三十的普通號,到了黃牛手裏竟然要一百多。


    三百的專家號,更是加價到九百。


    甚至還有更離譜,個別專家號竟然要一千多。


    價格雖然昂貴,但還是有很多人購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楊斌也花了八百塊錢,購買了一張專家號。


    與其花費一天的時間排隊,倒不如早看早安心。


    拿到號後,距離醫生上班還有兩三個小時呢。


    趁著這會兒工夫,楊斌三人隨便找一家早餐店,對付一口。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已到了早上八點。


    楊斌三人再次來到醫院,靜靜地等候在診室外,著牆上的電子屏幕滾動顯示患者姓名。


    終於。


    等了幾分鍾,輪到了念楚。


    夢娜站起身,道:“楊斌,你就在這邊等著,我送念楚進去。”


    “嗯,好的。”他在,念楚心理負擔可能會大一些。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診室。


    等了將近二十分鍾,二人才從診室裏出來,手裏拿著醫生開的診斷單。


    楊斌急切地迎上去問道:“夢娜、念楚,醫生怎麽說?”


    夢娜笑盈盈道:“念楚的腿部肌肉沒有萎縮跡象,狀況良好,初步斷定具備手術條件。”


    “太好了!”楊斌激動的緊握起拳頭。


    “不過還得先做個全麵的檢查,念楚的情況比較特殊,出了結果經過專家會診,才能進一步確定手術。”


    “嗯,那就先檢查。”


    念楚的腿拖的時間比較長,這點楊斌早就有心理準備,隻要能治,其它都不是問題。


    接著,他們帶著念楚樓上樓下跑,除了交錢就是排隊拍片子。


    進了醫院,錢太不經用了。


    一上午的時間,一粒藥都沒看見,大幾千塊錢沒了。


    他們一直等到下午一點,才把檢查全部做完。


    拍片結果有的當時出,有的出的比較遲,得兩三天以後。


    跑了一上午,楊斌腿都快跑細了。


    在學校沒跑完的三千米,今天算是補齊了。


    時間也不早了,楊斌帶著她們準備回小鎮。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楊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陌生號碼,八成是推銷的,隨手掛斷了。


    沒過多久,號碼又打進來了。


    連著打兩次,八成是有事兒,楊斌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喂!是楊斌嗎?”


    楊斌說:“是我,你哪位?”


    “我是瑪麗,聽不出來我的聲了啊。”


    “瑪麗啊,打電話過來有事兒嗎?”


    “我在海邊小鎮,找你有點事兒,方便的話見麵聊唄。”


    “行,稍等一會兒!”


    楊斌掛斷電話,帶著念楚她們上車。


    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他們才趕到小鎮上。


    下了車,楊斌說:“夢娜,麻煩你帶著念楚先回去,有個朋友找我有點事兒。”


    “行,你忙你的。”


    “謝了啊。”


    打了聲招呼後,楊斌給瑪麗打去電話,詢問才得知她在咖啡店。


    咖啡店距離站台還有段距離,楊斌蹬著自行車趕過去。


    二十分鍾後,他來到了咖啡店。


    一進門,在一處卡座看見了瑪麗的身影。


    瑪麗朝他揮了揮手。


    楊斌走過去,有些意外道:“瑪麗,你怎麽有空過來?”


    瑪麗盈盈一笑:“怎麽,是不是不歡迎我啊?”


    “沒有沒有。”


    “先坐,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按照我的喜好給你點了一杯半糖拿鐵。”


    “我都行。”他蹬了一路自行車,正好口渴的厲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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