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國棋手是因為看到蕭遙能戰勝艾森,便以為艾森雖然厲害,但還是可以戰勝的,所以才去挑戰艾森。


    張知憐聽了蕭遙的分析,笑著說道:“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目前棋壇上都認為你是不可戰勝的,許多有想法的職業棋手都希望通過挑戰艾森積累經驗,之後打敗你。”


    蕭遙聽了這話便笑:“這麽說來,我倒是成了他們眼中的oss了。”


    “沒錯。”張知憐點著頭笑道,“所以你絕不可以懈怠。這一個月雖然休假,但也不能忘了訓練。但是,可以將訓練的比例縮小。”


    蕭遙這次在全球麵前戰勝了艾森,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讚譽,是棋壇上公認的第一人,即使泡菜國和櫻花國這些對蕭遙頗有微辭的人,也對此沒有異議——他們也想有異議,可這是山姆國人提的,他們就不敢有異議了。


    蕭遙想到自己在國內的待遇,先點了點頭,隨後又搖搖頭:“訓練是固然要的,但是我還得學習。”


    張知憐詫異道:“你學習什麽?”


    蕭遙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學習知識了。我之前就說過我會回去讀高中再考大學的。”


    自從贏了艾森,她的名氣直接達到了巔峰,媒體記者網友,提到她都是誇讚的,各個電視台也是大幅報道她贏了艾森的消息,並將她過去的戰績拿出來弄成特輯一再播放。


    可以說,她成了目前最紅的人!


    從前那些躲在陰溝裏抹黑她的黑子,在這樣的聲勢下,一下子銷聲匿跡了。


    國內國外的頂級奢侈品牌,都向她拋來了橄欖枝,請她做代言人。


    蕭遙接了幾個代言,拿下了天價代言費。


    和往常一樣,她將這筆錢拿去投資,以期錢生錢。


    可是,這些都不是終點。


    人生那麽漫長,她不可能一輩子下圍棋,或者即使不下圍棋了便回棋院做個領導,她想學習,和普通學生那樣考上大學,讓自己將來有更多的路可以選擇。


    雖然代言費是天價,加上她的投資,讓她可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可是人生的意義又怎能止步於此呢?


    既然從蒙昧時代來到這裏,就得多看看世界,多做點什麽。


    雖然暫時不知道做什麽,但是蕭遙知道,總得去做。


    張知憐頓時一臉讚賞:“你這麽想是對的。”頓了頓說道:“不過,你這次升為九段棋手,等退役時或者現役時,都能入讀我國頂級高校,我想比起你去考試,通過這個途徑會更輕鬆一些。”


    蕭遙問:“含金量是一樣的嗎?我不想要鍍金性質的文憑,我想按部就班地考進去,好好讀書。”


    這下張知憐就沒話說了。


    蕭遙開始一邊複習高中知識一邊訓練圍棋,間或關注一下代|孕|案。


    一個審訊室內,周懷秀讓所有人出去,又讓下屬關掉審訊錄像,自己則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林子染對麵。


    林子染抬起目光,淡淡地看向周懷秀:“我說過了,我的家人不知道這些事,也沒有牽涉其中。另外,”她沉默片刻,才輕聲說道,“對不起。”


    她是真的想和周懷秀並肩作戰為更多女性爭取權益的,一如曾經被曆史塵封的她的偶像蕭遙——那個赫赫有名的女帝。


    可惜,世上的事就那麽好笑,像是老天爺親自寫的黑色幽默。


    她因為沒有孩子,在父母公婆及丈夫的壓力下,最終還是成為了剝削下層女性的一方。


    想起自己曾和周懷秀說過的那些話,她的臉就發燒。


    周懷秀睿智的目光看著林子染:“你的偶像是誰?”


    林子染以為她是在嘲諷自己,臉上燒得更厲害了,她低下頭:“是女帝,女帝蕭遙。”


    周懷秀的目光一片淡然,沒有嘲笑也沒有譏諷,她又問:“你知道時空管理局召喚到的第一個除將領外的人是誰呢?”


    林子染有些不懂周懷秀這麽問的意思,回道:“也是叫蕭遙。”本來,這樣的人她是不關注的,可是因為和女帝有一樣的名字,所以她一下子就記住了。


    周懷秀又問:“那你知道,棋手蕭遙有自己的團隊麽?”


    林子染愣了愣才問道:“你是說她身邊那些人?她長得好看又還算有能力,自然會有人追隨的。”她這時已經意識到,周懷秀不是為了嘲諷自己,便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周懷秀翻開筆記本電腦,一邊操作一邊說道:“這是理由之一,但是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理由。林羽彤、程婉、周現和周小天都曾乘坐過時光機回到女帝時代,他們都曾親眼見過女帝。”


    林子染神色不變,眸子裏反而出現了淡淡的嘲弄:“你想要說什麽?難道你想說,圍棋手蕭遙和女帝長得一樣,所以才會讓那幾個人追隨?”


    周懷秀迎著她的目光,沒有笑,她輕聲道:“沒錯。”


    林子染愣了愣,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居然長相一樣麽?”又有些感慨,“我沒有想到,她既有那樣的雄才大略,又有這樣頂級的美貌。”


    從前挖出來的史料說女帝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她是不怎麽在意的,畢竟她崇拜的,是那個雄才大略一統天下的女帝,而非一個美人。


    周懷秀點開一個棋局,然後將筆記本電腦轉過去給林子染看:“我記得你會圍棋,你看一下這對局。”


    林子染不解,但是她覺得對不住曾經的知己,所以還是一言不發,認真地看了起來。


    棋手對弈時耗時耗力又傷腦子,圍棋愛好者看對弈時,也不輕鬆,不過因為不用像職業棋手那樣下一步算百步,所以速度還算快。


    林子染看完對弈,臉上露出震驚和佩服的神色:“白方太棒了,像個排兵布陣的將軍。黑方看起來似乎無懈可擊,可到底隻是個照本宣科的執棋人,輸了一籌。”說完看向周懷秀,


    “執白的是蕭遙?如果是她,那麽她的確很不錯,是個卓越聰慧的人。”


    周懷秀慢慢將筆記本電腦轉過來麵向自己,她的目光則看著林子染:“執白的的確是蕭遙。你認為她是將軍,我卻覺得,她是一個能領兵打天下的帝皇。”


    “你這讚譽也太過——”林子染說到這裏臉色一變,隨後露出萬分驚愕的神色,“你該不會是想說——你瘋了,這怎麽可能呢?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轉世輪回,人死燈滅,靈魂也跟著消失。”


    周懷秀說道:“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可是這樣的棋,有幾個人能下得出來呢?據我所知,各國的九段棋手都在學習這種棋路,但就連神韻都沒學到幾成。”她凝視著林子染的目光,


    “另外,你有沒有想過,在那個時期文人的筆下以及趙家的一些人嘴裏,那樣蠢笨驕縱的少女,來到這裏之後,怎麽忽然如同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那般聰慧呢?”


    林子染不住地搖頭:“你說的雖然也有些道理,可是這種事太荒謬了。這根本不可能。”


    周懷秀看到林子染臉上的難以置信以及淡淡的慌亂,便道:“蕭遙在贏下比賽後,接連提了兩次代|孕|案。一次是希望徹查嚴懲並盡快通報,另一次提出禁止民間的時空召喚。所以即使蕭遙不是她,卻也繼承了她的精神。”


    她說到這裏,身體微微探向前方,目光直直地看進林子染心裏,“而你,自詡為她狂熱粉絲的你,又做過什麽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女帝真的站在你麵前,你如何麵對她?”


    “不——”林子染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伸手捂住了臉。


    她怎麽敢麵對女帝?


    她怎麽敢?


    半個小時後,周懷秀看了一遍本子上的名單,站起身準備出去。


    一臉木然的林子染見她要走,目光一下子迸射出神采來:“等等——”她見周懷秀回頭,便略帶著幾分祈求問道,“我想見蕭遙一麵,可以給我安排嗎?”


    周懷秀沉吟片刻,長長地歎息一聲,點頭道:“我盡量安排。但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見你。”


    林子染低聲道:“拜托了。”


    周懷秀將名單給屬下,命人去抓人,將命令吩咐下去了,問身邊的秘書:“天才少女棋手蕭遙目前在做什麽?”


    秘書一愣,馬上道:“這個我倒是知道,聽說她明天在京郊拍一個網遊代言。”她女兒是蕭遙的粉絲,前幾天起就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她想不知道都難。


    周懷秀挑眉:“她居然也會接拍網遊的代言?”


    秘書忙道:“聽說這款遊戲落地女帝時代,對場景和那個時代的名臣都進行了還原,並沒有胡編亂造。”周懷秀問她的問題她也問過女兒,女兒是這麽回答她的,她直接照抄女兒的答案給周懷秀。


    周懷秀臉上閃過一抹深思,片刻後說道:“安排一下,我明天以私人身份去拍攝現場和蕭遙見麵。不用提前通知她,我悄悄地去,跟她悄悄見上一麵。”


    次日,影視城內,蕭遙身穿鎧甲,飾演的正是赫赫有名的女帝。


    她騎在馬上,正領兵策馬衝鋒。


    源自靈魂深處的熟悉,讓她神韻皆染上了那個時代女帝的風采。


    策馬的颯爽英姿,揚鞭的意氣風發,揮劍的氣勢如虹,一切的一切,都顯出了非凡的威勢,仿佛她真的是那個馬踏天下的一代雄主。


    劇組的工作人員看呆了,攝像師更是血脈賁張,等見女帝策馬飛躍而來,感覺自己渺小得下一刻就會被鐵蹄踏成肉泥,因此他駭然後退數步!


    跟著來的林羽彤、程婉、周現和周小天看著這一切,腦袋發燙,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在古代追隨女帝的那段歲月。


    程婉淚流滿麵,喃喃地說道:“你就是她,對不對?”


    才說完,便聽到耳旁一道溫和的聲音問:“很像女帝是不是?”


    程婉下意識點頭:“很像。也隻有她,會有這樣的氣勢。”說完意識到說話聲音不像林羽彤,忙扭頭看向問話的人。


    她看到一個很熟悉的陌生女士,這人一片溫和,但卻又不容忽視。


    程婉忍不住問:“你是誰?”說完才發現,陌生女士身旁還站著一個秀麗的女士,此時那秀麗女士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轉而狂熱地看向翻身下馬的蕭遙。


    溫和女士微微一笑:“我們是蕭遙的粉絲。她真是,絕無僅有。”


    程婉見她和秀麗女士看蕭遙的目光都十分熱切,忍不住高興,再聽到溫和女士的讚揚,更是心花怒放,不住地點頭:“是啊,她是絕無僅有的。”


    這時蕭遙跟導演溝通了一下,又開始拍下一個動作。


    程婉見狀,忙又將目光黏上去,不再注意突然來的兩位女士。


    周懷秀感受到林子染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便拉著她後退了幾步,低聲道:“別急,等她拍完,我們再上去。”


    林子染怔怔地看著蕭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她仿佛看到了大軍衝鋒的喊殺聲,駿馬飛奔的滴答馬蹄聲,仿佛回到那個硝煙四起的年代,正跟隨女帝逐鹿中原。


    當從幻景離開,林子染搖了搖頭,目光仍舊看著蕭遙,嘴裏卻低聲道:“我不想見她了。”


    不管她是不是女帝,這一刻,看著身穿鎧甲手握長劍鋒利得如同一柄絕世寶劍的女子,她都失去了麵對她的勇氣。


    可歎她前半生自詡是她的粉絲,發誓會追隨她的意誌,一起改變這個世界,可到頭來她卻是她要碾碎的人。


    周懷秀怔了片刻,點頭道:“好。”說完,忍不住又抬頭看向蕭遙。


    作為唯物主義者,前方的蕭遙不可能是女帝。


    可是,在某個方麵,她仿佛又是她。


    周懷秀和林子染又看了一陣,看得熱血沸騰,終於看得差不多了時,怕再留下去被人認出來,便準備悄悄地離開。


    周懷秀帶著保鏢和林子染一起離開時,看到幾名英武不凡的男子正癡癡地看著蕭遙,眼中的愛意無法掩飾,她先是一愣,隨後又笑了。


    蕭遙這個人是天上的日月,注定要光耀萬裏的,有幾個追求者根本不算什麽。


    林子染也看到白禦深、秦遠和齊騰幾個了,她搖了搖頭:“他們配不上她。”


    周懷秀笑道:“這世上,配得上她的,恐怕沒幾個。”


    不過,這又有什麽打緊呢。


    她遇到配得上她的,便愛上他談一場戀愛或是開展一段婚姻,若沒有遇到,她自個兒瀟灑,不也很好麽?


    蕭遙拍完收工,白禦深、秦遠便一起湧了上來。


    齊騰推著齊焱上前:“你不是說要跟她學圍棋嗎?你趕緊上去啊。”自己則生怕丟臉,仍舊擺出一副霸總模樣,目不斜視。


    白禦深和秦遠熱情地對蕭遙道:“拍攝了一天餓了吧?這附近有一家酒樓,做的是地道的粵菜,不如由我做東,一塊去吃一頓?”兩人劈裏啪啦說完,意識到對方跟自己說了差不多的意思,便都睨了對方一眼。


    蕭遙笑著跟兩人打招呼,打完了道:“既然人齊,不如由我做東請你們吃飯吧。齊焱,你如果沒事也一起吧?”說完瞥見齊騰,“還有那位,是你哥哥吧?也一起吧。”


    齊焱高興得直點頭:“好啊好啊!”壓根顧不上他哥,更不要提介紹了。


    齊騰見自己在蕭遙心目中隻是個陌生人,是齊焱的哥哥,備受打擊,便垂著頭沒有說話。


    無論他怎麽自大,這會兒發現自己對一個人有意思,而那個人壓根不認識自己,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蕭遙沒理會齊騰的別扭,對她來說,這隻是個陌生人,若非齊焱,她甚至不會請他吃飯,所以壓根就不在意。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蕭遙有事,便揮手作別,回去學習了。


    在蕭遙沒參加挑戰賽和選拔賽的這段時間裏,棋壇上依然熱鬧,因為各國的八段九段職業棋手紛紛挑戰ai艾森,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許多棋手因為輸過,又見大家都輸過,因此並不覺得丟臉,又想將來戰勝蕭遙,因此輸掉之後,反複挑戰艾森,可以說是屢敗屢戰。


    因著這樣屢敗屢戰,圍棋愛好者對之的討論日益增多。


    也因為各國的九段棋手無一幸免,全都敗了,而且是以0:3的大比分輸掉的,一小局都沒贏過,更能襯托出蕭遙的強悍!


    於是,各國內部,蕭遙乃棋壇第一高手,淩駕於艾森之上的圍棋大師的聲音漸漸占據了主流。


    可以說,在這一個月裏,在眾多九段棋手挑戰艾森並輸掉比賽後,蕭遙這個圍棋大師的稱號已經神格已穩!


    一個月的假期結束,蕭遙準備回去參加賀蘭杯的比賽前一天,周懷秀展開了新聞發布會。


    在發布會上,宣讀了代|孕案的涉事人員,那是一長串的名單,其中馬陽極其二叔,並馬家幾個年輕人的名字赫然在目,黃森和林子染夫婦並他們的一些親戚及關係網的相關名字也出現了,米本思及一眾屬下也沒逃過,此外還有一連串管理層。


    除此之外,還有參與代|孕的幾個高級領導人極其夫婦,也沒有任何遮掩地被公布出來。


    這樣的一份名單震驚了世人,當然,也讓蕭遙以及所有關注此事的民眾大為高興。


    周懷秀公布完名單後,開始宣讀他們的刑罰。


    其中極其惡劣的主謀馬陽、黃森和米本思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林子染以及參與代|孕的相關人員均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以上,並處罰款,款項足夠照顧對應的懷孕少女的一生,同時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餘者涉事不夠深但也參與其中的,也都得到了懲罰。


    在宣讀了這份名單後,周懷秀代表國家,宣讀了一條新規——嚴禁進行穿越時空的實驗,不管是輸送人進入時空還是從時空中召喚人回來,皆禁止,若因為科研需要研究,需要向上申請,申請需一把手或二把手之一審批簽字才生效。


    聽到自己的呼籲得以實現,蕭遙笑了起來。


    網友們也很關注此事,見完美解決,都瘋狂發彈幕表示支持此事,並感謝周懷秀以及一眾相關人員的努力。


    這還沒完,周懷秀隨後又宣布第二條新規——所有被召喚來的少女都可以由國家資助入學讀書,在讀期間學雜費全免,並可以申請助學貸款。


    記者中有蕭遙的粉絲,聽了馬上舉手提問:“請問,這一條能惠及蕭遙嗎?我覺得蕭遙雖然不缺錢,但她一定想讀書的,因為她以前說過想回去參加高考。”


    周懷秀笑著點頭:“蕭遙是被召喚而來的,她符合條件,當然也可以回去讀書。”


    許多網友看到這裏紛紛圈蕭遙,問她有什麽感想和打算。


    蕭遙也看直播,本來就打算就此事進行感謝,上網看到網友問自己的感想和打算,笑著打字:


    “很感謝國家對我們的關懷和支持。另外,我的確想回去讀書,隻給我名額則可,學雜費等一應開銷我自己負責。最後,我投資了一些產業,空出一些兼職的職位,被召喚來的姑娘們優先。”


    打完這些字,蕭遙上傳自己幾個適合召喚來的姑娘們的公司和作坊名單,一起發出來。


    網友們看到公司和作坊名稱,見是刺繡、織毛衣和打絡子這一類的,頓時都明白,是為那些被召喚來的姑娘準備的。


    意識到這一點,許多網友的喉嚨更住了。


    粉絲更是紅了眼睛:“我早知道她很好很好,可是我沒想到,能這麽好!”


    “一開始,是喜歡她的臉,後來,為她精湛的棋藝自豪,最後,是折服在她的人品裏。”


    “你想著她們,一直在幫她們,而我們,也會一直想著你,跟隨著你,保護著你,直到一輩子!”


    就算是最苛刻最喜歡挖掘陰暗麵的,麵對蕭遙的這些,都說不出難聽的話。


    蕭遙回到棋壇,仍然以大魔王的姿態橫掃一遍,拿下所有的冠軍。


    棋壇裏的九段高手早有心理準備,但見被橫掃一遍,還是大驚失色,之後,許多人生不起半點戰勝蕭遙的雄心壯誌,隻有幾個年輕又意誌堅定的,一遍又一般地回放蕭遙的對局,並去跟艾森對弈,希望將棋藝提高一些,將來能戰勝蕭遙。


    在棋壇上橫掃一遍之後,蕭遙回到學校念高三。


    從此之後,她除了下圍棋,其餘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


    因為認真,因為腦海裏有模模糊糊的記憶,因為一長串圍棋冠軍能加分,高考結束後,蕭遙考上了國內最頂級的大學之一,並於同年入學讀書。


    本科在讀時,蕭遙積極參加社會活動,在本科畢業後讀研究生,隨後參加國考。


    周懷秀始終關注著蕭遙,但是她從來沒有出現在蕭遙跟前,她隻是在蕭遙職位上升時使了些力氣,讓她得到更多鍛煉的機會,但行方便,讓蕭遙走得更順暢些,那是絕對沒有的。


    甚至有時候,為了讓蕭遙得到鍛煉的機會,她還暗中將蕭遙弄去偏遠地區,讓她見到更多真實的民生,更進一步鍛煉自己。


    當蕭遙在偏遠之地取得漂亮的政績,周懷秀比誰都高興,當接連調任幾個偏遠地方蕭遙還是表現得十分優異,周懷秀更是忍不住,跟朋友提起了蕭遙,言語間不自覺地充滿了誇讚的意味。


    這讓周懷秀的許多朋友都認為,周懷秀這是培養她的下一任——從年紀上來看,是下下一任。


    就連有誌於一把手的家族,也將目光投注在蕭遙身上。


    對這些說法,周懷秀沒有表露什麽。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蕭遙在幾個偏遠之地曆練回來,見到了周懷秀。


    周懷秀向她提及婚事,婉轉表示雖然事業很重要,但個人的感情也不能忽視。


    蕭遙笑著表示,自己遇到合適的會考慮,不合適的話不會將就,之後就請教起政治圈子裏的一些事——她這是真心話,這些年白禦深、秦遠和齊騰一直在追求她,即使她去了偏遠的城市,他們也經常趕過來找她,但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周懷秀知道蕭遙心中有數,不是為了事業放棄感情,便放了心了,熱心地解答起來。


    蕭遙自從決定從政,便沒有再做生意,因此將生意轉給朱梅,讓朱梅繼續照顧那些被召喚來的女孩子,又讓朱梅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身處弱勢的女性。


    除了這些,蕭遙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事業上了。


    這些年她已經不參賽了,可是和她接觸過的,了解過她的政績和事業的,依舊稱她為圍棋大師——她在職場上步步為營、嚴絲合縫的精妙布局,讓所有堪破了的政治人物驚歎和佩服。


    到了差不多的年齡,有周懷秀及其家族和周懷秀時期一把手家族的支持,蕭遙登上了政治生涯的巔峰,成為了最高領導人。


    全球都將目光投射到這位女性一把手身上,畢竟這是華國第一位女性一把手,世界上的女性主義者為此狂歡高歌。


    蕭遙沒有理會世人怎麽評價自己,她上任之後,在國內外開始施展自己的抱負——她將世界當做棋盤,然後用一雙世人稱為“神之手”的巧手,開始了落子和布局。


    蕭遙在接觸政治之後,便一直關注世界各國的大事,如今上任,對各國還算了解的她,落子時相當的輕鬆和隨意。


    當然,這隻是表麵,因為地球霸主山姆國一直在針對華國,所以蕭遙落子時看似隨意,但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一如她當年對戰ai艾森那樣。


    各國領導人和智庫給蕭遙的關注不算很高,其中他們給出的大部分關注,都是蕭遙身為女性卻成為華國一把手這件事,至於蕭遙能幹成什麽事,他們都持否定態度。


    在年紀漸長之後,女性的大腦和精力都落後於男性,他們不認為蕭遙這樣一位女性能有什麽作為。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他們沒看在眼內的女政治家,抓緊機會接連出手,將全球搞了個天翻地覆,在各國劇變之際,華國看準機會,一躍越過山姆國,成為了第一強國。


    山姆國在這過程中當然有掙紮和反撲的,甚至幾乎要開戰,可是大勢已去,他們的反撲毫無力度。


    各國媒體用十分驚悚的標題報道蕭遙,其中山姆國的一份報紙挖出蕭遙從前是圍棋大師的事跡並說道:“蕭遙一直是個圍棋大師,隻不過,這些年,她的白子黑子沒有落在棋盤上,而是落在世界上。”


    這個評價得到了全球各國的認可,各國湧現出許多蕭遙的粉絲,其中有一大部分人是掌權者,他們狂熱地表示:“以田地為棋盤,這魄力太大了,蕭遙不愧是蕭遙,最頂級的圍棋大師!”


    林羽彤、程婉、周現和周小天仍然在為蕭遙送給朱梅的那些公司做事,但他們一直關注著蕭遙,當看到蕭遙帶領華國幹掉山姆國成為第一大國時,都喜極而泣,紛紛道:“你一定就是她,你一定就是她!”


    已經很老的周懷秀看到蕭遙如此表現,不住地點頭,跟老伴兒瘋狂讚蕭遙。


    對外,蕭遙帶領華國成為全球第一大國,對內,蕭遙除了關注民生,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增加他們的幸福感,還十分關注女性的生存環境和心理狀態。


    她以自己本身的身份言傳身教地影響著國內的女性,宣傳女性應該自立自強,而非依附於任何一個男子。


    相當多被馴化而依附男子成為家庭主婦或是嫁給年紀大又有錢男人做寵物的女人,都重新煥發了鬥誌,開始脫離男子,活出自我,擁有自己的事業,而年輕一代,則直接將蕭遙當偶像,樹立了自立自強自尊自愛的人生觀。


    蕭遙這一輩子沒有結婚,她也沒有對外說自己嫁給事業或是國家這樣煽情的話,她隻是默默地戰鬥著。


    華國人民將她的戰鬥看在眼內,銘記於心,傳承後人。


    秦遠苦戀蕭遙而不得,迫於家庭壓力,需要回去繼承家業娶妻生子成為國王,正當世人都以為這位王子要回去繼承家業成為國王時,這位改名秦遠的王子對外宣布自己將放棄繼承權,以爭取不結婚的權利。


    他說到做到,將王位讓給弟弟,自己則做個親王,常在華國活動。


    當時,世人都說他愛美人不愛江山,並深深地為他對蕭遙的愛而感動,甚至有許多蕭遙的粉絲呼籲蕭遙收了秦遠,因為他太癡情。


    齊騰滿腔心事,可惜隻是蕭遙人生路上的一個朋友未滿的普通人,這讓他許多年後想起來還是悵然若失。


    白禦深不肯結婚,他和秦遠一樣,苦苦追逐著蕭遙。


    趙易陽實在看不過眼了,見他四十歲仍然如同少年郎一樣追逐著蕭遙,忍不住揪著他去吃酒,道:“你和蕭遙不可能的,放棄吧。都四十了,好好生活不好嗎?在成年人忙碌的生活裏,愛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禦深搖搖頭,他無法放手。


    遇見過那樣絢麗多彩、活得如此張揚肆意濃墨重彩的人,他已經無法愛上別人。


    趙易陽歎息一生:“你和她,有緣無分。”隨後將當年趙航看中他,讓趙老大去給他和蕭遙保媒、白太太不同意白禦婉將事情張揚開以至於蕭遙被抹黑一事一一都說了,末了道,


    “你們是有緣無分。所以,忘了她吧?”


    白禦深震驚,過了許久才苦笑道:“我更不甘心了。明明,我和她的距離曾那麽近,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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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遙聽到耳邊有一道尖利的聲音叫道:“白骨,再給我點兒貢品,我很快可以還你了。就飯團,一個就好!”


    蕭遙還沒反應過來,便放出意念:“不行。”隨後意念下意識環視四周一圈。


    接著,她便愣住了。


    她是一具白骨,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的白骨!


    尖利的聲音有些不高興:“就一個飯團,都有些餿了,那麽寶貝做什麽?我保證很快可以還你。”聲音帶著誘惑,“到時我還可以出去幫你教訓你那個倒插門最終又將後代姓氏改回去的白眼狼對象,還有為了權利而改認繼母並且不再拜祭你的白眼狼孩子!通通教訓一頓!”


    蕭遙根據殘存的意念以及尖利聲音說的話,大概搞清楚這具骨架的故事了。


    骨架活著且年輕時,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獨生女,因沒有兄弟,其父便給她招婿,並順利招到一個一貧如洗的英俊後生林炎做倒插門。


    後來原主生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並在女兒四歲時便去世了。


    林炎守著家業,小日子過得不錯,後來更是走了狗屎運跟一個道士學修道並且因天資聰穎學有所成,成為了大師。


    道士師父很看重林炎,想將女兒柳芊芊許配給他,但林炎因為是倒插門,沒敢答應,隻是跟誌同道合的柳芊芊成為紅顏知己。


    柳道士這一派為了長壽,會經常閉關冥想,林炎也經常冥想,因此幾十年過去,他依然年輕。


    時易世變,當年的一批舊人都不在了,林炎和柳芊芊依舊是修道的知己,平時一起行俠仗義,在世間留名,為當時的美談。


    他們收下的弟子認為兩人誌同道合又常日相伴,感情比夫妻之情更加刻骨銘心,因此努力撮合他們,又有修道一途上的長輩幫忙,最終,林炎和柳芊芊結為夫妻。


    他們生下的孩子,自然而然就跟林炎姓。


    而原主所生的三個孩子,女兒嫣姐兒沒法修道便如常人一般老去,兩個兒子蕭誠蕭信跟著林炎修道,也延長了壽命,後來他們感念於柳芊芊對鰥父的陪伴以及兩人超越一般愛情的崇高知己之情,也撮合兩人。


    在林炎和柳芊芊成親後,蕭誠和蕭信繼續跟隨他們生活,後來因林炎做的好事多,積累的功德也夠多,是個萬人敬仰的大師,柳芊芊亦然,於是兄弟倆一合計,為了感念他們對蒼生的守護,便決定改認柳芊芊為母,跟林炎姓。


    原主的女兒嫣姐兒此時垂垂老矣行將就木了,得知兩個兄弟改為跟父姓,還認了柳芊芊為母,自己的生母無人祭祀,生生氣活過來,將兩個兄長大罵一頓趕出門去,然後叫來子女,叮囑他們一定要記得拜祭生母,這才含恨而終。


    嫣姐兒的孩子記住母親的囑托,年節時也拜祭原主,臨死前也吩咐後代。


    嫣姐兒的後代倒還守信,但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好,祭品也越來越差,這幾年,更是少得幾乎沒有了,即使帶了祭品來,也十分簡陋。


    原主本該在肉身化去之後,骨頭也腐朽而去,最終成為一抔黃土的,可由於林炎和兩個兒子的操作,她的靈魂含了一股怨怒之意,一直鬱結不散。


    原主的墳墓旁也有一老鬼,這老鬼同樣沒有後人祭祀的,他貪原主的祭品,但又無法未經原主同意硬搶,最終以鬼修之法跟原主交換,從原主那裏獲得祭品。


    一晃幾百年過去,原主修得一身白骨晶瑩剔透,宛如玉石一般,可惜也隻是白骨。


    而老鬼呢,聽他的說法,似乎修煉有成了。


    在蕭遙回顧原主前半生時,老鬼忽然驚喜地叫了起來:“嗷嗷嗷,我等待多年的身體,可終於來了!白骨你等著,等我出去了給你貢品,並且幫你教訓你的白眼狼丈夫和兒子!”


    蕭遙聽他喊得驚人,忍不住撐起一具晶瑩剔透的白骨走幾步,順著老鬼的目光看了出去。


    隔著泥土,她看到墳前一棵樹上,有個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正在上吊,看老鬼的興奮勁兒,那姑娘似乎已經吊死了。


    老鬼興衝衝的往外衝:“她死了,我可以附身了,祝福我吧。”


    蕭遙忍不住,用意念道:“她是姑娘,你是男性,你確定附身在她身上嗎?”她想著,如果那姑娘還未死透,自己好歹能救她一命,不然等老鬼真正附身了,那姑娘便會徹底死去。


    “這……”老鬼腐朽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我忍一忍吧。都做了幾百年鬼了,還在乎男女嗎?先做個人再說吧!你莫打擾我,我開始念咒語了。”


    蕭遙在老鬼念咒語時,一直打量外頭上吊的姑娘,見鬼魂都出來了,知道是救不回來了,便不再動,隻看著老鬼準備附身。


    過了一陣,老鬼念完咒語,便興高采烈地飄出去附身,哪知剛飄到泥土外層,便飄不出去了,被死死禁錮在泥土裏。


    蕭遙見狀邁著白骨架子走過去,問道:“怎麽了?要幫忙嗎?”


    “推我一把,快推我一把。好白骨,推我一把!”老鬼高聲叫了起來。


    蕭遙連忙伸出兩隻白骨爪子推他,同時用上意念去推。


    “啊啊啊啊……”老鬼痛得鬼哭狼嚎起來,“別推了別推了,我要死啦……”


    蕭遙隻得鬆開手,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老鬼破口大罵:“是那個殺千刀的請來的臭道士,當年埋我時便做了拘靈陣,這麽多年過去,我以為早就鬆開了,沒想到還這麽緊。烏龜王八蛋,臭蟲……”他破口大罵了一陣,忽然住了口,“壞了,時間快過去了,這具屍體快沒用啦。”


    蕭遙在老鬼罵人時便放空大腦了,沒理會這些。


    忽然,她被老鬼的骨架子給推了一把,這一下她那一身白玉一般的白骨沒事,老鬼的骨架子卻散了一地。


    蕭遙回神,忙幫老鬼撿骨架子:“抱歉——”老鬼太脆了,她也沒辦法。


    “你還管我這老骨頭做什麽?趕緊去附身啊!不過你可記得,出去了多給我祭品啊,不然我可就要餓死了!如果有辦法,去找個道士幫我解開這破封印。”老鬼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一邊用意念推蕭遙。


    蕭遙被他用意念推著,意念和白骨架子都晃悠悠的向著上方飄出去。


    老鬼還不忘吩咐:“記住按照我給你那法子修煉啊,初期很弱的,盡量不要曬太陽,找個屋子窩著。還有,多掙錢,多給我上祭品,想辦法幫我解開封印,可別忘了我對你這再造之恩啊!你可一定要報答我啊!”


    蕭遙點頭答應著,已經飄到上吊的姑娘那裏,一身骨頭和意念很快跟上吊的姑娘融合在一起。


    當她漸漸恢複意識時,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不好了,她上吊了,快來幫忙——”


    蕭遙很快被放下來,她幽幽睜開雙眼。


    見她睜開雙眼,正在給她順氣的大娘臉一拉,一巴掌打在她的背上叫道:“你這小姑娘,當初去對人家京城來的英俊後生犯流|氓|罪怎麽不怕?這會兒要被送去流改怎麽就怕了?還上吊,你這做的是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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