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想起那個夢,在夢裏,原主憂鬱症自盡沒多久之後,雲追也精神恍惚,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當時她隻感覺母女倆悲慘的命運,並未多想原主對雲追的意義。


    現在她才明白,原主等於是雲追的精神支柱,是雲追覺得這個世界並未真正拋棄自己的唯一寶貝,當這個寶貝沒了,她也就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蕭遙覺得心情很沉重,她伸出手,緊緊地握住雲追的肩膀,目光直視她帶淚的眼睛:“媽媽,你別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原主已經不在了,她會代替原主陪雲追活下去的。


    雲追點點頭,眼淚仍然止不住。


    蕭遙試圖轉移話題:“媽媽,你為什麽讓我姓蕭啊?是不是你以前曾學過吹簫學不好,就給了我做姓,以此紀念?”


    這樣的玩笑,並未讓雲追心情變好,相反,她搖搖頭,臉上的神色更哀傷了:


    “那是我養母的姓,我的養母,和我的外公外婆,是僅有的三個在我少年時代對我好的人。我上麵有三個姐姐,到我仍然是個女孩子,所以家裏很是不喜歡我,我童年時代得到的多是白眼,隻有養母和外公外婆對我好。”


    蕭遙沒料到這個話題也觸雷,連忙說道:“我也會對你好的。”


    雲追點點頭,看向蕭遙,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我相信的。”旋即又提起她小時的事,


    “我小學五年級,家裏就不許我去上學了,要我幫家裏放牛,就是那年,有個大提琴老師來到我們小學,我總是偷偷地去上學,因為喜歡大提琴,我就在大提琴老師上課時去學校。大提琴老師見我表現出不錯的天賦,便說要專心教我大提琴。”


    蕭遙拿過紙巾,幫雲追擦去臉上的淚水。


    雲追沒動,任由蕭遙動作,嘴上繼續說往事:


    “我的養父不許,罵我忘了自己的出身,企圖學有錢人家的玩意兒,他還去罵那個老師,去報警,說那個老師要拐賣我,我那個老師不願意惹他,就決定放棄了我。是我的養母,背著我悄悄地跪下求他,請他繼續教我,老師推不過,答應了。


    “但這終究不是辦法,畢竟老師的水平不算高,他明白說了我跟著他,是不會有出息的,讓我離開小村,到大城市裏找更好的大提琴老師學,可是我們沒有錢,我家裏,也不會讓我離開的,他們需要我這個勞動力。


    “我六年級那年,出了一件事,疼愛我的外公外婆都車禍去世了,留下的房子和賠償金有很大一筆錢,我的養母繼承了,她跟養父提條件,讓我去大城市學大提琴,她才會把一半錢給他,我的養父答應了。這樣,我才有機會走出那個小村。


    “我在大提琴上頗有天賦,學得很好,可惜在我登上國際舞台的前兩天,我的養母去世了。她不讓人通知我,怕影響了我的發揮,我拿了獎,給家裏打電話,才知道她去世的消息。”


    雲追說到這裏,再次停了下來。


    蕭遙體會得到她的難過,因此抱住了她。


    雲追的身體有些顫抖:“後來發生了很多事,養父家裏說我出名了,讓我給錢養他們,雲家不知怎麽,找到了我,隻是我因為少年時代的經曆,性格並不好,跟雲家處不來,因此最終都沒能成為親人,反而成了仇人一般。”


    她抬起頭看向蕭遙,“再後來,有了你,我想起我的養母,想起我的外公外婆,便讓你跟他們姓,這樣,我們才像真正的一家人。”


    蕭遙再一次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雲追因為特殊的經曆,一直很想得到愛,得到一個有愛的家,可惜不能如願。


    這輩子,蕭遙相信,自己不管是否結婚,都會一直陪著她。


    可是在原主經曆的世界裏,雲追最終還是失去了她愛也愛她的原主,孑然一身,最後孤零零地死去。


    想到這裏,蕭遙想起雲追最後就連墓碑都叫許喬年叫人砸爛了,心中湧上陣陣的憤怒。


    她深吸一口氣,柔聲安慰雲追,當雲追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時間也不早了,蕭遙便催雲追去休息。


    雲追一邊點頭一邊看手機:“我再看看網上的消息。”


    看完上網的消息,她極為高興:“網友罵完林越之後,又開始罵節目組夥同林越作弊選主題,現在網上到處都是支持你和憐愛你的人。”


    蕭遙笑道:“那你放心了吧?快去休息。”


    “放心了!”雲追高興地點點頭,便去洗漱並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蕭遙接到了唱片公司的邀約,說想幫她出唱片,希望能合作。


    蕭遙知道自己成名之後,肯定有唱片公司找上門來的,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想出唱片,重現該有的輝煌,所以很爽快地答應了。


    中午時分,網上有人爆料,說大批網友和粉絲要求林越的演唱會退票,但林越方麵不肯退票,兩方正在三次元鬧,不知什麽時候便會在網上爆發。


    對此,林越的經紀人很快出來辟謠,說這是無稽之談,說粉絲一直很支持林越,不可能會退票的,至於普通網友,這次的事隻是網上聲勢大,實際上網友始終堅信林越並樂意用真金白眼支持林越。


    網友對林越方麵如此恬不知恥顯然十分憤怒,紛紛怒罵群嘲。


    “脫粉100萬的支持嗎?”


    “恬不知恥地告了網友一次有一次,你們在網友心目中就是死人,我們網友不會支持死人!”


    “林越你和你的團隊告我們造謠,現在我們已經有證據證實你那首歌就是抄襲的,我要反告你汙蔑我誹謗!”


    蕭遙隨便瀏覽了一下網上的評論,知道林越基本不可能翻身了,畢竟騷操作一出又一出,被打臉一次又一次,還接連兩次說告網友,路人緣絕對崩盤了,就是粉絲,隻怕也被惡心跑了一大部分。


    她想起上輩子原主的結局,覺得這些遠遠不夠,不過,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她等得起。


    隻是很可惜,網友們罵西瓜電視台串通林越作弊操控題目,卻沒辦法將背後的許喬年扯出來,查到林越在巔峰之戰“作”的那首歌其實是孟老的,網友都認為林越不可能說動孟老給他當搶手,背後肯定還有人,但仍舊扒不出背後的人是許喬年。


    很顯然,許喬年經過上次的教訓,這次行事謹慎了不止一倍。


    不過,仍然是那句老話,她等得起。


    次日,蕭遙通過雲追的關係,找了個臨時經紀人,又跟星空唱片公司約好第二日見麵,商談出唱片的事。


    當晚蕭遙便認真了解配樂方麵的人才,了解了一遍之後,心裏大概有了合作的名單。


    第二日蕭遙和臨時經紀人王姐去跟星空唱片公司商談出唱片的事,大家都是有新合作的,所以利潤分成之類的,很快便談妥了,其他方麵的條件,星空唱片公司很大方,多數都答應了。


    最後,提到合作的團隊,蕭遙希望請不屬於星空唱片公司的徐愛才先生:“並非對貴公司不信任,而是我看過徐愛才的水平,覺得他很適合我的風格,所以我想跟他合作。”


    星空唱片公司原定的人選也很優秀,但是蕭遙認為,他和自己,不是一個風格的,合作起來,隻怕沒那麽水到渠成,所以才另外提要求。


    星空唱片公司的負責人李先生笑著說道:“這方麵沒問題,我們回頭會跟徐愛才聯係,到時談妥了通知你。你這邊不用管別的,隻管作詞作曲和演唱則可,其他我們都會安排好。”


    像蕭遙這樣才貌雙全又正熱度爆表的新晉巨星,他們會給予最頂級的尊重,免得蕭遙被別的唱片公司搶走了。


    蕭遙含笑點頭,跟李先生和王姐吃完飯,便回去了。


    她剛到家,便接到顧盡的微信,說合同已經擬好了,她未來幾天可以抽一天出來簽訂合同。


    蕭遙過了一下自己的日程,當即就表示:“我未來幾天都可以,不過你在京城,我需要提前出發,所以我們後天見麵如何?”


    顧盡回複:“沒問題。”


    次日,蕭遙和雲追一起直奔京城,在酒店安頓下來,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跟提前約好的周律師見麵,將蕭遙要投資顧盡那個實驗室的事一一說了,請律師幫忙把關一下。


    又過一日,蕭遙雲追周律師和顧盡在律師事務所見麵,雙方就彼此的權利和義務做了細細的界定,談足了一整天,才終於簽訂好合同。


    合同簽訂之後,蕭遙馬上將自己代言所得的大部分錢都轉賬給顧盡提供的賬號。


    轉賬完,蕭遙叮囑顧盡去查賬,沒了說道:“如果實驗過程中需要投錢,也可以找我哦,我準備出唱片了,到時肯定還會有收入的。”


    顧盡笑道:“這我就放心了,以你的才華,唱片一定大賣,收入估計不低,我後期的實驗經費,可算有著落了。”


    當晚大家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談,十分融洽愉快。


    吃完飯之後,顧盡問起林越一事:“他們沒有私下威脅你們吧?”


    蕭遙搖了搖頭:“沒有。現在據說他們正在處理演唱會退票事宜,想來是沒有時間和精力找我的。”


    “那還是萬事小心一些。”顧盡說道,“小人做事,你根本不知道下限,稍微不小心,就容易被坑害了。”


    蕭遙認真點頭:“我知道的,謝謝關心。”


    顧盡低頭看了看腕表,抬頭看向蕭遙:“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吧。”見蕭遙似乎要拒絕,趕在蕭遙開口之前說道,“不許拒絕,你剛因為代言有了錢,便幾乎全都投資給我的實驗室了,起碼要給我個感謝的機會。”


    話說到這份上,蕭遙就不好拒絕了,當下含笑點頭:“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至於投資,你不用多想,我是相信你才投資的,等著賺錢的呢。”


    雲追氣得失笑,忙扯蕭遙:“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又看向顧盡,“你別聽她的,實驗這事,急不來的,你千萬別因為她的話而有得失心,影響了實驗進度。”


    顧盡點點頭:“放心,我明白的。”又含笑看向蕭遙,“蕭遙這麽說,是不想我有心理負擔。”


    臨要回去,蕭遙起身去洗手間。


    剛從洗手間出來,她便聽到一道欣喜的叫聲:“蕭遙你怎麽在這裏?”


    蕭遙尋聲看了過去,見是一臉欣喜的許喬年,俏臉便沉下來:“和你有關係麽?”說完看也不看許喬年,轉身就走。


    知道雲追的那些往事之後,她覺得,在雲追死後,還叫人砸破了雲追墓碑的許喬年根本不能用惡心來形容了,是非常惡心,叫她看了就萬分厭惡的程度。


    許喬年見蕭遙不僅冷言冷語,還有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意思,連忙追了上去:“怎麽,生氣啦?橫豎你也沒什麽損失,倒是林越自作自受,你跟我生氣什麽?”


    蕭遙聽著他喋喋不休的聲音,心中厭惡異常,忙加快了腳步,希望盡快甩掉他。


    不想許喬年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她,又剛看完她在巔峰之戰的亮眼表現而心動不已,正是做夢都想見她的程度,所以根本不管她的厭惡,隻想跟著她。


    許喬年大踏步追上蕭遙,一邊走一邊叫:“蕭遙,你等等我,蕭遙”


    張如音挽著雲海嵐從包廂裏出來,正好就聽到許喬年叫蕭遙的聲音。


    母女倆同時臉色一變,尋聲看過去,見不遠處許喬年亦步亦趨地跟著蕭遙,明明蕭遙不理會他,他卻還是笑容滿麵,兩人的臉色便更難看了。


    許喬年快走幾步攔在蕭遙跟前,貪婪地看著蕭遙帶著稚氣卻依舊美得驚人的臉蛋,心中有幾分恍惚。


    見了她,他才知道,他對她竟那般思念。


    蕭遙很不耐煩:“許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許喬年終於看到了蕭遙的眼神,見那眼神帶著濃濃的不耐,雀躍的心情低落了幾分,但終究抵不過看到她想歡喜,便笑著說道:“我們很久不見了,見到了說幾句話,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


    蕭遙嗤笑:“容我提醒你,朋友相見,你說的這些,才是正常的事。我們之間,隻是陌生人,所以,我並不認為我們有什麽好談的。另外,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請許先生別再跟著我。”


    許喬年見蕭遙說完就走,臉色頓時一變,忙伸手攔下她:“蕭遙,在你心中,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蕭遙用詫異的眼神看向許喬年:“在你心中,這居然是個問題?”


    許喬年有很多反駁的話,可是抬頭看到蕭遙的眼睛,那些話全都咽回肚子裏了,他怔怔地看著蕭遙,忘了說話。


    蕭遙見他不說話,正中下懷,連忙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站著的張如音和雲海嵐,便停下腳步,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角度,這才轉身快步離開。


    原本,她對張如音沒有任何意見,畢竟上一代的事,和張如音無關。


    可是做過那個夢,知道張如音找許喬年哭訴,許喬年才叫人去砸了雲追的墓碑,她便連張如音都厭惡上了。


    聽過雲追的往事,她再看到雲海嵐這個占去了雲追身份,拿走雲追所有寵愛的人,心裏也多了幾分厭惡雲海嵐似乎並未做過什麽,按說她不該厭惡她,可是,蕭遙心疼雲追,對雲海嵐,便很有意見了。


    雲海嵐和張如音看到蕭遙譏諷的笑容,臉色刷白之餘,心中都湧上惱怒。


    蕭遙這是挑釁!


    她得意於自己能讓張如音的未婚夫許喬年這樣追逐,她是故意的。


    張如音惱怒過後,目光下意識看向許喬年,很快便滿心難過。


    這一刻,她無比深刻地發現,自己深深地愛著的這個人,距離她很遠很遠,他的眼睛他的思想,全都在另一個美貌少女身上。


    雲海嵐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蕭遙,所以她很快,便看到一個包廂門打開了,雲追一臉擔憂地從裏頭出來,關切地跟蕭遙說話,在蕭遙搖頭之後,臉上的表情放鬆了。


    被她注視著,雲追似乎心有所感,她轉過頭來,目光和雲海嵐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雲海嵐便看到,雲追愣了一下,旋即淡淡地移開目光,仿佛沒有看到她似的。


    雲海嵐見狀,貝齒下意識咬在下唇上。


    雲追以為許喬年一定會被蕭遙搶走,所以才這樣不將她放在眼內,無視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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