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詩因為陸闓被打本就怒火中燒,找蕭遙要說法不成,自己又被打了一巴掌,更是氣得發瘋了,她捂住火辣辣的臉,死死地盯著蕭遙:“你這個賤民,你敢打我?”


    蕭遙揮了揮扇陸闓和唐青詩耳光的手,淡淡地道:“打都打了,你還問我敢不敢?是不是想讓我再打一次確定一下?”


    至於“賤民”這個稱呼,她都聽習慣了,現在沒有辦法改變世人的看法,所以便不做口舌之爭。


    陸闓沉下臉喝道:“你是不是以為在月考展覽中出盡風頭,就天下無敵了?別的係或許怕你的精神攻擊,我們陣法係可不怕你。”


    唐青詩聽到這裏回過神來,馬上從儲物袋中掏出陣法,怒不可遏地道:“陸闓,不必與她廢話。我們一起用陣法困住她,到時她不給大鵬精血就別想出來!不要怕浪費,就用我們最強那套陣法。”


    陸闓點點頭,馬上也掏出陣法,和唐青詩一起,祭向蕭遙,俊臉上滿是冷漠之色。


    他自認為已經給足蕭遙麵子了,可是蕭遙卻半點不給他們麵子,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再留情麵。


    唐青詩見蕭遙被陣法籠罩在裏頭,伸手摸摸火辣辣的臉,猙獰的俏臉上露出一個異常冷酷的笑容,道:“賤民就是賤民,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次,你給了我們大鵬精血之後,不反過來求我,給我賠償,我都不會放過你!”


    陸闓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要多說話,趕緊催動陣法。”


    他對陣法十分自信,之所以這麽小心謹慎,是性格所致,因為他從前在貧民窟,就習慣了小心謹慎,這樣的性格,即使來到上三區,也依然沒有改變。


    唐青詩說道:“怕什麽?她根本就逃不掉。”但見陸闓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還是收起所有雜念,專心催動陣法。


    蕭遙看了一晚上陣法,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陣法有些了解,此時見自己被困在陣法內,連忙想辦法避開陣法內的攻擊,不過這是次要的,她真正想要做的,是用精神力擊傷陸闓和唐青詩。


    躲了幾次攻擊,蕭遙正琢磨著找機會,便發現唐青詩和陸闓特地開了陣法一角,對自己喊話,她懶得聽唐青詩在喊什麽,馬上將精神濃縮成細線一樣,快速向針法外的陸闓和唐青詩擊去。


    蘇明嵐知道蔣鳳年的情況,知道蔣鳳年被人堵在校外小巷子裏,是拖不得的,因此一掛電話,馬上便去找林老師,和林老師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兩人抵達小巷子時,沒看到蔣鳳年,倒是先看到陸闓和唐青詩正在主持陣法對付著什麽人。


    因擔心蔣鳳年,兩人不想多事,正要越過陸闓和唐青詩,就聽到唐青詩帶著幾分怨怒幾分得意地喝道:“蕭遙,你考慮清楚沒有?給我們大鵬精血,以及跟我們賠禮道歉,不然別想出來——”


    蘇明嵐和林老師馬上停下來,蘇明嵐臉色難看地看向唐青詩和陸闓:“你們——”


    剛說了兩個字,就見陸闓和唐青詩忽然捂住了腦袋,痛苦地嚎叫起來,興許是太痛苦了,兩人很快軟倒在地上。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蘇明嵐臉上露出喜色,及至想起林老師就在身邊,生怕林老師說蕭遙傷及同學,馬上道:“蕭遙被他們用陣法困住了,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林老師皺著眉頭說道:“陣法無人主持,很快會自然瓦解。”說完看向陸闓和唐青詩,“陸闓和唐青詩是三年級學生,為了大鵬精血居然對一年級生用這麽複雜且攻擊力破強的陣法,著實過分。”


    當初也是他帶隊月考的,陸闓和唐青詩的表現都相當出色,所以他還記得兩人。


    蘇明嵐馬上道:“這就是強搶啊!”


    此言一出,林老師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陸闓和唐青詩的陣法由於無人主持,慢慢沒了動靜,所有的光華都沒了。


    蕭遙從陣法中出來,看到蘇明嵐和林老師,連忙上前說道:“蔣鳳年應該在巷子裏,是陸闓和唐青詩請人找蔣鳳年打架的,需要盡快去救他。”


    蘇明嵐一邊點頭一邊問蕭遙:“蕭遙,你沒事吧?行,你沒事的話,我這就去救蔣鳳年。”


    林老師看向抱著腦袋在痛苦喊叫的陸闓和唐青詩,眉頭又皺了皺,最終還是上前,一手一個提了起來,道:“我們一起過去。”


    如果人當真是陸闓和唐青詩指使的,那他帶上兩人,等於有了籌碼,此外,陸闓和唐青詩今日設計這件事和打劫蕭遙,是違反校規的,把人帶著可以避免他們逃跑。


    一行人往巷子深處行去,拐了一個彎,便看到嘴角溢血,被兩個人困在牆角的蔣鳳年。


    林老師見狀馬上高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兩人聽到聲音,馬上扭頭看過來,見陸闓和唐青詩臉色蒼白神色萎靡地被拎著,臉色一變,馬上腳尖點地,就要跑。


    林老師的速度比兩人更快,他扔下陸闓和唐青詩,身形一閃,上前去,也不見他做什麽大動作,那兩人便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蕭遙和蘇明嵐上去查看蔣鳳年的傷勢,見身上許多傷口又裂開了,臉色更是白得像紙一樣,都十分擔心。


    蔣鳳年痛得眉毛都扭曲了,卻還是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我沒事。”


    林老師過來握住蔣鳳年的手,將元氣探進蔣鳳年體內,臉色漸漸變得嚴峻:“短期內再動手,以後就別想修煉的事了。”說著話,鬆開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蔣鳳年,“趕緊吃下去,運功催化藥力。”


    蔣鳳年雖然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實際上卻十分擔心自己的修為,聽了二話不說,便吞下藥運功。


    林老師要為蔣鳳年在這裏護法,不能馬上就走,於是轉過身,給了陸闓和唐青詩一個閉口咒,然後問堵蔣鳳年那兩個人:“陸闓和唐青詩說,是他們指使你來和蔣鳳年打架的,有沒有這回事?”


    那兩人心中驚慌,又聽到林老師一副篤定的模樣,便以為陸闓和唐青詩當真招了,馬上道:“這不能怪我們,我們隻是收錢辦事,主意都是他們出的。”


    蕭遙看到這裏,不得不在心裏暗讚林老師的手段就是高明。


    林老師聽了,回頭看向陸闓和唐青詩,一邊問一邊解開閉口咒,問道:“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陸闓和唐青詩心中暗恨那兩人蠢,但兩人已經招認,他們再不承認也無用,所以也隻得認,但卻也解釋:“我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通過蔣鳳年引蕭遙出來而已。我吩咐過他們的,不能真的打傷蔣鳳年,把他留在這裏就行。”


    蕭遙看向兩人:“蔣鳳年是戰鬥係出身,從不畏戰,也絕不願受辱,你們找來身份不明的人限製他的行動,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必然會引起他的強烈反彈,所以你們這吩咐除了能讓你們心安和利於脫罪,根本毫無作用。”


    林老師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冰冷起來,看向陸闓和唐青詩:“蕭遙說得沒錯,此事你們有錯。現在,跟我說一說,打劫同校學生的事吧。”


    唐青詩和陸闓見林老師轉眼間便定了他們這一遭罪,臉色都十分難看,看向蕭遙的目光都格外不善,見林老師要求解釋,唐青詩馬上道:


    “我們並沒有想過要打劫蕭遙,一開始,我們是好言好語跟蕭遙購買大鵬精血的,可她不願意,甚至還不肯跟我們說話,我們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至於打劫,是蕭遙打了我和陸闓一人一巴掌,都說打人不打臉,她直接照著我們的臉打,我們自然生氣的,所以才用陣法困住她,要求她將精血賣給我們並跟我們道歉。”


    蕭遙聽了馬上跟林老師解釋:“林老師,我打他們,是因為他們恬不知恥,利用重傷的蔣鳳年算計我,讓蔣鳳年再次動武,加重傷勢。我不後悔,如果重來,我還會繼續打。”


    林老師點了點頭,臉色稍緩:“你看重隊友,我是知道的,這事算不得你錯。”說完看向陸闓和唐青詩,“你們說的,全都屬於狡辯。大鵬精血是蕭遙的,她不肯賣給你們,你們就引她出來,引出來是想做什麽?用陣法脅迫她將精血給你們嗎?”


    陸闓馬上高聲道:“我們絕沒有這個想法,我們隻是想繼續勸蕭遙。”


    蕭遙冷笑道:“我早說過了,我手上剩下的不多,不會賣。你這意思是,我無論怎麽說,隻要你們不滿意,就可以再糾纏我?並利用我的朋友來算計我?”


    這時蔣鳳年運功一周天,化開了藥力,嗤笑一聲說道:“你說得沒錯,他們就是這意思。”


    林老師沉下臉:“強買強賣,算計同學,必須要叫家長!我們先回校,將此事稟明紀律部,由紀律部來進行處罰。另外,相關人等全部年滿十八歲,是可以追究法律責任的,蕭遙,這個由你來定奪。”


    陸闓和唐青詩聽完臉色大變。


    如果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他們絕對有牢獄之災。


    想到這裏,他們馬上看向蕭遙。


    蕭遙在貧民窟住了那麽長時間,基本上沒見過文明和法律,此事聽到“法律責任”,才想起,可以走正規的司法程序的,心中大為滿意,馬上點頭,麵上卻露出擔憂之色,“可是,我是貧民,他們是上三區的人,法律會幫我製裁他們嗎?”


    林老師聽了這話,抬起頭,帶著幾分傲然:“我們三區中心高校的學生,人人都是人上人,沒有貧民一說。若要起訴,因你還在我們中心高校讀書,我們高校就是原告。”


    蕭遙愕然,心想被告也是三區中心高校的,當真不會被校領導以怕丟臉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麽?


    這麽想著,她問了出來。


    這次輪到林老師愕然了:“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們學校秉公處理糾紛,不僅能獲得好名聲,還能記警告後來者不敢再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蕭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的,她歸結於自己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想法。


    陸闓和唐青詩聽出蕭遙有走司法程序的打算,臉色更難看,唐青詩道:“蕭遙,我們並沒有真的傷及你,相反,你還打了我們,你不能這麽做。”


    蕭遙看向兩人,冷冷一笑:“我會讓你們知道,我能不能的。”


    她一直想找兩人報仇的,可是由於修為低,對這個世界又十分不了解,擔心碰上了什麽罕見的高手,以至於不僅自己無法自保還累及家人,便一直死死忍住。


    如今難得有不用暴露身份便能讓兩人不好過的辦法,她怎麽會放棄?


    唐青詩變了,臉色又變了變,隨後語氣軟了下來:“蕭遙,這次是我們欠缺考慮了,我們願意跟你道歉,你不要走司法程序好不好?我們還是學生,一旦走司法程序,我們的名聲便會大受影響。”


    如果是蕭遙,她根本就不怕,可是蕭遙是三區中心高校的學生,整個中心高校都是她的後盾,她隻能求饒。


    蕭遙看向她和陸闓,目光冷漠:“不行。”說完看向林老師,“林老師,我們回校吧。”


    一行人回校,馬上去找紀律部周主任。


    紀律部周主任正是之前和校長等一起商議買蕭遙所有高階變異獸中的一人,他聽完當即道:“就按規章製度辦,校內處分並記小過,此外校本部會作為原告,提出法律訴訟。”


    蕭遙頓時安心了,謝過周主任,便和蘇明嵐一起扶著將明年回去,讓蔣鳳年通知家裏人來接,回去閉關療傷。


    蔣鳳年很是不以為然:“哪裏需要回家養傷?在學校一邊讀書一邊養傷就是了。”


    蕭遙皺起眉頭:“你蔣家沒有仇家嗎?如果人家知道你再動手一次便再也不能修煉,你說人家會不會來逼你打一場?”


    蘇明嵐點頭如搗蒜:“沒錯,這是個大問題。”


    蔣鳳年聽得也擔心起來,便猶豫起來。


    蕭遙又道:“下午有頒獎儀式,你可以請你家人過來看你領獎,順便把你接回家。”


    雖然走紅地毯和有樂隊列隊歡迎很羞恥,但是在正規的校會上接受嘉獎,還是十分光榮的,故蔣鳳年猶豫沒一會兒就同意了。


    蕭遙想著蔣鳳年回家療傷,說不得能用得上高階變異植物,當下四處看了看,便從儲物袋中將兩份麽羅孔雀藍拿出來:“這是我在危險區得到的,老規矩,你們一人一份。”


    蔣鳳年和蘇明嵐目瞪口呆:“這是校長他們說的麽羅孔雀藍?你怎麽得到的?”


    這種級別的變異植物,比同級別的變異獸危險多了,不說蕭遙一個人,就算十個和麽羅孔雀藍同一個等級的高手去,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


    蕭遙道:“高階變異植物和高階變異動物相爭,就便宜了我這個漁翁。”見兩人還想問,便道,“問那麽多做什麽,拿去就是了。而且這隻是一種,還有好多呢,你們收了就是。”


    蘇明嵐和蔣鳳年都沒動,而是看向蕭遙,異口同聲道:“蕭遙,你給我們的變異獸已經夠多了,這些變異植物,我們真的不能拿。”


    蕭遙沉下俏臉:“我問你們,如果當初被傳送出來的是我,留下來的是你們,你們會不會將得到的東西跟我平分?”


    當然會!


    蘇明嵐和蔣鳳年馬上在心中回答了這問題,可是麵上,卻還是遲疑。


    蘇明嵐說道:“蕭遙,這太貴重了。”


    蕭遙明亮的眸子直視兩人,認真地說道:“我認為,都比不過我們的同伴之誼。”


    她的聲音並不大,也不多麽鏗鏘,可是蘇明嵐和蔣鳳年卻聽得眼睛鼻子喉嚨一起酸澀,眼睛甚至變得模糊起來。


    半晌,蘇明嵐深吸一口氣,看向蕭遙:“蕭遙,我記住你這話了。我們是同伴,是朋友!”


    蔣鳳年也看向蕭遙:“以後有什麽,隻管跟我們說。”


    蕭遙笑了起來:“那先把麽羅孔雀藍收起來吧,我還要往外倒騰別的東西給你們呢。”


    蘇明嵐和蔣鳳年雖然已經決定收下,可是想到麽羅孔雀藍即使在帝都星也很難買得到的稀罕之物,在收起來時,雙手還是忍不住顫抖了。


    這樣頂級的變異植物,一般隻有頂級高手以及氣運頂級的人,才有機會得到。


    而他們,隻是參加了一次月考測試,居然就得到了!


    而且,這類層次的變異植物,很明顯不止一種!


    蕭遙接下來拿出來的是伴命花,這是很平凡的小白花,而且和麽羅孔雀藍比起來,數量顯得太稀少了,加起來才六株。


    這一次,蘇明嵐和蔣鳳年死活不肯收,理由還十分冠冕堂皇:“我們都有家族保護,不需要用這種無色無味的毒自保,你就不同了,再者,你隻拿出六株,顯然是一共才九株,估計剛好夠你用,所以,這伴命花你留著。”


    蕭遙一再勸兩人,卻沒用,隻得將伴命花收起來,繼續往外拿其他高階變異植物。


    能夠靠近拱衛幻靈花的,都是高階變異植物,所以蕭遙接下來,一共拿出了十種高階變異植物分給蔣鳳年和蘇明嵐。


    蘇明嵐和蔣鳳年每次看到蕭遙拿出一種變異植物,心中都會產生一種尤勝上一次的震驚,由於這些高階變異植物太罕見,他們直看到最後,也無法麻木。


    由於看過了這些頂級的高階變異植物,之後蕭遙拿出另一隻儲物袋中的中下品階的變異植物和動物,兩人收起來時,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


    蕭遙將手上的東西分完,看了看時間,見不早了,便讓蔣鳳年在宿舍裏修煉,自己和蘇明嵐去吃飯,等吃完,由蘇明嵐給蔣鳳年打包午餐。


    蕭遙和蘇明嵐剛打了飯菜坐下沒多久,顏非白和樓擎便在兩人跟前坐下。


    樓擎頗有些不是滋味地看向蕭遙:“聽說蕭師妹因為蔣鳳年,不僅用精神力打傷了陸闓和唐青詩,還要告他們?”


    顏非白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紅燒肉,顯得異常優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半點不優雅:“蕭遙對蔣鳳年的情義,真叫人感動,比文學作品中塑造得更感人,也更真摯。”


    他說這話時,眸子十分深邃,深邃到讓人無法從他的眸子裏看出,他說這話,是由衷地讚歎,還是嘲諷。


    蕭遙道:“陸闓和唐青詩做了違法犯罪的事,依法處理有什麽問題?”


    樓擎和顏非白同時用幽深的眼眸看向他,異口同聲道:“當真隻是因為他們做了違法犯罪的行為?”


    蕭遙沒有再說話。


    當然不止是這個原因,還因為他們的做法有可能害得蔣鳳年不能修煉,以及,他們曾派人一點一點地敲碎原主雙腿的骨頭,讓原主痛不欲生。


    蕭遙偶爾想起原主這段遭遇,都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靈魂的痛楚。


    樓擎和顏非白見蕭遙神色有異,都笑了笑,但笑容沒有到達眼底。


    蘇明嵐不喜歡他們這笑容,當下說道:“蔣鳳年是我和蕭遙認定的同伴和朋友,蕭遙為他出氣,有什麽不妥嗎?你們身邊,總有一個兩個這樣兩肋插刀的朋友吧?”


    她這話一出,顏非白和樓擎的神色同時一怔,隨後兩人垂下眸子,臉上慢慢露出笑容。


    顏非白一邊淺笑,一邊慢慢地抬起頭:“兩肋插刀的朋友啊,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蕭遙也是如此。”


    他生得實在好,這樣一邊淺笑一邊慢慢抬頭,眸子裏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看起來格外迷人。


    蕭遙和蘇明嵐都被驚豔得有一刹那的失神,便怔怔地盯著他看。


    樓擎見了,清了清嗓子,放高了音量:“蕭遙,我也希望你把我當成兩肋插刀的朋友。”


    蕭遙回過神來,看向樓擎,笑道:“真心換真心,不是嗎?”


    樓擎這人是受那個老男人的命令來保護她的,但是居然以追求她的名義來保護,著實是個口花花對感情不認真的人,她可不敢和這樣的人兩肋插刀。


    至於顏非白,為人還是很不錯的,他若遇到危險和困難,她自然也願意幫忙的。


    吃完午飯,蕭遙去圖書館看書,蘇明嵐則去給蔣鳳年送飯。


    下午開嘉獎會前,周主任讓林老師給蕭遙傳話:“唐青詩的家裏人來到學校,提出想私了,鑒於你早說過不會私了,所以他沒同意。但唐家很有人脈,加上唐青詩和陸闓犯罪未遂,所以極有可能會被輕判。”


    蕭遙聽了,眉頭深深地皺起來:“所謂的輕判,大概有多輕?”


    林老師顯然早就知道蕭遙會這麽問,當下道:“大概會被判一兩個月吧。長的話兩個月,短的話,隻需要坐一個月左右的牢。”


    蕭遙看向林老師:“如果我非要讓陸闓和唐青詩坐牢,唐家會不會怨上學校?對我們學校造成不好的後果?”


    林老師搖搖頭:“不會。唐家是有人脈,但是跟我們三區中心高校沒法比。另外,三區中心高校的很多學生是社會名流,他們可不會坐視母校被人為難。最後,這是共同的規則,唐家敢違反,就要做好被群起而攻之的準備。”


    蕭遙聽完,當即決定:“那就讓他們坐牢吧,不管一個月還是兩個人,讓他們進去就是。”


    唐青詩自視甚高,看不起貧民窟的人,一口一個賤民,對坐牢這樣的事,肯定會覺得丟臉又掉格調的,坐牢應該是讓她最難以接受的事,讓她坐牢正好。


    陸闓出身貧民窟,為了在上三區過得好,應該不願意提起從前,不願意在人前有一點失禮,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讓這樣的人去坐牢,絕對能給予他最深重的打擊。


    林老師聽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準備訴訟程序了。由於他們已經認罪,幾天之內就能判下來。”


    蕭遙聽得大為高興:“麻煩林老師了。”


    下午的嘉獎會議十分隆重,全校師生悉數到場,包括被控製起來的陸闓和唐青詩。


    校長在上頭提起這次月考展覽,對蕭遙各種誇讚,洋洋灑灑直說了起碼半個小時才意猶未盡地給蕭遙頒獎,這次的獎勵是一隻高級儲物袋、20萬宇宙幣及中階變異獸和變異植物若幹。


    台下張聲如雷鳴,大家一邊用力鼓掌一邊跟身邊的同學議論:“感覺她很厲害,不知道能不能像方家那位族長那樣,一個人帶飛全家,從貧民窟的一家貧民變成上三區的一個大族!”


    “我看有些難,因為她學的是容根係。除非,她願意轉係去陣法係。”


    “她肯定會轉係啊,這還用說嗎?陣法係那邊說了,昨天開始,蕭遙就一直去他們係的圖書館看書。”


    蕭遙領了獎,說了一番感謝學校感謝老師栽培之類的話,便拿著獎品回到座位上。


    隨後,校長將蕭遙、蘇明嵐和蔣鳳年作為團隊誇讚,不得不說他是個人才,明明蘇明嵐和蔣鳳年受傷沒在月考之地,妹妹什麽發揮,他依然能洋洋灑灑說上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校長終於說完編完的話,便念蕭遙、蘇明嵐和蔣鳳年的名字,讓他們上台領獎。


    這次的獎品次一些,隻有一人10萬宇宙幣的獎勵。


    頒獎結束後,蕭遙將高級儲物袋認主後,馬上把三個儲物袋的東西全都倒騰到這個高階儲物袋中去。


    至此,她的心才安定下來。


    倒騰好儲物袋的東西,蕭遙將臨時性的儲物袋拿去歸還,便直奔陣法係圖書館,繼續看書。


    當晚閉館了,蕭遙從圖書館出來,被一個中年男子攔了下來。


    中年男子淡淡地看著蕭遙:“你就是那個來自貧民窟的學生?雖然麵目不顯,但不得不說挺有本事的。但是,做人的本事還沒到家,太咄咄逼人了。我們唐家不欺負人,你開個條件,我們私了這事。”


    聽到他是唐家人,蕭遙頓時笑了:“雖然是晚上,但是也不該胡亂做夢吧?”


    中年男子臉上並不見怒意,隻是眸子變得冷了許多,他凝視著蕭遙:“你當真要跟我們唐家杠到底?”


    蕭遙說道:“我隻是想讓犯錯的人接受懲罰。”說完轉身就走。


    中年男人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很好,很好!你且等著,我們唐家有朝一日,會讓你知道,觸怒我們唐家要承受多重的怒火。”


    第二日,陣法係有老師帶著容根係的楊老師找到蕭遙,邀請蕭遙轉係,加入陣法係。


    陣法係老師說了陣法係未來就業的美好前景以及曆數了陣法係有多少大牛,在社會上受到怎樣的尊敬後,對蕭遙道:“你來陣法係,就可以徹底改變命運,成為一個人人尊敬的大師。”


    楊老師也勸蕭遙:“孩子,去吧。雖然我也是容根係的,但是我們容根係的發展前景太差了,我不希望你被容根係耽擱,我希望你越來越好。”


    蕭遙知道楊老師是真心為自己好,但是她也有她的顧慮,當下就問:“如果我轉陣法係,是不是一定得換主修的功法?”


    “沒錯。”容根係老師和楊老師異口同聲地道,“《青雲複歸錄》太雞肋太無用了,真的不適合修煉。”


    蕭遙有些好奇:“修煉《青雲複歸錄》,就不能修煉其他係嗎?”


    楊老師搖頭:“並非如此,說不適合修煉,是比不上各係目前備選的幾種功法。事實上,修煉《青雲複歸錄》之後,可以學習和修煉任何一個係的功課,但是進展遠不如修煉備選的功法。”


    蕭遙聽了這話,當即決定就修煉《青雲複歸錄》,絕不換係,當下馬上搖頭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見兩人不死心要再勸,便將自己那“師父”抬出來,說這是師父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不願意放棄。


    之後兩日,陣法係老師和楊老師又來勸了蕭遙幾次,見蕭遙都不肯改,隻得無奈放棄。


    又過了兩日,唐青詩和陸闓的判決下來了,兩個人被起訴“涉嫌綁架同學”“打劫同學”,但因為未遂,最終都隻被判了入獄一個月十二天。


    得到這個消息,蕭遙心情大好。


    好心情反饋到修煉上,她隱約摸清了一級二級容根口訣的某些特性,雖然暫時還沒得明確的收獲,但是已經有了一些苗頭了。


    唐青詩和陸闓得知要坐牢一個多月,都崩潰了,在牢裏大喊大叫。


    如蕭遙想的那樣,兩人都覺得,還在讀書就要去坐牢,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是無比丟臉的事,他們無法接受。


    前來將這個噩耗告訴二人的中年男子沉下臉:“隻是一點小事就如此失色,將來怎麽成大事?”


    陸闓不比唐青詩,他來自貧民窟,他沒有唐青詩的資本,所以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失態,盡管將嘴唇都咬出血了,但他還是讓自己的表麵平靜了下來。


    唐青詩卻沒能平靜,她失態地哭了起來。


    唐家這位中年人歎了口氣,說道:“青詩,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這裏雖然遭受了牢獄之災,但是在別的地方,卻有了好消息。”


    唐青詩捂住臉,任憑淚水從指縫中滑落:“還能有什麽好消息?四叔別哄我了。”


    唐四叔道:“就前兩天,我們有人在貧民窟發現蕭家人了,蕭恩那人不是假死在其他星球上給我們搗亂麽?我們的人,昨天打斷了蕭恩家人的腿了,而且是用特殊手法。蕭恩斷斷不會想到,他的家人,要在貧民窟乞討。”


    陸闓聽到這裏,臉上色變:“你們怎麽還——”


    唐四叔淡淡地看向他:“我們唐家在貧民窟沒什麽人手,還是多虧了陸家的幫忙。”


    陸闓聽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卻是不再說話。


    唐青詩放開捂住臉的手,抬頭看向唐四叔:“當真?那個蕭遙呢?”說到這個叫名字,眉頭皺了皺。


    她也許天生跟叫這個名字的人犯衝,遇上了叫著名字的人,總是要心情不好的。


    唐四叔皺起了眉頭:“這倒是個變數,她不知怎麽,好像能站起來了,但後來跟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跑了。”


    唐青詩聽了,便說道:“她是個弱女子,又斷了腿,想找個男人依靠很正常。至於能站起來,那也沒什麽,算她好運吧,至於別的,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女子,能有什麽作為呢。”


    陸闓卻忽然開口:“你們說,這次告我們的容根係蕭遙,會不會就是蕭家那個蕭遙呢?”


    唐青詩和唐四叔聽了,同時搖頭,臉上帶著不屑:“怎麽可能?”


    唐青詩看向陸闓:“你相信,一個人隻用了兩年時間,不僅治好了斷腿,還能修煉到第四層?就算上三區的天才,也沒有這樣的天賦。”說到這裏似笑非笑,“我倒不知道,你對她有這樣的信心。”


    陸闓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她其實挺聰明的。”


    “聰明到兩年內治好斷腿和修煉到第四層?”唐青詩反問。


    陸闓沉默了下來。


    蕭遙是聰明,的確沒到這種程度。


    興許,是他想多了吧。


    唐青詩看向唐四叔:“四叔,你打算怎麽處置蕭家人?留他們在貧民三區嗎?”


    唐四叔點頭:“先讓他們乞討一段日子。”說到這裏臉上露出冷酷之色,“到時我再錄製些視頻照片,悄悄送去蕭恩活動的區域,讓蕭恩看看,得罪我們的下場。”


    唐青詩點頭:“這樣很好。”


    陸闓沉默了片刻開口:“我建議,還是找人看著他們,免得出了什麽變故。”


    唐四叔看向他:“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我很滿意,回頭,我會跟我大哥說一說的,你要加油啊。”


    陸闓連忙一臉感激:“謝謝四叔。”


    次日,校長將蕭遙叫到校長室,將承諾給蕭遙的東西裝進高階儲物袋裏給蕭遙,讓蕭遙清點。


    校長室內,還是校長、副校長以及各係主任這些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蕭遙接過高階儲物袋,清點完畢,又跟在座的校長和主任互相按下指印和烙印下瞳孔紋,便表示交易結束了。


    辭別眾位校領導,蕭遙腳步一轉,去找王老師請半個月的假。


    王老師臉上露出關心之意:“怎麽請這麽長的假?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如果真有什麽事,一定要跟老師說。”


    蕭遙學習認真,學得也很快,是他眼中絕無僅有的好苗子,所以他對蕭遙十分緊張。


    蕭遙搖搖頭:“謝謝王老師關心,不過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處理一些私事。”


    辦妥請假事宜之後,蕭遙雖然急著想回到貧民窟,但還是耐著性子在學校裏多住一天,安排好一切之後,才動身,坐車直奔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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