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鏡清冷的聲音在墨水心的腦海中響起,墨水心絕美的容顏之上,浮現一抹淡淡笑容,雖依然美麗無雙,卻又透出些慘淡來。


    那日楚墨陽所說的話,此刻不停的在她腦中回響,陣的她雙耳發疼:男人,除了兒女私情之外,還有太多的追求和執著,而你,隻不過是他行程中的一抹風景罷了,難道你真的以為,鏡兒會為了你放棄掉整個墨國的大好河山?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信誓旦旦無比篤定的說:他不會!


    可是此時此刻,誰又能跟她解釋一下自己此刻被關入大牢的原因呢?


    楚鏡啊楚鏡,那些凡人所看重的權勢地位,難道對你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麽?若連你也無法超脫,那這個天擎大陸,便再無值得我墨水心留下的存在。


    墨國的天牢,跟所有的牢房一樣,陰暗、潮濕,到處充滿腐爛發黴的氣息。


    那些個看守的士兵,沒忘記楚璽鏡的囑托,給墨水心找了一間還算幹淨的牢房,牢房中的稻草也都是新鮮的,不過牢房畢竟是牢房,就算收拾的再幹淨,也改變不了冰冷陰暗的本質。


    被關在牢房之中的墨水心,避過眾人耳目,悄悄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個乾坤袋,這裏麵裝的,是四張璿璣圖。


    她還記得,楚璽鏡曾經說過,隻要集齊九張璿璣圖,便可以獲得打開虛空界前往任何位麵世界的神旨,而這,也是自己可以重新回到地球華夏唯一的機會。


    如今,這九張璿璣圖,已有四張在自己手上,也就是說,隻要在集齊剩下的五張,她便可以離開這片異世,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地球華夏。


    曾經她很是猶豫,因為遇見了楚璽鏡,她放慢了自己追尋力量的腳步,甚至在想就算是集齊了九張璿璣圖,她也不見得會回到地球華夏中去,然而現在,她已經不在猶豫,集齊所有璿璣圖,便是她唯一的目標!


    待楚璽鏡事情處理完畢,肯放自己離去之時,便是她重新踏上尋找璿璣圖征途的開始。


    ‘主人……你還好吧?’


    在墨水心丹田中的殺神矛,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墨水心心中深深的痛苦,是以,就連一向玩世不恭的它,此刻也不由得被自己主人的悲傷所感染,聲音之中,透出無限的難過。


    ‘我沒事,小矛,謝謝你。’


    感受到殺神矛的意念,墨水心先是一愣,隨即釋然的露出一抹微笑,對於殺神矛能感知到自己心中的悲傷,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們朝夕相處,培養出來的,不僅是夥伴的默契,更有家人的親密。


    墨水心把四張璿璣圖湊到一處,已經大概可以看出一點地圖的輪廓來,但是由於缺失的太多,究竟是什麽形狀的地圖還是看不出來,最關鍵是這上麵的文字全都猶如鬼畫符一般的異世文字,她壓根完全看不懂啊。


    你大爺的,墨水心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了一句,自己堂堂的大學生,穿越過後居然變成了文盲,這落差,還真是有夠大的。


    且說楚璽鏡,在墨水心被關入大牢之後,他立刻展開雷霆行動,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了墨國皇帝的寶座,緊接著將整個朝堂都掃蕩了一遍,薛岱殘留的黨羽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一個不留,統統消滅了個一幹二淨。


    而另一邊,楚景徹也揪出了當日負責看守甘露殿的小太監,證實了薛岱曾取走墨水心遺留在大殿圓柱之上的銀針,替墨水心洗刷了冤情。


    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卻處處都是阻礙,是以,當墨水心從天牢裏被放出來,已經是十多日之後的事情了。


    “墨姑娘,您可以出來了。”


    負責看守墨水心的牢頭兒,一臉諂媚,笑容可掬的打開牢房的大門,將墨水心迎了出來。


    開玩笑,他可不敢得罪這位大神,據說新登基的皇帝對此女愛慕有加,大有將她立為信任皇後的可能。


    “墨姑娘,這些日子,我們可是兢兢業業,不曾有什麽地方怠慢姑娘您的呀。”


    牢頭兒一路將墨水心送到天牢之外,一邊還在努力回想自己這些日子,對墨水心可有任何地方照顧不周。


    “你們都待我很好,多謝了。”


    來到天牢大門外的墨水心,停下腳步,回眸一笑,很得體的向牢頭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隻不過她心裏卻甚覺好笑,這天牢的守衛,幾時開始,竟然將善待犯人當做是他們的分內之事了,這還真是新鮮。


    當日若非有楚璽鏡再三的叮囑,隻怕自己此刻早已被他們折磨的遍體鱗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區區天牢也困不住她墨水心。


    說到底,不管是天牢的守衛也好,還是墨水心本人也罷,都隻不過是履行自己對楚璽鏡的承諾,彼此才能相安無事的度過這十多天罷了。


    “小七!”


    早已在天牢大門外等候多時的楚璽鏡,此刻總算見到了心心念念盼望著的墨水心,立刻激動的迎了上來。


    “拜見皇上!”


    一身白袍的墨水心,掃視了楚璽鏡一眼,便對著他行了叩拜大禮,態度冷淡而疏離。


    說實話,氣質本就清貴雍容的才璽鏡,如今一身龍袍加身,更顯得是卓爾不群,氣度超凡。隻是在墨水心的心中,唯有那一身白衣,飄然欲仙的楚璽鏡,才是自己能夠親近的楚鏡。


    至於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男子,對於她而言,僅僅隻是墨國的皇帝而已。


    “小七,你……”


    楚璽鏡被墨水心冷硬疏離的態度所噎到,剛想詢問她緣由,但是又顧及到左右隨從眾多,隻得暫時按捺了下來。


    “小七,這幾天委屈你了,咱們先回明隆殿吧。”


    楚璽鏡對著墨水心微微一笑,這份笑容裏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如今的他貴為墨國皇帝,寢宮也由之前的明隆殿,搬到了皇帝專有的宮殿,隻不過他卻下令宮人將明隆重新收拾修葺了一番,以待墨水心來日之用。


    “多謝陛下。”


    墨水心淡漠疏離的態度不變,楚璽鏡雖然心有不甘,卻礙於人多口雜,不好表露,隻得怏怏轉身,率先朝著明隆殿的方向走去。


    至於墨水心,則是一直保持著足夠的冷淡,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


    總算是走到了明隆殿的大門之外,楚璽鏡揮手屏退了眾人,這明隆殿他特意命人翻修了一遍,為的就是給墨水心一個驚喜,是以在進入殿內之前,他有意屏退了所有人,想帶著墨水心單獨走一遍。


    “小七,來。”


    待眾人退下之後,楚璽鏡對著墨水心伸出修長大掌,想象從前一樣握著彼此的手,共同前進。“陛下先請吧。”


    然而墨水心,卻連一個微笑都吝與實施,更何況是牽手。


    “好。”


    楚璽鏡苦笑著點點頭,既然墨水心不願意,他當然也不能強求,是以隻得黯然轉身,獨自走進了明隆殿內。


    隻見原本與其他大殿一樣,漆成朱紅色的大殿,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了淡紫色,就連殿中的紗幔珠簾,也統統換成了淡雅的淺紫,修葺一新的明隆殿,此時看來,格外的溫馨典雅,完全就是照著墨水心的喜好所布置的。


    “小七,還喜歡麽?這是我特意讓人為你布置得。”


    楚璽鏡再度微笑,他非常不能接受墨水心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態度,但是又不知該如何才能讓她明白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隻怕此時就算是將一切都告訴她,她也未必會盡信。


    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是傷到小七的心了。


    “多謝陛下,不過我並不打算在這裏長住,明日我便會離開墨國了。”


    墨水心微微一笑,隨即冷淡的說出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對於楚璽鏡的百般示好,仿佛統統視而不見。


    “小七,再等等好麽?”


    楚璽鏡皺眉,他似乎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墨水心,但是,如果這一切不被墨水心理解的話,似乎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陛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有時間耽誤。”


    “小七,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陛下!”


    墨水心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楚璽鏡,他忍不住加重了語氣,一直含情的眼神,也在此刻變得嚴厲起來。


    隻是這份嚴厲當中,卻還透著幾分痛苦。


    “那我應該叫你什麽?”


    墨水心明知故問,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楚璽鏡,仿佛在拷問著對方一樣。


    “小七,你明知道我並非有意將你關起來,隻是……”


    楚璽鏡很是苦惱的看向墨水心,很是糾結究竟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墨水心,隻是,如果一旦說出,就勢必要將那晚她斬殺數百名無辜士兵,以及她本是共同體的事情一並告知。


    可是他,真的不願墨水心知道這些,徒增她的煩惱和負擔。


    “我知道,你隻是為了堵住眾人之口,才會故意在那麽多人麵前將我投入大牢,以免我成為你登上皇位的阻礙,對麽?”


    墨水心麵無表情的看著楚璽鏡,冰冷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感,仿佛兩人就像是不曾相識的陌生人那般。


    “小七,你何苦與我如此生分?”


    楚璽鏡的聲音之中,透出無限的痛苦,這種被摯愛之人所排斥,深惡痛絕的感覺,令他整顆心都快崩潰了。他甚至快要衝動的將真相脫口而出,但是在看到墨水心那絕美卻冰冷的眼神之後,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罷了,就算自己當一回惡人,又如何呢,總比讓小七徒增無謂的煩惱和負擔好上很多。


    “你好好休息吧,我會讓人把你需要的一切都送進來的。”


    墨水心在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的同時,其實內心也是無比的期待,她期待這楚璽鏡的解釋和擁抱。


    然而最終,楚璽鏡還是隻留下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離開了。


    嗬……


    墨水心在心裏冷笑,男人為何一旦獲得權力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呢,若換做從前,楚鏡他絕對不會對自己欲言又止,兩人之間從來都是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


    “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我不放,你是走不出這明隆殿的,所以,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那隻會成為徒勞無功的行為罷了。”


    在楚璽鏡踏出明隆殿大門那一刻說出的話,無疑是在墨水心的心田之中投入了一記重磅炸彈,將墨水心本就寒冷透骨的心,更加轟炸的四分五裂,碎成了餃子餡。


    “陛下也應該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一定會努力找到離開墨國皇宮的途徑的。”


    失望的情緒爬滿了墨水心的整個心房,說出的話也格外的生硬冰冷。


    此時的墨水心與楚璽鏡,就跟所有尋常的戀人一樣,都處於憤怒的冷戰期,誰又能指望處於憤怒之中的人兒,還能說出些好聽又動人的情話呢?


    楚璽鏡走後,之前那些被屏退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出現,墨水心掃視了眾人一眼,失魂落魄的走進明隆殿的偏廳,軟軟的跌坐在軟榻之上。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心情糟糕透頂,即使當初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完全陌生的異世界大陸,她也隻是感到無奈和憤怒而已。卻沒有像現在這般,心裏滿滿的都是被遺棄和背叛的痛楚。


    許是連日來太過悲傷,消耗掉太多的心神,墨水心靠在軟榻上,居然滿滿的沉入了夢鄉。


    “娘娘,您醒啦?需要用膳麽,您一天都沒有進食了呢。”


    墨水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軟榻上待了多久,隻是恍惚醒來的時候,大殿中已經燃起了蠟燭,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夜幕早已降臨,即刻閃著耀眼白光的星子,忽明忽暗的掛在暗黑的天空之中。


    “娘娘?”


    墨水心奇怪的看著眼前一身粉色宮裝的少女,鵝蛋臉,柳葉眉,大眼豐唇,的確是個美人胚子不錯,不過可惜,看她這身穿著打扮,在宮裏應該隻是個尋常宮女。


    不過令墨水心奇怪的倒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少女對自己的稱呼,究竟‘娘娘’這個稱呼,從何而來?


    “對啊,您還不知道吧,陛下從明隆殿離開後,立刻下旨,三日後便正式冊封您為墨國的下一任皇後了呢,奴婢在這裏,先給娘娘您道喜了。”


    紅衫少女笑的很是親切,同時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墨水心。


    沒想到自己才剛剛調來明隆殿伺候,這殿裏便出了個皇後,看來自己日後在這宮中飛黃騰達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滿臉笑意的紅衫少女,心裏的想法可沒能逃過墨水心的眼睛,不過墨水心隻是淡然一笑,什麽也沒說,她沒有戳破紅衫少女的美夢,因為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當中。


    楚璽鏡究竟要做什麽,難道他自己當上了墨國皇帝還不滿足,還非要把自己也拉入這潭渾水、之中麽?


    要知道,她墨水心對於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向來沒有什麽**,她想要的,是不斷的變強,成為正片天擎大陸乃至魔魂大陸的最強者。


    這一點,她相信楚璽鏡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現在,楚璽鏡的這些做法,無疑是給自己和他製造更多的障礙罷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不需要任何東西。”


    墨水心秀眉微蹙,毫不在意的揮手屏退了前來伺候自己的宮女。


    “……是,奴婢告退。”


    紅衫少女對於墨水心,在聽到自己即將要被冊封為皇後的消息之後,卻依然波瀾不驚的態度感到非常驚訝。


    若是尋常女人,別說是聽到自己即將成為皇後了,哪怕是能侍一次寢,也要樂開了花才對吧,為何單單這個墨姑娘,卻是如此的淡定從容,那表情就跟聽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一樣。


    雖然新皇帝一直麵帶鎏金麵具,眾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容,然而僅僅是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不凡氣度,便已經令人心生折服,也不知道這個墨姑娘,究竟是在別扭些什麽。


    “哎……這麽好的運氣,為什麽沒有落到我頭上。”


    紅衫少女不無豔羨的歎了口氣,感歎著命運之神的不公,她還以為墨水心這個皇後的名號,是老天爺胡亂砸下來的呢。


    “咳咳,死丫頭,在胡說什麽呢?”


    紅衫少女剛踏出去明隆殿,便迎麵撞上了楚景淵,楚景淵的貼身隨從,房公公,見這宮女口沒遮攔,便立刻出聲嗬斥於她。


    “奴婢拜見三皇子,見過房公公……”


    紅衫少女見到宮中的主子,立刻跪下對楚景淵行叩拜之禮,一邊還不忘吐吐舌頭,唯恐自己闖下大禍。


    “禍從口出患從口入的道理你可知道?”


    楚景淵冰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和感情,這般尋常的姿容,居然還夢想著成為二哥的皇後,真是不自量力。


    楚景淵冷冷的看了一眼紅衫少女,眼神之中竟是不屑和嘲諷。


    “是,奴婢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紅衫少女嚇得瑟瑟發抖,雙手用力的絞弄著手中的娟帕,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造次。沒想到一向和藹的三皇子,生起氣來,如此的駭人。


    “退下吧。”


    楚景淵揮了揮手,示意紅衫少女退下,熠熠生輝的雙眼,卻忘明隆殿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嫂此刻是何光景,但是想起方才二哥失魂落魄的模樣,便不難猜出墨水心此刻的情形了。


    哎,情之一字,還真是傷人刻骨啊!


    明明兩人都是那麽用情至深,卻又互相不肯說出彼此心中隱藏的真相,不坦白,誤會又怎麽能消除呢?


    楚景淵深深覺得,有了二哥和墨水心這個前車之鑒後,假如自己日後有了心愛之人,一定不會隱瞞對方任何事情的,這種相愛卻不願相見的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


    “三皇子,要去明隆殿探望一下未來的皇後娘娘嗎?”


    房公公服侍楚景淵多年,對於自己主子的想法還是頗能摸到一些的,此刻他見楚景淵站在明隆殿前猶豫不決,便忍不住幫著主人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今日太晚了,罷了,改日在去拜見吧,畢竟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楚景淵搖搖頭,對著明隆殿的方向釋然是笑了笑,反正皇兄已經登基,成為了墨國新一任皇帝,以後總不可能在像從前那樣,說走就走,數年不回吧。


    正巧,自己所居住的瑞祥宮,與墨水心暫居的明隆殿相距不遠,想來,他與這位數次相見,卻尚未交談過的嫂子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呢。


    入夜,百賴俱靜,就連燈火通明的墨國皇宮也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負責看守明隆殿的兩名值夜太監,也都靠著門框開始打盹。


    一身白衣的墨水心腳步輕盈的踏出內殿,朝著明隆殿的大門疾步而行。在看見依著門框打瞌睡的兩名小太監後,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沒想到自己的逃跑之旅,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順利。


    “啊!”


    然而在墨水心雙腳剛剛邁出明隆殿大門的門檻,一道由道道白光交織而成的大網,赫然出現,墨水心整個人猶如觸電一般,腳尖一陣麻意,這陣酸麻由腳尖一直傳入她的小腿、大腿、直


    至四肢百骸。


    “娘娘,這麽晚了,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被響動驚醒的兩名小太監揉揉惺忪的睡眼,奇怪的看著形態怪異的墨水心。


    “嘁……”


    全身酸麻的墨水心動憚不得,氣惱的掉過頭去,懶得搭理兩名小太監。沒想到楚璽鏡居然還留了這一手,布下防陣將自己困在這明隆殿內。


    “娘娘,您需要什麽,隻需吩咐小的一聲,自會有人幫你辦好了送到殿內。”


    尚未搞清楚狀況的兩名小太監,還以為墨水心是肚子餓了出來尋找食物呢。


    “去把你們的皇帝叫來。”


    墨水心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兩人,冷著嗓子吩咐道。


    “這……”


    兩名小太監對視一眼,似乎對墨水心的要求感到萬分的為難。


    “娘娘,夜已經深了,陛下他恐怕早已就寢,小的們怎敢去打擾聖駕啊……”


    兩名小太監互相推搡,半晌方才由一人站出,戰戰兢兢地回複著墨水心。


    “無妨,如果你們不願意去,明天陛下來探望我的時候,我就說你們兩人不好好伺候,常常怠慢於我,你們說陛下會怎麽責罰你們呢?”


    墨水心雙手環胸,故意露出好奇的表情,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名顯然已經驚嚇過度的小太監。


    哎,這麽低的修為,又淪落到皇宮當太監,想想他們也真夠命苦的。


    “娘娘饒命啊,小的這就去稟告皇帝陛下,您稍等。”


    墨水心話音剛落,兩名小太監立刻匍匐在地,誠惶誠恐的求墨水心饒命。


    “還不快去。”


    墨水心再次催促,兩名小太監中的一名立刻起身,朝著皇帝寢宮的方向飛奔而去,至於另外一名小太監,則是一直跪在原地,沒有墨水心的吩咐,他絕對不敢起身,這邊是宮廷的規矩。


    “你起來吧。”


    “謝娘娘。”


    墨水心掃視了一眼起身後,依然誠惶誠恐跪的小太監,看他樣子,頂多也就十三四歲,這般年紀,若是在地球華夏,還正是花季少年,此刻應該正在學校無憂無慮的學習知識呢,而他——


    卻要被迫與父母分開,經曆殘忍的淨身之後,在送進皇宮之中,做著伺候別人的低等工作。


    “你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小太監極度惶恐的模樣,令墨水心心生不忍,不由自主的跟他攀談起來,就連聲音,也柔了幾分。


    “回娘娘的話,小的名叫煉奴,今年十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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