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你們王家,不是我派人滅的。”


    把一切都處理好之後,老皇帝武湯召來王天,對王天說道。


    “這不能說明什麽,有好些東西,我不是很明白。”王天看了武湯一眼,換了口氣,道:“這件事,一直都是與你們爭皇位有關,這與我有關係嗎?與王家被滅有關係嗎?”


    “有,這一切,都與你們王家有關係,也許比你們王家被滅的時候,這個計劃就開始了,隻是這個計劃,我們不知道罷了。”


    “你說的話,我怎麽越聽越不明白。”王天是真的不明白,這本來就是一場爭奪皇位的戰鬥,自己隻不過是個局外人而已。


    “你可以去問那尚學承,也許你從他的那裏,會知道你想知道的。”說完,武湯給身邊的太監交待一聲,讓王天跟著那太監進入大牢。


    對於自己王家是怎麽一回事,王天真的不知道,現在他真的很想知道,因為,這幾晚上,他都沒有睡好,一直都在做著一個夢,一個自己在戰神廟裏看到的那一個場景。


    王天這一次沒有帶上小蝶,而且自己單獨跟著太監去了大牢。


    進入大牢,王天讓那太監離開,給了些牢卒幾兩碎銀,讓他們都去喝酒,然後自己獨自和尚學承留在了一起。


    此時的尚學承,一身囚衣在身,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風度,那個比王天還要帥上幾分的尚學承已經不得存在了,此時的尚學承,隻給王天留下了一個可憐印象,一個值得別人去同情的犯人。


    “你來了。”


    “來了。”


    王天與尚學承的對話,感覺那麽的熟悉,卻又那麽的陌生。這兩句話,像是熟人之間打招呼,可是聽起來卻又如此的地讓人陌生。


    王天沒有想到,往日與自己在戰神廟生死相拖的兄弟,如今會輪流到了如此的地步。


    “你今日來,不隻是為了看我的吧。”


    自從進了這個大牢,王天除了回答一聲“來了”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一直在弄著自己帶來的酒菜。聽到尚學承的問話,王天回答道:


    “是的,我還有別的原因,我想知道,王城被屠是怎麽一回事。”


    “我就知道你是為這事來的。”尚學承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錯過了王天的眼神,背對著王天,看著牆壁,再道:


    “王城被屠,的確不是武湯派人做的,是我們做的。”


    “你們做的?那我怎麽不知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們為什麽要把整個城的人都給滅了?”王天問道。


    “如果當初你爹王無白答應與我們合作的話,就不可能會有屠城這麽一事。”一時之間,尚學承好像回到了去年他帶著人去王城找王天的養父王無白交談的時候。


    那個時候,尚學承帶著人,與左學銘一起去王城,找王無白談合作的事,希望王無白能夠憑借著他戰神的名譽,帶著人與他們一起造反,可是這王無白死活都不同意不說,還要把這事給告訴皇帝武湯。


    結果左學多銘等人一怒之間,對王家起了殺心,可是沒有想到,王天的勢力不錯,而且還有修煉的武魂高手,盡管左學銘帶去了很多的修煉者,但是都被殺了。


    左學銘和尚學承幾個心腹隻得負傷離開,但是他們沒有走遠,隻是在離王開的不遠處,又停了下來,然後借助皇後易芳的力量,派人來把王無白給一家給滅了,當時,王無白可是舍身保住王天,身上的血液留到了王天的臉上。


    這就是為什麽王天老是做夢,夢到自己的身上有血,而且那血還是熱的的原因。


    王城原來不叫王城,王無白來了之後,由於王無白對這裏的人很好,這裏的百姓很愛戴王無白,漸漸地,這裏才慢慢地叫成了王城。


    這王無白一家被殺,其他的人那有不知道,都紛紛前來相助。左學銘等人一怒之下,對整個王城就進行了血洗,大殺了三天,最後一把火,把整個王城都給燒城了灰燼。


    “那我是怎麽逃出來的?”王天問道。


    “當時百姓都衝進了你家,你到底死沒死,我不知道。”看了王天一眼,尚學承再道:“可是直到我在雲天城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王城還有一個活著,那個人就是你。我當時想殺了你的。”


    “那為什麽你沒有動手?”


    “我本來想動手,但是你看到了我,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很自然,一開始,我還以為隻是兩個人長得相同,名字罷了,畢竟,如果你是戰神王無白之子的話,對麵我這麽一個大仇人,應該有所行為的,可是你卻沒有。”尚學承把目光又集中到了牆上,再道:


    “可是就在戰神廟的時候,又肯定你就是王無白之子。”


    “為什麽?”


    “因為,你在王無白的雕像麵前,表情變了,神情變了,變得可怕起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肯定,你就是王無白之子王天。”


    “所以,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你就開始算計著我?”


    王天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沒有,既然你已經忘記了我,那對我奪取皇位是造不成什麽影響的,再說了,我們是兄弟,一生是兄弟,世世是兄弟。我不會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盟誓。”


    “既然如此,那後來為什麽又要算計我?難道是因為我與左學銘之間的不和,還是你被趕出學府?”


    如果不是因為前麵的事,那就是自己和左學銘之間的瓜葛。王天這樣想著。


    “不,雖然左學銘是我大伯,但是這些小事,我從來就沒有在乎。”吐了一口氣,尚學承再道:“那離開學府的事,是我們策劃好了的,因為,我們在學府遇到了武珠月,也就是當今的公主武月兒。所以我們要謀取皇位,就得繞開好,所以才有那麽一出。”


    “你的意思是,那個暗器其實是傷不了我的?”王天不解地問道。


    “可以這麽說,我們是想救宋季同,因為宋季同所在的宋家已經答應相助我們,但是前提條件就是讓宋季同在決鬥聲上贏你,可是沒有想到,你卻贏了。之後,我們與宋家之前的協議也沒有達到。”


    “那為什麽你們還要來追殺我?”王天又開始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之前,我們就派人盯住太子,結果太子就出現在了一夢樓,我們派去殺太子的人,都被你們給殺了,而且之後,你和花無全二人還和那太子喝酒。”說到這裏尚學承停了一下,然後又道:


    “當時,我們以為你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你是在和太子秘密相約,然後把我們的一切都給說了出來,所以我與大伯才對你出手。可是沒有想到,這時,華無有和褚千雙兩人卻來了。”


    “所以,你就放過了我?”


    “不,當時我們並沒有想過要放過你,我們隻是先離開,然後再找機會對你下手。”說到這裏,尚學承聲音突然變得生硬起來,他道:


    “然而,當你娘夢娘帶著你去學府鬧事的時候,你們隻是針對我大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和花無全兩人去一夢樓,真的是去喝花酒的,與太子之間的相遇,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嗬嗬...原來如此,原來隻是因為那一個巧合,就給我帶來了殺身之禍。”王天自笑了一下,然後再次問道:“我想知道,那陳永良是怎麽一回事。”


    “陳永良和你之前的關係是很不錯,我叫他來試探你,而且還說皇帝就是殺你全家的人,就是想看看你什麽反應,可是你卻信以為真,真的以為武湯就是殺你全家的人。”


    到了現在,王天算是明白了,陳永良當時對自己說那話意思,原來是他在提醒自己,可是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得知你殺了武湯,逃了之後,我們知道,此時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所以帶著人謀取皇位,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隻是個套。你們在對我們撒網。”這一次,沒有等王天開口問,尚學承卻先開了口。


    “我很搞不懂,為什麽你一定要當這個皇帝呢?這皇帝有什麽好當的?”王天看著尚學承,問道。


    “是啊,皇帝是沒有什麽好當的,但是這個天下卻是我常家打下的,這皇帝應該有我常家來做。他武湯憑什麽...”


    “等等,常家?你不是姓尚嗎?”王天打斷尚學承的話問道。


    “我先祖叫常無斤,這尚字,就是我先祖的全名。”


    聽到尚學承的話,此時,王天才把尚學承的姓與常無斤這個名給聯係起來,常除去斤,那不是尚是什麽。這常無斤可是十大戰神啊,怎麽他的後代竟然都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年,武湯的爺爺武顯怕我先祖功高,奪了他的皇位,竟然找了個借口,把我常家給滿門抄斬,所以,我們就要皇位,要奪他的的皇位,要讓這個皇姓改姓常。”


    這一次的對話,王天解決了心中疑惑的同時,尚學承的心裏也釋放了很多,他壓抑在心中的很多東西一直都沒有得到釋放,如今看到王天,算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王天端起倒上的酒,遞了過去,道:“喝點酒吧,算是為你送行。”


    “謝謝,你還要來送我,臨死之前,能夠再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尚學承看著王天,再道:


    “王天,老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我知道你心中壓力很大,你也不想這麽做,可是有的事,你又必須得去做,這個,我知道的,我也懂。所以,我不怪你。”


    說完,王天把杯子一舉,一飲而盡。


    “我從來都沒有過快樂,沒有過一天屬於自己的日子,可是遇到你和老大之間,我覺得我過上了自己的生活,但是遇到我大伯左學銘的時候,他又把我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來。”


    “這些,我們都不說了,我們喝酒。”


    王天又舉起杯,與尚學承碰了一個。


    這一次喝酒,尚學承竟然哭了,他在一個男人的麵前哭了。隻是,他沒有說話,這時,所有的語言都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對於王天,這個給自己帶來快樂的兄弟,尚學承覺得對不住他,可是沒有想到,自己臨死的時候,王天卻是唯一一個來看自己的人。


    帶來的兩小壇酒已經喝完,王天的臉上也起了些紅色,他道:“你走吧。”


    尚學承看著王天,不明白王天的意思。


    王天再道:“走,永遠地離開天都帝國,不要再回來了。”


    “我走?我走了你怎麽辦?”


    “我自有辦法。”


    雖然尚學承是重犯,但是由於剛剛修為被廢的原因,所以走路都還成問題,那些牢卒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所以就沒有上手鏈腳鏈什麽的。


    “你為什麽要放我走?”尚學承問道。


    王天站了起來,把杯中最後一口酒給喝下之後,道:“如果真的要什麽理由的話,那就是我們是兄弟,一生兄弟,世世兄弟。這個理由夠嗎?”


    “夠。”尚學承對著王天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對王天一拜,道:“好,我尚學承在此說明,以後若有對兄弟王天不利的事,就天打五雷轟,萬箭穿心。”


    “得了,這些承諾,我不想聽,也聽得多了,煩,你趕緊走吧,記住,永遠地離開天都帝國。”


    “好。”說罷,尚學承一步一步地帶著自己那快要垮掉的身子走出了大牢。


    王天看著尚學承離開之後,把牆上的燭台拿了下來,蠟燭丟在地方,點燃了地上的幹草,再用燭台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口中大聲地叫著:


    “來人啊,來人啊,著火了。”


    王天沒有叫犯人逃跑了,而且叫著火了,因為,王天再給尚學承拖延時間,等這些人把那火給滅了之後,尚學承可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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