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卻不理她,轉而走到門口,對禁軍首領杜康明道:“帶人去包圍成國公府,不許任何一個人逃走。若有反抗,殺無赦!”


    杜康明見蕭遙麵容肅殺,不敢遲疑,應了一聲,很快領兵出去了。


    蕭遙又看向大太監王長生:“去請四位顧命大臣、幾位王爺以及錢尚書等人進宮。”


    王長生亦不敢多話,答應一聲,很快帶著幾個小太監出去了。


    蕭遙轉身,回到宋惜容殿中,見太醫正在埋頭開藥方,宋惜容則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目光卻一直看著甘露抱給她看的皇帝,帶著萬分的不舍。


    聽見她的腳步聲,宋惜容轉動眼珠子,看向蕭遙。


    蕭遙沒理她,在一旁坐下,對青衣說道:“綁好吳佩玉,再拿水來潑醒她。”


    宋惜容見蕭遙理都沒理自己,心知她定是惱了自己,又想到蕭遙曾與自己說銀月會壞事,是自己不聽,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心中又是苦澀又是悔恨。


    吳佩玉被潑了冷水,一下子醒了,她一開始似乎還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何處,但看見冷著一張俏臉的蕭遙,馬上想起來了,反應過來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是看向四周。


    蕭遙低頭看著吳佩玉:“吳佩玉,是誰指使你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的?”


    吳佩玉的角度看不到宋惜容,又見蕭遙麵容肅殺,馬上說道:“太後做戲的水平著實高。分明是你指使妾去行刺皇上和殺害聖母皇太後的,怎麽現在卻來問我?”


    蕭遙冷冷地看著吳佩玉:“那你倒是說說,哀家為何要指使你去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你又怎麽會聽哀家的話?”


    吳佩玉道:“你討厭宋惜容那賤人一再幹預你,又想親自撫養皇上,便令我行刺皇上和宋惜容。這本非我所願,若非你拿我娘家人逼迫,我是絕不會答應於你的。”


    蕭遙嗤笑一聲:“我若是為了霸占皇上,又怎麽會命令你行刺皇上?”說到這裏俏臉陡然一沉,喝道,“宋惜容,原本成國公犯的錯不大,隻需降爵罰錢。可你與成國公密謀行刺皇上,國公府便注定抄家滅族!”


    宋惜容臉色一白,但是下一刻還是狡辯:“此事分明是太後娘娘指使的,太後娘娘卻將之推到與國公府上,這是和居心?”


    蕭遙原先還因為宋惜容命運悲慘而對她略有幾分憐惜,畢竟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可自從宋惜容狠辣地對一個幾個月的嬰兒出手,她這份憐惜便沒了,此時再聽到她狡辯,便道:


    “來人,先打她一頓,哀家遲些再審。”


    吳佩玉馬上抬起頭,叫道:“太後是想屈打成招麽?”


    “你行刺皇上,殺了你也是理所當然,隻是打一頓算得了什麽?”蕭遙說完,端起一杯茶,慢慢地抿了一口。


    吳佩玉將蕭遙一副懶得與自己多數的模樣,心中很是惱怒,正要再說什麽,忽聽一道虛弱的聲音艱難地說道:


    “太後,我、我知道不是你指使的。吳佩玉行刺我時,曾說過我身份卑微不配,她一則是受成國公指使,二則是因為我身份低微卻比她尊貴,才痛下殺手,然後嫁禍於你的。”


    她此時已經行將昏迷,所以一番話說起來並沒什麽邏輯。


    然而這已經夠了。


    吳佩玉原以為她已經死了,此時驟然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驚叫道:“你、你……”


    她說了幾個“你”,才想起要繼續辯解。


    蕭遙卻懶得聽,直接命人堵住她的嘴,然後命太監行刑。


    吳佩玉被打了幾下,便幾乎崩潰了,她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雙眼看著蕭遙,嘴裏嗚嗚咽咽地叫,似乎有話要說。


    蕭遙看了青衣一眼,青衣馬上上前拿掉吳佩玉嘴裏的帕子。


    吳佩玉的嘴巴一旦得了自由,馬上叫道:“我說,我說,別打了……”


    這種痛苦,讓她一下子回到了在床笫上被先帝折磨的痛苦,她完全受不了。


    蕭遙看著吳佩玉:“說罷。”


    吳佩玉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過了片刻,見蕭遙露出不耐煩之色,才馬上叫道:“就是你威脅我殺皇上和宋惜容的,就是你!”


    蕭遙陡然沉下臉:“給我繼續打,別打死了她。”


    青衣馬上用帕子重新堵住吳佩玉的嘴,隨後命太監們行刑。


    之後,吳佩玉數次露出想招的表情,但是蕭遙不為所動,命人繼續打。


    很快,吳佩玉陷入了昏迷。


    青衣上前檢查,見她的確昏迷了,便來向蕭遙稟告。


    千秀聽了擔心地看向蕭遙:“娘娘,她不肯招,這可如何是好?”


    蕭遙緩緩站起身:“吳佩玉受不得苦,已經招認,是成國公指使她行刺皇上的。”說完,命人看好吳佩玉,自己則直奔禦書房。


    蕭遙去到禦書房,見四位顧命大臣和錢尚書、幾位王爺都來了,興許是趕得急,幾人額頭上都帶著汗珠。


    見了蕭遙,方丞相忙上前:“太後娘娘,王長生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具體是什麽事?”


    蕭遙走到上首站定,這才沉聲說道:“成國公指使吳佩玉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被本宮抓了個正著。”


    方丞相等人聽到這話,俱是倒抽一口氣。


    安國公急問:“皇上沒事罷?”


    蕭遙搖頭:“皇上年幼,吸入了一些帶毒的粉末,龍體有些受損,所幸發現得及時,太醫又醫治得及時,所以沒什麽大礙。聖母皇太後被刺傷,傷情更重一些。”


    安國公等聽到說皇上沒事,都鬆了口氣。


    除李維外,另外幾個王爺則心中充滿了遺憾。


    若皇帝駕崩,那該多好啊。


    蕭遙道:“幾位大人認為,該如何處置吳佩玉以及成國公府?”


    安國公馬上出列:“行刺皇上,行刺太後,當誅!”


    承恩公馬上出言附和。


    他很清楚,若娃娃皇帝不在了,自己女兒這個太後,也就沒有了任何用處,到了那一天,以她的姿容,還不知會經曆什麽。


    因為是行刺皇帝這樣的大事,沒有人敢沾惹,所以沒有任何人說話。


    蕭遙微微頷首,扭頭看向王長生:“去讓杜康明將成國公夫婦拿住帶進宮中。”


    成國公夫婦雖然已經做了拚一把的打算,但是看到禁衛軍將成國公府團團圍住,還是臉色刷白,渾身發抖。


    成國公陰沉著臉色,讓關家前去問問是怎麽回事,自己則悄聲問成國公夫人:“你和阿玉說了什麽?怎地這就動手了?”


    成國公夫人又驚又怕,上下牙不住地打架,道:“我能說什麽?為了避免阿玉身邊有太後的人,我將國公爺的意思寫在紙上給了她,便出宮了。”


    說到這裏哭道,“定是東窗事發了!我們完了,我們完了!阿玉在宮中,隻怕也已經死了。”


    成國公心中煩躁得厲害,見成國公夫人說了沒兩句便哭起來,馬上低聲喝道:“你給我閉嘴!興許沒到那麽嚴重呢?阿玉從小便聰明,她不會這麽容易被拿住的。”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人卻並不比成國公夫人好多少,剛一說完,便在房中來回踱步。


    管家很快回來,臉色難看地道:


    “老爺,不好了!小人上前去打聽,那些禁衛軍一句話都不回。小人不死心,使看門的小廝試著出門,哪知小廝剛踏出門口半步,人頭便落地了。禁衛軍說,敢出門,殺無赦!”


    成國公夫人聽到這話,眼前一黑,一下子軟到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


    成國公的身體,也急劇地顫抖起來——到了這一刻,他根本無法欺騙自己了。


    管家見了兩人這模樣,心中驚駭,問道:“國公爺,夫人,府裏可是有大禍了?要送走兩位小公子麽?”


    成國公赤紅著雙眼:“不是說敢出門便殺無赦麽?怎麽送?”


    國公夫人略微定了定神,便聽到這話,徹底崩潰了,一下子跳起來,拳頭一下一下打向成國公:“都怪你,都怪你!說什麽拚一把,現在都沒了,都沒了……我可憐的阿玉啊,我可憐的乖孫啊……”


    成國公心中的恐懼不比國公夫人少,此時被國公夫人砸了幾拳,再聽到她尖利的叫聲,煩躁得厲害,一把將成國公夫人推到一邊,叫道:“你給我閉嘴!”


    成國公夫人被推得跌坐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成國公聽著她的哭聲,心中厭煩得很,便一拂袖走了出去。


    成國公夫人哭了片刻,忽然聽到外頭傳來大孫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哭得更厲害了。


    一想到自己兩個可愛的孫子要給國公府陪葬,她幾乎沒厥過去。


    又哭了一陣,成國公夫人心中有了想法,便站起身,去找成國公:“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拿太後的秘密換大哥兒和二哥兒的命?”


    成國公目光一亮:“你是說?”


    成國公夫人點點頭,眼裏射出瘋狂的光芒:“我隻想救下我的兩個孫兒,為了他們,我不怕死。若太後不答應我,我便叫穿她曾淪落風塵的事。”


    成國公想了想,喜不自勝道:“說不得,這個法子行得通。”頓了頓又道,“到時,我們要一口咬定,阿玉行刺皇上一事,我們徹底不知情。聽著,你若想救大哥兒和二哥兒,便絕不能認!”


    蕭遙和安國公等人等來了成國公夫婦。


    蕭遙冷冷地看向成國公夫婦:“吳佩玉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證據確鑿,她本人亦已招認,此事係成國公謀劃,成國公夫人進宮下達命令的,可有此事?”


    成國公夫婦還想著抵死不認,冷不防聽到蕭遙說吳佩玉已經招了,一時有些傻眼,故遲了片刻才慌忙跪下道:“冤枉啊,此事與臣無關,請太後明察秋毫,請幾位王爺和方丞相、王尚書和錢尚書明察秋毫。”


    蕭遙將桌上的紙拿起來在成國公麵前一晃。沉聲道:“冤枉?吳佩玉已經招認,你還敢喊冤?她連成國公夫人給她的字條,都交出來了!”


    成國公夫婦聽了,頓時癱軟在地。


    成國公夫人想到吳佩玉招認了,國公府注定被抄家滅族,自己兩個可愛的孫兒也沒了活路,心中大駭,忙一邊磕頭一邊叫道:“是臣婦和國公爺豬油蒙了心,請太後娘娘贖罪……”


    說完又忙不迭地叫道,“臣婦有個秘密要和太後娘娘說,請太後娘娘屏退左右。”


    蕭遙沒理會成國公夫人,而是看向成國公:“罪婦鄭氏已經認罪。你呢?可認罪?”


    成國公想到吳佩玉已經招認了,自己夫人也在眾多大臣麵前招認,自己不認也不行了,便低下頭:“臣有罪,請太後娘娘大人有大量,饒過老臣一次。”


    說完,馬上用眼睛覷向成國公夫人,示意她趕緊跟太後談判。


    成國公夫人再次磕頭,隨後抬起頭看向蕭遙:“太後娘娘,臣婦知道一個秘密,和娘娘小時被拐有關的,請娘娘屏退左右。”


    蕭遙見成國公夫人說這話時,目光帶著幾分有恃無恐和威脅,便知道,她是要拿自己曾淪落風塵之地一事來談條件了,當下點頭:“你竟知道哀家小時被拐的秘密,哀家倒想聽聽是什麽秘密。”


    說完看向方丞相:“幾位大人,煩請稍事片刻。”


    安國公道:“娘娘要小心他們臨死反撲。”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承恩公卻沒動,對蕭遙道:“娘娘,他們——”


    蕭遙見他要開口,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承恩公不必擔心,哀家會小心的。”


    蕭二老爺肯定猜到成國公夫婦要拿她被拐走並淪落風塵一事威脅她,因此才出言阻止,可是,作為她的父親,蕭二老爺按理是不該阻止的,他應該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內情。


    李維見蕭遙阻止了承恩公,一心要和成國公夫婦單獨談,便猜到她是不欲成國公夫婦在人前說她的舊事,忙上前:“既如此,臣告退……”


    一個顧命大臣走了,一個王爺也走了,其他顧命大臣和王爺都沒好意思留,轉眼全走了。


    房中隻剩下蕭遙和侍候的千秀、青衣和初言三個,以及成國公夫婦。


    成國公夫人跪在地上,看向蕭遙的目光,卻帶上了更明顯的得意,她緩緩開口:“娘娘,老身知道你是在何處長大的,但老身想,娘娘並不想有人知道。既如此,不如我們談個條件?”


    蕭遙在一旁坐下,沉著俏臉問:“哦?你要談什麽?”


    成國公見蕭遙有好好和自己談的意思,心中馬上盤算開了,搶在成國公夫人開口前開口:“若娘娘肯饒過我們一命,我們會讓這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他說出來之後,自己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便補充說道,“我們可以保證,會遠離京城,永不出現在人前。”


    蕭遙漫不經心地說道:“先說說,你們知道的。”


    成國公夫人道:“娘娘小時被拐走後,直接被賣入風塵之地,一直在風塵之地長大。娘娘,若世人知道你的出身,隻怕會馬上扶聖母皇太後上位。”


    成國公接口說道:“娘娘能聽政,聖母皇太後卻不能,便是因為聖母皇太後出身低。若你們兩個都一般的出身,那麽,自然是生下皇上的聖母皇太後更尊貴的。”


    千秀、青衣和初言三個,聽到成國公夫人的話,俱是大吃一驚,下意識看向蕭遙。


    蕭遙沉下俏臉:“大膽,爾等竟敢汙蔑哀家?哀家被拐走後,一直想法子逃跑,得天之幸,逃了出去,可不是你們胡說的那般。”


    成國公夫人見蕭遙竟不認,馬上急了,直起身體,逼問道:


    “娘娘何必再撒謊?當初拐走娘娘的,正是老身安排的人。因此娘娘是否逃走,最後去了哪裏,老身一清二楚。後來,夏之恒會去江南春風樓,也是老身提供的消息。”


    蕭遙冷冷地看向她:“原來,是你命人拐走哀家的。”說完看了青衣和初言一眼,驀地快速後退,嘴上驚叫道:“你們要幹什麽?來人啊——”


    青衣一怔,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旁邊的初言卻是一邊快速掠向成國公夫人一邊喝道:“大膽,休傷了娘娘——”


    千秀看到初言的動作,福至心靈,馬上叫道:“保護太後娘娘——”


    青衣終於明白了,她馬上上前,翻出袖中的匕首,向著成國公的喉嚨一劃。


    成國公夫人聽到蕭遙驟然後退並大喝,心知不好,卻也沒想到,蕭遙以及她身邊的宮女竟如此果斷,直接出手,待反應過來時,隻覺得喉嚨一疼,很快呼吸困難起來。


    成國公夫人“嗬嗬嗬”地急喘著,心裏想的,卻是自己那兩個可愛的孫兒,她想說話,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得費力地看向成國公。


    在她最後的視線裏,是成國公喉嚨飛濺出鮮血,也看向她的景象。


    砰——


    成國公夫人倒在蕭遙跟前。


    蕭遙快步上前,拔下成國公夫人頭上的一根朱釵,放在成國公夫人手邊。


    初言見了,怔了一下,很快也反應過來,將自己身上一柄沒有用過的匕首□□,放到成國公手邊,匕首的鞘,則放到另一邊。


    蕭遙見狀,連忙上前用腳輕輕踢了踢匕首的位置,然後聽著外麵撞門以及叫“娘娘”的聲音,快步回到椅子上坐下。


    砰——


    門被撞開了,李維一馬當先,衝了進來。


    李維身後,是瘋狂的承恩公。


    承恩公一邊衝進來一邊焦急地叫:“阿遙,你沒事罷?”


    蕭遙一臉驚魂未定地搖搖頭:“我、我……哀家沒事。”說完看向青衣和初言,“幸虧小舅當初送了我兩個會武功的丫鬟。”


    李維進來,第一時間打量蕭遙,見她雖然臉色發白,但不像受傷的模樣,一顆心才落回原處。


    這理智回來了,他便發現,自己表現得太打眼了,連忙悄無聲息地後退兩步,混入幾個兄弟之中。


    方丞相和錢尚書幾個低頭看向倒在地上被割斷了喉嚨的成國公夫婦,一臉的不解:“這是怎麽回事?”


    蕭遙抖著聲音說道:“他們以說秘密為借口,靠近哀家,然後驀地向哀家出手。所幸哀家的兩個貼身宮女青衣和初言都學有武功,在他們即將傷及哀家時,先殺了他們。”


    安國公咬牙道:“他們定是狗急跳牆了,想拉娘娘做個墊背的!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這樣死,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恨婉淑妃、皇帝和成國公一起弄得先帝隻能有豬兒一個孩兒。


    蕭遙擺了擺手:“既死了,便帶走罷。”說完看向方丞相和王尚書,“幾位大人,成國公夫婦不僅企圖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還行刺哀家,該當何罪?”


    方丞相和王尚書幾個低頭打量了一下現場,見成國公夫人有向前的姿勢,手邊又有頭上的金釵,的確像是要行刺的,至於成國公,手邊亦有匕首,當下相視一眼,由方丞相開口:


    “行刺皇上和兩宮太後,按例當誅滅九族,沒受家產。”


    錢尚書點點頭附和。


    其實成國公夫婦是否行刺母後皇太後以及死因都有疑點,但是成國公夫婦親口招認的確指使吳佩玉行刺皇上和聖母皇太後,這便足夠了。


    至於那些疑點,事實上,錢尚書和方丞相等幾個老家夥都希望維持現狀,小娃娃坐帝位,不懂政治的妙齡女子聽政,所以有誌一同地忽略了疑點。


    幾個王爺也心有疑慮,但是李維不可能開口,二王爺和五王爺或明麵上或暗地裏都和成國公相交,唯恐質疑會惹禍上身,哪裏敢提?


    三王爺記掛著蕭遙救星兒的恩情,也不想多說什麽。


    四王爺從不做出頭鳥,見幾個兄弟都不說話,方丞相等又默認了此事沒有疑點,也便什麽都不說。


    大家都沒有異議,成國公夫婦的屍首很快被帶出去。


    蕭遙代替皇帝,下達成國公府抄家滅族,府上的財產被沒收充公的旨意。


    負責帶隊抄家的,是安國公的嫡係,他們連夜前往成國公府。


    蕭遙回到自己的寢宮,舒展身體靠在軟塌上。


    千秀端來一杯溫水,柔聲道:“娘娘,喝些水罷。”


    蕭遙接過水,站起身,看向初言,說道:“今日多虧了有你們幾個。”一邊說,一邊移動視線,也看向青衣和千秀。


    千秀忙道:“娘娘沒事比什麽都好。”


    青衣則有些不好意思:“我反應不夠快,若非初言和千秀機靈,我肯定要誤事的。”


    蕭遙拍了拍青衣的肩膀:“你的反應也很快,不必苛責自己。”又看向千秀,“我們一路走來的情義,我一直都記著。”


    初言見蕭遙說完,這才凝視著蕭遙的雙眼,認真說道:“你是個好人。”


    蕭遙聽了,也轉向初言,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麽幫我,你和姬長夜放心便是,”她說到這裏,眸中露出濃濃的信心,鄭重地道,“我會讓這個世界越來越好的。”


    臨睡前,蕭遙去看小皇帝和宋惜容。


    小皇帝自打出生,身體便比別的嬰孩弱一些,雖然精心養著,但到底有些不足,這次又吸入了不少有毒的粉末,小身體更差了,一直在昏睡,不過他顯然很不舒服,便是昏睡著,眉頭也是皺著的。


    蕭遙抱起他,看到他這樣子,心疼不已。


    才幾個月的嬰孩,卻要遭受這樣的痛苦,太揪心了。


    吳佩玉會想到對小皇帝下手,想必其他人也會。


    以後,他隻怕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暗殺。


    蕭遙歎息一聲,抱著小皇帝卻看宋惜容。


    宋惜容先前死死撐著不肯昏迷,後來撐不住,終於昏迷過去,到如今還未醒。


    蕭遙吩咐宮女好好侍候宋惜容,若宋惜容醒了要找皇上,便告訴宋惜容,皇上在她那裏,之後又叮囑甘露保護好宋惜容,這才抱著小皇帝回到自己的慈寧宮。


    次日,方丞相在朝堂上宣布成國公夫婦指使吳太嬪行刺皇上、聖母皇太後,後成國公夫婦又行刺母後皇太後,按理當誅滅九族沒受家產,震驚了整個朝堂。


    或許今日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在朝會即將結束時,外頭傳來急促奔跑的腳步聲,接著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叫聲:“報——有急報!”


    吵吵嚷嚷的朝堂瞬間靜了下來。


    蕭遙的心,沉了下來,她看向王長生。


    王長生出去將人帶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甲胄髒兮兮的人,他甫一進來便跪下:“啟稟皇上,北戎犯邊,所幸我軍提前準備,得以阻擋數日,保護北邊百姓。但兵力不足,糧草不足,很快便撐不住了。”


    蕭遙見他手上拿著一份急報,便一邊點頭一邊道:“將急報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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