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一聲急劇的刹車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巨響。


    伴隨著這樣的巨響和一個小孩的慘叫聲,一名五歲的小孩被從敞開著的車窗拋飛了出去。


    事故是一輛大貨車造成的,原因是貨車司機疲勞駕駛。


    那個小孩因為被從車裏拋飛出去,由此成為了那輛小車裏的幸存車。


    而坐在前排,也就是坐在駕駛席和副駕駛席位上的父母,則不幸的在這場災禍中當場死亡。


    小孩也由於被拋飛出去而昏迷。


    小孩的父親由於是獨子,而且在年幼時便跟著父母、也就是小孩的爺爺奶奶搬離了出去在異地工作生活。


    失去雙親的五歲小孩在醫院康複了之後便被送到了孤兒院。


    而造成這場災難性事故的貨車司機則按照法律程序承擔小孩至十六歲之前的生活費用。


    當小孩的身體康複從醫院出來之後,五歲的小孩惶恐的跟著慈善的警察叔叔走到了一所小型孤兒院----即便是年僅五歲的小孩也模糊的知道,這裏以後就將是他所生活的地方。


    年僅五歲的小孩在失去父母的巨大悲傷和惶恐中就這樣成為了那個僅有十多個小孩的小型孤兒院的一員。


    除了園長之外,孤兒院另外還有兩名大姐姐負責照顧她們這些失去家庭沒有了父母的孤兒。


    小孩的名字叫淩高野。


    也許是因為新人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都是失去父母而被收容進這裏的孤兒的緣故,對於他這樣一個貿然加入他們這片小天地的五歲小孩,孤兒院裏與他同一個宿舍的小孩們對他並不友善。


    僅僅是在第一天,在園長安排好了他的寢室去忙其他事務之後,他便被寢室裏其他小孩欺負,他包裏裝的幾個玩具被同寢室的男孩們搶奪了過去,其中一個男孩甚至還將他的一個小龍貓布偶撕成了碎龍貓。


    而那隻龍貓布偶,是在發生車禍那天爸爸賣給他的,對於他來說,這隻龍貓,有著特別的意義。


    當看見那隻胖胖的小龍貓被撕成了幾大塊,五歲男孩淩高野無聲的就流下了眼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其他的小孩也有樣學樣的將從他手裏搶奪過來的婉拒或撕壞或故意踩壞,甚至在一名小孩的帶頭下,幾個同寢室的小孩一擁而上將他推倒在地就對他毆打了起來。


    失去父母的巨大悲傷和疼痛以及被人欺負的巨大屈辱感讓五歲的小孩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惶恐。


    就在這時,一個男孩推開了房間門,那是園長提過的剛才和園裏的兩位大姐姐一塊去洗菜的另一個同寢室的男孩走了回來。


    看見他被他們推倒在地毆打的情景,那個男孩不由分說的就上前去和他們幾個男孩扭打了起來。


    “別害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的。”


    那是那個男孩事後對他說的話,那個比他大兩歲的男孩叫杜尚祁。


    因為欺負新人以及打架的事件,除了他以外,寢室裏其他的男孩們都被處罰,包括為了幫他出氣和搶奪回他的玩具的男孩杜尚祁。


    但比他大兩歲的男孩卻笑著對他說:“這樣的事情我每天都幫大姐姐做,根本就不算什麽處罰。”


    他被那個人的笑容安撫了不安和惶恐的心靈。


    “小野,別害怕,和我一起去上學吧!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在他六歲第一天開始到學校上學的時候,比他大兩歲的男孩臉上帶著讓人放心的笑容對因為害怕陌生環境而不想上學賴在床上不起來的他說道。


    仿佛那是一句可以讓人安心的魔咒,他終於克服了惶恐和不安被他叫做哥哥的人一塊到學校裏上學。而那時候,原本該升上二年級的哥哥為了照顧他而留在了一年級,並且報名的時候和他報在同一個班。


    “小野,別害怕。你能夠做出那道題的。”


    在教室裏,當他因為被老師點名到講台上解答題目而手足無措的在全班同學們的目光下呆愣的站著的時候,坐在最後一排的哥哥讓前排的同學將他的紙條傳給了他。


    他看著傳到自己手上的紙條,終於忘記了恐懼走上了講台,並且順利的將原本就會解答的算術題做了出來而被老師表揚。


    “小野,別害怕。你能夠跳過去的。來吧。”


    體育課上,在他看著懸掛得高高的跳高杆子而驚懼得站在原地不敢邁出腳步的時候,他的哥哥在跳高杆那邊微笑著對他說道。


    他終於克服了心中的惶恐,隨後驚喜的笑著對哥哥說道:“哥,我能夠跳過去呢----”


    那時候,他給他回應了一個大大的爽朗笑容:“那是當然是,小野是最棒的。”


    “小野,別害怕,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社團加入吧!”


    上中學部的時候,身為學校裏學生會幹部成員的哥哥依然帶著那讓人安心的笑容對他說道。於是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加入了學校裏自己喜歡的文藝社團。


    “小野,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在他們一起成為了城市警衛成員一起從警務長手中接過警衛製服的時候,他這麽對他說道。


    “嗯!”


    帶著即將穿上警衛製服的喜悅和忐忑心情,他明亮而清晰的回答道,那個時候,他身邊的哥哥再次露出明朗的,讓人安心的笑容。


    “小野,別害怕……”


    “小野,別害怕……”


    “小野,別害怕,就算是隻有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是他的哥哥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而他們的身邊,躺了十多個同事和三十多個惡勢力份子的屍體。


    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哥哥,為了保護他而被他們殺死的敵人砍了二十多處致命傷口。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哥哥,他哽咽著壓下了巨大的惶恐和悲傷低著頭說道:“哥,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那個人仿佛終於放心了似的,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永遠的闔上了眼睛。而他臨終前的話語卻如魔咒一般烙印在青年的心裏。


    在那事件一周之後,他便遞交了辭職申請書,由於事件後整整一周都沒有去報道也沒有聽從安排,在和警務長長談了一次後,他順利的辭職了。


    之後,他便開始暗無天日的灰暗生活。為了讓自己不再害怕,他成為了一名街頭混混,過起了瘋狂的暴*力血*腥生活。


    他用酒和色來放縱自己,試圖忘卻那一個膽小懦弱的自己,並成功的在一年之後成為了全城通緝的暴徒。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黑暗而壓抑的被追捕的逃亡生涯,並且一連數次險些被前來追捕的警衛人員和之前惹下的那些仇家派來追殺他的人殺死。


    在一次瀕臨死亡的戰鬥之中,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想起了那個人說他說的話語:“就算是隻有一個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成功的逃離了那個充滿著無數回憶的城市,他開始了四處輾轉流浪的生涯,為的是追尋能夠活下去的願望----那個人臨終之前對他托付的願望。


    並不是毫無目的的追尋,在原本的城市當警衛人員的時候,他便接觸過不少隻有警衛人員內部才能接觸到的,關於另一個與他們同處一片世界卻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的夜族的事件,那些被名為墮落者的夜族所造成的悲劇事件。而他的目的,便是夜族,因為,那種名為夜族的人類擁有近乎不死的血統能力,隻要獲得這種特殊的能力,他便能一直活下去----


    為了能夠活下去,他開始瘋狂的動用自己身為警衛人員時所學習到的網絡技能大量搜查該地身具夜族血統的市民信息,並對那些被他搜查出來身具夜族血統但由於純度太低而與普通人一樣能正常生活的人類出手,毫無憐憫的將他們殺死並飲啜他們的血液,就為了能夠成為一名不死的夜族----


    但他的這種做法並沒能讓他成為一名夜族,相反,甚至為他招來了一撥又一撥的敵人。


    殺戮、戰鬥、逃亡、尋找身具夜族血統人、殺戮、與前來複仇和追捕他的人戰鬥、逃亡……


    那是一段晦暗到無法用語言描繪的晦暗日子,每天都在驚心吊膽中度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前來追殺他的人出現在眼前,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強者而麵臨死亡的危險。


    為了躲避追殺和尋找真正的夜族,他開始過起晝夜顛倒的生活,和夜族一樣白天睡覺晚上出沒,隻為遇到真正的夜族,成為那種身具強大力量並且近乎於不死存在的夜族其中一員。


    整夜的在街頭像是浪人和乞丐一樣徘徊,整夜泡在網吧搜尋一切關於夜族的信息、並且加入一個又一個那些什麽夜族探尋社和什麽血族同盟會,最終,他終於如願的遇到了,隻存在宇傳說中的另一種人類----夜族。


    “你對夜族,很執著呢----”


    那是那個名叫靜留音的、看起來像是二十一二歲女孩但是卻活了三百多年歲月的夜族墮落者對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那個擁有一頭黑色長發的、站在一根高高的電線杆上的女孩俯視著他,對他這樣說道。


    當真正的遭遇這樣一個帶著那傳說中夜族特有的紅色真魔之眼的女孩的那一刻,感受著對方即便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他無法動彈的強大力量,死亡的恐懼瞬間彌漫了他的整個靈魂。


    “你是誰?”


    他驚恐的看著那個夜族女孩這麽問道。


    但對方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遙遠的夜空。


    “我叫靜留音----你所追逐的那種身具夜族血統的另一種人類。”


    在那個女孩轉過身去看著遙遠的夜色時,所有的禁製也在那一刻無聲解除。


    “身具夜族血統的另一種人類----”


    那句話像是激醒了他一般,在所有的禁製悄然解除的時候,他如惡狼一般向那個女孩撲了過去。


    那一刻,已經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他惡念恒生,一心想把那個女孩殺死然後奪取掉對方的血液,成為一名真正的夜族。


    最後,他終於如願的獲得了她的生命和身為夜族所具有的那不老不死的血統能力,由此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夜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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