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咫沒能親自找到那個大哥,灰溜溜返回安全屋。


    那大哥長什麽模樣,他有些記不太清,隻能依靠身形、衣服和聲音去辨認。


    他原以為這不是件什麽難事,但身形和衣服在這座城裏滿足相同條件的有很多人。至於聲音,節目組似乎設定了所有居民都是啞巴,無論他問什麽都不開口,白白浪費了他躲攝像頭的一片苦心。


    “大哥哥,你快進來——”洗得香噴噴的楹花穿著媽媽新買的紅裙子,紮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盛裝在門口迎接宋咫:“外麵很危險,好多叔叔要抓你們。”


    宋咫被她牽著帶進屋門口,然後楹花又去找哥哥。宋咫獨自進門後,剩餘七個圍坐在一張方桌四麵,四條長凳,恰好剩了半條凳子給他。


    旁邊是冷臉的蘇默林,他坐過去後,剛巧和白茉抬頭不見低頭見。


    “......”


    【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假抑鬱這瓜可比談戀愛猛多了,但凡實錘,宋咫就準備退圈吧】


    【毒語博士隻有傻子信,看嘴型明顯是他胡亂扯的,網上這麽多版本隻有一兩個說抑鬱,想黑就直說】


    【說咫哥假抑鬱請拿出實證。不要跟著一些營銷號亂說】


    【戀情也沒實錘啊,你們在黑什麽黑,有本事讓白茉放證據】


    單方麵宣布戀愛和分手的白茉正在認真啃涼薯,一副超脫世外,俗事莫近的單純模樣。


    宋咫兩隻手藏在桌底,坐在蘇默林身邊令他呼吸有些微的紊亂。


    對於他,蘇默林知道的太多了,即使他知道蘇默林不可能說出來。


    兩個小孩的媽媽過來送第八杯茶,宋咫站起來道謝。果然女人隻是擺擺手,一句話沒說。


    “星黎,你說他們這麽安排是想表達什麽?”尋霜杵著臉含糊問。


    武星黎和她坐在一條板凳上,旁邊就是宋咫:“不知道。”


    “但是小朋友還是能說話,就是不知道其他人還能不能。”尋霜懶懶地說。


    祁瑾想起上周的情景,淡淡補充說:“上回我們沒有遇見過可以說話的人。”


    楹花穿著新買的裙子跑進來,手裏拿著一束紅玫瑰,仰著白白淨淨的臉說:“姐姐姐姐,送給你們——”


    “謝謝你~”尋霜高興地繞過桌子來接,先前她臉上沾灰抹土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很可愛了,如今洗得這麽白白嫩嫩更招人疼。尋霜沒忍住蹲下來抱著她蹭了蹭頭,和武星黎分享她心裏的粉紅泡泡:“星黎,楹花真的好可愛!”


    武星黎看著小女孩手裏抱著的那束花,又看了看她的麻花辮,最後落到她的臉上:“你是......上回送花的小女孩?”


    “什麽?”尋霜眨著眼睛不知道什麽意思。


    白茉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小妹妹,你送過我花你還記得嗎?”


    “我沒有見過你,姐姐。”楹花想了想,依舊搖頭。


    白茉看向武星黎,武星黎也不確定,隻能找最後一個目擊者確定:“祁瑾。”


    “是她。”祁瑾皺著眉頭肯定。


    “......”尋霜被他們仨的反應嚇到,加上這座城的設定實在有恐怖感。楹花再可愛,尋霜也不敢再抱著她:“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白茉輕輕點頭,那朵玫瑰現在還在她家裏。送給她花的小女孩她怎麽會不認識呢?


    “......演恐怖片呢你們?”千金翻了個白眼:“又不是鬼。”


    千金隔著桌子問一臉茫然的楹花:“小妹妹,我問你,你真的沒有見過他們?”


    楹花堅定地搖頭。


    千金又問:“那為什麽你們這裏的人都不能說話?為什麽你還能說話?”


    楹花歪了歪頭,笑著說:“因為他們撒謊啦,所以在這裏就不能說話了。我能說話是因為我不撒謊呀,哥哥也是。”


    這是設定吧。幾個人麵麵相覷,祁瑾追問:


    “那為什麽監獄裏的人可以?”


    總不能說不撒謊的人都會被關進監獄吧?這是什麽違背道德的設定。


    “因為進監獄的人都是大壞人,大壞人沒有改正錯誤之前不是人。”楹花說。


    這句話說的,這屋裏沒一個人。


    難怪先前外人進城還需要配一個測謊儀,外人和原住民說謊的代價是不一樣的。


    霍深在旁邊抱著手笑:“這種規矩也虧你們還待在這裏。”


    甜蜜的笑綻放在楹花臉上:“這是我的家呀,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在這裏,所以楹花也在這裏。”


    撒謊的事差不多了,不過......楹花為什麽會不記得他們呢?


    而且,她現在還能說話。


    “劇本要是能具體一點就好了。”白茉說。


    楹花選擇性聽不見這種不該聽見的,她把玫瑰交給尋霜,甜甜的和他們告別:“媽媽今晚要帶我和哥哥去吃好吃的,哥哥姐姐們再見!”


    宋咫站在他們中間尤其格格不入,明明他們七個說話的頻率也不高,可他卻找不到地方插嘴。


    “對了,哥哥姐姐們。”楹花蹦蹦跳跳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沒有手環的哥哥姐姐算是城裏人哦,如果撒謊的話會和城裏人一樣的。”


    霍深嗤笑一聲:“那我倒還真想試試他們怎麽把我變成啞巴。”


    【沒有測謊儀節目組怎麽知道他們撒沒撒謊?這不扯得慌嗎】


    【我還是覺得上期那玩意不是測謊儀,哪有這麽簡陋的】


    【這座城也夠奇葩,還不如待監獄裏呢,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說假話啊這不反人類嗎】


    【我也很好奇怎麽讓人變啞巴】


    千金在一邊慫恿:“要不你以身試法?看看有多滑稽。”


    “小姐,我這次是不會上你當的。”才在監獄裏憋尿過的霍深如是說。


    背後的白茉卻仿佛來了興致,半開玩笑地說:“那我試試好了。”


    “你?”千金回頭看她,其他人也紛紛回頭看她。


    宋咫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等他對上白茉的眼神,這種感覺越發強烈。白茉笑著說:


    “房間裏有我前男友。”


    “......”


    哦吼。


    千金滿意地笑了。


    早在她看見下綜藝後,沒有看見宋咫一句簡單幹脆的用“我不是”來否認,她就知道是真的。後麵的一切隻是公關手段而已。對於這種在女友最危難的時候分手還在背後抹黑的渣男,千金比白茉本人還想撕下他的假麵具。


    千金斜著眼睛故意問宋咫:“宋咫,你要不也說一句‘這房間裏沒有我的前女友’試試?”


    宋咫:“......”


    “說真話你怕什麽?”千金繼續添油加醋。


    【千金哈哈哈哈你讓大熊貓吃啥】


    【已知白茉現在還好好的,宋咫有本事就來一句,要麽證明自己的清白,要麽讓我看看節目組的手段(doge)】


    【我去還真有人把這麽荒謬的設定當成金科玉律了,你們有點腦子吧。都是節目組隨便判的,怎麽保證正確】


    其餘人默默在一旁看熱鬧。


    宋咫心跳如鼓,很快又恢複正常,點頭對千金微笑:“當然可以。”


    他說:


    “這房間裏沒有我喜歡過的人。”


    節目組依舊沒有反應。


    白茉的眼神顫動了一瞬,接著她低下頭輕輕笑了。


    【看見了吧!!哥哥沒有談過戀愛!!白茉一直在撒謊!!】


    【節目組你是不是出問題了?白茉和宋咫怎麽可能同時沒事??還是白茉前男友不是宋咫?】


    【嗬嗬,宋咫換題了你們沒聽出來嗎?喜歡是主觀,女友是客觀,白茉作過他女友和他不喜歡白茉又不衝突。男人都這個鬼樣】


    【現在的路人是有多看不得別人好,天天在這過度解讀】


    千金一直在看周圍,等著節目組上前來有所動作,但是她沒有等到。


    千金狐疑地瞥了眼宋咫。不止千金,連尋霜都覺得有些奇怪,尋霜悄悄側過身拿手擋住攝像頭,攝像頭靈敏的轉了轉頭。


    “攝像頭是好的啊......”尋霜心想。


    那為什麽導演沒動靜呢?


    祁瑾在旁邊突然笑了聲,他突然也加入這個陣營:“我不喜歡穀亭亭。”


    穀亭亭,那不是祁瑾前女友嗎?


    千金這才想起來,渣男這裏還不止一位,她直翻白眼:“你還挺驕傲?”


    “陳述事實而已。”祁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宋咫。


    【祁少爺咋突然開始自黑了??我猝不及防】


    【亭亭小姐姐遇見祁瑾真的倒了八輩子血黴,祁少爺連聲對不起都沒說過】


    【暫時拋開祁少爺的八卦,讓聰明的我們來看看這句話的邏輯:祁少爺有前女友,但不喜歡她;那麽宋咫也可以有前女友,但實際上不喜歡她。祁少爺這是自爆也要把宋咫拉下水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倒是說句假話啊!!沒有對比,出不了傷害啊!】


    武星黎聽明白了祁瑾的暗刺,她歎了口氣:“整這麽複雜幹什麽你們。”


    “那你來。”千金被連續兩個渣男氣得不行,語氣都變衝了。


    武星黎覺得無所謂,反正她平時也不太說話:


    “白茉的前男友不是宋咫。”


    房間裏所有的燈在這一瞬間盡數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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