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走的路不同,麵對的生活壓力也不一樣啊。我們也隻是這天下中的小螞蟻罷了,當然要為生計奔波。這從鎮西郡運一趟東西到大遼郡,可能賺上一大筆。尤其是一些土特產,更是能翻上好幾倍的利潤勒。”


    “對啊,等帶二狗他們跑完這一趟,老哥我就不跑了。守著妻子兒子過完下半生,希望也能把兒子教成辟海境,能在這世間自謀生路。我王強這一生也就無憾了。”


    王強感歎道。王強當然不敢奢望自己的兒子能達到源輪境,對他們而言,達到辟海境就已經足夠了,已經很難得了。


    “王強老哥,要不我們一起過去聊一會可好。”


    “哦,不不,時間緊急啊。我這還有一批貨物趕著要送到萬豐商行。遲到了,可要被人說信用不好了啊。”


    王強笑道。


    “也好,你們也趕緊過去罷。看這天色,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有一場大風雪了。”方淵帶著絲絲感概。人生百態,往往最能觸動人心。


    自己承擔著血海深仇,注定了這一生要在金戈鐵馬、腥風血雨中度過。可對於王強二狗,他們隻需要謀一份生計糊口,守著親人愛人,平平凡凡過一生就滿足了。


    最大的奢望?也就是兒子能達到辟海境,有本事自謀生路,簡單而質樸。


    王強二狗喬峰率領著商隊離去。


    “方大哥,我們也到處走走吧。”


    ……


    青木堂。


    韓毅正坐在書桌旁邊,聚精會神處理著一些事情。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叩門聲。


    “進來。”


    “堂主。”


    進來的正是青木堂護法孟建,這孟建還沒開口,韓毅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真是不安分的小子。早早就警告過他這段日子別惹事,去,把他給我囚禁起來,沒我的允許決不可步出青木堂半步。”


    韓毅聲音帶著怒意。可出乎韓毅意料,孟建站在麵前卻一直沒有動靜。韓毅心頭不由一震,肅容道。


    “韓正又闖了什麽禍。”


    “堂主。”孟建帶著絲絲遲疑。他很清楚,堂主韓毅雖然對三公子韓正很失望,可卻十分寵溺這個孩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專門讓自己去暗中保護著韓正。


    對韓正越是嚴厲,恰恰說明了韓毅對韓正越是關愛。


    “三公子,他……他,死了。”


    孟建支支吾吾,終於吐出了這句話。


    “說,誰殺我兒!”韓毅猛地站起,一掌重重拍向桌麵,隻聽得蓬的一聲悶響,整個書桌都成了粉癠。


    孟建完全能想象出韓毅此時究竟有多憤怒。可孟建反而沒有急著說出方淵,反而開口說道。


    “堂主,我和凶手交過手。他,僅僅一招便敗了我,而且,我相信,他那一招若是想要取我姓名,我絕不可能活著回來。”


    想到方淵劍身那一拍,孟建依舊心有餘悸。劍身正好拍打在自己的腰腹部位,那裏,正是生命源輪所在!若是方淵存心殺自己,自己那裏還能活命?


    不殺你,可又把度控製得如此精妙,可見對方實力之強。


    “一招?僅僅是教訓的一招。”


    韓毅虎軀一震,終於從怒火中清醒過來。帶著一絲感激望向孟建,若不是孟建,韓毅此時很可能就做出傻事來了。


    “凶手什麽來曆。”


    “他讓我轉告堂主,想要報仇,找方淵。”


    “方淵,方淵,方淵。”


    韓毅聲音低沉,喃喃自語。他很清楚,對方既然敢在大遼郡殺人,更是把名號都留下來,顯然根本不在乎自己去複仇。


    “堂主,這……我們要不要啟稟逍遙宮宮主?”


    “不了。”韓毅大手一揮,聲音帶著一絲蒼老,兒子的死,帶給他太大的打擊。


    “退下吧。還有,注意方淵的一切動靜,但絕不能對方淵動手。”


    聽到韓毅如此說道,孟建心底大呼一口氣,韓毅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也沒有讓青木堂所有人失望。帶著一絲憐憫,孟建緩緩退出。


    “兒啊,都是為父太過驕縱你了,才招來今日殺身之禍啊。可父親我,不能為你報仇,不能啊。”


    韓毅心痛。


    “我是你父親,可更是青木堂堂主。我必須要為青木堂幾萬條性命著想,為我青木堂大業著想。”


    韓毅很清楚,在這個風聲鶴唳的多事之秋,稍稍有些許舉動,迎來的很可能就是滅門滅派之災。失去了三兒子,他還有長子兒子,還有幾萬教眾,還要肩負著整個青木堂的生死存亡啊。韓毅是這艘船的船長,在翻滾怒海中,他的任何一個錯誤都有可能讓整艘船都覆滅在海浪中。


    別人可以快意恩仇,可韓毅不能。他需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這因為這樣,青木堂才能在韓毅接手的十幾年能飛速發展,如今更是乘著逍遙宮兼並各門各派的亂狀,進一步壯大。


    “方淵,方淵,如果有機會,我一樣會殺了你。”


    ……


    酒樓。


    方淵把房間內的床、凳、桌等物品都挪移到了一側,騰出一大片空間。方淵則是手持黑溟劍,在緩緩揮動。


    “劍瀉天河,雖然僅僅是《太白詩劍》第一式。可卻像一滴水,映照著整個滄海。”


    方淵越是參悟,越是受益匪淺。黑溟劍揮動著,仿佛帶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劍身蒙著一層迷蒙的光芒。黑溟劍時而化作一條劍河奔騰而下,時而又戛然而止,意猶未盡。


    “再把劍瀉天河演練一遍,明日開始,我便開始全身心參悟太白詩劍第二式《大鵬扶風》。”


    方淵沉吟。黑溟劍帶著玄妙的意境,方淵仿佛整個人都融合在那樣的意境中。淩駕於雲霄之上,俯視世間紅塵滾滾,而我心自有大逍遙大自在。唯有一條九天瀑淵傾斜而下,蕩滌世間一切。


    “劍瀉天河,其實以這裏為轉折點,可以把拆分為十八式。可是,要把拆分後的十八式劍法重新聚合起來,我卻根本沒有達到那樣的水平。拆分容易,可融合起來卻難如登天。這般劍法,也隻有師傅那樣的天才才能創造出來了。”


    方淵越加欽佩傳說中的詩劍仙李太白。《太白詩劍》第一式劍瀉天河,方淵已經大成,方淵嚐試千百次之後,終於把太白詩劍拆分成了十八式,可方淵卻根本沒有辦法把這零散的十八式組合起來。


    拆開一個儀器容易,可自己組裝起來卻難了。


    “這十八式,每一式看似平淡無奇,可一旦按照師傅的法門組合起來,卻具有如此可怕的劍意。這就是大道至簡嗎?”


    方淵驚歎。


    “算了,我和師傅比起來,差遠了。練完這一遍《劍瀉天河》後,明天開始便開始參悟第二式,《大鵬扶風》!”


    方淵打定了決心。


    ……


    這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當方淵還在精心參悟劍術,還在計劃著明日邀約柳月柔瀏覽秦淮河,看花魁的時候。一場暴風雨卻在暗中孕育著。


    逍遙宮。


    燈火通明的房屋內,十人分成兩列入座。這十人,皆是源輪強者,乃逍遙宮的依仗。


    “今夜突然召集各位前來,就是宣布一件大事。明日,就是我逍遙宮滅易行宗,統一大遼郡的時刻。”


    楚項端坐在高座上俯視下方。楚項說完,下麵十人都低聲議論,楚項半夜召集他們,他們也大概猜到了一二,可親耳聽到的時候嗎,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易行宗,一個和逍遙宮並肩的一流門派,同為大遼郡的名義領袖。現在,逍遙宮卻要對這個領袖夥伴下手了!見到眾人議論紛紛,楚項咳嗽幾聲,眾人當即安靜下來。


    “劉長老楊長老,你們帶領兩千人馬,把附屬易行宗的幾個門派滅掉。”


    “孫護法,你,率領一隊神弩手潛伏在南城門,任何漏網之魚,一律斬殺!”


    “胡護法,你,率領一隊神弩手潛伏在北城門,任何漏網之魚,一律斬殺!”


    “剩餘的人由馬副宮主率領,主攻易行宗。而我,則坐鎮逍遙宮,避免易行宗襲擊我們大本營,同時更可以遙遙操控所有戰線,統籌內外!


    諸位,可聽明白!”


    “屬下明白。”底下眾人都朗聲回答。而後,楚項大手一揮,示意他們退下。


    “劉長老,把我的那些師侄們請過來一見。”


    望著劉長老遠去的背影,楚項虎目迸發出兩道厲芒,明日,他逍遙宮將真正主宰大遼郡,而他,將為逍遙宮創下千秋功業!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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