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月臉色難看,說道:“國家方麵公布名單了,各大官媒也轉發了,是真的。”


    這樣的牌麵,根本就沒有造假的可能。


    溫良川頓時麵沉似水。


    各大官媒都轉發,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了上麵的意誌,這對溫家來說,極其不友好。


    蘇晴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道:“這會不會對我們的官司很不利?”法律是規定還錢就可以了,可是,如今蕭遙突然獲得這麽個高逼格的提名,和蕭遙有關的人和事一定會再次引起廣泛的討論。


    網絡上熱度爆表了,官方一定會關注,如今官方偏向蕭遙,說不得會說些敦促溫氏盡快還錢之類的話。


    一般而言,官媒的話不會說得太過強硬和直白,但是這麽一個敦促,就足夠讓官方和商圈一些人回過味來了。


    而網友,也可以抓著雞毛當令箭,不斷在網上讓他們趕快還錢——如今很多人上網,網民的意誌,已經不可以像十多年前那樣隨便忽略或者扣個網絡暴民的帽子就當無事發生了。


    溫良川陰沉著臉道:“當然會了。除非,蕭遙是一個有嚴重汙點的人。”說到這裏看向蘇晴月。


    蘇晴月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希望她盡快安排好,讓蕭遙吸|毒以及染上毒|癮。


    溫良川的心腹已經被她遊說得有些動心了,可是蕭遙不常出來,他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


    不過,當著溫思思的麵,自然是不好直接提這個的,隻得道:“她一直在殷家園子裏,基本不外出,不說又沒有汙點,就算有也無人知道啊。”


    溫良川聽懂了,心裏埋怨蘇晴月辦事不力,但是他現在瞎了,隻能靠蘇晴月,也不好一直斥責她,便道:“那就想想辦法,努力一下。”


    而且,必須想到辦法,不然他們被逼著盡快還錢,有可能直接拖垮溫氏。


    蘇晴月聽懂了溫良川的意思,點點頭:“我們想想辦法吧。”不想辦法也不行了,這事關溫氏的生死存亡,事關他們以後還能不能繼續過富貴奢華的人上人生活。


    溫思思問道:“我們要不要多買點水軍幫我們說話?蕭遙隻是拿到提名,又不是獲獎,那些粉絲未免誇讚得太誇張了。”


    蘇晴月道:“之前買的還沒過期,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往這個方向引導吧。”拿到提名當然是難得的殊榮,但是到底不是獲獎。


    水軍馬上按照蘇晴月的意思發力,他們內部是有群的,一個人開貼,其他人紛紛去頂帖,瞬間將帖子頂成了高樓,看上去,倒也聲勢浩大,再加上頂帖的人口吻都像普通網友,所以一時頗具影響力。


    但是網友們不是傻子,相反,可以稱得上臥虎藏龍,故這類輿論剛發力沒多久,就馬上有專業人士出來說話。


    “看來,似乎有人還不知道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意味著什麽,有多了不起啊。這麽說吧,這相當於國內的諾貝爾,能得提名就非常了不起了,可以吹一輩子的程度。”


    “業內人士也來說一說吧,跟著導師接觸過無瑕,導師也有老友是專門搞醫學研究的,蕭遙弄出來的無瑕真的很牛逼,不僅對修複皮膚有好處,甚至還能給人體細胞一些參考,當然,隻是一些參考,畢竟不是一個係統的,並不能代替的。我說這些,是要表達什麽呢?是想表達,這個獎,蕭遙很有可能直接拿下。所以,貸款嘲的溫家水軍收著點吧,別又被打臉了。”


    很多網友在知道這個獎有多厲害之後,並不受溫家的洗腦,反而因為蕭遙的優秀而更喜歡她了,對溫家,也就更厭惡一些了,甚至有網友有空就上網狙溫家。


    本來,如果溫家不買水軍抹黑蕭遙拿到提名不算什麽,這件事大家討論過三五天熱度就下去了,可由於溫家買了水軍搞那麽一出,竟將熱度維持了足足一個多星期。


    而且由於溫家做的事太惡心下作,很多網友質疑溫氏的企業文化,不僅打電話去相關部門投訴還去各大官媒下麵發表評論,說蕭遙是一個很勵誌的人,對社會具有很好的導向作用,溫氏卻這樣抹黑她,太違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然後,溫家擔心的事,終於出現了。


    一來不是十惡不赦的事官媒一貫不會說太直白和類似批評的話,二來溫氏經過這麽多年的經營,也算得上一個很不錯的實業公司,所以官方說得相當委婉。


    然而不管如何委婉,意思都是讓溫氏好好專注產品和盡快還錢,不要搞那麽多小動作。


    網友們拿著官媒表現出來的態度,興高采烈地去手撕溫家。


    蘇晴月焦頭爛額,因為她最近除了籌集現金,也一直謀劃讓蕭遙吸|毒和染上|毒|癮的事,但始終不成功,如今再被官方幫忙催債,整個人幾乎沒瘋了。


    一向很注重保養的她,不僅臉上生出了幾顆痘痘,嘴上還起了一串燎泡。


    溫良川看不見了,便天天讓溫思思和秘書將網上發生的大小事告訴他,因此他也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出現了。


    他馬上讓蘇晴月來見自己:“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我們沒有辦法再拖了,務必盡快辦妥這事。”


    蘇晴月很頭疼:“蕭遙從來不出門,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也曾試過買通殷家的人或者那個研究所的人,但是你也知道殷維的手段,我根本無從下手。”


    溫良川咬牙:“就算難,也得想辦法。”他自然知道殷維的手段厲害,會將殷家和研究院弄得滴水不漏,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選擇去偶遇季翩然,希望讓季翩然給自己資料了。


    可是,就算知道,得知如今的困境,他也隻能要求蘇晴月一定要想到辦法。


    蘇晴月揉著腦袋說道:“我會盡力想辦法的。”溫氏倒台了,她也絕不會好過,所以就算為了自己,她也會努力想辦法的。


    蕭遙一直埋頭在研究室研發減輕皺紋的護膚品,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說,研發這種產品難度很大,但是對她懂的傳統中醫來說,這其實難度不大。


    但是,中醫一直被人質疑不夠科學,無法經過很多國際通行的標準,所以她研究出來的藥膏,得用西醫的標準,明確寫出是用什麽化學手段得出什麽化學分子式或者通過哪種方法培養出什麽化學分子,這無疑就增加了很多的工作量。


    蕭遙這次根據中醫知識調製了一款去皺紋的精華霜,目前正在進行臨床試驗,但是她在將之轉換成西醫那一套時一直沒有成功——就是根本無法得出什麽東西。


    這就代表著,那一款精華霜可能沒有任何效果。


    蕭遙的實驗陷入了僵局,所以決定慢慢等,等臨床試驗的結果。


    黃金勝自從知道蕭遙入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便夜不成寐,羨慕到了極點,平時見了蕭遙,也不免露出了屬於後輩該有的謙虛。


    當然,這也和他自己那個實驗一直沒有任何結果有關。


    他一邊搞研究一邊擔心殷維停止資金投入,心情非常忐忑,又知道跟著蕭遙有肉吃,所以也加入了蕭遙這個新項目。


    其他老專家都知道黃金勝的性格,此時見蕭遙的研究陷入了僵局,擔心黃金勝又要噴蕭遙沒水平,便一直暗暗留意著。


    哪知,這次黃金勝竟一反常態地什麽也沒說,而且在打下手時十分熱情積極。


    其他老專家驚到了,有忍不住的,就特地跟他試探:“你說,這次實驗沒有成功,是因為什麽?”


    黃金勝馬上道:“誰說不成功了?蕭遙是用中醫的手段調製出來的精華,西醫那些儀器檢測不出來罷了。走著瞧,臨床試驗才剛開始,看不出什麽,等臨床結果出來,大家就會知道,這精華是有效的。”


    眾老專家頓時一滯,他們看了看黃金勝一臉堅信的樣子,忽然想起,黃金勝是個堅決支持中醫的鐵杆子!


    蕭遙正好路過,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她調製出來的藥膏其實很有效,隻是西醫的儀器檢查不出來?


    她驀地想起自己的針灸之術。


    西醫的所有儀器也沒有辦法檢測得出這其中的原理,但是患者一直在好轉,這不也說明,其實中醫是有效的,但是這其中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西醫儀器檢測不出來,也沒有辦法解釋?


    蕭遙瞬間如同醍醐灌頂,當即就下班去了。


    黃金勝和其他老專家看到蕭遙今天居然提早下班,都吃了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難道出不了結果,蕭遙被打擊到了?”


    林女士和殷維看到蕭遙提前下班,也都很吃驚,隻有季翩然看到蕭遙很高興,直直奔過去叫“阿遙”。


    殷維細心打量蕭遙的神色,問:“蕭遙,你今天提前下班,是不是有什麽事?”


    蕭遙點頭:“我想上網了解一些資料,所以回來查查。”說完對拉著自己手的季翩然道,“媽媽,你要出去玩還是跟我去書房?”


    自從那天她提起溫良川並且一再告訴季翩然溫良川是個渣男之後,季翩然的精神便一直不怎麽好,懨懨的,似乎在出神地回憶著什麽。


    這些日子,蕭遙一直給季翩然針灸,也讓季翩然吃西藥,所以她猜測,季翩然或許是正在恢複,偶爾恢複了神誌,然後想起了什麽,但是因為一切是偶然性的,無法連在一起,所以季翩然什麽也沒跟她說。


    季翩然馬上道:“我和你去書房。”


    蕭遙便帶季翩然去書房。


    殷維也跟了進去,開始處理公事。


    蕭遙一直在網上查和中醫有關的資料,直到臨睡前,也沒將資料看完,卻明白了中醫的地位。


    從民國起到現在,一直有人提倡廢除中醫,認為中醫是騙人的,提起中醫深惡痛絕。


    過去的不提,單說現在的,很多精英在網絡上用鄙夷的口吻說中醫是巫術,是沒有用的,騙人的玩意兒,並搬出中醫根本沒辦法經過西醫那一套標準,再舉例哪裏哪裏又有中醫騙子騙了什麽人,又有哪些人因為信中醫耽擱了病情最終不治身亡。


    而支持中醫的,也委實拿不出什麽有力的科學證據證明中醫是有效的,隻能舉自己的例子舉身邊人的例子,說哪些哪些病去醫院找西醫治病無效,還是中醫治好的,並用華國人民從古到今一直用中醫,顯然就是因為中醫是有用的。


    一句話,在國內,中醫的環境很不好,民間有能耐的老中醫鳳毛麟角,很多都是一知半解的,更多的民間醫生其實走的都是西醫的路子。


    而在國外,以搶占了很多華國各種古藥方並申請了專利的櫻花國為例,他們的很多尋常藥物都是源自於中醫,但是他們也提出廢理存藥的理念,認為裏頭的理太“玄”,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可是,誠如針灸一樣,也是玄之又玄的理啊,還不是湊效?


    蕭遙躺在床上,想到中醫的地位,心裏很不舒服。


    以她的經驗來說,中醫絕不是巫醫騙子,相反,是很有效果的,針灸就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第二天,蕭遙回到研究院,特地去看參加臨床試驗的人,仔細給他們把脈,並將脈案記錄在冊。


    從這一天起,蕭遙每天都要為所有參加臨床試驗的人把脈和記錄脈案,至於各項飲食以及各人用藥效果的變化,有專人記錄,是不必她親自來的。


    這天,蕭遙忽然接到劉新蘭兒媳婦的電話。


    “蕭遙啊,我是你蘭奶奶的三兒媳婦張阿姨啊,我到了京城呢,你最近忙嗎?如果不忙,不如出來聚聚?你蘭奶奶說好些日子沒見過你了,很想你呢,托我來看看你好不好。”


    蕭遙聽到這電話覺得有些奇怪,她雖然很忙,但是會隔一段時間跟劉新蘭進行視頻電話的,在視頻電話時,她會跟劉新蘭匯報自己和季翩然目前的情況,因為知道劉新蘭擔心殷家不好,她便將林女士和殷維對自己和季翩然如何說得很詳細。


    劉新蘭聽了她的話,不止一次感歎殷家都是好人,說自己放心了。


    而且劉新蘭還曾經說過,讓蕭遙不用回去看望她,等她有空了,會來京城看望蕭遙的,甚至還暗示過,如果她那幾個兒媳婦或者兒子找蕭遙,讓蕭遙不用理會。


    所以這會兒這個三兒媳婦說的話,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蕭遙從原主的記憶看過蕭金生一家的惡,也看過溫良川和蘇晴月的惡,所以這會兒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張阿姨。


    當下,笑道:“你來了京城嗎?我現在住的殷家是個大宅子,不如你上門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張阿姨馬上說道:“那到底不是你的家,你自己也是寄住在別人家的,我上門怪不好意思的,不如,你還是出來跟我聚一聚吧。”


    蕭遙笑道:“哪裏需要不好意思?我幫殷先生醫治雙腿,是殷家的座上賓,不說你一個來,就是多來幾個也不會不好意思的。”


    隨後,蕭遙堅持請張阿姨上門,張阿姨則堅持讓蕭遙出去跟她見麵。


    蕭遙從劉新蘭那裏隱約知道這個張阿姨的性格的,此時見她一再說來殷家會不好意思,便確定,張阿姨一定是不安好心的,所以堅持不從,但是她也不想鬧僵了,所以表麵同意了,約好了第二天。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將張阿姨的事跟林女士說了,又歉疚地表示到時如果迫不得已,她或許會請張女士上門,請林女士不要介意——這事屬於先斬後奏,挺不尊重主人的,所以蕭遙一再道歉。


    林女士和殷維看到蕭遙這客氣的樣子,都很無奈,再三表示這根本沒什麽,讓她不要有歉意也不要多想,說他們早將蕭遙當成自家人了。


    蕭遙見林女士和殷維當真不介意,這才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給林女士拿著,拜托林女士給張阿姨打電話,說她突然昏睡了。


    又過一日,蕭遙結束了“昏睡”後,親自給張阿姨打電話,重新約時間。


    到了約定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出去見張阿姨,而是說季翩然又發病了,她走不開,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又說讓車子去接她來殷家。


    張阿姨被溜得沒了脾氣,她覺得蕭遙是故意敷衍自己的,但是蕭遙的理由全都那麽光明正大,她就算懷疑也沒法說什麽,見蕭遙提議接她去殷家,便同意了。


    她要親眼看看,季翩然是不是發病了。


    蕭遙見張阿姨答應來殷家,便訓練季翩然裝病,告訴季翩然大家要演戲,讓季翩然按自己的要求說話。


    季翩然聽說是演戲,很是高興,當即就點頭答應了,等知道蕭遙讓她演的什麽,當即笑道:“這個很容易,我會的。”


    張阿姨進了殷家的園子來,眼睛都不夠用了,一邊打量園子裏的景色一邊不住地咋舌。


    她知道京城的地價,所以看園子四周時,自動將一切換算成人民幣,這個水池占地麵積這麽廣,價值相當於一套房了,這一小片假山更大,再加上竹林以及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絕對等於一棟大樓了。


    張阿姨的心思偏了,見了在演戲的季翩然,也沒有心神多注意,確定季翩然當真發病,便沒有多關注,而是跟蕭遙談起了這個大園子的價值。


    等吃完蕭遙親自下廚燒的菜,又得了林女士準備的一大袋子補品和禮物帶回去,張阿姨完全忘了自己來的初衷了。


    直到接到電話,她才想起自己來京城的目的,當然,她是不可能承認自己辦事不力的,隻道:“是蕭遙不肯出門來,我三翻四次叫她,她都不肯出來,我真的盡力了。”


    那邊似乎很憤怒:“你怎麽這麽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張阿姨很光棍:“蕭遙不配合,我能怎麽辦?”她來回的機票對方都提前買好給她了,酬勞也提前給了,所以她不怕對方會反悔不給錢,至於害她,張阿姨沒想那麽遠,她以為是蕭遙的粉絲想見蕭遙,所以借自己這個跳板的。


    對方被她的光棍行徑給氣著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蕭遙在極河村還有沒有比較親的親人?”


    張阿姨道:“哪有什麽親人啊,就算有,也都是仇人啊。蕭遙是有個姑姑,可是蕭遙又不是蕭金生的種,她那裏會管這個便宜姑姑啊。她能接待我,是因——”


    “你說什麽?蕭遙不是她那個父親蕭金生的種?”對方馬上打斷張阿姨滔滔不絕的廢話,急迫地追問了起來。


    張阿姨一邊低頭翻林女士準備的補品和禮物,一邊道:


    “是啊,這事我們那裏就沒有人不知道的。……我當然確定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們那裏打聽打聽,就沒有人不知道的。喂,喂?人還在嗎?什麽人啊,居然就這樣掛了電話,太沒有禮貌了,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和殷家沒得比。”


    林女士見張阿姨走後,蕭遙神色莫測,便問:“蕭遙,她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蕭遙點點頭:“她一再讓我外出,而且表現得絲毫不符合她的性格,我懷疑她是被別人指使來的,目的是引我出門。”


    至於讓她出門做什麽,她便不知道了。


    但是如果幕後的指使者是溫家人,那麽不用問,絕對是讓她消失這一條路了。


    殷維點點頭:“極有可能是溫家想讓你出門。他們最近都在籌錢,變賣了一些產業,日子很不好過,心裏肯定怨你的。”


    林女士聽得大為擔心,不住地叮囑蕭遙:“那你最近都不要出門了。”又道,“我也不會帶翩然出門,就算要散步,在家裏散步就行了。”


    蕭遙點了點頭,認真向林女士道謝。


    當晚,網絡上便有知情者出來爆料,說自己去過極河村,打探到一個消息,那就是蕭遙不是她極河村那個家暴父親蕭金生的女兒,而是季翩然另一個男人的。季翩然應該是懷著蕭遙到蕭家的,從時間上推斷,蕭遙極有可能是溫良川的女兒!


    也就是說,現在,蕭遙是在逼迫親生父親還錢!


    這個新聞一出,宛如一聲驚雷,炸得所有網友都蒙了!


    很多網友都表示不信,但是第二天就有人放上了一個小視頻,視頻是對極河村很多村民的采訪。


    網友們看過這個采訪之後,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隨後,那些“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黨馬上就表示,既然溫良川是蕭遙的親生父親,那麽蕭遙就不該這樣逼迫溫良川還錢。


    這種說法一出來,馬上被噴了:“這樣豬狗不如的父親憑什麽得到寬恕?要我說,正因為溫良川是蕭遙的親生父親,蕭遙才更要弄死他,所謂虎毒不食子,溫良川連女兒都不要,還想蕭遙不記恨?”


    溫家的水軍沒料到一向有效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居然不好用,綜合了網友們的意見之後,開始往中間地帶洗——蕭遙固然應該讓溫良川還錢,但她到底是溫良川的女兒,沒必要逼死溫良川,我國從古至今一直宣揚孝道,蕭遙可以寬限還款日期已盡孝道,並還了這生恩。


    蕭遙看到網絡上這一連串的變故,再一次肯定上次張阿姨上門,是溫家的手筆。


    不過沒湊效,所以往這方麵帶。


    她問殷維:“溫家的財物情況很糟糕嗎?”為了推遲還錢,居然如此煞費苦心。


    殷維點了點頭:“溫家一再變賣產業,讓很多散戶擔心溫氏的股價,所以紛紛拋售了。還有溫家的一些合作生意,目前也紛紛黃了,溫家必須得穩住,不然有可能整個溫氏都得跨。”


    蕭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林女士顯然很憤怒:“溫良川實在太不要臉了,居然有臉做這麽下作的事!”說完看向蕭遙,“蕭遙,你該不會答應吧?”


    蕭遙道:“我自然不會答應,但是法院判決偶爾也會看一下輿論,我擔心這次判決會受輿論的影響。”


    這時殷維的手機響了,他接通說了幾句,掛掉電話,便看向蕭遙:“溫良川估計下血本了,砸錢讓一個官媒下場了,所以法院判決,極有可能會延後溫家還錢的日期。”


    林女士馬上怒了:“溫良川做這事,真是一點體麵都不要了!”又安慰蕭遙,“你別氣,那麽大一筆錢,就算可以遲一些還,溫家也要傷筋動骨的。”


    蕭遙點頭:“我早有心理準備的,溫良川和蘇晴月如果沒有辦法應對這次難關,他們也不可能從窮小子貧家女奮鬥到今天這麽成功了。不過,就讓他們先竊喜竊喜吧,我總有辦法把他們打下地獄的!”


    三人說得起勁,都沒有注意到,季翩然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偶爾皺起眉頭慢慢地思考。


    溫思思此時正在問溫良川和蘇晴月:“現在這樣,我們真的可以遲一些還錢嗎?”她是不信蕭遙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的,以為一切不過都是權宜之計,所以對此沒有絲毫關注。


    蘇晴月笑道:“有官媒出來說話了,又有水軍造勢,法院的判決不會那麽嚴苛的。我們最起碼,可以拖幾個月。”


    到此刻,她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終於落了地。


    溫良川的心情也重新變好起來:“蕭遙慢慢會明白,她是鬥不過我們的。”


    溫思思馬上高興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溫良川看向她,忽然沉下俊臉:“你還不回去看書,還坐在這裏做什麽?一天天的,一點正經事都不做,就知道看戲看熱鬧。”


    自從知道能幹的蕭遙是他的女兒,他看溫思思便格外不順眼。


    蕭遙從小沒得過任何教養,甚至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讀過書,可是卻成立了公司,還研發出了令人趨之若鶩的產品,更是獲得最高科學技術獎的提名。


    而溫思思呢?家裏從小花大錢給她砸資源,各種精心培養,可一事無成,砸錢進娛樂圈捧她,她也毫無成績,至今仍舊是個糊咖。


    這兩個女兒的對比,實在太明顯了!


    溫思思沒料到,溫良川居然突然對她生氣了,她瞬間委屈得紅了眼圈,但見溫良川臉色難看,也不敢爭執,隻得抹著眼淚回房了。


    娛樂圈永遠有新鮮事,所以網友們罵了溫家一段時間,又開始了關注其他事,將蕭遙和溫家的爭執拋在了腦後。


    直到一個半月過去,法院終於判溫家需要還錢給蕭遙,這件事才又被提起,並再次成為熱門,被網友們討論。


    法院綜合從通脹(cpi)和廣義貨幣(m2)兩方麵進行考量,給出一個大概的估值,那就是十七年前的100塊,相當於現在的200塊,所以溫良川十七年前從季家拿到一億六千萬,到現在需要還給蕭遙三億兩千萬人民幣!


    有網友看到錢翻倍了,覺得這個判決很正確。


    但是更多網友認為,這特麽就是扯談,溫良川當初拿到一億六千萬,不是存著生利息,而是錢生錢,法院這個判決,根本就沒算錢生錢得到的利潤,就這麽簡單粗暴地根據cpi和m2算,離譜得沒邊了。


    可以說,溫良川創業的本金都是蕭遙的,即使溫良川和蘇晴月這些年的奮鬥算技術入股,蕭遙也可以拿到溫氏超過一半的市值,低於這個,都對蕭遙不公平!


    除了還款金額叫網友不滿之外,這還款日期也讓很多網友出離憤怒。


    法院判決,由於數額較大,溫家法院判決即日起的半年內還清債務便可以了。


    “半年是什麽概念?以溫家的家底和投資的廣泛程度,半年時間足以讓他們通過投資賺到超過三億兩千萬的錢了!所以,這個判決就特麽離譜,法官不是瞎了就是溫家的人,戰戰兢兢為溫家著想。”


    “氣死了氣死了,蕭遙一定要繼續上訴啊,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支持你!”


    “我就想知道,法院這樣幫著溫家欺負蕭遙這樣一個科學家,到底還有沒有心了?”


    溫良川和蘇晴月知道判決之後,坐在一起喝紅酒慶祝。


    從蕭遙拿出銀行流水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月了,現在又有半年時間,他們籌錢的速度,就可以從容一些了。


    也就是說,溫氏不會垮了。


    溫思思從房中跑出來,一臉焦急地問道:“爸爸媽咪,很多網友都喊蕭遙上訴,如果蕭遙上訴怎麽辦?”


    蘇晴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們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蕭遙如果上訴,更合我們心意。”從蕭遙拿到判決書起到上訴,也需要時間,法院再次判決,也需要時間,這麽一整,又能拖幾個月了。


    說實在的,就算蕭遙不上訴,他們也會選擇上訴拖延時間的。


    不過,先看看蕭遙會不會上訴,如果蕭遙上訴,他們便不上訴,等蕭遙上訴的判決出來,他們再上訴一次,這麽一來,能足足拖延半年時間。


    這樣加起來,足有一年時間給溫氏,溫氏可以將這筆錢賺回來,而不是變賣核心事業了。


    林女士看到判決也很憤怒,罵了法院之後,又循例罵了溫良川和蘇晴月一番,這才擔心地問剛從研究院趕回來的蕭遙:“你會選擇上訴嗎?”


    蕭遙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之後,聳聳肩說道:“即使我不選擇上訴,溫家也會選擇上訴的。他們目前,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溫良川和蘇晴月這兩個人真是絕配,一般的惡毒,一般的陰險狡詐!”林女士氣道,又看向殷維,“阿維,你有沒有辦法幫忙?”


    殷維搖了搖頭:“避免不了上訴,溫家打定主意要拖延時間的了。”


    家裏的阿姨和護工聽了,也都很生氣,開始罵溫良川和蘇晴月。


    蕭遙見他們比自己還要生氣,便笑著說道:“好了,不用那麽生氣的。溫家各種鑽法律的漏洞又如何?我會讓溫氏的產品被我的產品取代,慢慢地再也賺不到什麽錢的。”


    林女士聽了忙看向蕭遙:“什麽意思?你又研發出新產品了嗎?”說到最後,目光中帶上了期待的光芒。


    殷維也是目光一亮,看向蕭遙。


    蕭遙笑道:“我之前就研發了一款針對大眾的祛除皺紋精華,目前經過第一期臨床試驗,已經看到明顯的效果了。”


    林女士更激動了,忙道:“溫氏的王牌護膚品,正是祛除魚尾紋的一款精華霜!你的新產品效果如果比它好,絕對能給溫氏致命一擊!”說到這裏語氣急迫地追問,“你這款產品,比溫氏的好嗎?”


    阿姨以及殷維的護工聽到林女士這問話,馬上異口同聲地道:“蕭遙出品,絕對比溫氏的好!”


    蕭遙沒料到他們如此信任自己,當下一邊笑一邊道:“謝謝大家的信任。”


    林女士拍自己的腦袋,道:“說得也是,怪我一時想岔了。”


    蕭遙笑道:“也不怪林女士你會這樣問,溫氏那一款祛除魚尾紋的精華霜的確有些效果的。”說到這裏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也隻是不錯了,我這一款,效果比他們更好!若配合祛斑霜逍遙水和美白霜一起使用,效果更佳!”


    林女士馬上叫道:“我就知道,阿遙是最棒的!”


    殷維聽了,也含笑看向蕭遙。


    這個世界上能幹的女子不少,可是像蕭遙這樣的,實在太少太少了。


    一直在旁若有所思的季翩然聽到林女士的聲音,也連忙附和:“當然了,阿遙是最棒的!”


    蕭遙看到大家都高興起來,不像原先那樣被法院的判決書氣得臉色難看精神低落,便笑著說道:“好啦,這個好消息應該會讓大家高興吧,大家就不要想判決書的事了。當溫家失去了賺錢的手段,不管多少錢,他們都將還不起。”


    溫家目前繼續拖延也挺好的,因為可以拖延,他們行事便沒有那麽緊迫,也就不會瘋狂研發產品了。


    林女士笑著點頭:“知道你有產品,我就沒那麽生氣了。”又問蕭遙打算什麽時候開發布會。


    蕭遙想了想,說道:“不急,等溫家上訴再說。而且,如今的祛皺精華,是麵相大眾膚質的一種,我需要再調配幾種適合其他膚質的。”


    另外就是,這些有效果的祛皺精華,的確提取不出有效的化學分子式,故無法寫成可以投稿科學的論文,所以上市之後,該如何開發布會,也得好好想想,和科研團隊以及殷維都商量一下。


    林女士連忙點頭:“這是應該的。”


    溫良川和蘇晴月一直在等蕭遙上訴,但是在有效的上訴日期即將過去,還沒看到蕭遙上訴,於是馬上將他們上訴的判決書提交了上去,表示不服判決,要求二審。


    當然,他們知道,這樣會犯眾怒,所以辦得很低調。


    不過殷維不讓他們低調,在溫家提交二審起訴書之後,以最快的時間曝光此事。


    網友們看到,溫良川居然認為牽涉的數額十分巨大,目前的還款日期太緊,要求延長至一年!


    這特麽無恥得沒邊際了,網友們再次對溫良川破口大罵,並諷刺他是當代最惡心最不要臉的男人,沒有之一!


    又有人罵法院:“如果這都受理,那麽可以判定,法院收了溫良川的錢了!”


    當時也有這方麵專業的人士出來分析:“如果溫家的起訴書上羅列了溫氏一年的收入和支出,又的確達不到半年內的還款標準,那麽,法院有可能受理並且重新審理的。”


    法院判定的還款日期,一般會考慮被告的經濟情況的,畢竟不能讓原告沒錢也要拿出錢來。


    網友們聽了這話,覺得心中一涼——溫良川這渣滓手段那麽多,誰知道他會用什麽辦法讓法院受理呢?


    法院是否接受上訴,期限是一個星期,這個時間並不長,所以很多網友都密切關注著。


    蕭遙卻不管這個,她埋頭在研究院內調配其他膚質的祛斑精華——如果是用西醫的辦法調配,那麽得一邊試驗一邊調配,時間拖得很長,但是蕭遙是用中醫的辦法,她隻要理解醫理知識,又知道人的體質,所以調配速度很快。


    一個星期後,法院宣布受理溫家的上訴。


    網友看到法院居然受理,再次群情洶湧地在網絡上罵了起來,甚至還有很多人跑去上一級的機關進行投訴。


    這件事,成了大熱門,溫家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無數網友因為“法院偏向溫家而自己無力改變”並代入了蕭遙,都無法按捺住憤怒之情,除了罵溫氏罵溫良川和溫思思之外,還號召不要購買溫氏的產品,並號召大家打電話給各大電商平台,要求下架溫氏的產品。


    這件事鬧得很大,饒是溫良川和蘇晴月自認為麵對蕭遙打了打勝仗,看到網友號召抵製自家產品和號召各大電商下架自家產品,心情還是異常惡劣。


    蘇晴月首次拋去了自己的教養,罵道:“一群下水道的生物!沒本事的廢物!半年賺到的錢,還不如我一雙鞋子的錢,替有錢人操什麽心?”


    溫良川也很不滿,但是他城府深,控製住了自己,道:


    “好了,你管網友做什麽?多跟各大電商打好關係,隻要產品不下架,那些網友對我們的抵製就沒用。如果真有抵製,就賣賣民族企業的情懷,然後產品降價就行了。國人對降價產品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八折不行就七折,再不行五折,先把眼前的危機渡過了再說。”


    蘇晴月馬上跟各大電商聯係,並且按照溫良川的策略去辦。


    蕭遙此刻,則仍然在研究院忙碌著。


    她的速度很快,麵對幹性皮膚的祛斑霜即將成功了,她打算加一會兒班再回去。


    然而,正當她要成功時,她忽然打起了哈欠。


    蕭遙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天熬夜了,覺得應該是缺少睡眠導致的打哈欠,不過她還是沒敢掉以輕心,而是認真感受了一下,確定這次是普通的打哈欠,這才繼續調配祛斑精華。


    自從她給自己針灸之後,昏睡的情況好轉了,昏睡的時間也減短了,而昏睡前的預兆,也有了不同。


    有時候她是普通人那種困也會打哈欠,有時候則是昏睡才會打哈欠,而這兩種打哈欠,又是不一樣的,仔細感受就能感受得到。


    蕭遙沒有管,繼續調配祛皺精華,因為快好了。


    但是下一刻,她眼前發黑,隨後無力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或許這次自己因為連續的工作以及昨晚的熬夜,所以感覺不準了,沒判斷好是混睡前的打哈欠還是想睡覺的打哈欠。


    倒下去時,蕭遙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撞翻了什麽,隨後腦袋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季翩然每天都在等蕭遙回家,這天見到點了,蕭遙還沒回來,便有些急,不住地走到宅子門口:“阿遙呢?阿遙怎麽還沒回來?”


    林女士連忙安慰:“興許是加班呢。翩然,你別急,我這就讓人給蕭遙打電話。”


    阿姨聽見,連忙說道:“大概半個小時前,蕭遙說今晚加班,會晚點回來。”


    林女士便對季翩然笑著說道:“翩然,你聽到沒有?阿遙說加班呢。”


    季翩然隻得又坐下,玩林女士給她的遊戲機。


    又過了半個小時,阿姨來問是不是先吃飯。


    林女士和正在客廳看報紙的殷維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用,等等蕭遙。”


    這時季翩然放下遊戲機,一臉焦躁不安地站了起來:“阿遙快回來,阿遙快回來,我要去找阿遙——”


    林女士忙安撫:“阿遙在加班呢,要晚一些回來。”


    季翩然一臉的不安,不住地搖頭,推開林女士就要往外走,嘴上叫道:“我要去找阿遙,我要去找阿遙……”


    林女士見季翩然瀕臨失控,忙點點頭:“好,我們去找阿遙,我陪你去找阿遙。”


    殷維聽了,就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過去吧,也不遠。”


    為了方便大家出行,殷家買了景點那種觀光小車,這次準備大家去找蕭遙,便讓護工開觀光小車把大家帶過去。


    研究院其他實驗室還有人,都在忙活,看到殷維一行人過來,便笑道:“是來找蕭遙的嗎?她在她的實驗室裏,說進行到關鍵一步了,讓我們不要打擾了她。不過你們去,應該沒問題的。”


    殷維點點頭,看了一眼一臉焦躁不安的季翩然,還是選擇去敲蕭遙實驗室的門。


    敲了幾下,都沒有應答,殷維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再想到季翩然的不安,顧不得其他,馬上擰開門把手,推著輪椅進去。


    季翩然很焦急,連忙大踏步跟了進去。


    林女士緊隨其後,她剛走兩步,便聽到殷維變了的聲音:“蕭遙——”


    殷維叫完,季翩然陡然發出一聲尖叫,隨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裏麵:“阿遙——”


    林女士嚇了一跳,連忙加快腳步衝進去。


    進去了,她才發現,蕭遙倒在地上,腦袋旁有一攤血跡。


    護工見殷維季翩然和林女士都心急如焚,而且因為六神無主並不知道怎麽做,連忙叫道:“我們馬上帶蕭遙回去,也順便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幫蕭遙檢查。”


    一語驚醒夢中人,六神無主的殷維林女士和季翩然,連忙都開始幫忙將蕭遙抱出去。


    殷維看著蕭遙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得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雙腿——如果他此時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他就可以早點抱蕭遙跑出去了。


    不過,他很快深吸一口氣,將自怨自艾之情壓下去,對林女士說道:“媽,不要等醫生了,你打120.這個點是晚高峰,醫生趕過來要很久,120倒是可以暢通無阻。”


    林女士一邊點頭一邊拿出手機撥打120.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眾人把蕭遙帶回了殷家客廳。


    此時林女士接到120打來的電話,說來的路上出了事故,應急車道被堵住了,問病人如今是什麽情況,是否需要指導施救。


    林女士如實描述蕭遙的情況,又將蕭遙的病史說了。


    那頭鬆了口氣,道:“隻要血製住了,呼吸和脈搏都正常,問題就不是很大。不過為了避免頭顱內有其他傷,所以還是需要來醫院檢查一番比較好,但這個不急。”


    林女士掛了電話,將醫生的話告知眾人。


    殷維連忙讓護工記錄蕭遙的脈搏,又讓林女士記錄蕭遙的心跳。


    護工和林女士都記錄好,見數據正常,都鬆了口氣。


    季翩然抱著蕭遙哭:“阿遙一定很疼,都是我不好……”


    殷維和林女士連忙安慰季翩然,花了好些功夫,才把勸得她不再哭了。


    但林女士看著季翩然紅腫的雙眼,還是很心疼,忍不住罵溫良川:“都怪溫良川,都怪他,一定是他給蕭遙壓力,才讓蕭遙不惜加班研發產品的!”


    紅腫著雙目的季翩然看著蕭遙腦後的傷口,再聽到溫女士不住地罵“都怪溫良川”,不由得一怔,隨後像是響起了什麽,抱著腦袋痛苦地叫了起來:“不——”


    林女士和殷維幾人見季翩然忽然抱著腦袋痛呼,嚇了一跳,連忙圍到她身邊安撫她。


    蕭遙悠悠轉醒之際,就聽到了季翩然痛苦的叫喊聲,嚇得一下子坐起來,叫道:“媽媽,媽媽你怎麽了?”見季翩然抱著腦袋痛叫,臉上滿是眼淚,大為焦急,馬上起身。


    殷維和林女士需要安撫季翩然,都手忙腳亂,見蕭遙醒過來,來不及表現高興,見蕭遙似乎要站起來,殷維嚇得連忙按住她:“蕭遙,你受了傷,不要動。”


    蕭遙連忙道:“我沒事,我去拿我的銀針。”


    護工聞言馬上衝向蕭遙放銀針的地方,嘴上叫道:“我幫你拿,你乖乖躺著。”


    此時季翩然仍然在抱著腦袋痛叫,聲音充滿了痛苦:“不——溫良川,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蕭遙聽到這話,頓時一怔,馬上看向季翩然。


    這時護工將銀針拿過來了,她便不再多想,馬上拿起銀針,讓眾人按住季翩然,自己快速給季翩然紮針。


    季翩然被紮了針,昏迷了過去。


    林女士看著她臉上殘留的痛苦,又看看臉色蒼白的蕭遙,忍不住紅了眼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蕭遙看著季翩然臉上的淚痕,想起她剛才的喊話,道:“或許,她想起了從前的事。”


    林女士聽了,遲疑片刻,忍不住道:“阿遙,我其實覺得,如果想起過去會讓她痛苦,不如就讓她不要想起來吧。”


    她看著蕭遙和季翩然,總覺得揪心,明明那麽優秀的一對母女,卻要遭遇這些不幸。


    蕭遙點頭:“我給她針灸,隻是希望她從此以後不要失控,神誌也清醒起來。”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才來到殷家的院子。


    雖然蕭遙擔心季翩然不想去醫院,但還是被林女士和殷維強迫去醫院進行檢查。


    因為怕溫家會動手,所以殷維將園子裏的保鏢都派出去了。


    蕭遙去醫院做了好幾項檢查,最終經醫生確認,她的腦袋沒什麽問題,連淤血也沒有,於是縫了幾針便回殷家了。


    她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顧不上吃東西,第一時間就在客廳中找季翩然的身影。


    當看到季翩然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媽咪,你沒事吧?”


    季翩然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蕭遙,打量著打量著,紅了眼圈:“阿遙,你這些年辛苦了。”


    蕭遙一愣,馬上看向季翩然的雙眼。


    林女士在旁忍不住道:“翩然醒過來之後,一直很正常。”


    蕭遙聽了,連忙問季翩然:“媽媽,你的腦子清醒了,是不是?”


    季翩然點點頭:“是,我清醒了。”她頓了頓,伸手摸了摸蕭遙腦袋上的新傷口,問道:“痛不痛?”


    蕭遙道:“有點疼,不過問題不大。”


    “都怪我……”季翩然再次紅了眼圈,薄薄的淚光凝成眼淚,從雙眼滑落。


    蕭遙馬上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和你無關。”


    季翩然任由蕭遙幫自己擦眼淚,嘴上道:“不,和我有關。不過,和溫良川關係最大!”


    蕭遙聽出季翩然的語氣裏帶著對溫良川的怨恨和憤怒,便仔細看季翩然的眼睛:“媽媽,你……”


    季翩然看著蕭遙蒼白的臉色,說道:“阿遙,我剛才看過你和溫良川之間的爭執了。以我對你外公的了解,你外公既然給了溫良川錢,那手裏就一定有證據的。他當年給我在國外一個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櫃,他一定放了證據在保險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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