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也真的餓了,再者她救了沈天寶,吃個雞蛋不過分,因此便坐過去吃了。


    沈天寶見坐在自己對麵雖布衣荊釵不掩國色的少女,一顆心不免蠢蠢欲動,又和顏悅色了幾分,道:


    “你是去寧古塔的吧?據我所知,去寧古塔的,也不一定就在那,還要再分的。偌大個黑省,在寧古塔那兒算好的了,若被分去更偏遠的地方才慘呢,你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恩人,回頭我定然會幫你周旋的。”


    他的確有些關係,可以幫蕭遙留在寧古塔最為繁華之處,因此便拿這個引誘蕭遙。


    蕭遙便向他打聽寧古塔的事,打聽完了,雞蛋也吃完了,她便打著哈欠,說要回去休息。


    女青年遲香君忙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今夜還得靠你呢。”


    這話一出,打消了沈天寶要蕭遙再陪他聊一會兒的想法。


    車子行駛在大平原上,再沒遇到過原先那樣的怪事,順利抵達寧古塔。


    沈天寶亦步亦趨跟著蕭遙,嘴上道:“蕭遙,你跟我走吧,我給你想辦法留在這旮旯。我們這兒已經凍上了,你不趁早安頓下來,以後日子難過著呢。”


    他雖然有老婆,但也不耽誤他勾搭其他姑娘,過去他沒少用威逼利誘等方法強迫女知青悄悄跟了他的。


    蕭遙淡淡地說道:“那麻煩你帶我去找你們這兒的幹部,我看看怎麽給我分配。”


    沈天寶一聽,蕭遙這是不想跟他的意思啊,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想著蕭遙怕是不知道厲害,因此很快又收拾好心情,準備再勸蕭遙。


    這時遲香君說話了:“我也知道地兒,我帶你去。”


    沈天寶聽了,不悅地看了遲香君一眼,對蕭遙說道:“走,我帶你去。”


    硬是和遲香君一起帶蕭遙去當地公社所在。


    公社書記見蕭遙生得好,心裏有好感,當即就想讓她在這裏住下,以後掙工分過日子,可是他在開口前,見沈天寶跟自己使眼色,便知道有情況,因此笑道:“天也不早了,你先住下,我們跟黨支部討論過,到時再給你定地方。”


    說完讓人帶蕭遙去老鄉家裏休息。


    遲香君跟了出去,低聲對蕭遙說道:“我看沈天寶不是個好的,你在這旮旯有什麽關係,最好去找一找,不然你怕得不著好去處。”怕蕭遙不知道厲害,又低聲說道,“那支書是沈天寶的堂舅,肯定偏著沈天寶的。”


    蕭遙在這兒沒關係,但是她不想遲香君擔心,便道:“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又催促遲香君,“你不是有事要忙麽?快去吧?”


    遲香君點點頭,從包裏掏出兩張餅遞給蕭遙:“我也不知道你啥情況,這兩張餅你拿著。”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支書目送蕭遙離開之後,問沈天寶:“你這是要幹啥?要還是叫我同你一起為難女同誌你別想。”


    沈天寶笑道:“哎喲,我的舅舅喲,你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蕭遙是長得好看,可我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啊。我讓你想法子釣著她,是因為她是個厲害的道士。”旋即把在車上發生的事誇大幾分說了,末了道,


    “不過我也知道,這種封建迷信的事舅舅您不好插手,所以就交給我來辦。等我辦妥了,再落實她在這兒。我沒點頭,舅舅你便卡著她的去處。”


    支書不敢明著搞封建迷信,可是他心裏是信這個的,沉吟片刻,敲打沈天寶兩句,便同意了。


    蕭遙如今這情況,倒不在乎去哪裏,因此見沈天寶來糾|纏,心裏厭煩,又想起自己昨夜打聽到的,沈天寶仗著幹部身份糟蹋了好些女知青,是個畜生,便半點麵子都不給,等沈天寶說得露骨難聽了,當場指著沈天寶的鼻子就罵。


    沈天寶沒料到蕭遙性子這麽烈,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時覺得十分難堪,便厲聲威脅:“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弄你去漠河?這兒是我的地盤,我勸你乖乖聽話,不然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遙嗤笑一聲:“你一個小小的科長,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這畜生估計也是用這個威脅那些獨在異鄉的女知青的,著實可惡!


    沈天寶被蕭遙這樣鄙夷,氣得直抽抽,叫囂道:“你、你給我等著!”


    才說完,支書便帶著幾個幹部急匆匆地趕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他是被群眾叫過來的,說是新來的小姑娘和沈天寶吵起來了,說不定會打架,讓他來主持大局。


    沈天寶心想今日不打落蕭遙的士氣,以後隻怕馴化不了,當下對支書說道:“付支書,是這麽回事,我好心跟她說咱們這旮旯的規矩,她不僅不聽,還辱罵我們。漠河那頭不是一直缺人嗎?不如就分她過去?”


    又看向蕭遙,目光中帶著威脅,“你如果肯道謝,遵守我們這裏的規矩,付支書說不定肯網開一麵。”


    他滿以為這樣威脅蕭遙蕭遙隻能聽話,就像他過去威脅其他知青一樣。


    卻不想,蕭遙半點不受他威脅,反而高聲道:“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我是革命的螺絲釘,哪裏需要我就去哪裏。支書看看哪裏缺人,把我派過去吧。”


    付支書和沈天寶俱都吃了一驚,沈天寶以為蕭遙不知道厲害,忙道:“是漠河啊,咱們國家最北邊的地方,冬天零下五十度都是有的,你當真要去?我可提前跟你說了,我們到了那兒都熬不住,你肯定受不住那裏的嚴寒的。”


    蕭遙仍然是那句話:“哪裏需要我我就去哪裏,為建設祖國添磚加瓦!”


    沈天寶氣得要死,還想威脅,便聽到蕭遙問付支書:“支書,你要分配我去哪裏給個準話吧。”


    付支書看了一眼沈天寶,嘴上說道:“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好孩子,那就去漠河吧。不過你可以先考慮兩天,如果的確能抵擋漠河的嚴寒,就去漠河。如果不行,過來跟我說,我這再給你好好想辦法。”


    又和顏悅色地勉勵了蕭遙幾句,這才離開,回到黨支部的屋子。


    沈天寶跟了過去給付支書戴高帽:“我的親舅舅哎,你今天這事兒辦得可真漂亮。威脅說出去了,我再讓人在她耳邊多說說漠河的可怕,保準她會來求我們。”


    付支書沒好氣罵道:“你還敢來跟我說?你先前打著包票說交給你來辦,你保準辦妥,結果才過一天就吵起來了。我告訴你,若這事鬧到明麵上來,別怪我不客氣。”


    沈天寶忙道:“舅舅你放心就是,這事絕對鬧不出來。”又說了些好話,才被要處理公事的付支書遣走。


    寧古塔天黑得特別早,付支書還差一個小時就能處理好,因為這是上麵領導很重視的文件,需要盡快做好交回去,他沒敢再拖,便點燃了油燈,繼續忙活。


    忙著忙著,他手邊的一份文件掉在地上了。


    付支書有些年紀了,坐了這麽一會兒有些累,因此就沒有馬上彎腰去撿。


    正當他伸完懶腰準備去撿時,有人將文件遞到他跟前了。


    他一邊接過文件一邊道:“天寶你這小子還沒走啊?又要來找我幫你做什麽欺男霸女的事?我——”他說到這裏,喉嚨裏的話忽然凝固了,因為他看到,給他遞文件的,是一隻白骨爪!


    那是很漂亮的一隻白骨爪,骨頭比他曾在大領導身上見過的白玉還要晶瑩剔透,每一根骨頭都泛著淡淡的光華,手指纖長,十分美麗。


    可是,再美麗,這也是白骨啊!


    付支書意識回籠之際,馬上張開喉嚨放聲尖叫起來,叫聲裏帶著無盡的恐懼。


    在極度的恐懼下,他揮舞著雙手,將接過來的文件扔掉了。


    文件直直落在旁邊燒的火爐上,很快燒成了灰燼。


    付支書恐懼到了極點,沒顧得上文件,因為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具晶瑩剔透泛著光華的白骨骷髏走到他麵前,衝他咧嘴一笑。


    “啊……”看到那森森白牙和眼珠子上的黑洞,付支書再次尖叫一聲,隨後眼前一黑,厥了過去。


    蕭遙見付支書這麽不經嚇,便撇撇嘴,轉而去找沈天寶。


    她倒不是無故恐嚇付支書,而是打聽到,付支書和沈天寶沆瀣一氣,一起為難女知青的。


    沈天寶剛吃完飯,正在剔牙,他的婆娘在旁抱怨他這躺出門將錢花光了,一毛錢都沒帶回來,一大家子要喝西北風。


    沈天寶聽得心裏煩躁,見婆娘還要再念,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揪著他婆娘就是兩大耳刮子,嘴裏罵道:“老子這是去出差,能弄啥錢?你這蠢婆娘,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直在這兒逼逼賴賴。”


    婆娘沒想到才說兩句就挨揍,摸著有些紅腫的臉,她不敢再說話了。


    沈天寶這才滿意地坐下,吩咐道:“去給我端洗腳水過來,我得好好洗洗。”


    婆娘抹著眼淚去端洗腳水,端來了之後,想到自己挨揍,心裏不得勁,便一掀簾子,回炕上躺著了。


    沈天寶也不在意,女人麽,不聽話就得揍,她又要靠他養,便是生氣了也沒什麽,隔天起來不還是當無事一般麽?


    他哼著小調開始洗腳,舒服得直哼哼,便閉上雙眼享受起來。


    這時跟前忽然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那聲音好生奇怪,奇怪得沈天寶睜開了雙眼。


    當看到一隻白骨爪向著自己的心髒抓過來,似乎要將自己的心髒掏出來,沈天寶頭皮發麻,恐懼得慢了半拍才尖叫出聲來。


    然而尖叫也無法減輕恐懼,沈天寶眼睜睜地看著白骨爪要插|進自己的心髒,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竄起來,不辨方向就想跑。


    可他剛跑出兩步,那具骷髏便出現在他跟前,若不是他刹車得快,就撞上去了。


    “啊啊啊……”沈天寶嚇得馬上又轉了個方向跑起來。


    可是剛跑出兩步,又被骷髏攔下。


    沈天寶幾乎快瘋了,他如同蒼蠅一般亂飛,哪個方向沒有骷髏便往哪個方向跑。


    蕭遙見沈天寶跑向燒著開水的爐子那裏,便不再管,任由沈天寶撞翻爐子,被滾燙的水和燒紅的煤燙得嗷嗷叫。


    沈妻記恨沈天寶揍自己,聽到沈天寶尖叫也不為所動,這會兒聽到爐子被踹翻了,擔心著火,這才心急火燎地翻身起來,走了出去。


    當看到沈天寶一條褲腿燒著了,另一條褲腿濕漉漉的冒著熱氣,正在地上打著滾痛苦哀嚎,不由得嚇了一跳,忙上前端起沈天寶的洗腳水澆滅沈天寶著火的那條腿,這才一邊喊人一邊將沈天寶往屋裏頭拖,嘴上問:“這是怎麽了?”


    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沈天寶撞邪了,被厲鬼點了一把火,整個人差點燒著了,即使有醫生來救,他左腿也跛了,右腿則是大片水泡,估計得養一個冬天才能好起來。


    村裏人議論紛紛之際,很快又得到一個大消息,那就是支書也撞鬼了,被嚇得暈倒在支部的屋子裏,若不是他家裏人去找他,怕是要挨凍生病了。


    有機靈的,知道倒黴的是沈天寶和付支書,馬上就想到他們曾得罪過蕭遙,都猜測是不是蕭遙幹的。


    但是這種想法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那姑娘我見過,生得十分水靈,她跟厲鬼能有什麽關係啊。”


    “我看是沈天寶以前糟蹋過的姑娘回來複仇了,我記得有兩個都自盡了,趁他們陽氣不足,正好回來報仇。”


    沈天寶醒過來,得知自己跛了,根本不能接受,當即就在家裏破口大罵起來,罵蕭遙,罵婆娘,總之他能想得到的人他都發了瘋一樣怒罵。


    他的婆娘可不怕他,冷笑道:“你可盡管罵,大聲點兒罵,要真是蕭遙幹的,她知道你罵她,正好來弄死你,省得你再罵人再害人。”


    沈天寶聽了,不敢罵蕭遙,轉而罵他婆娘,罵她聽到叫聲都不出來,跟死人似的。


    沈天寶的婆娘這會兒是農奴翻身,聽他罵自己,直接就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當你還是過去呢?想罵就罵?我告訴你,你若不聽話,我就離婚!讓你一個人過,餓了渴了都吃不上東西,隻能活活餓死渴死。”


    沈天寶見婆娘居然敢打自己,頓時大怒,馬上就打回去。


    沈天寶的婆娘被欺壓地狠了,這會兒終於能翻身,如何能讓沈天寶再欺負自己?


    她對著沈天寶的臉連抽幾巴掌,隨後對著沈天寶的兩隻腳接連踢了幾腳,踢得沈天寶慘叫不止,她還不肯收手,而是一把將沈天寶推下床,任由他在地上挨凍,等再聽到沈天寶罵,便又是一腳


    隻是片刻,就將沈天寶治了個服服帖帖。


    蕭遙卻沒住手,她又去嚇了付支書和沈天寶幾回,生生將兩人嚇出瘋病來,而且膽小如鼠。


    付支書燒掉了重要文件,上麵查問時又提鬼神,宣揚封建迷信,加上又有些瘋,總說有鬼跟著他,很快就失去了職位。


    沈天寶殘廢了,自然也沒了職位,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欺壓他人的依仗。


    興許是支部裏頭的人覺得蕭遙有些邪門,因此沒敢留她,很快說付支書先前已經擬好名單,繼任者不好改,蕭遙派去了漠河。


    蕭遙先坐車,之後乘船,一路輾轉,終於抵達了漠河。


    那的確是最北邊的村子了,河對麵就是蘇聯,彼此高聲說話都能聽到。


    蕭遙住了一天,便喜歡上了這裏的日子。


    因為早上太陽出得遲,傍晚下山又下得很早,非常適合她生活。


    至於這裏的寒冷,她不怕冷,所以根本不是事兒。


    漠河民風淳樸,鄉親們都很好相處,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然也就少不了覬覦蕭遙美色的人。


    此人還是當地一小領導,小得不能再小了,卻愛擺官威,一旦別人不從,就熟練地將大帽子扣下來,說別人搞反|動之類的。


    蕭遙厭惡此人,多次嚴詞拒絕此君,結果就被派去山裏砍柴了。


    蕭遙正要離群索居,因此高高興興的搬進了江邊山裏的木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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