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不想戳破,配合點下頭,“我剛好沒吃飯。”霍清越一走,聞溪火速保存,處理好這邊,去了廚房。他正在把盤子往微波爐裏放,聞溪炒了個萵筍,燉了道紅燒肉,菜色看上去挺普通,不過味道還不錯,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給霍清越留。等著倒計時結束的功夫,聞溪注意到霍清越打了個哈欠,平時他很少會這樣。“你昨晚沒睡好嗎?”突然聽見老婆關心詢問,霍清越微怔兩秒,“勉強可以。”他沒告訴聞溪是因為他不停撩火才讓他沒休息好,這種事情沒必要講,說出來隻會讓人內疚。聞溪把熱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盛了碗米飯。“我晚上習慣吃清淡點,你嚐嚐鹽夠不夠。”“我一直吃得很淡。”霍清越拿起筷子,先夾了素菜。說實在話,味道中規中矩,就是家常菜,但他還是誇了句:“很好吃。”聞溪坐到對麵,“我今天出門又碰到楊爺爺了,他還邀請我們到他家吃飯呢。”說起這個不過是想引入下個話題,在霍清越說完“有空就去”之後,聞溪告訴了他麵試的事情。一旦申請成功,便意味著分離的時刻就快到來了。說起來,他們認識也才短短一個月,聞溪沒奢望能從霍清越的臉上看到不舍,而他表現得也絲毫沒出乎意料。“希望你能成功。”霍清越送出真誠的祝福。聞溪斂下眸,淡淡笑了下。誰希望你說這個了啊。結婚後,他隻有在霍清越吻他的那一次感覺他離自己很近,其他時刻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麽。吃過飯,霍清越去洗澡,聞溪把碗刷了。他下午睡了一覺,這會兒並不困,回到主臥,看見霍清越在擦頭發,主動問他要不要他幫忙吹。“不……”霍清越下意識想拒絕,並非排斥,隻是不習慣被人這般無微不至地照顧。但一觸到聞溪的眼神,又把話咽回去,無聲點了頭。坐在床邊,聞溪盤腿在他身後。聽著吹風機呼呼的聲音,突然感受到了婚姻的意義,在孤獨的深夜裏能有人陪伴,真挺好的。不做什麽也很好。霍清越今天明顯特別累,躺下後不久就睡著了,聞溪貓進被子裏,小心靠近他,把臉貼在他胸膛,唇角滿足翹起來。然而,這樣溫馨的氣氛十秒鍾都沒維持,霍清越淺聲的呢喃便傳進了耳朵裏,“今晚不能玩了,明天要開國際會議……”他明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聞溪錯愕抬起頭,不明白他指的玩是什麽。-翌日下午,聞溪去了沈承耀的店裏,準備好好的“謝謝”他。沈承耀一看到人,怨氣衝天,沒有半點被滋潤過的樣子,不由咂舌。“我那麽幫你都沒效果啊?”“作為朋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聞溪眯眸望著他,“怎麽想到送那些東西?你平時沒少用吧?”沈承耀咳嗽了聲,“實不相瞞,我也是偶然在外麵聽見一陣風言風語,擔心人家說的是真的,才想讓你試試。”“什麽?”“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有個朋友追過你老公嗎?他不知從哪聽說了霍清越結婚的事情,逢人就說他性/功能障礙,誰跟了他要倒大黴。”“誰那麽缺德,這種話都往外說,他又沒試過,誰信誰蠢。”“他說他勾引過霍清越,但他沒半點兒反應……”“那是學長有定力!”聞溪的話盡管也有些沒底氣,但他堅決不信霍清越有問題,“要是誰都能把他勾走,我還看不上他呢。”沈承耀挑下眉,見聞溪這麽維護霍清越,“你愛上他了?”“那倒沒有。”聞溪回答得很快,“我這叫護短。”這話說完,他反過去問沈承耀,“你那嘴碎的朋友到底誰啊?我見過沒有?”“應該沒見過吧,上流圈子裏的,和我們沒什麽交集。”沈承耀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你要想會會他,我倒可以介紹你倆認識,他現在對你好奇得不行。”“你都這麽說了,我憑什麽上趕著見他?”“不錯,有魄力!”沈承耀上下打量著聞溪,感覺他有哪裏不一樣了。好像變得更有氣場了。這難道就是近朱者赤?-晚上,聞溪跟沈承耀去了他們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聽說這地方換老板了,消費比以前高了不少,檔次自然也上來了。卡座要單獨收費,聞溪還是選擇去吧台,能省則省。看他這麽摳,沈承耀搖搖頭,“霍清越賺的照你這樣,八輩子都花不完。”“他賺錢也不容易,我幹嘛要揮霍?坐哪喝酒不都一樣?”聞溪抿了口酒,環視四周,“我怎麽感覺這酒吧帥哥的數量減少了。”“是你審美提高了吧。”沈承耀說完這話,想起來問:“你最晚玩到幾點?老公不管?”“他今晚加班……”聞溪脫口而出答完,瞪了一眼旁邊,“別說得好像我多沒地位,夜不歸宿他也管不著。”放下酒杯,聞溪把外套一脫就去舞池跳舞了,上次和莫璃這位長輩一起太拘謹,完全放不開。聞溪一進舞池,好多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住了,他穿得雖然簡單,白t配黑色長褲,但渾然天成散發出了一種獨特的氣質,清瘦的身材凸顯出純粹少年感,眼神卻很鋒利,掠過之處讓人退避三舍。沒有人敢過去搭訕,這種清冷掛的,一看就容易碰鼻子灰。舞池裏音樂躁動,在這種地方可以盡情釋放壓力,有一大半都是藝術生。聞溪很快出了一身汗,從裏到外都舒暢了。越過人群朝外走,忽然有隻胳膊橫在了麵前。“你就是聞溪吧?”問話的這人,剛剛在暗處觀察很久了。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聞溪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對方長得挺幼態,臉圓乎乎的,偏偏有種盛氣淩人的氣場。“我好像不認識你。”聞溪直截了當開口。“沒關係,我對你了解得很。”眼睛眯成縫一笑,這個男生開口道:“我叫蕭路。”“什麽?驢?”聞溪真不是故意的,一下空了耳。他還心想怎麽有人起這麽個名字,就看見對方氣得麵紅耳赤,“是路!馬路的路!!”“好好好。”聞溪無奈點頭,“名字我也沒聽說過,你找我到底什麽事?”“………”沒成想對方比他還拽,蕭路語噎數秒,冷冷開口:“我是霍清越曾經的追求者。”啊!難不成這就是沈承耀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怎麽這麽巧在這兒碰到了?聞溪終於正視對方,輕笑了聲道:“沒聽說誰追求失敗還要講得那麽大聲的,難道你認為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你!你他媽……”蕭路是個暴脾氣,上前兩步揪住聞溪的衣領,把他拉過去,“是不是找死啊?”“我是挺想死的,你有能耐讓我死這兒吧。”聞溪擺爛擺得像一灘泥。蕭路:???這終究是什麽品種的人類?以前沒接觸過。手上的力道鬆動幾分,蕭路的視線晃了幾下,別扭咳嗽了聲:“其實我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想知道我怎麽搞定霍清越,而你為什麽做不到。”聞溪輕輕鬆鬆猜中了。蕭路麵紅耳赤一陣,有不甘的慍怒湧上心頭,很想要揍他一頓。但他還沒這麽做,一股強勁的力道突然從後麵把他拉開了。錯愕回頭,蕭路看見他男朋友,眨了眨眼,“你拉我幹嘛?”而聞溪看著蕭路的旁邊的男人,也流露出震驚的神情,“秦斯煜??”“聞溪,我……”秦斯煜抱歉垂下頭,低聲介紹,“我是蕭路的男朋友。”好家夥,這關係真是夠錯綜複雜的。難怪那晚他看著他欲言又止,好像是要有什麽話對他說,敢情就是這事兒。“秦斯煜,你是不是把我從小到大的事情都告訴他了?”聞溪挽起了袖子,怒火頃刻燃燒。他一看到秦斯煜那慫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心虛了。蕭路擋在秦斯煜的麵前,“說了又怎麽了?他連你五歲尿褲子的事兒都告訴我了。”“我五歲什麽時候尿過褲子?”聞溪狠狠剜了一眼秦斯煜,“算了,友盡吧。”他不想再掰扯那麽多,雖然秦斯煜知道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可他這樣的做法也很讓他不恥。看起來他明明是早就知道他老公是誰,還偏要在他麵前演戲,裝作不知情,讓霍清越請他吃了頓飯。聞溪帶著滿肚子的氣回到吧台,仰頭灌了自己大半杯酒,“咚的”一聲又放回去。“我發小秦斯煜。”他擦了下唇角的酒漬,憤憤出聲:“跟你那朋友蕭驢在一起了。”酒保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聞溪眼神的殺傷力,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默默給聞溪送過去一杯酒。沈承耀已經聽明白全過程,他先伸出兩根手指頭保證,“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蕭路出現在這兒是巧合,不是我告訴他的。”“你知道我重感情的。”聞溪深深看了他一眼,“千萬別騙我。”沈承耀扯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倆之間會出現騙這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