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看了旁邊的青媚一眼,又看了握住自家脈門的溯源,玄虛子知道今天這事恐怕真的不好解決,無奈隻得坐下。


    “繃”一聲,玄虛子剛坐下,就聽得脖子上一響,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啊!”青媚看的一驚,趕緊用手捂住嘴。


    “這人身上火氣太大,讓他清凈一會,降降火。”溯源麵露無奈的說道。


    “噓——,原來是這樣,前輩剛才當真嚇了青媚一跳。”聽溯源話後,青媚鬆了口氣,一雙玉手在驕挺的酥胸上輕輕拍了兩下,隨後便向溯源拋了一個媚眼,嗲嗲的說道:“謝謝前輩仗義出手,救我一命。青媚無以為報,若前輩不棄,願以此蒲柳之姿侍奉枕席之歡。”


    “咳咳咳”,聽了這話溯源咳嗽連連,差點沒噴出來。前世今生加起來六七十歲的人了,不想今日竟被一妖女調戲。


    順完氣後,溯源不由又打眼看了此女一眼,這一眼望過去,便仿若被定住,再也移動不開。


    想到如此一個妖媚風情的女子說要侍奉自己枕席之歡,溯源不由感到口幹舌燥,呼吸漸重,伸出右手,就向青媚白白嫩嫩的臉蛋抹去。


    那青媚看溯源的手伸來,不由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可一雙腳卻是站在哪裏一動不動,任由溯源把玩。“這前輩乍一看是個有道之士,正人君子,不想也是如此輕薄之徒。”青媚心裏暗道。感覺溯源的手在臉上揉捏了一會,又漸漸往下。


    當手劃過脖頸之時,青媚又是希冀,又是擔心。青媚雖對自己姿容相貌頗具信心,可一想到剛才玄虛子的下場,也不由暗暗擔心。隨著溯源的手漸漸下移,青媚提起的氣息也不由漸漸放下。感覺溯源那手已通過衣領往下伸去,青媚不由閉上雙眼,口中柔柔媚媚的說道:“不想前輩也是惜花之人,比那些魯男子好了太多。呃——”青媚多字剛說完,就感到咽喉下一緊,後腦勺一痛,人就暈了過去。


    鬆開手,任由青媚委頓在地,又看了看一旁的玄虛子,溯源淡淡說道:“算你們運氣不好,正值我徒兒練功緊要關頭跑來此處。”


    “嗯”一旁的玄虛子嘴中輕輕發聲,眼睫毛一眨一眨,眼看就要醒來。


    “哼”“砰”溯源輕聲一哼,又是一腳過去,玄虛子剛恢複了的一點神智就又昏迷過去。


    “咦!?”把玄虛子再次踹暈,溯源剛想著怎麽處理這兩人,誰知打眼看去,那剛才還委頓地上的青媚姑娘已不知去向,地上隻留幾件青綢絲衫。


    溯源走上前去,撥開那堆衣物,隻見裏麵包裹著一青皮狐狸。“原來是一隻狐妖呀,這狐族的化人術當真不錯,區區開靈大成的小狐狸也能變化成人!嘖嘖,我這算什麽,書生遇狐嗎?不對,應當是道士抓妖,順帶還打暈了另一個道士。”溯源也不知道是以什麽心情自嘲道。


    見這一人一妖都已昏迷過去,溯源本欲就此歸去,但想這二位現都已昏迷,萬一被野獸傷了性命豈不就是自己的過錯,況自己現不便使用法力,隻是以世俗手法打暈了這一人一妖,萬一他們待會醒來又生事端該怎麽辦。想了想,溯源一手提人一手提狐狸,往大仙觀走去。


    溯源回到大仙觀之時,隻間白鴨兩半硬唇已漸漸合攏,縫隙處透出一道道明晃晃銀光。又一會後,明光消失,就見白鴨脖頸鼓脹,似有一圓球從上端慢慢滑下,落入腹中。


    待最後一絲內丹光亮消失後,周圍那些野狗黃獐、蛇蟲鼠蟻便紛紛退下,消失與斷垣雜草之中。


    “噓”溯源輕噓口氣,放下手中的一人一狐,輕聲對旁邊的蓮兒說道:“內丹已經吞下去了。”


    “叔父,你回來了。”蓮兒剛才一直緊張白鴨,直到溯源說話才知其已回,頭也不回的向溯源說道。


    “蓮兒,這樣可不好,幸虧來的是我,如果是對頭,你反映如此遲鈍,還不知會發生何事。”溯源對其搖頭道。


    “哎呀,叔父,都現在了你還要教訓我,你快看看白鴨現在怎麽樣?”蓮兒今晚一直心憂白鴨,聽溯源說自己的不是,很不耐煩的回道。


    “你呀,唉。”溯源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在安心調養,穩固一段時間就好。這段時間就莫要打擾了它,你隨我過來。”


    蓮兒“嗯”了一聲,不舍的看了白鴨一眼,這才轉過頭來。“叔父,他們是誰,你怎麽出去一趟就帶了兩個人——嗯,是一個人一個狐狸回來。”看著溯源腳邊的玄虛子和青媚,蓮兒驚訝的說道。


    “搗亂的人,你且隨我進屋,遠遠照看著就行。”溯源對蓮兒說道。


    “叔父,白鴨現在還未完全脫離危險,我想陪著他。”蓮兒對溯源傳聲音道。


    靜靜的看了蓮兒一會,溯源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嗯,也好,白鴨現在緊要關頭,你這個做師姐的是應該多照顧照顧,我就在對麵屋中,有什麽事叫我就是。”


    “嗯,謝謝叔父。”蓮兒神意傳音道。


    “我做這些是為白鴨,你謝我做什麽。”溯源調笑道。


    “叔父,不理你了。”蓮兒傳完音,便扭過頭去看著白鴨,不在理會溯源。


    溯源微微一笑,提起地上的一人一狐,向一新打掃出來的房內走去。


    進了屋,溯源盤膝而坐,開始了晚上的功課。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時辰,但哪怕隻能做基礎的呼吸吐納,也能使溯源感到身心舒暢,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呱”一聲噪耳的鴨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呼”“死鴨子,大清早叫什麽叫,跟我多長時間了,這點養氣的功夫還沒有,今早給我把常清常靜經默寫三遍。”隨著溯源怒喝從房門丟出來的是一個破花瓶。


    “哐啷”“呱呱”外間一陣亂響。“吱呀”房門打開,溯源從裏間走出。嘴裏說的惱怒,可嘴角泛的微笑已出賣了溯源此時的心情。


    長達一尺的嘴裏銜著溯源剛才丟出的破爛花瓶,見房門打開,白鴨立馬從半空中落下,站與溯源身前,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得意。


    “不錯,本命神通長鴨嘴使用的越發嫻熟了。”溯源誇獎道。


    “呱”“呱”白鴨把花瓶交與溯源,縮回長嘴高叫了兩聲。


    “不用謝我,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機緣。”溯源微笑說道。看著白鴨身後上下翻飛的蓮兒,溯源又接著說道:“不過,你應該好好謝下你師姐,從結丹開始她就一直守護在你身邊,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呱”“呱”白鴨轉過神,對著身後的蓮兒高叫兩聲。


    “師弟不用這麽客氣,叔父都說過了,這些都是我當師姐應該的。”蓮兒神識傳音道。


    “好了,白鴨你剛凝結內丹,還需多穩固一段時間。蓮兒,現在師弟結丹成功,你可以放心去休息會了。我去看看咱們的客人。”溯源對這一鴨一精靈說道。隨後又返回自己屋中。


    “呃”玄虛子覺得頭好痛、好暈,費力的睜開眼,看了看破舊的屋頂,口裏說道:“這,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撐起身子,看了眼旁邊躺著的青皮狐狸,突然,昨晚的一切像過電般在腦海中閃過。“妖孽,受死。”玄虛子大喝一聲,揮掌打去。


    “吱”緊閉雙眼的青皮狐狸高叫一聲,四肢用力猛然躍起,躲開玄虛子的攻擊,轉身又向其撲了上去。


    “吱呀”房門打開,溯源正好看到這一道一狐的打鬥。


    “前輩救命”正與玄虛子糾纏在一起的青皮狐狸看到溯源進來,突然口出人言的叫了一聲,跑了過去。


    “呼”看狐狸過來,溯源立馬一個浮空掠影,退了開去:“兩位道友的恩怨貧道不便插手,你們請繼續。”溯源說完便欲轉身。


    “妖孽,你作惡多端,死期到了。”聽溯源不再理會,玄虛子頓時放心,又惡狠狠的看向青皮狐狸,掌中符籙紅芒閃爍,舉手便欲打出。


    那青皮狐狸看玄虛子手中符籙就要打出,突然間身影閃爍,留下幾道殘影,自家已躲在溯源身後,同時口中高:“前輩莫非要食言!?”


    “慢”溯源製止住要打過來的玄虛子,轉身看向青皮狐狸,陰沉著臉說道:“你道是說說我怎麽個食言法,若是說不清楚,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那青皮狐狸見狀並不慌張,反而鬆了口氣,口中娓娓言道:“昨日我等初見之時,前輩曾有言道,待令徒築基之後,由你做中間人調節我與玄虛子的恩怨,隨後又曾言道,要評定我與玄虛子道友的是非。若非如此,我昨日縱然拚個一死,也定要與玄虛子道友分個高下,擾亂這周圍天地元氣。如今看前輩起色,令徒當時築基有成,當真是可喜可賀,但前輩是否忘記昨日之言呢?”


    “這?”溯源暗暗道苦,昨日情急之言,不曾想就被這狐狸抓住做了擋箭牌,扯入這二人恩怨之中,當真是苦也,都說狐狸狡猾,如今看來,果非虛言。“唉,也罷,既然如此,兩位道友且請給貧道三分薄麵,說說這其中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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