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離開天海鎮港灣,緩緩飄向藍海深處,然後折向西行,漸漸加快了速度。(.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雖然無人駕馭,但是大船卻仍然快速前進,可見造此船者需要有相當高的經天緯地之才方可。


    江雲峰驚歎之餘,想到年方弱冠的李師兄便是無所不精的一代隱士,便即釋然了。


    這飄香島成名數百年屹立不倒,可見其派中多有能人異士,也就不再奇怪。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大船的船艙邊上用直簷支起,是以雨水卻是淋不到大船之內,而大船的船板邊沿一帶,開出一條凹槽,可以將水引入從另一端流入海中。


    雨漸下漸大,已經是中雨了。


    天上下著雨,然而整個海麵卻是出奇地寧靜。


    大海像一塊平整的白色綢緞向前方鋪灑出去,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地方。


    雨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直瀉下來,有如珠落玉盤般悅耳動聽。


    一天之後,雲天再變,竟由中雨上升到大雨。


    江雲峰遙望遠方天際,看那雨珠穿線,高懸其上,像是在天空掛起了水晶簾子。


    他目光收回,看向近在咫尺的小窗前,分明可以仔細的看出一顆顆圓圓的晶瑩通透的珍珠一顆緊挨著一顆掉下來。由此逐漸往前,在海麵的大船外外,卻是密密麻麻,如雲似霧般的一大片雨簾了。


    大海與雨點交擊之聲,方使這平靜的海麵有了一些動靜,大滴大滴的雨點歡快地擊打在海麵上,激起一朵朵盛開的小花,小花開在那一層如煙如霧的霏靄之中。


    而大海,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她敞開了自己寬大的胸懷,微笑著靜靜地把這些雨珠一一納入懷中……


    江雲峰突然似有所語:這水本來是無形無色的,然而將它倒入杯中,便是杯子的形狀,倒入江河,它便是流動的形狀,它若是激起浪花卻成了白色,然而在深海之中卻又是藍色,如果,自己所修練的枯木訣也如這水一般可以隨意變化,那麽便可以將天地萬物盡歸我所用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有感於此,江雲峰立即盤腿打坐,身心歸一,漸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在暗中觀望的杜娟和李雨珊各自沉思不已。


    杜娟想的是,江公子修練的功法真的很怪異,突然便可以入定修練,難道他修練到天道之境了嗎?


    李雨珊想的卻是:看來雲峰哥哥並沒有完全忘了自己的使命,這麽快便可以入定修練。


    由於大雨的阻隔,船行三日後,仍然沒有到達飄香島,管曉蘭報說離飄香島尚有一天的路程。


    這一天,天空大雨初歇,豔陽一現即隱。


    然而沒過多久,海麵上卻形成了很濃密的雲霧,雲霧當中突有一股熱氣升騰而上,而在這股熱氣的周圍,卻使得四方的冷空氣源源不絕的補充進來,然後再一次遇熱上升,如此循環往複之後,上方的空氣越熱,而下方空氣更冷,漸漸的成成另一股互相抵觸的氣旋,這股氣旋中心的空氣越來越變得稀薄起來。


    葉無虛此時大叫道:“不好,颶風要來了。”


    管曉蘭此時正在與明月談話,絲毫不知道有危險來臨。


    二人相談之下,竟有相見恨晚之感,無形之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是他們自己卻不知道罷了。


    明月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免杜管二人將自己這個殺手轟下船去,那麽一來便完不成喬靈交待的任務了,遂道:“蘭妹,你說你家師姐喜歡江雲峰兄弟?”


    管曉蘭道:“是啊!月兄怎麽啦?”


    明月道:“沒什麽,我是覺得不可思議罷了。”


    管曉蘭道:“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想,像江雲峰大哥這麽優秀的人,恐怕不隻杜師姐一個在暗戀著他吧,好像我三師姐鍾佳便也是喜歡江大哥啊。”


    明月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五娘會喜歡上江雲峰了,聞言目瞪口呆的道:“什麽?你三師姐也……”


    管曉蘭看到明月大張著嘴,笑道:“哦咯咯,你這樣子挺可愛的哩,要是能畫下來便好了。”


    明月道:“可愛,唉,別岔開話題,這怎麽可能呢?他們才見過幾麵啊,並且,我聽說,江湖中盛傳江雲峰和李雨珊是一對恩愛俠侶,按理說,你的二師姐還有三師姐不會不知道啊,這――這怎麽還,還往陷阱裏鑽呢?”


    管曉蘭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嗬嗬,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


    明月道:“好啊,敢取笑我,找打是吧。”


    管曉蘭道:“哈哈,我要告訴師姐去,說你欺負我,嘻嘻。”


    明月道:“我怎麽欺負你的啊,說啊,是不是這樣啊。”說著突然搶上前去,往她兩腰搔去,弄得格格嬌笑不已。


    管曉蘭笑得花枝亂顫,低聲道:“月兄你就饒了我吧,曉蘭再也不敢了。”


    明月道:“真的不敢了吧?”


    管曉蘭此時半側於明月的懷中,看到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配以冷漠的眼睛和裏麵不時泛出的落寞迷離的神色,微閉雙眼,隻是輕嗯一聲,便不再說話。


    明月同樣不再說話,看著眼前嬌羞無限的俏臉,加之軟玉溫香在懷,頓時意馬心猿起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室這內再無他人,他們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之聲。


    良久,明月終於大著膽子將頭靠近少許,湊上嘴唇,慢慢的靠近。


    本人半摟在一起,相距本就不遠,然而明月卻像是走了很長很遠的路一般。


    就在明月的嘴要親上管曉蘭的櫻唇之時,一聲大喝起自房間外麵。


    武安元年,二月初一。


    神都城東,東大街南巷,一個身著青衣,背著藥箱的小郎中正在獨自品茶。


    這條南巷的茶館,正對著東大街,小郎中端坐一隅,邊慢慢細品,邊看向大街的方向,似乎期待著發現什麽。


    突然一輛馬車軲轆軲轆的緩慢駛過,在經過這條南巷的巷口之時,轎中人微一抬手,掀開了布簾,往巷口裏麵看了一眼。


    轎中人與正在喝茶的小郎中對視了一眼,互相都是心神一震,暗道:真的是他。


    小郎中略一愣神,然後突然離座而起,跑向巷口。


    茶館的老板大聲叫道:“哎哎哎,客官還沒有給錢呢……”


    小郎中不予理會,徑直跑到巷口,然後循東大街探視一圈,卻是毫無所獲,因為隻是這一麽片刻時間,那頂馬車已經不見的蹤影。


    他重新回到巷口,然後往地上查看,功夫不複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玉佩,那是數月前下山之時,師傅華陽軒交給他們師兄弟二人的,兩個玉佩一模一樣,但是師兄的卻為綠色,而自己的卻是藍色,兩玉都叫做飛音石,通過飛音石上的變化,即使相隔很遠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動靜。


    這小郎中正是聖醫門下山曆練數月的華磊。


    華磊放了一本醫書在不歸穀,交給紫羅等人慢慢研讀,然後攜同花非紫荷二人離開不歸穀,四處遊蕩。


    這一次出穀,其主要目的便是尋找師兄華傑。


    他們一路往北,沿途治愈了許多患者的疑難雜症,得到小神醫的美名。


    華磊因為突然失去了玉佩的聯係,因此,隻好用此法來吸引華傑的注意,若是華傑聽說南域一事出了個神醫,以其醫術之精,當會前來一探。


    然而經過一月餘的明查暗訪,卻什麽消息也沒有。


    紫荷郡主和花非陪其左右,兩人不時開導著華磊,叫他不要放棄。


    華磊繼續尋找,最後把目標鎖定在神都附近。


    紫荷郡主已經不用再戴著麵具,她的胎痣已被華磊的醫術所去除,人也變得陽光燦爛起來,體貼入微的照顧起二人來,性情大變之下,倒是令花非受寵若驚。


    花非有時候會神色怪異的盯著紫荷看,難以相信眼前的紫荷真的便是一個多月以前的紫荷嗎?


    華磊離開花非二人,獨自一人來到這條小巷口等候。


    這已經是他第七天坐在這裏喝茶。


    他其實不是來喝茶的,而是想找個地方坐著,這樣一來便可以慢慢等候,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那馬車之內的人確實是華傑,不過他卻不敢見華磊,因為他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


    華傑催促趕馬的加快了速度,操近路前往侯府。


    安逸侯在靜室中等著華傑,靜靜的看著華傑,等著他的回答。


    華傑自知一切行動都瞞不過安逸侯的耳目,如實道:“侯爺,我師弟來了。”


    安逸侯道:“哦,你可是要去見他?”


    華傑道:“是的,侯爺,我師傅在你手上,我當然不會輕舉妄動,侯爺放心,我隻是見他一麵,然後叫他離開神都,並告訴他這是師傅的命令,師弟一向聽我的話,他決不會亂來的。”


    原來華傑受製於安逸侯,卻是因為其師傅華陽軒被安逸侯所抓,安逸侯以此威脅他,要他替自己做事。


    華傑自小便受華陽軒養育之恩,再經授業多年,一身本身盡得於其師,見師傅落難,為免安逸侯一怒而殺了他師傅,因此這才聽命於他。


    安逸侯道:“那好吧,本侯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什麽話可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想必很清楚,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


    華傑道:“今晚就去,我們已經約定了地方。”


    安逸侯道:“嗯,去吧,切不可與其他人多有糾纏,否則……”


    華傑道:“華傑不敢!”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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