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原先的布置,是在紅玉等宮女動手後一個月才生效的,所以宮女們動手殺了皇帝時,她的境地,其實有些被動,因為布置還沒好,很多事力不從心。


    成為東宮皇太後聽政的第一日,她看到朝堂上那些權臣們你來我往,大肆弄權,絲毫不把她放在眼內,她便知道,未來的路很不好走,動輒便萬劫不複,成為傀儡,在權臣們翻雲覆雨的手段中零落成泥。


    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得空了不再像從前那般作畫,而是思考那些大臣當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背後又隱含著什麽想法,未來會怎麽做。


    她以為思考這個對自己來說會很難,卻不想,比想象中輕鬆許多。


    而且,在朝堂上,麵對權臣們你來我往把玩權柄時,她總是能精準地找到切入點,不著痕跡地安排上自己的人,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方丞相和王尚書身上。


    聽政一個月後,她看到錢尚書等弄權時,不再像頭一個月那般隨心所欲,而是被自己的人掣肘住了,心中很是滿意。


    更讓她滿意的是,錢尚書和高尚書因為察覺到被掣肘了,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方丞相和王尚書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意識到這對自己來說是一步好棋,加上她之前的布置生效了,蕭遙繼續推波助瀾,讓方丞相王尚書錢尚書和高尚書幾個形成掣肘關係,絲毫顧不上自己,自己則進一步安插自己的人進有用的位置。


    寒冬更加凜冽了,但是朝堂上,卻進入了蕭遙可以掌控的平穩期。


    這個時候,她終於有空了,便找了方丞相王尚書安國公和承恩公進宮,商議明年開恩科一事——一般新帝繼位,都會開恩科的,如今短期內接連換了兩任皇帝,便更要開恩科了。


    在朝堂上宣布開恩科後,很多大臣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來年春闈上,開始爭奪考官的位置。


    蕭遙趁著大家的注意力在春闈上時,帶上心腹,去大牢裏處置殺害先帝的那五個宮女。


    這五個宮女原本是要處死的,但大理寺卿一直在盤查她們,盤查完了,又有國喪,之後新帝登基東宮太後聽政,權臣們都在奪權,根本顧不上這些殺害皇帝的宮女了。


    蕭遙自己一直記著這些宮女,但是大家不提,她也自然樂得不提了。


    紅玉幾個宮女看起來異常憔悴和瘦削,一個個蓬頭垢麵,窩在一起瑟瑟發抖。


    蕭遙屏退左右,讓初言確保四周無人之後,又走遠了,這才走過去。


    紅玉幾個聽到腳步聲,慢慢地抬起呆滯的雙眼看過來。


    當看到來人是蕭遙,她們愣了一下,隨後紅玉率先開口:“皇後娘娘怎麽來了?”


    蕭遙隔著大牢的柵欄看向她們,輕輕地說道:“你們不該那般衝動的。”再等上一個月,她就可以弄死狗皇帝,完全不用她們幾個出手。


    到時,不僅她們幾個可以安穩地活著,就是那自盡的三個,也可以繼續活下去,活到滿25歲出宮。


    紅玉聽了這話,麵容瞬間冷了下來:“衝動?不,我們半點不衝動。我們隻恨動手遲了。如果早點動手,桐花就不會死,很多人都不會被那樣折磨。”


    蕭遙說道:“你們如果不衝動,就可以活下去,活到25歲出宮,出去過自己的人生。”


    “娘娘有沒有想過,我們不動手,興許根本活不到25歲?”紅玉反問。


    蕭遙沒有說話,隻能輕輕地歎息一聲。


    她想說,可以的。


    但是,如果不能告訴她們她的計劃,她說的話,在紅玉她們看來,無疑是撒謊。


    又站了片刻,蕭遙默默轉身,準備離開。


    紅玉見蕭遙要離開,便衝蕭遙磕頭:“娘娘,當初在宮中時,謝謝您對我們這些人的照顧。”


    她一動作,其他宮女也紛紛跪下給蕭遙磕頭,嘴裏說著“謝謝”之類的話。


    蕭遙將身體轉回來,看向眼前的宮女:“哀家當初照拂於你們,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活下去,活到七老八十,看兒孫滿堂。”


    紅玉幾個宮女聽到這話,眼圈瞬間紅了,沒有再說話。


    蕭遙再一次轉身,一步一步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紅玉慶幸的聲音:“太後娘娘,幸好我們沒有連累你。”


    蕭遙腳步一頓,但下一刻,便大踏步離開了。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們是不想連累上她,所以才將計劃做得那麽嚴密,絲毫不讓她知道的。


    不然,憑她對後宮的掌控力,她們但凡大意一些,都會被她知道。


    當然,這當中,肯定也有王長生暗中出力。


    可是不管如何,紅玉她們在謀劃殺害皇帝時,沒有透露出一絲風聲,那種嚴謹,是對她的維護。


    所以,她在新帝登基之後,一直沒有在朝堂上提起這些宮女,一直在想法子,怎麽讓她們輕鬆一些死去,又或者,悄悄地活著。


    三日後,蕭遙看向紅玉幾個:“你們跟著哀家的人離開京城,到大熙朝最南端的地方生活,永遠不要回京城,永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們的身份,用別的身份生活。”


    紅玉幾個聽了蕭遙的話,又看向地上幾個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女屍,瞬間明白了蕭遙的打算。


    明白後,她們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能活下去的高興,而是擔心,擔心連累了蕭遙。


    紅玉跪下來,看向蕭遙:“太後娘娘,我們會連累了您的。您對我們的一片好意,我們心領了,您還是處置我們罷。我們既做了這樣的事,便知道是活不長的,之所以沒有自盡,隻是下不了手,並非畏死。”


    蕭遙看向紅玉,緩緩掃過另外幾個宮女,道:“哀家隻是希望,你們能活下去罷了。你們若擔心連累哀家,便聽哀家的,走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們的身份。”


    她知道,這是冒險,若有朝一日,她們任何一個被發現,都會牽扯到她身上,最正確的做法,是斬草除根。


    可是這麽做,她和皇帝又有什麽區別?


    都是草芥人命罷了。


    而她一路走來,步步為營,為的是什麽?


    是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過上平淡卻安穩的一生,忙活田壟春種秋收,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所以,蕭遙決定冒這個險。


    紅玉幾個聽了,眼圈紅紅的,看著蕭遙,沒有說話。


    蕭遙又道:“若不想連累哀家,便趕緊走罷。”說完看了初言初語一眼,便離開了。


    紅玉幾個不敢再叫,於是齊齊對蕭遙離開的背影磕頭,隨後便看向初言初語。


    第二日,蕭遙得到消息,紅玉她們已經乘船南下。


    她知道,姬長夜的門人會將紅玉她們幾個送到自己指定的最南端才會回來,便不再管這事,開始將精力放在賑災上麵。


    如今天氣越發寒冷了,大雪下了一天又一天,街上的乞丐又餓又冷,凍死了不知多少——各處一直在瞞報,還是她數日前命人暗中找女屍才知道,有那麽多人被凍死,那幾具代替紅玉她們的女屍,就是凍死的。


    可歎朝堂上那些權臣們,一個個專注於爭權奪利,根本不關心這個。


    有一心為民的清官不止一次提起,也做了努力,但是地位低的聲音傳不到朝堂,地位高的給不出確切是數據,又無法讓戶部拔款,所以最終也是無濟於事。


    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不能不管了,她得盡快想個法子才行。


    因為事情急,蕭遙在戶部的人也不多,加上她不能一下子將戶部的勢力暴露了,所以她當晚便想出一個和政治關係不大的法子。


    她相信,自己這個法子,一定會湊效的,因為,從新帝登基至今,她在政事上一直都“隨波逐流”,任大臣們揉捏,看在這個份上,隻要她堅持,那些大臣為了糊弄她,都會給她一個麵子。


    不過,這需要有人附和。


    蕭遙當即便招來四個顧命大臣,說自己聽聞天氣嚴寒,京城及北邊各處很多乞丐和窮人凍死,所以想賑災。


    安國公和承恩公當即便表示支持。


    方丞相王尚書對這個沒興趣,他們更熱衷於跟其他老家夥政權,但見安國公和承恩公都支持,而且此事又是一向對他們千依百順的東宮皇太後提的,不好一點麵子都不給,加上這事若做好了,也能博一個美名,當即便點頭表示支持。


    蕭遙見大家都支持,便說道:“既如此,明天大朝會,有勞丞相和王尚書了。”


    “此乃善舉,也是老臣們的分內之事,太後娘娘無需客氣。”方丞相忙道。


    蕭遙見方丞相和王尚書都答應了,便點點頭,找了個借口留下安國公和承恩公,讓方丞相王尚書先退下。


    等人走了,蕭遙看向承恩公和安國公,道:“如今權臣們都在爭權奪利,戶部又沒錢,因此戶部應該拿不出多少銀子的,所以,本宮還想通過另一個法子籌錢。”


    承恩公也就是蕭二老爺,十分心疼女兒才十八歲就守寡,又被那些大臣們欺負,聞言馬上問道:“娘娘有什麽法子隻管說來,臣一定鼎力支持。”


    安國公也點頭。


    他和皇太後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先帝登基時,曾和皇太後合作過,很是欣賞她為人的機敏和果敢,又加上要做出一些政績讓老百姓支持來保住小皇帝的地位和聲譽,因此也很希望能做些什麽。


    蕭遙道:“明日朝會時,希望眾卿曆數雪災的慘狀,屆時本宮心軟,會提出捐贈。本宮提出捐贈後,眾卿支持便是。”頓了頓又道,“若眾卿手頭拮據,到時本宮悄悄從私庫裏撥款便是。”


    這個,才是她原先想到和和政治關係不大的手段。


    因為她知道,用常規手段,是拿不到多少錢的,所以隻能用這個法子,讓所有的達官貴人都捐贈一些。


    安國公和承恩公忙道:“娘娘言重了,這是賑災的銀子,無論如何,都是要拿出來的。私庫撥款之類的話,娘娘不必再說。”


    隨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細節,便散了。


    第二日大朝會,王丞相一派的一個官員鄭重其事地提出各地有雪災,希望朝廷賑災。


    戶部錢尚書馬上循例哭窮:


    “百姓有難,我們作為父母官,賑災是必須的,然而,戶部著實沒有銀子啊。今年年景不好,各處的稅收都收不上來,戶部如今,窮得連各部的餉銀都發不出來了。軍中的軍餉,也一直在催,老夫著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王尚書出列說道:“如此,便任由那些饑寒交迫的百姓餓死凍死不成?我等作為朝臣,該想方設法妥善安置百姓,讓他們活下去才是。”


    方丞相聽到這裏,出列附和。


    錢尚書幾個見方丞相和王尚書合作了,便知道,這賑災是勢在必行的,當即鬆了口,表示會盡力籌錢。


    蕭遙抱著睡得正香的小皇帝問:“不知錢尚書能拿出多少銀子賑災?”她說到這裏歎息一聲,“如今天寒地凍,我們在宮中尚且覺得寒冷,更何況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呢。”


    錢尚書等經過一個多月時間的觀察,已經肯定,這妙齡太後是個軟乎的,基本上掀不起任何風浪,又想著她在朝堂上這麽久,基本上沒怎麽出聲,便是出聲,也是隨波逐流,從不礙著自己,自己怎麽也得給個麵子,便道:


    “回娘娘,戶部著實缺錢缺糧,這次賑災,戶部最多能拿出十萬石糧食和十萬兩銀子賑災。”


    蕭遙皺起眉頭:“據聞這受災的地區不少,這十萬石糧食和十萬兩白銀要分到那麽多個州縣,隻怕不夠罷。”


    心裏也十分震驚,她用逍遙客的名字,一幅畫就能賣十萬兩,用江南妙欲君的名字,以量取勝,也能輕鬆賺回數個十萬兩,現在,大熙朝的國庫,在雪災麵前,居然隻能拿出十萬兩白銀賑災!


    是她太有錢,還是大熙朝太窮?


    這樣典型的國窮民富,是不是說明,大多數財富都集中在貪官汙吏和大商人手中?


    錢尚書道:“娘娘有所不知,國庫虛空已久,便是這十萬兩白銀和十萬石糧食,也需要多方籌集才能湊出來。”他倒沒有鄙視皇太後什麽都不懂,因為他早知道,她什麽都不懂的。


    方丞相出列表示,這個賑災數,的確是戶部所能拿出來的所有了,若實在不夠,可以從周邊省份縣城征調一些糧食過去。


    蕭遙知道,如今北邊各處都受災,隻是輕重各不同,如果從周邊省份縣城征調過去,隻怕那些省份縣城的百姓又遭盤剝,反而活不下去,便看向安國公和承恩公。


    安國公馬上出列,用沉痛的語氣羅列這幾日大雪,凍死在大街上的人有多少,京郊的百姓,又有多少餓死的,他一邊羅列一邊極力說出這些百姓的慘狀,讓錢尚書多籌點錢和糧食。


    錢尚書還是十分為難,表示那些錢,都已經是從各部餉銀和軍餉中擠出來的,再多的,實在沒有了。


    蕭遙卻十分傷感,將自己年輕姑娘家的善良和心軟發揮得淋漓盡致,道:


    “既然戶部沒有銀子,便捐贈一些罷。哀家在宮中節省些,將孝平皇帝以及先帝賜的玉器以及頭麵首飾賣了,捐贈八千兩白銀。皇上年幼,也由哀家做主,捐贈一萬兩。隻哀家與皇上捐贈,畢竟杯水車薪,還望眾卿慷慨解囊才是。”


    承恩公和安國公馬上出列,紛紛表示捐贈五千兩!


    建安侯身份低一些,遲一步出列,提出捐贈四千兩。


    李維聽了,連忙也出列,表示將捐贈七千兩。


    剛覺得太後無害的錢尚書看到這神發展,直在心中罵娘,又覺得這太後雖然不濟事,但太費錢了!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方丞相王尚書不捐,這麽一來他們便有借口不捐了。


    蕭遙不管錢尚書怎麽想,她見李維出列響應捐錢,馬上看向二王爺三王爺四王爺和五王爺幾個。


    三王爺想到太後曾舍身救過星兒,如今心軟希望眾臣捐款,又有老六已經帶頭開口,如今太後看著自己,自己總不好毫無表示,隻得也出列,笑著表示,也將捐贈七千兩。


    兩個網頁開口了,四皇子也就是四王爺幾個,實在不好意思裝聾作啞,隻得也紛紛表示捐贈七千兩。


    方丞相和王尚書也被這神展開給驚到了,他們表麵上是顧命大臣,該偏向太後,但實際上,兩人各有小九九,再加上想到若要捐贈,絕對得大於五千兩,心裏都覺得肉疼,便裝死不說話。


    蕭遙卻不放過他們,而是看向兩人,柔聲問道:“方丞相和王尚書深受生前的先帝看重,體恤百姓,想必也樂意慷慨解囊罷?”


    被蕭遙看著,方丞相想起自己未來還有幾處人員調動得太後附議支持,又有那麽多人捐了,隻得硬著頭皮點頭,笑道:“這是自然。老夫捐贈七千兩。”


    王尚書一看,大家都是顧命大臣,沒道理另外三個捐了,他不捐的,也表示捐贈七千兩。


    四個顧命大臣捐了,幾個王爺也捐了,錢尚書等人知道大勢已去,也紛紛表示捐贈對應自己職位的數目。


    但是錢尚書到底不死心,道:“既然皇上和太後娘娘帶頭捐贈,想必款項不少,不如戶部的撥款,便暫時收著?”


    安國公馬上道:“戶部撥款不夠,皇上和太後娘娘才私人捐贈的,錢尚書想將賑災的銀子收回,這是什麽意思?”


    承恩公建安侯馬上大聲附和。


    就連方丞相和王尚書也不支持錢尚書——賑災一事是他們提出來的,若沒了,豈不是沒了他們首倡的功勞?


    此事就這麽定下來。


    蕭遙柔聲道:“眾卿管理的事務繁多,這賑災一事,便交予承恩公和建安侯負責罷,這樣哀家也可以時時清楚情況。”


    方丞相王尚書錢尚書等,都不大樂意,但思及更要緊的,是來年的春闈以及主考官一事,又想到太後聽政一個多月,還沒為母族謀劃過什麽,如今難得一次開口,他們便駁回,著實不夠給麵子,再想到這賑災,未必討得了好,最終都點頭同意。


    早朝結束後,蕭遙留下承恩公和建安侯商議賑災事宜。


    眾大臣見了,也沒有多想,紛紛出了宮門回家。


    蕭遙讓人給承恩公和建安侯奉茶,這才道:“這賑災,最難的是防止層層盤剝,此事我交給父親和大伯父來負責,一則是信任你們,知道你們為了哀家,一定會辦妥此事。二則,是希望可以讓大哥和二哥多加曆練。”


    承恩公和建安侯連忙肅容道:“太後娘娘且放心,臣等必竭盡所能辦妥此事。”


    蕭遙柔聲道:“此處沒有外人,父親和大伯父不必客氣。”


    承恩公認真說道:“終究是君臣有別。若叫外人瞧見,到底對娘娘不好。”說完遲疑片刻,又道,“雖然臣沒有什麽大本事,卻也知道,這春闈很是關鍵,娘娘怎麽不爭一爭?”


    蕭遙苦笑道:“哀家在這方麵暫時沒什麽人才,是爭不贏的。再者,便是有人,隻怕也爭不過他們。”


    承恩公和建安侯一想也是,便齊聲歎息。


    蕭遙見了,便又道:“不過也不必過於憂慮,這次春闈,我們也不是一點也插不上手。”說到這裏看向眼前兩人,認真道,“若是父親和大伯父這次辦好了,這次參加春闈的很多舉子,都會感激我們。”


    承恩公和建安侯聽了,目光一亮,異口同聲問:“娘娘有什麽好法子?”


    蕭遙含笑說出自己昨晚的盤算:“這次雪災,直接給錢或者直接分糧食,到底不是法子,所以,我們以工代賑,修築一些房舍,這些房舍,一些用於安置乞丐災民,一些則用於安置貧寒舉子,這麽一來,名聲便有了。”


    承恩公和建安侯目光一亮:“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蕭遙微微一笑:“便是法子不好,我們到時多布置一些,也能讓法子變好,讓更多的舉子稱讚這種善舉。”


    這麽一來,她和承恩公建安侯在舉子中的名聲便有了。


    承恩公和建安侯連連點頭表示:“極是。”


    承恩公又歎息一聲:“這麽一來,娘娘便可以過個好年了。”


    蕭遙聽到這話,卻是歎息一聲,說道:“大熙朝短時間內接連換了兩任皇帝,加上今年嚴寒,說不得北邊會趁亂南侵,所以這個年過得好不好,還不好說。”


    即使北邊暫時沒有動靜,她也不敢掉以輕心,而是提前做準備,暗中派兵北上,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隻是由誰帶兵,卻又有講究的。


    如果安國公年紀輕,那麽安國公自然是領兵的不二人選,可安國公已年邁,如今又是大雪紛飛的隆冬,她著實不敢把這樣一個老人派出去。


    至於安國公的子嗣,都不是打仗的料,學的都是文,也是不中用的。


    成國公就不用想了,她暫時騰不出手而已,等騰出手,一定要將成國公府搞垮。


    若非成國公夫人當年的設計,原主根本就不會流落煙花之地,受了那麽多苦,以至於在上一輩子得了那麽慘烈的結局。


    派出安國公和成國公,剩下的就隻有雲家和徐家。


    這兩家都和六王爺李維關係比較親近,她一時還沒下定決心讓哪家領軍出征。


    但是此事迫在眉睫,不容她再拖了。


    幾日功夫,捐贈的白銀便到賬了,蕭遙設宴在宮中招待這些慷慨解囊的大臣們的夫人和子女,因為想著來的年輕人興許比較多,她心中又暗暗將之當成了相親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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