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賓客卻是很有得聊。“修也丟了?”“是啊,於先生才知道?你的消息倒有些不靈通啊。”“修瘋了?”“怎麽這樣說?”“那天宴會上他不是還去扒那個beta的衣服?當時懷先生就質問了他是要給自己戴綠帽嗎?”這話一出,霎時間安靜極了。修良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還有這一出?“所以有人猜測,是不是修把人拐走了。”“嘶。那這兩家豈不是要撕破臉?”修良眼皮直跳,頓時覺得這個輿論導向不大合適。他快步走過去,拉長了臉:“諸位怎麽不當著我和懷先生的麵說?我兒子剛被懷先生從南塔市救回,現在就和懷先生的人一起失蹤了,諸位卻還在這裏妄自揣測……是想同時得罪修家和懷家嗎?”alpha們麵露驚色:“修總竟然在?”修良冷笑道:“一會兒懷聿也該到了。”alpha們對視一眼,神色怪異,說:“懷先生不會來,修總不知道嗎?”修良的表情滯了滯。今天的宴會是由中心城的某個大佬牽頭,他和懷聿與這個大佬的關係都還不錯。懷聿不來赴會,沒有告訴他,就連這個大佬也沒有對他招呼一聲。這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修良歎了口氣:“我去探望探望。”說著快步走了出去,然後打了個電話。“懷聿不肯見我了。”修良對電話那頭說。那頭很驚訝:“這個beta情人這樣重要?抓了他,還真抓住了懷聿的脈門?這不像他的性格。”修良說:“這樣最好,不然……懷聿太難對付了。”“不急,你再探探。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那頭說著頓了下,“等等,懷聿給我來電了。”那頭的人接起了第二個電話,修良這個也沒有掛斷。這樣修良也可以聽見懷聿的通話聲。“大哥。”懷聿的聲音響起,冷淡的語氣中透著點疲憊。被稱作“大哥”的人,在研學社裏排行老大,人稱申總,大名申遠輝,有一部分的日耳曼人血統。他立刻應了聲:“小聿,怎麽?出什麽事了?”遙遠的另一頭,懷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手指撥弄著飛行棋,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傲慢,甚至還有絲譏諷。太蠢了。怎麽敢上來就問他出什麽事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懷聿壓下嘲諷,說出口的語氣沉重:“修良先是帶著他兒子來我這裏挖人不成,現在更是直接帶著我的情人跑了。”竟然……是來告狀的?竟然隻是來告狀的!申遠輝和修良的心頭都升起了一股荒謬感。“大哥?”懷聿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一點狐疑和不快。申遠輝恢複了正常的聲音:“這件事,這件事太讓我震驚了,小聿,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大哥不信我?”“不,不。……燕山湖見麵的時候,我來從中調解處置好嗎?”“調解?處置?”這四個字緩緩從懷聿舌尖吐出,他頓了下,說:“我要殺了修。”懷聿不是要對研學社開戰!是隻對他修家開戰!申遠輝和修良同時變了臉色。費了好大的力氣,修良才把到了喉嚨口的髒話給憋回去。“大哥有什麽意見呢?”懷聿溫和地問。申遠輝:“……你不要衝動。”懷聿重重扣倒了手邊的棋盤,嘩啦一聲響通過手機傳遞去了那一頭。修良聽見動靜的時候,恍惚了下。懷聿有多少年沒發過瘋了?上一次還是……還是臨危受命和敵對政權談判,最後談判破裂,中心城應援不夠及時,導致懷聿被困在魯南市,身邊帶的人死光了。懷聿活著出來的時候,槍裏還剩最後一顆子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懷聿的信息素都是無差別狂暴釋放的,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在中心城即將召開新一屆軍政會議的時候,懷聿提槍進辦公室把當時中心城的某個大人物擊殺當場……那就是懷聿最瘋的一次了。修良恍惚的視線定了定,卻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失去了動靜。電話掛斷了。申遠輝掛斷了他的電話!修良心頭驚疑不定。申遠輝不會真跑去和懷聿商量怎麽殺修吧?一旦真動了手,那可就是他們修家被這個龐大團體給排擠出去了!修良無心宴會,去見了宴會組織者一麵,然後就回了秘密基地。他進門先問潘尹川的情況。保鏢說:“這個beta很老實,沒有鬧出一點動靜。”修良突然覺得有點牙痛,他驚疑地問:“他不害怕?不吵著要見懷聿?”保鏢搖頭。修良現在都有點懷疑這是一出“仙人跳”了。他一邊問:“少爺沒有再去騷擾吧?”一邊大步往樓上走。保鏢答:“沒有。”聽起來都很順利,但越順利越讓人不安。修良來到關押潘尹川的房間門外,那裏豎著一道厚重的鐵門。用指紋和虹膜打開後,裏麵才是一道普通的房門。兩道門接連打開的動靜,一下驚醒了潘尹川。修良進門,就看見他從被子裏坐起來。……睡得還挺香。修良嘴角抽了抽,然後在床邊坐下,盯著潘尹川問:“懷先生真的喜歡你嗎?”潘尹川麵露茫然,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之前潘尹川完全沒想過alpha喜歡alpha的問題,現在經由張助理幫他打開了這個新世界大門,潘尹川的念頭一下就狂放起來不複回了。怎麽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難道……修的父親也暗戀懷先生嗎?這不能吧?“我實在看不出你身上的優點。”嗯聽起來像情敵發言沒錯。“他隻是把你當誘餌嗎?”貶低對方,挑撥離間,更像了。“全世界的alpha占人口的十分之二,beta卻占了人口的十分之七。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beta。”修良說著頓了下,“你就沒有一句話想說嗎?”老實人潘尹川反問他:“我能說什麽?”修良一哂,說:“我們來打個賭吧。”潘尹川順著他的話道:“你說。”“賭一賭懷聿對你的愛有幾分。”我為什麽要賭?潘尹川不是很想得通。他隻是覺得……他們都那麽在意懷先生的愛嗎?有點怪。啊,等等,懷聿是懷先生的名字吧?潘尹川之前簽合同的時候,甲方還沒簽字。所以他直到這一刻,才知道懷先生的大名。“我認識懷聿很多年了,我比你更了解他。”“他寧可錯殺,也不會放任身邊有一個疏漏,無情起來,你會死在他的手裏。”“周三,燕山湖酒店,我會放你去見懷聿。很簡單,你隻需要試一試他在你被綁架歸來後,是否還肯再親近你。如果不願意,那就是他認為你不幹淨了,已經對你起了殺心。”“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會救你一命。”修良說完了,看著潘尹川,問:“你覺得怎麽樣?”潘尹川沒有說“好”,而是反問他:“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嗎?”“是的。”修良挑了下眉,“你如果不答應,我就隻有現在立刻殺了你。”是什麽讓修良改變了主意?之前還對修說要拿他當籌碼。是修良終於意識到懷先生對他並沒有什麽情意,他根本沒那麽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